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脆蜜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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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 大结局
我从晚间新闻得知:谢康原名郑智律,也就是郑如一的爸爸。
郑智律、郑如一、和容,于同一天被推入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
我没有见到郑如一最后一面,没去参加郑如一的葬礼。
我不敢想象,为自己最恨的人与最爱的人送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从我妈口中得知,郑智律并非我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父亲就是金富柄。陈跃是陈明贵和前妻所生之子,与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妈他们所说的,与我同胞而生的兄长,早在十三年前就病死了。
我妈之所以否认我和陈跃的真正身世,是不希望郑智律把对我妈、我爸的恨转移到我的身上。做梦也没有想到,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郑智律,能够抛开一切,乃至生命,对与我有关的人进行残酷的报复。
林梅花在郑智律报复中,是最最无辜的牺牲品,她一改先前的活泼,整日自言自语,动不动惊叫:“救命啊!你们……你们别再过来……别再过来……”
单单姐姐像没事的人似的,整天一脸堆笑,还答应了明锋叔叔的求婚,嚷着越快举行婚礼越好。
我看到单单姐姐终于走出了阴影,暗暗为她高兴。
我、我妈、我爸、云姨、陈跃都去参加了单单姐姐与明锋婚礼。
单单姐姐在众人的簇拥下举行婚礼,心里竟有说不出的难过,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卫生里痛哭。
我望着镜中泪流满面的自己,忽觉一阵恶心,对着马桶呕吐起来,吐了大概有三分钟,方觉得好了一点。
我用手泼水,往脸上冲去,希望这样能够掩饰自己哭过的痕迹。我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直到觉得别人不知道我哭过的时候,才转过身子,欲走出卫生间时,却发现卫生间的洗手盆旁边,摆满了不知名的化妆品,和一盒化妆用的吸水棉。
回望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眼圈儿红红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哭过。我望着洗手盆旁边的化妆品,眼睛一转,马上有了主意:将眼影描成粉红色。
我第一次化妆,着实有些手拙,用棉签一点眼影粉,往眼睑上一划过去,如初学粉刷墙壁的泥水工,高低不平。
我拿起来那盒化妆棉,欲用它来吸水,将眼影擦掉一些的时候,却发现化妆棉的盒子的下面压着二包验孕捧。看到它,我立刻想到自己曾被郑如一夺取贞操一事,又想到被和容强奸之事……这些日子闻到往日喜欢的味道会作呕,闻到自己不喜欢的味道更是呕得不行。
虽然平时也喜欢吃略酸的水果,不喜欢吃太油腻的食物。但这段日子,我每天都能吃几个青苹果,青桔子,闻到油味就想吐,吃多两块五花肉更觉得恶心……
这些……就是私下里流传的怀孕征兆情形。
“咣—嘟!”我手中所有的东西在这些念头闪过之后,掉在了地上。
我望着仍摆放在洗手盆旁的验孕捧,欲伸手去拿,却不由自主地后了一步,仿佛全天下的人都以嘲笑的目光望着我,望着我此刻的举动。
时嫦的死,我忍痛了接受事实。
郑如一乘我酒醉,夺我的贞操,我爱恨交加地接受了事实。
和容如野兽般地将我强奸了,我忍辱接受了事实。
郑如一死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也随之死了,但我还是忍痛接受了事实,并时刻告诫自己:未来的人生路还很长,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林梅花疯了……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继续我斑驳的人生?
我捂着脸痛哭起来。
接着蹲在地上,仍捂着脸,痛哭着……
何必自己吓自己呢?郑如一才几岁啊?我没有怀孕也不一定啊?……
想过之后,我站起来,伸手拿起验孕捧,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说明,然后按上面的说明操作。
五分钟!五分钟!只需等待五分钟,便可以知道结果了。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不断地做着深呼吸……
五分钟!五分钟!好漫长的五分钟……
验孕捧始终保持原来的样子。
我没有怀孕!
哈哈!没有!
哈哈!真的没有!
绝望的心,在瞬间又觉得希望无限。
再用手掬了水,往脸上泼,妆也不想化了,对着镜子抽动了鼻子几下,打开卫生间的门,朝大厅走过去……
大厅里人头攒动,声音吵杂,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都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的,怎么这么儿就死了呢?”
“是啊?怎么会呢?”
“刚刚还为我们敬酒,怎么……”
死了?谁死了?
我从里里外外围了几层的人堆中硬钻了进去,映入眼帘的画面是:泪流满面的明锋叔叔将单单姐姐的头搂在怀中,明锋叔叔左侧横躺着一张白纸,上面用红色水写笔写着大大的这么几行字:今天有幸与你结为连理,此生已无遗憾……
单单姐姐还是没有走出被谢康污浊身体的阴影,还是走上了绝路,可她为什么要选择结婚的这一天呢?是向世人证明她还是有人爱的吗?……
********
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每天都陷在沉痛的苦闷和自责中,如果不是我,时嫦不会死,郑如一不会死,林梅花不会遭人轮奸,更不会发疯,单单姐姐也不会死……
我间接杀死了三个人,害苦了一个人。
该死的人应该是我,而我,为什么却还活着?为什么?
谁说死了的人是命苦啊?
时嫦、郑如一、单单姐姐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也就解脱了。
我,却在痛恨中苦苦挣扎着,度日如年。
我每天仍然要吃很多酸水果,每天仍然无法吃下丁点带油腻的食物。
当然,每天仍然呕吐得很厉害,下腹还有些隐隐作痛。
我估计自己患了胃病什么的,打算上医院去照个胃镜。
米卡刚好有空,我便要他陪我去医院。
**********
医院,妇科。
中年女医生先给我一支验孕捧,结果还是没有怀孕。
我正窃喜的时候,医生说我应该是怀孕了,而且是宫外孕。
医生的话如晴天霹雳。
医生给我开了B超单,让我进B超室照个B超后,才能确定结果。
**********
B超结果出来。
怀孕了。
正如医生所言——宫外孕,必须把孩子拿掉,越快越好。
我差点没有当场昏倒。
我最可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医生说根椐B超的胎形,及我的停经至今的日期推算,我腹中宫外的胎已有八周了。
这么说来,我腹中的胎儿是郑如一的骨肉……
可为何偏偏怀在宫外—宫外孕?
**********
我出钱买了一张病假单,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我背着所有的亲友,到医院里做了几乎要了我半条命的人工流产。
米卡一直陪着我。
我很感激。
米卡说不介意我从前,只乎我的以后,他说愿意等我,等我念完高中,考上大学,直到大学毕业。
我很感动。
在米卡全心全意的照料下,我的身体逐渐康复了。
对于米卡,我渐生了好感。
对他,也是一百个放心,一百个信任。
*********
学校放寒假了,整个寒假,米卡天天来我家陪我。
就在我开学的前一天,我终于看清了米卡的真面目。
米卡接近我,完全是为了钱。
于我开学的前一天,偷了我爸刚从银行取回来,准备于当天下午炒商品房的现金——八百万元港币。
我爸气急败坏的时候,竟说出“我恨不得杀了你”这种话。
我何止伤心?何止绝望?
最好的朋友死了,最爱的人死,认为可以托附终生的人,却把我骗了,骗得那么彻底,骗走了我的心,骗走了我爸的财产,同时也骗走了我爸对我的疼爱……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
真的,我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
我买了两本笔记本,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把这些日子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记录了下来。
准备交给一个在QQ上认识的网络写手:天铃儿。
狂魔 后记
2007年月日,我收到金思思的手抄本,看完赶到金思思的家里时,已经是金思思自杀后的第六天了。
面对金思思朝气蓬勃的遗容,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会带着那么多的伤,带着那么多的痛,带着那么多的恨,毫无眷恋地离开了五彩缤纷的世界。
由始至终,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社会的发展,信息的爆炸,人类自身的进化……
早熟,这个词离我们并不遥远!非经过风霜的早熟,没有内在支撑与外界呵护的早熟,终是畸形的早熟!就如外皮熟了,里面还是脆嫩、青涩的蜜桃,在外界的风化之下,终是承受不了生命的重任,走向毁灭!
行文到这里,我在为金思思的死叹息之余,也恳请饱经风霜成年的人们,给正在走向或者已经早熟的未成年人一点关爱,几许宽容,诸多引导,使皮熟肉不熟的未成年人能够正常地走向生命中的辉煌!
天铃儿。年月日星期六于东莞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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