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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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脸色铁青,他还没看到他御书房的惨状,不然恐怕会昏过去。
“让你干个活,代价还真不小。”朱瞻基打发如意去拿新砚台,食指冲何浅浅勾了勾。
“过来。”
何浅浅心里发虚,往后退一步,“不要。”
要不要先溜?免得一会他看见御书房的惨遭不幸的毛笔、墙壁还有典籍,恼羞成怒杀了她。
朱瞻基大手一伸,直接抓着她的衣领给拎过来,眯着眼问:“你可知那砚台有多珍贵?”
“呃!”何浅浅一脸无辜。“皇上,纯属意外。”
“意外?”朱瞻基另一只手在何浅浅头上拍了一掌,“这意外够你做牛做马十辈子。”
“皇上,有道是千金易求,人才难找呀。”何浅浅挥挥手里的稿子,不看人面看纸面,这刚出炉的方案还热腾着呢。不能用完了就扔吧?做人要厚道。
“人才?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朱瞻基眼里的怒火简直要把她烧成灰。
恰好如意拿来了新砚台,朱瞻基急着上朝,顾不上和她计较,随手把何浅浅一扔,命她在他回来之前把御书房恢复原状,又让如意磨墨,急火火的拟了一份御旨,拿着上朝去了。
何浅浅苦着脸蹲在御书房里收拾,等皇上走了,如意赶过来想帮忙,一看也只能跟着叹气。书房里用一遍狼藉来形容都是轻的。
地上,桌上被何浅浅扔满了书,那墨也不知让她咋磨的,洒得遍地都是,书上自然也不能幸免,桌子后面的那面墙,有如泼墨山水画,黑了一半,蠇吻九龙砚堆在墙角,碎成四五块,缅玉雕成的翠竹笔筒倒在桌子上,磕了好大一个豁口,大大小小的毛笔散了一地,尤其是皇上最珍爱的那只紫貂毫,毛支楞着,呈扫把状,眼见不能再用了。
“这……姐姐,这是怎么弄得?”如意也佩服何浅浅的破坏能力,这种状况还能全身而退,真是不容易。
何浅浅沮丧的都不想说话,“砚台摔了,擦地,笔筒也摔了。”
“那,怎么办呢?”如意也没了主意,蹲下来帮忙收拾
何浅浅把书放下,“你帮我找点稀饭来,越稠越好。”
“稀饭?”
“就是粥。”
。
卷一 第二十三章 熊猫啃竹子
朱瞻基下朝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何浅浅的方案得到了多数大臣的支持,只有几个比较保守的老头持观望态度,朱瞻基见形势一片大好,当即就降旨直隶巡抚督办。
没看出这丫头还是有点墨水的,就是字写得太烂,如果事情顺利应当给她一定嘉奖。朱瞻基这么想着走进御书房,半柱香的功夫,等他走出来的时候,想法已经完全变了。
站在当院里大喝一声:“臭丫头,给我滚出来。”
何浅浅没有如他所愿的滚出来,出来的人是如意,第一次见皇上发那么大火,如意吓得腿都哆嗦,后悔当了何浅浅的帮凶,只敢站在门口远远地回话:“皇上,何浅浅去太后那儿了。”
“什么?”朱瞻基怒喝一声,无辜的茶杯茶壶稀里哗啦又遭了殃,“倒会找地方躲!”
朱瞻基怒气冲天地直奔仁寿宫,如意腿一软,坐在门槛上直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朱瞻基一进门,就看见何浅浅正跟太后喝茶呢,两人有说有笑,开心得很,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拎了何浅浅的衣领就往外走,太后没见儿子这么生气过,后脚也跟过来。
半个时辰后,朱瞻基拎着何浅浅,和太后一起出现在御书房。
“这也还好呀。”太后打量一遍,觉得没有儿子说得那么严重。
“还好?”朱瞻基把何浅浅往旁边一扔,伸手从书架上随便去了一本书翻开,“母后,您看。”
书上大团大团的墨点。
其实朱瞻基一进门的时候,也跟太后是同样的想法,书架上书本码放得也算整齐,桌椅都放置妥当,地面有些湿,看起来刚擦过,可是当他拿过笔筒的那一瞬间,事情有了变化。就听咔嚓一声,一大块玉石从笔筒上面掉下来,拾起来一看,上面还站着没干透的小米,笔也跟着一支支落在桌上,骨碌碌乱滚,朱瞻基顺手拿起一支,刚好是那支他最爱的紫貂毫,形状有些奇http://。345wx。怪,用手指轻轻一拧,笔头立刻散成扫把,手指上沾了些粘液,细看还是小米粥。用过毛笔的人都知道,这笔要是给发散了,再收起来就不容易,所以要保证它的形状,何浅浅就拿小米粥给糊了起来。朱瞻基一肚子火,低头细看桌子,好好的一张金丝黄梨木雕花桌,桌面上一丝一丝的全是渗进去的墨汁,顺着再往下看,朱瞻基脑袋差点炸了,桌子背后的墙上黑乎乎的一片,还画了一只长着黑眼圈的狗熊,抱着一根竹子搔肢弄首。不用说这自然是何浅浅的杰作,再细看,地上根本不是什么水印,分明就是擦不掉的墨迹。
“那不是狗熊,那是熊猫。”何浅浅站在角落里小小声为自己的作品申冤。
“闭嘴。”朱瞻基飞过来一记杀人的眼光。
太后弯腰看了看,“怎么了?这不挺好的?别有意趣!你的书房那么苍白,有这只狗熊……熊猫,一下就活泼多了。”
何浅浅使劲点头,太后说得真是太好了,这只熊猫正是时下最流行的墙体彩绘,看她画的多么逼真,以那下面的墨迹做山,上面的墨迹加水晕成云,中间是国宝熊猫,既将就了那本来的墨迹,又和白色的墙壁自然融为一体,画名就是《山上有一只熊猫在吃竹子》,多好的一幅水墨画。
可惜朱瞻基不这么认为。
太后直起身,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慢幽幽道:“哀家道是什么大事,值得皇上动那么大肝火,不就是几支笔几个笔筒?哀家那里多的是,改天送你一堆。”
“母后。”朱瞻基欲哭无泪,“这书房都让这丫头给毁了,你还帮她说话。父皇遗留的典籍上全是墨汁,书都成废纸了。”
他指着手上的那本墨迹斑斑的《大诰》。
何浅浅插嘴,“皇上,那本书是例外,大部分的书都没怎么沾墨,不影响阅读。”
“你还敢说!”朱瞻基面若寒霜,两眼如刀。
两人大眼瞪小眼,太后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浅浅,哀家问你,书房如何会弄成这样?”
“太后,就是因为连夜给皇上写稿,浅浅累迷糊了,才会弄坏了皇上的书房。”何浅浅作可怜兮兮状。
太后望向朱瞻基,正色道,“皇上为何不派人协助浅浅,她初来乍到,难免有失妥帖。凡事当以大局为重,你口中几万人的生死,难道比不上你书房里几根毛笔?”
又对何浅浅说:“浅浅,把你的文稿给哀家看看。”
何浅浅的大作在朱瞻基看过之后就被她拿去擦地,只有朱瞻基的御旨可看,太后看罢甚是惊喜,“浅浅,你居然有这本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抬头望着朱瞻基的眼,“皇上得异人相助,应当以礼相待,断不可因小失大。”
目光炯炯,无视御书房的惨状。
太后平日积威甚重,朱瞻基迫于威逼,只好答应。
何浅浅舒口气,背着朱瞻基做个小鬼脸,有了太后助威,这一场大获全胜。
当然胜利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何浅浅的大作被老板冠名发表,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
这边如意见风波已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赶紧收拾收拾进去端茶倒水。
御书房熊猫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
卷一 第二十四章 安东尼奥
何浅浅交了功课,这日子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可有一个人的日子却不平静,这个人就是安东尼奥,自从那日何浅浅被带走,当天就来了一个新丫鬟,名叫绮儿,长得也温婉可人,说话是柔声细语,可是她说的他听不懂,他说得她也听不懂,再动听又顶屁用?安东尼奥失去了唯一的倾诉对象,苦闷的快要发霉了,还不能提要求,因为没人听得懂,安东尼奥又变成了海岸边那个孤苦无依的外族人。天天只能坐在院子里发呆,所以当何浅浅奉朱瞻基之命来通知她去朝见太后的时候,安东尼奥几乎是狂奔…或者说狂跳过去的,一把抱住何浅浅,差点声泪俱下。
其实安东尼奥能独自出来航海经商,按说也是一个有耐力的人,但是逢此大变,几乎摧毁了他的意志,寄人篱下,还身处异国,腿还断了一条,一闭上眼就是玛丽亚号货船上燃烧的大火和海盗猖獗的狞笑,安东尼奥没有寻死觅活已经算很坚强,何浅浅理解安东尼奥的处境,这比她刚到明朝的境遇好不到哪里,想起那些天天把稻草哭湿的夜晚,她能体会安东尼奥的绝望,朱瞻基对这个忧郁的男人却是不屑一顾。如果不是母后好奇,他对这个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何浅浅好说歹说总算卸掉了身上的八爪鱼,安东尼奥这几天长胖了不少,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这种熊式拥抱的大礼,她都有些承受不起,要被那些八卦的宫人看见,不知又要生出什么是非。
好容易把安东尼奥弄到旁边的石桌前坐下,安东尼奥又拉着她说个不停,何浅浅只好又安慰了安东尼奥半天,才道明来意,不忘把朝见皇太后说成是一件无上荣光的事情,希望安东尼奥能乖乖就范,不要另生枝节。安东尼奥出人意料的爽快,立刻答应去朝见太后,但他提了一个要求:要何浅浅回来陪他。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但是何浅浅却十分为难,因为这个要求只能由她去转达,听在那无良皇帝的耳朵里不知又变成什么意思了。
他一定会竖着眉毛问她:“才回来了两天,就急着想回去了?”
算了,不想也罢,要求还是得提。
挥别了安东尼奥,何浅浅步履沉重的向奉天殿走去,安东尼奥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地看着何浅浅离开。
刚进宫门,何浅浅就听见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通知一句话需要半天吗?乌龟都爬回来了。”
抬眼是一张极不耐烦的脸,这张脸是朱瞻基的,离她不到半米。
何浅浅小声辩驳:“哪有半天,也就两个时辰!”
朱瞻基眉一挑:“两个时辰还不是半天?你以为一天有几个时辰?”
何浅浅扁扁嘴不吭声。
朱瞻基回到桌子前坐下:“事办得怎么样?”
“安东尼奥同意去朝见太后,但是……”
“但是什么?”
“他很苦闷,没有人说话,希望皇上能派个翻译给他。”
“砰”,桌子被狠狠拍了一下。
“他还敢讲条件?他以为他是谁?”朱瞻基眉毛一竖,一想,懂番语的不就是她吗?
“砰”,桌子又被拍了一下。
“才回来了两天,你就这么着急想回去?”
看,刚刚说什么来着!
何浅浅无辜的摆手,“我只是转述而已,我只是一个小丫鬟,我想干什么不重要,皇上想干什么才重要。”
朱瞻基伸手,何浅浅以为他要抓她的衣领,但是他的手在她的颈下一晃,出人意料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小小的下巴微微上翘,上面是一张精致的小嘴,就是这张嘴,敢跟他阳奉阴违,出言不逊。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就不怕朕杀了你么?”
怕!怎么不怕?但话得换个方向说。
“皇上是一代明君,胸怀天下,岂会跟一个小小丫环一般见识?”
“那里有什么好?让你恋恋不舍?”
“皇上,助人为乐是我的一贯原则。”
“那个瘸子没了你也死不了。”
“皇上,安东尼奥只是申请,决定权在皇上,安东尼奥还在等皇上的答复,好准备明天进宫朝见太后。”
“你这丫头敢拿太后来要挟朕?”
“浅浅不敢。”
“我能救他,也能杀他。这个你可明白?”
“浅浅明白,皇上可以杀了安东尼奥,然后提着他的头去给太后看。”
太后!太后!朱瞻基撒开手,双臂环胸,冷冷一笑,“你胆大包天,屡次顶撞朕,可知有何后果?”
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看她,让人不由得想起猫面前的耗子。
何浅浅心里有些忐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朱瞻基身形一闪,“想跑?”
转眼何浅浅就被拎着脖子扔进屋里。
“如意,拿三个香炉来。”
何浅浅作为待宰的羔羊站在角落,开始后悔,“皇上,我不过是转达别人的话,并无冒犯之意。”
朱瞻基不理她。
“皇上,凡事不可太计较,心里无私天地宽。”何浅浅恳切地劝他。
朱瞻基手持根熏香,悠悠微笑。
香炉拿来了,还有九根又粗又大的香棍。
何浅浅开始发抖:“喂,你不能滥用私刑。”如果喊救命会不会有用?
朱瞻基也不理她,让如意把香一根一根地点着。
“明天要面见太后,我要受伤了就去不了了。”何浅浅见他拿着香炉走过来,甩出最后一张王牌。喊来的侍卫只会助纣为孽,何浅浅放弃这个念头,换成在心里尖叫,发泄对缓解恐惧有一定作用。
朱瞻基嘿嘿一笑,面容和蔼可亲,看得何浅浅心里发毛,“放心,我不会揍你。”
“那你要干什么?”
朱瞻基要干什么很快大家就明白了。
片刻之后,何浅浅左脚右脚边各放了一个香炉,头上顶了一个,每个香炉里插了3根香,每根香足足有三尺多高,何浅浅被迫摆出标准的双手侧平举姿势,具体请参见十字架上耶稣同志的pose,朱瞻基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悠哉游哉的喝茶看书。
“皇上,我要站多久?”何浅浅苦着脸,僵硬地问,两边的香刚好到她腋下半公分处,只要她稍有偷懒,就可以闻见烤肉的味道,头上顶的香炉又重又大,外加插了三根长长的香,摇摇晃晃的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站到香烧完为止。”朱瞻基头都不抬,新仇旧恨,今天一起算。
“皇上,能不能不顶香炉?摔坏了或者把您家地板砸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