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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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快抓狂了。
果然王妃眼里露出惊奇的神色,迷惑地看着锦娘说道:“是么?你说的好像也是真的呢。”又转头去看那管事婆子,冷了脸说道:“少奶奶的话你可听见了?你原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人,我信你,才把这厨房里的交给你,如今你给少奶奶解释解释吧,若是说不清楚,那你也不用干了。”
说完,也没心情做菜了,净了手,对锦娘说道:“咱们先出去,这事,我得问问王妈妈,看来,这两年,我一心扑在庭儿的身上,倒是把自己院里的事给荒废了,这些人……原是我最信任的,看来,得清理请理了。”
王妈妈先前没跟着王妃时厨房,一直外面陪着冷华庭,这会子见王妃冷着脸带着少奶奶出来,不由诧异地看了两眼,难不成,厨房里没有王妃想要的食材?
再抬眼,看到锦娘眼里的一丝怒气,突然心里一咯登,暗道:不好,怕是要出事了。
锦娘里了厨房那会子,冷华庭百无聊赖地歪在轮椅里看院外调零枯萎的落叶和枯草,王妈妈找着话还来跟他谈,他也没应几句,神情淡淡的,王妈妈也习惯了他这样,便只是笑笑地陪着,这会子见王妃出来,原是一喜的,终于可以不用对着冷脸无趣的二少爷了,可没想到,王妃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王妈妈,我的厨房可是一直由你掌管着,我对你如何,你应该心里最清楚。”王妃坐在正位上,端起桌上早就冷了的茶猛喝了一口,接着又道:“正是因为信你才把身边的事都交了你去打理,可你看看,你都管了些什么事呢?”
屋里碧玉和青石都在,偶尔也还有几个三等的丫头会上来送个茶水啥的,王妃就这样盖头盖脸的说王妈妈,王妈妈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可是王妃身边身份最重的仆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了,就算王妃是主子,要说她,也得离了人,在屋里私下说吧,如此不讲情面的斥责她,王妃还是第一次呢,最重要的是,还当着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面呢。
“王妃,您说的老奴都不懂啊,可是……出了啥蒌子么?”王妈妈就有些装傻了,反正王妃平日里对于算帐啥的是最糊涂的,王妃的眼里除了那个人,就是王爷和二少爷,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从不过问自己院里的杂事,今儿怎么说起这些话来了?
“让厨房里刘氏出来回话吧,一会子我也不问,就让锦娘来问好了,若是都答得上来,又是合情合理的,那我自是不管,继续由着刘氏管着厨房,若是说不出个理来,那也别怪我不讲老情了,你也知道,我最忌讳的是什么?”王妃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美丽的凤眼里如含了冰霜,冷冷地看着王妈妈,淡淡地说道,明明那些话里全是刀子,但她却用很温和的语气说了出来,而王妈妈听了却是一脸煞白,对碧玉便了个眼,让碧玉去叫人。
厨房里的刘妈妈听闻王妃真的要召她出来问话,立时吓得有点哆嗦,不过,她是王妈妈的嫂子,又是王妃陪嫁的屋里人,想着王妃平日里最是温和不过,就算是犯了啥错,也不会对她们几个老人怎么样的,遂定了定神,踏着稳定地步子走了出来。
王妈妈见她一脸的镇定,倒是暗松了一口气,想来,她心里有数,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刘妈妈低了头行了礼后,问道:“王妃,您叫奴婢?”
王妃睨了她一眼,说道:“才在厨房里跟你说了,让你来对少奶奶解释解释厨房里的那些个事呢,一会子少奶奶问你一句,你便答一句就是。”
刘妈妈听了便睃了锦娘一眼,老实地低了头,对锦娘道:“那就请少奶奶问吧,老奴知无不言。”
锦娘一听这话可真是哭笑不得,她没想到王妃想事如此简单,那厨房里的食材可是每日都由厨房里写了条子报上来,拿给王妃看了,王妃下了印,才交了外面管事的去采买的,这会子问刘妈妈,她肯定会这样说的,就算她们报的量超了,那也是王妃自己同意了的,只要咬定这一点,她们就什么错都没有,顶破天,也只是做事不用心,换了差事就是,要她如何去问?问不出啥事来,怕还会引得王妈妈和那刘妈妈的忌恨,何必啊?
锦娘便抬了眼看冷华庭,这厮肯定早就知道王爷院子里的这些个事,只是他一直装小孩,故意万事不管,这会子推了自己出来,什么意思?
触目便看到他美丽的凤眼里有着殷殷的期望,还有安抚之色,锦娘于是知道,他是希望自己戳穿某些假像的。
“娘,锦娘刚进府没几天呢,对府里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的,才在厨房里,也只是觉得那些个东西太过多了些,有些价值不菲的干货放着还上了霉,真是浪费啊,所以,才想着要问呢,如今这些东西自是过了你的目才买回来的,再问她们几个,怕是也没啥用处,不若……”锦娘边说边看着王妃的神色,见她真的在认真的聆听,脸上并无不耐,但终是不放心,就怕她会是做了套子让自己钻,一会自己真说出来的,她又说自己呈了能,连王爷院子里的事也插起手来,到时,可真是有话也说不表了,因此,说到此处,她便顿了顿,似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不若什么?”王妃的声音竟然有些急切。
锦娘如是放了心,接着道:“锦娘也是给娘提个法子,娘看使得不,若是这么着问,不若拿了帐本查对,看看每日院里的用度是不是合了规制,若是合的呢,自是没什么问题,刘妈妈所作也是应理明了的事,并无错处,若合不上,差的数目大了,那就该查查是怎么回事呢,娘您心好,放着心的用她们,可保不齐人心不足,见钱眼开,您可别让那些眼浅的小人骗了去。”
王妃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对王妈妈道:“去,先找了帐房,将小厨房里的帐目都拿来给二少奶奶看,可别真查出批漏来,若真有,指细你们的皮!”后面那半句说得咬牙切此,看来,王妃还真是很信任王妈妈,人啊,若是被最信任的人骗,那是最伤心和气愤的事。
王妈妈一听,果然脸都绿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锦娘,眼里露出一丝懊恼来,锦娘淡笑地看着她,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知道王妈妈是王妃身边之人,也是王妃最得力的,但若就是她这个最得力的在坏王妃的事,那就还真是容不得了。
要知道,王妃如今就是她和冷华庭的依靠呢,帮王妃就是帮自己。
王妈妈被锦娘那双清亮的眼眸看得心虚,收了眼,转头又狠瞪刘妈妈,真是不成器啊,自己费了多少心思才将她弄到现在这个位置,她竟然贪财大胆到毫不收敛的地步,一昧地仗着自己在王妃身边的地位,为所欲为,好吧,看这次她又如何收场,只是苦了自己那个老实巴交的哥哥,又要为这个不成器的忧心难过了。
王妈妈心慌意乱地退了下去,刘妈妈已经吓得腿脚发软了,强撑着没让自己跪下去,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希望王妈妈能机灵点,拿帐时能留个心眼就好啊……
王妈妈走后,碧玉看看时辰,觉得也该到了饭时了,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开饭呢,看屋里的几个主子像是都有心事的样子,怕是都忘了饿了,正要开口,就听外面的小丫头来报:“世子妃来了。”
王妃正被厨房里的事气着,听得小丫头一报,楞了下,便对刘妈妈使了个眼色道:“你先退下去吧。”
刘妈妈正巴不得呢,一听,忙行了个礼,匆匆忙忙地就退走了,碧玉秀有眼力介地迎了出去,锦娘当然也迎了出去,人家是世子妃,又是大嫂,礼数可不能缺的。
上官枚含笑走了进来,抬眸一看锦娘和冷华庭都在,笑容更加亲切了:“呀,就知道二弟也在,刚才枚儿就应该把相公也扯了进来,才相公都说,找了一味好药给二弟呢,听说,能活血络筋,对二弟的腿很有帮助的。”
锦娘听了便看向冷华庭,这厮怕是太无聊了,竟然坐在轮椅上寐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她便知道,他对世子妃的话没点兴趣。
正主儿没反应,自己可不能也学他那样,便对世子妃笑道:“可真是让大伯费心了呢,嫂嫂可一定要替我家相公谢谢大伯。”
上官枚笑着给王妃行了一礼,转过头,一双明媚的大眼笑成了月牙形,“弟妹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呢,哥哥关心弟弟可是天经地义的,还谢来谢去的做什么,这话说得就外道了,母妃,您说是吗?”
王妃脸上又挂上了温婉亲和的微笑,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枚儿,这个点上来了,怕是还没用饭吧,一会子在这里吃点?”
“正是呢,枚儿可不就是来母妃这里蹭饭的么?不过,才看到王妈妈慌慌张张地去了前院,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母妃,您可是遇到了啥子为难的事?”上官枚笑着说道,看着王妃的眼神里尽是关切。
王妃听得一滞,忙笑了笑道:“哪有什么为难的事,不过就是院里的一点子破事而已,没什么的。”
上官枚听了似是松了一口气,却仍是担心地说道:“才枚儿自老夫人那来,正好碰见三婶子去见老夫人呢,样子很不好看,不会是三叔又闹了啥事出来了吧。”
锦娘听了心中一凛,没想到三太太还真是个行动派呢,说去老夫人那,就去了,一点缓冲余地也没有,不由看向王妃,只见王妃也是皱了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锦娘突然眼睛一亮,看向上官枚。
虽说世子并非是王妃生的,但毕竟是大房的人,公中的财产也是分得世子有份的……
“大嫂,你来得不巧了,才三婶子从娘这里出去的,还送了两个人给我,说是看我院里少了两个洒扫的,给了添呢。”锦娘笑得一派天真,似乎真的很感激三太太的样子。
上官枚听了便掩嘴一笑,说道:“是送人给二弟的吧,一早儿四婶子也跟我说了,说是要送几个到二弟屋里呢,还问我要不要也送,我想着,弟妹怕是不喜呢,咱们可都是女儿家,心里想的啥都清楚,谁愿意自己相公屋里添人啊,那不是找罪受么?”
这话正好说到锦娘的心坎上去了,立时便对上官枚产生了亲切感,没想到上官枚也是个爽直的人,这话当着王妃的面就说出来了。
斜了眼去睨王妃,王妃果然脸色微沉,艳丽的双唇抿得紧紧的,却没说什么。
锦娘便对上官枚眨了眨眼,笑道:“也不是呢,只是我院里的人也满了,各院里服侍的人也是有定数的,总不能弟妹我一来就破了规矩呢。”
上官枚见锦娘说得堂皇,一双眼却是滴溜溜地转着,就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不由拿眼嗔她,却是转了话题道:“三婶子即然只是送人给你,那如何又气冲冲的去了老夫人院里?难不成,你收了四婶子人,没收三婶子的?”
这话锦娘可不会答,她于是但笑不语,王妃只好叹了气应道:“枚儿,这事你知道也好,你三婶子说,让我把城东那家铺子划给西府去,不然,便要去老夫人那里去闹。”
上官枚听了果然面色有异,厥了嘴道:“母妃去年不是将城郊那几百倾祭田划给西府了么?那事还引得二叔四叔很大的意见呢,连着族里的人也说长房做得不地道,如今三婶子怎么又来打公中的主意,这也太过份了吧。”
王妃听了便直叹气,红了眼圈道:“那不也是没法子么?去年那祭田,我是说什么也不肯的,但你三叔找了老夫人闹,老夫人又是最疼你三叔的,我也被逼着应了,后来,还被王爷骂个半死,如今他们又来闹,难不成,我还去跟老夫人顶嘴?”顿了顿又道:“说起那个铺子,那可是费了你们父王不少心血的,以前那铺子本是三老爷打理着的,不过一年时间,三老爷便将那铺手弄成了个空架子,还亏了不少银子,他撂了挑子就走,还是王爷又重新打理起来,苦心经营了大半年,这才有起色,他们又来闹了,还真是……”
王妃说着就去拭眼角,上官枚听得火冒三丈,冲口说道:“难道就让她去老夫人那闹?若是老夫人耳根子一软,真的又应下了,那不是让父王的心血又全白费了?”
王妃听了便说道:“可不是么?枚儿,你也知道,老夫人她……并不待见我,咱们府里,也就你能得了她老人家的欢心呢。”
话说到一半,王妃没有继续往下说,上官枚何等聪明之人,听了这话也有些坐住了,若真在这里吃了饭过去,老夫人怕是早就被三太太给磨软了,等到老夫人应了自己再去,那就晚了。
想到这里,她便起了身,对王妃行了一礼,“母妃,枚儿去跟老夫人讲讲理去,老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能听得进去我的话的。”
王妃听了果然笑了,忙假意留她:“还是用了饭了再过去吧,可别饿着了。”
上官枚哪里坐得住,看了锦娘一眼,笑道:“要不,弟妹也跟我一起去吧,两个人说话总是力量大些啊,那日你送给老夫人的手套,她如今连睡觉都舍不得脱下一呢,对你啊,可是赞不绝口啊。”
锦娘才不去呢,她是郡主,府里除了王爷王妃再加上个老夫人,哪一个敢对她大小声啊,自己呢,不过是个新进门的小媳妇,而且,她的相公还很不得老夫人的眼,去了只会是找抽啊。
正想着要用个啥名头拒了呢,那边冷华庭就睁开眼,冲着她说道:“娘子,推我去内屋,我困了,想要歇会子。”他的声音慵懒沙哑,像是带了魔力一般,听得锦娘心里一阵酥软,下意识地就走到了他身后。
上官枚见了便皱了眉,看来,锦娘是去不成了,便先锦娘一步开口道:“那我一个人去了,弟妹,你还是好生地照顾二弟吧。”
锦娘自是应得飞快,等上官枚一走,锦娘就放了手,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坐好,她快饿死了,早就想吃饭,偏生先前那一闹,饭到了正点也没出得来,不由有些担忧起来,厨房的人不会因为要查帐了,就故意在饭菜下些啥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冷华庭原也不过是帮锦娘找个借口而已,这会子锦娘放下他就走了,不由心里就来了气,这死丫头,王妃还在呢,她也做得太明显了吧,上官枚一走她就放开了自己,要让王妃如何想?让她看出自己刚才竟然会想办法帮你解围?那自己的小孩子性情要如何装得下去呢?
锦娘没想那么多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