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树林里的爱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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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们上到五楼。梁哥掏出一根铁丝一样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就把门锁打开。
推开门,立即闻到一股房屋关久了,没人住的霉味和尘埃味。
这是一套两居室,家具电器俱全,只是有些陈旧
“今晚先住这,明天再换地方。”梁哥东看看西看看后,说了这么一句。
“梁哥,这个地方是谁的?”
“你小子管那么多闲事干嘛,买盒饭去。”
我们三人吃完盒饭,已是午后两三点钟的光景。
他们百无聊懒,打开电视,一个个电视台搜索过去,总算看到一个武打片,花了一个多小时,看完后又没劲了。
“妈的,比坐牢还难受,坐牢还有放风的时候。”梁哥咕哝着,走到窗边。
阿奇冷不丁问:“梁哥,你说她老公会乖乖把钱给你吗?
第 32 章
闻言我的心一颤,一连串问题涌入脑中,今晚十二点张绪会不会如约前往?他的人身安全能得到保障吗?梁哥拿到钱后,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想到这些,焦虑、悲伤、恐惧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尽管我难受得想哭,想大叫一下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我仍竭力控制自己。因为大哭大叫于我无益,只会让我朝崩溃的方向滑行。
梁哥没有回答阿奇的问题,而是站在窗前,躲在窗帘后向外张望,不知在动什么脑筋。
“叮铃铃”,梁哥的手机响了。
梁哥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再三才接听电话。
“阿胜,什么事?”
……
“哦,老大知道了?知道了也好,你跟老大打声招呼,就说我愧对他,事情办砸了,我自己承担……”
……
“什么?他叫我不要把事情搞大,放了这女人,不可能!”
……
“我做几年牢就会被放出来?做梦吧!老子不干!”
……
“让我三思而后行,妈的,老子早想得很透彻了,要么死,要么开心的活,不死不活没啥意思。”
说完,梁哥也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合上手机。
“怎么办?梁哥?”
“妈的,估计是阿胜跟老大说的,老大知道这女人在我手上。唉,真难办,老大根本不知道我们有两条人命在身,他说得轻松,坐几年牢就能出来,他以为(奇)我们犯的都是(书)些小事,他哪知道……唉,仔细想想,还是赶紧跑路好。对我们来说,逃是条生路,被抓肯定是死路。接下来我们得花钱买假证,如果国内待不下去,还得偷渡出去,那得花大价钱。”梁哥朝天长长吁了口气,发狠说:“老子得整点狠的,无论如何今晚要搞到钱!”
“梁哥,她老公怎么说?”
“他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他就不会把钱给我们。”
“那我们就把人给他,拿到钱我们就跑。”
“这女人知道我们杀了两人。跟警察一通气,我们能跑掉?”梁哥说到这停下来,陷入沉思,过一会又担心地说:“另外我不听老大的,老大也会派人灭了我们。”
“那怎么办?我们不放人就拿不到钱,拿不到钱就跑不掉。”阿奇焦急地说,神情透着绝望。
梁哥瞪了他一眼:“天无绝人之处,你急什么。”
尽管他嘴里这么说,但表情看上去也是一筹莫展。
他们待在房里,如同困兽。
突然,梁哥指着我说:“把她的衣服扒了。”
阿奇呆在当地,梁哥瞪他:“还不快点。”
阿奇压上来捉住我,要扯我的衣衫。
我大惊,紧紧抓着领口:“不要!不要这样!你们要钱,我……”
阿奇什么话也没听进去,惨白的脸透着狠绝,一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拉扯我的衣衫。我急得抓着他的左手就咬。他负痛大叫,疼得龇牙咧嘴,右手劈头劈脑打过来,我根本躲不开,头顶承受着剧痛,依然死死咬着他的左手,嘴里渐渐尝到咸咸腥腥的味道,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放松了咬的力度,他的左手得空抽出来,连扇我几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他乘我疏于防范之际,一把将我的上衣撕破,里面的内衣露出来,他的手朝我胸部袭来……
我羞愤难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看见房间里的窗,我不管不顾,只想冲过去,阿奇拦住我,往里使劲一推,我站立不稳,一股惯性带着我朝后摔倒,后脑勺磕在一个硬物上,登时两眼一黑,人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
屋外清晰地传来他们两人的对话。
“梁哥,这样做有用吗?”
“当然,你想啊,现在的有钱人,老婆可以丢,但自己的面子绝对不能丢。他的老婆被我们玩过了,他还会要?估计他看到照片,巴不得他老婆马上去死,哪还会和我们再讨价还价。再说,如果他敢不给钱,我就威胁他,要把这些照片挂到网上,他为了面子肯定会给钱。”
“真行,还是梁哥有办法。”
“嘿嘿,现在才六点。你去买盒饭,注意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常情况。”
“是。”“咣”的一声,阿奇出门了。
客厅里梁哥的脚步声往这屋走来。
我闭着眼麻木地躺在床上,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我恐惧害怕了。
他止步在门口,停一会就转身走了。
阿奇盒饭买回来,两人在客厅里边吃边聊。
“妈的,真的饿坏了。”
“梁哥刚刚太生猛了。”
“像你那身子骨搞两下就完了,太亏了。”
“我怎么能和梁哥比。”
“等以后我们出去,到国外找洋妞,肯定来劲,不像里面那个,像个死人,没劲。”
吃完饭,他们打开电视,频道转过来转过去,始终找不到要看的电视节目。
我缓缓睁开眼睛,痴痴呆呆地看着床边褴褛的衣衫和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我慢慢抬手,刚刚激烈反抗,不当心撞晕了,后脑勺上已经凸出一个大包,此时摸上去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我动作迟缓地穿上衣服,摇摇晃晃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里面流出锈黄的水,慢慢形成一大滩污渍。水哗啦啦地冲,清水把地面上的黄水卷走冲走带走,我呆呆地看着,地面干净了,而我依然肮脏……我在卫生间里,不停冲洗身体。
我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
“咦,她老公怎么在电视上?他们这些人和我们确实不一样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像没事人一样,该出风头的时候仍旧出风头,一点不受影响。”
“我说嘛,有钱人怎么会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世上那么多的女人,只要想要,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哆哆嗦嗦穿好衣服出来,穿过客厅,朝窗户走去。
“梁哥,这个女人出来了,她会不会想寻死?”
“她想寻死?正好,省得我们动手。”
我目不转睛走到窗前,根本没勇气朝电视那边张望,那样的话,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说不定看到他就会消失。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一样要死,何不现在就去死,至少我的亲人还能看到“我”,否则,他们杀死我后,不知他们怎么处理我……
“张总,本来我们已经录好节目了,是什么促使你想重新录制节目。”
“因为我现在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回答之前的问题。”
我忍不住停下来,竖起耳朵听他们一问一答。反正等会一跃,一切就会结束……在此之前,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好,我们来做测试题。你认为最理想的快乐是什么?”
他不假思索回答:“我身边所有人都幸福平安。”
我鼻子发酸,伸手缓缓拉开窗帘。
“你最希望拥有哪种才华?”
“我希望,自己无所不能。”他当中停顿了一下,回答的声音有些沉重。
我眼含热泪推开窗户,望见满天星辰。
“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他说:“失去生命。”
一滴泪无声无息滑落,心里充满遗憾。
夜色宜人,凉风吹拂,这样的夜愿意离开的人寥寥无几。
耳里听到主持人笑着接口:“这个答案我想除了自杀的人,可能人人一样,都害怕失去生命。”
主持人接着往下问:“如果你能够选择,你希望让什么重现?”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让大学生活的一段重现。”
我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我说过,那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你认为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是什么?”
“活着。”他斩钉截铁回答,然后停了停,再次加强语气,重复一遍:“活着!”
这两字敲打在我心上……
“你最珍惜的财产是什么?”
“我的家庭。”
“又是一个爱家的男人。张总事业成功,家庭幸福,令人羡慕啊。”
有谁知道这个家庭现在残缺了……
主持人往下问:“你认为哪种美德是被过高地评估了?”
“贞洁。”
主持人诧异地问:“张总为什么觉得贞洁是被过高评估了,对于男性来说,贞洁不是你们最看重的吗?”
“贞洁并不是美德,只能说是一种信仰。”
“张总的座右铭是什么?”
“好好活着。”
第 33 章
我心底一片澄明,怎会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那么迫切地想把自己内心表达出来,而我碰巧听到了……我岂能无动于衷。我俯视着黑漆漆的地面,内心五味杂陈,心绪翻江倒海,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梁哥,有钱人真的很怕死,这人老是说活着,活着,好好活着。妈的,这么怕死,真是太可惜啦!我们抓的不是他,如果是他,无论叫他拿多少钱换命他都会愿意的。”
“你这小子,不要听风就是雨。”梁哥用手指着我:“他话里有话,瞧见没,刚刚这女人一心想跳楼,估计现在改主意了。”
阿奇醒悟过来:“她老公不希望她去死才这么说的。她老公知道她想寻死吗?真是太神了。”
张绪怎么可能是神,他只是太了解我了。所以,他竭力用自己的方式跟我沟通,上苍还是眷顾我的吧,竟然让我听到这番话……
“现在快十一点了,跟她老公约定见面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等会我们不可能带她走,太累赘。再说,我们手中已经有了王牌,她用不着了。她就是不想死也不行啊。wrshǚ。сōm去,把她干掉。”
我闻言一激灵,骇然俯身在窗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杀人啦——!”
这么做我是非常犹豫的,面对持刀的歹徒,就是受过特训的警察都会严阵以待,何况是赤手空拳的平民百姓。我并不希望真有人上来营救我,我只是希望梁哥他们有所顾忌,停止暴行。
对面一幢楼的几扇窗先后打开,有人探头向我这边张望一下,立即就把窗关了。三楼的人脾气火爆,大声质问:“夫妻吵架也不看时间,现在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四楼的人附和:“刚清静没几月,又来啦!三天两头吵架,烦不烦,要杀人就杀吧,去死去坐牢都好,我们这里可以太平点。”
我愣住了,张口结舌喊不出话来。
梁哥忍不住大笑,阿奇感到莫名其妙:“梁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房子是一个道上朋友的。他牢里出来后老怀疑他老婆这些年受不住寂寞,到外面找了野男人。于是天天寻借口揍他老婆,搞得他老婆看到他就怕。这里的人也都怕他,他们两公婆吵架,没有敢管。几个月前他又进去了,他老婆趁机跑了。他叫我帮他看房子,没想到今天派用场了。这房子我朋友出来还要住,见血不好。掐死她算了。”
他们把灯关了,两边包抄朝我一步步逼近。
我站在窗边无路可逃,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心里只觉空落落的,浑身酸麻无力,手脚冰凉。
他们离我只剩几步之遥了,我绝望地闭上眼,身子不由自主战栗着,等待那一刻到来……
刹那间,我听到两声“啪啪”,接着“扑通”、“扑通”,先后有人摔倒在地上。
我惊诧地睁开眼睛,看见梁哥和阿奇倒在地上,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血洞,汩汩冒出浓稠的鲜血……
黑暗中,一群人持枪破门而入,有几人冲到我身边做人墙,另有两人快速检查梁哥他们的生命体征,然后他们站在窗前朝对面大楼挥手做手势。对面楼顶隐隐看见几个黑色身影,朝这边闪了几下灯光。
有人打开电灯,刺目的光晃得我眯着眼睛,清楚地看到站在我身旁的人穿着特警字样的黑衣。
我,安全了……我头晕目眩,眼一黑,倒在地上。
我感到浑身疲乏,踉踉跄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车驶上来,停在我身旁,车门打开,走下一个满身是血的陌生人,抓住我问:“你为什么要装病人?你害死了我,你知不知道?”
我哭:“我不想害你,我被他们用刀指着,我怕死,所以什么也不敢说。”
“你怕死就可以害死我吗?”他很生气,朝我逼过来。
我大骇,转身往车后逃,不期然,正撞上刘祥从后备箱里钻出来:“林艾,我房子孩子都给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我委屈地哭叫:“我想救你的,我想救你的!”
“她是一个坏女人,我们一起杀死她。”他们一起扑上来,卡住我的脖子,我感到呼吸困难,双手在空中乱抓,一双温暖的大手及时握住我冰凉的手:“小艾,你做恶梦了,快醒醒!”
我眼皮沉重,无法睁眼。但他说的话我听明白了,原来我是在做恶梦,这么说,所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刘祥没有死,那个陌生人也没有死。
我得到安慰,心绪平复些,继续入睡。我陷在无边的黑暗里。
那里总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她怎么还没死,快杀死她!”
我赶紧逃,跑了很长的路,气喘吁吁地停在一处地方,仔细一看,我竟然站在沼泽地里,巨蟒缠着我的脖子,鳄鱼咬住我的脚踝,把我往泥沼里拖,我拼命挣扎,呼吸渐渐困难……慢慢地,我就要沉沦下去……
我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了,我不甘心,大声叫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醒醒,小艾,快醒醒!”旁边有人大声唤我。
我还是睁不开眼,但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医生,怎么办?她一个晚上老是做恶梦。”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询问。
“她的反应很正常。类似这种危机事件,都会引起当事人的心理应激反应。何况她被劫持的时间较长,更会引起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