楚清 鬼妻待嫁:杠上克妻驸马-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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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昨夜被遣回京畿了,软禁在府,待详查之后处理,鲁王亦被连夜送回养伤去了,回王府后,你最近这段時日哪儿都别去,皇上在震怒中,韬光养晦,避其锋芒最好。”顾陵尧淡淡的说道。
苏绛婷吃了一惊,不由压低了嗓音,“对太子哥哥的处置会重吗?这事儿……会是太子做的吗?”
“绛婷,不要过问政治上的事,真真假假,很难说清楚,很多你看不见的硝烟一直在弥漫,身处在这个权利的局中,每走一步,都须谨慎再谨慎,步步为营,未雨绸缪,算计与被算计,一直在同步进行。”顾陵尧语气低沉,一双黑眸,深如幽潭,利如刀刃。
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苏绛婷不禁紧绷了身子,反手环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胸膛上,语带急切的道:“相公,我突然好害怕,怕你哪天也会出什么事,你答应我,要好好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么?”
“绛婷……”顾陵尧拉长的尾音里,暗裹着千言万语,却终是欲言又止,沉静中,伸手缓缓揽住她。
回到王府,已是日暮時分了。
一大堆的人出来迎,岑熙和轻兰激动的左右搀住苏绛婷,连连笑着,“王妃,奴婢们一早就备好了水,厨房更是备了好多主子们最喜欢吃的东西,赶紧回屋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惫吧?”
“呵呵,好啊,我正……”
“岑熙轻兰,侍候王妃回绛雪楼休息。”
低沉的男音,没有一丝起伏的盖过了苏绛婷的欣然应答,在所有人错愕之际,顾陵尧已独自迈步,往柏园行去,高大的背影,在秋末的寒风中,显得孤寂而萧索。
俩丫环低了头,连同管家一众下人,皆万分疑惑不解,却不敢相问一句。
苏绛婷怔怔的看着前方,久久的不曾收回视线,清丽的瞳仁中,空洞而无焦距,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树丛后,她眼底氤氲起薄薄的水汽,才仓皇低头,转身,逃也似的往绛雪楼奔去。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仅仅是因为她要避孕吗?但她感觉不是,肯定不是的,他心里藏了太深的东西,哪怕她和他已交心亲密到了如此地步,也窥探不得他的内心世界,被他断然排斥在外,看似咫尺,其实远在天涯……
熟悉的房间,多日不住人,冷清的令人发慌,丫环取了两个火炉点燃,仰靠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中,苏绛婷微闭起双眼,一下一下的往身上撩着水,唐奕淳的药还是很有效的,身上原本擦伤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几日未舒服的洗浴,此刻才算惬意,只是,心中空落落的……
……
一 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睡觉,听着夜空里,偶尔秋雁的啼叫声,苏绛婷烦燥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总是盘桓着昨晚顾陵尧激动之下说过的话,她之前对他 了解太少,现在想来,才发觉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除了从人们口中知道他是沙场战神,以军功上位外,其它竟什么也不知道,比如,他的父母是否健在,他是否 还有兄弟姐妹,他多大参军,家乡在何处,顾家还有什么亲戚,他在何处修习的武功,他的前六位王妃究竟怎么死的,他和她们又是否有感情,他对未来的路有什么 打算,知不知道权臣会遭帝王猜忌,有没有为自己留什么后路……
好多的问题,纠结的她不断的揉太阳血,她迫切的想知道这所有和他有关的事,可惜谁来告诉她?岑熙和轻兰是他的心腹,可她们会说吗?从旁人嘴里打听,他知道后会怎样认为她?
这 个時候,他睡了么?若是没睡,他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她?才分开几个時辰,苏绛婷便思念成灾了,尽管他当着下人的面,似乎把她打入冷宫了,可她知道,他不是 这样的,他对她那么的情深,不可能突然这么踢掉她,一定是因为身世过往被她知道了一点,不敢面对她,一个人独自舔伤口去了。
“不行,我得做点儿什么,这样‘冷战’下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得……”苏绛婷嘀咕几句,蹭的坐起身来,朝外喊道:“岑熙?”
听到呼唤,值夜的岑熙忙推门进来,点亮烛台,近前道:“王妃还没睡呢?是要起夜吗?”
“不是,岑熙你知道相公他现在……现在睡觉了吗?”苏绛婷抿唇,顿了下问道。
“这个時辰很难说,奴婢不确定王爷是否歇了,王妃是有什么事吗?”岑熙想了想,答道。
“哦,那今晚相公他有没有去其它院里,或者召谁去他屋里啊?”苏绛婷感觉她问的很多余,明知顾陵尧跟她保证过的,但女人天姓就这样,所以她仍是想听到确定的话,问完又脸热的讪讪的。
岑熙一笑,“王妃放心,王爷独自歇的,那会儿管家过来了一趟,跟奴婢细问了王妃的种种情况,似乎是王爷差来的,交待了好多事项,吩咐奴婢们要尽心侍候王妃,还提到王爷没召小主们侍寝的事呢?”
“哼,他让管家来问,他自己不会来么?”苏绛婷心里松了松,但忍不住厥嘴赌气的抱怨道。
“王 妃,奴婢虽不知王爷为何看起来情绪不佳的样子,也不知王爷和王妃之间发生了何事,但请王妃一定要多包容王爷,王妃心直口快,有時……有時容易伤人,而王爷 姓子很闷,很多事只会憋在心里,而不会讲出来,可能他会无意中做了什么让王妃伤心的事,但他心里却未必是想这样的,所以,一些误会是因为姓格导致的,而不 是王爷故意的。”岑熙说的很低沉缓慢,想到她口中的男人,眼神有些微闪,隐隐有抹悲伤浮动。
“岑熙……”苏绛婷张了张嘴,默了一瞬,才盯着岑熙问道:“你很了解他,对么?你跟随他多久了,是怎么做了他的大丫环的?”
“回 王妃,奴婢跟着王爷很多年了,具体的時间,奴婢也算不清了,嗯,当時奴婢和轻兰还是小女孩儿,在战火中被王爷救下,然后王爷派人送奴婢和轻兰到他府上,当 時他还只是中军尉,也并不在京城,后来随着王爷屡立军功,一路升迁,就来到了京城长住了。”岑熙回忆着,轻声说道。
“哦?你和轻兰是一起被相公救回来的?”苏绛婷讶然。
“是啊,多年前,盛世天朝周边几国一直不安定,频繁的打仗,身处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奴婢和轻兰的父母家人都在战火中死了,王爷看我们可怜,就收留了我们。”忆起过往,岑熙落寞了下来,神情凝重悲伤。
苏绛婷也自沉默了,她一席问题,又揭了别人的伤疤,真是……
“王妃,時辰不早了,您歇着吧,需要什么就喊奴婢。”岑熙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忙挤出一抹笑容,恢复了情绪说道。…NET小说下载
“好,那你出去吧。”苏绛婷也笑,握了握岑熙的手。
顾后起然。岑熙点点头,离去時灭了烛台的灯火。
重新躺下,却更没有了睡意,之前想去找顾陵尧的念头,此時却没有了,苏绛婷想,还是给他独立的空间,让他静一静吧,来日方长……
101 第101章:柏园相见,情重几何
养伤三日,到第四天出门时,苏绛婷照了下铜镜,美滋滋的挑着眉头,“本王妃现在又是美女一枚了吧?”
“呵呵,王妃脸上身上的伤终于全好了,一点疤痕都没留下,真的又跟以前一样漂亮了呢!”轻兰自她身后,目视着铜镜中的美人,由衷的赞叹道。
苏绛婷的美丽,不是一见惊人那种,但却是越看越美,有一种纯净又妩媚的矛盾美,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
此时,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 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 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而一双明眸,漆黑如夜,偶尔流露出几分诱惑人的妩媚感,让人心潮澎湃。
今日,她是专门让俩丫环没有 给她挽发髻的,本想回来的次日就去找顾陵尧,后来她又生生的忍住了,让自己保持着好心情,积极养伤,也正好他这几日都没来过,他们完全没有见面,所以待她 痊愈,可以用最美丽的面孔去见他,她要让他惊艳一把,从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重新敞开心扉的接纳她!
“轻兰,你确定相公早朝回府了吗?”一脚跨出门槛儿,苏绛婷又回头确问道。
“回了,奴婢去问过了,此时正在柏园用早膳呢!”轻兰笑语嫣然,眉眼间带着些许的暧昧,“王妃这一去,估计王爷大吃一惊,嗯……把王妃当早膳吃了!”
闻言,苏绛婷双颊尽染上羞红,气乎乎的道:“哎呀,你这丫头说话这么大胆,小心我封了你的嘴!”说着,便去捂轻兰的嘴。
“王妃饶命啊!”轻兰一跳躲开,主仆二人嘻嘻哈哈半天,直到岑熙上楼,才停止了打闹,三人一起下楼,出了绛雪楼,往柏园走去。
只是,柏园大门上,正巧碰到管家肖奈出来,见到明艳的苏绛婷,管家忙上前请安,打过招呼,苏绛婷心情很好的要进去,管家却脸色有异的拦下她,犹疑数秒,如实的禀道:“王妃,王爷此时并不在柏园,王爷他……他去了张小主那里。”
短短一句话,令苏绛婷僵直了身子,懵了半响,才找到自己的舌头,脸色有些泛白,“管家你说相公他……他去张氏屋里了?”
“是,张小主身子不适,就请王爷过去了,早膳才用了几口,便……”管家随口就答,却猛然觉得自己失言了,忙止了音扯着唇僵笑道:“王妃身子大好,呆会儿王爷回来看到定会高兴,不如王妃先进屋里歇着。”
“不,不用了,我在园子里走走。”苏绛婷笑的很难看,也就是这拼命挤出来的笑,才掩住了她想哭的冲动,说完,不待管家回应,便扭头就走,只是才走回几步,便僵下了步子,怔然的望着前方。
俩丫环和管家在回头要跟苏绛婷说什么时,吓了一跳的凝固了表情。
前方五六米处,男人一袭墨蓝色深衣,不知何时到来,正沉默不语的看着苏绛婷,一双墨眸,平淡无波,毫无她所期待的惊艳、惊喜、激动,甚至是如一汪死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里住就回。
踏出绛雪楼时,一颗火热的心,从炙烫到低温,再到此刻的冰冷,苏绛婷不觉间,连指甲掐进掌心里都没感觉到疼,没有镜子,也不知她此刻的表情怎样,就那么呆傻的站着,与他无声的对望。
视线里,他的身影终于移动,一点一点在眼前放大,她摒住了呼吸,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他选择无视她,与她擦肩而过……
傲气使然,她本可以先他一步无视他,给自己保留一份尊严,可却怎么都迈不出脚步,她想,女人终究是心软没出息的,可以为了男人拔掉身上所有的刺,一如她现在。
然而,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臂,透过厚厚的衣料,结实有力的让她感觉到了皮肤被捏碎的疼,因这疼,她抬眼看他,他陡然似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松开了她,眼底的狼狈随着他前行的步子一闪而逝,快的让她几乎抓不住……
眸中酸胀的难受,方才一直隐忍的东西,猝不及防的掉落,苏绛婷豁然转身,朝着那抹高大的背影喊,“顾陵尧,你不要我了吗?确定不要了吗?只要你说一句,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来招你烦!”
此言一出,柏园大门上所有的下人,皆失措震惊,全体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
男人的脚步,再移动不了半分,有如千斤重,压的他脊背无法再挺直,沉闷的心脏,也似快停止跳动般,气若游丝……
苏绛婷在等,耐着性子等,顾陵尧不走,她就一直等他回话,直到等的她受不住时,才见他缓缓回身,如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面孔由模糊到清晰的呈现在她眼 前,他只迈出两步,便近到了她面前,他凝视着她,墨黑的眸子,如漩涡般似要将她吸附进去,又似要看到她的内心去,如此的对视,她更加的受不住,眼眸一偏, 便欲走人,他却在此时开口,嗓音低沉的如大提琴奏起悲伤曲调时的哀凉,“绛婷,对不起,我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过去的我……有,有不堪的身世,还有 些……有些难言之隐,如此的我,你还会想跟我不离不弃吗?”
很艰难的说完,顾陵尧马上便低垂了双眸,连正视着苏绛婷的勇气都没有,没 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有多么的紧张不安,深深的自卑感,让他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他等来的,不是苏绛婷的断然拒绝,而是她突然移动到了他的背后,踮起 脚尖,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朝他平静的说道:“我脚疼,你愿意背我进去你的房间吗?”
“……愿意。”顾陵尧心中一滞,惶惶不知她的决定是什么,但却毅然弯下了腰,等她趴上他的背,如前日从围场深山回来时一样,背着她不理旁人的惊讶,迈着沉稳的步伐跨入柏园。
进屋,放苏绛婷坐在桌前的棉凳子上,顾陵尧不敢多问,但干站着别扭,便想找个事做,于是给她去斟茶,然,心不在焉的他,竟连茶水也斟不好,一不小心烫到了手,尽管忍着没出声,又继续去斟,却被苏绛婷一把夺走空碗,恼怒道:“你是铁人吗?给我看下!”
“绛婷我,我没事的,我……”顾陵尧本想拒绝,可在苏绛婷咄咄的目光下,如做了错事的孩子,只能讪讪的放下茶壶,将被开水烫到的左手伸过去,由她温热的 小手捉住,看着她低下头,朝着那一片红印张嘴轻轻吹着凉气,间或还温柔的问他,“有没有好点儿?我拿湿帕子再敷一敷。”
“很好了,不必敷。”顾陵尧俊脸染上薄晕,忙抽回手拒绝,她都不晓得,她这一哈气,惹得他血脉膨胀,下身某处迅速就起了反应,真想将她按上床,可又陡然记起她要避孕的事,便急急的作出了反应。
苏绛婷皱眉,缓缓抬眸看他,闷闷的道:“我是豺狼虎豹吗?握一下你的手,能让你怀孕吗?”
“呃,什么?”顾陵尧一楞,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