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欲之名 作者:ray-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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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记起了,你是丽丽姐的新男友,是不是?”还不等乔回答,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大家顿时噤若寒蝉,目光中,夹杂着一些极其复杂的情绪:敬畏以及……同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里面会有同情的成分?
难道丽丽的男友们,真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吗?
越来越晕眩,根本无法思考。
头重脚轻。
乔显然也察觉到我的异状,毕竟,他离我最近。
可是,他已无法走开,刚才纠缠着我的那群人,又重新找到了对象。
“不要紧吧?”乔靠过来,压低声音问。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看向我,而是注视着前面的空气。
“没事,有点晕……”我努力的挺直腰肢,在混沌中寻找着最后清晰的思路:“丽丽姐呢,你一个人过来……”
“哦,她和莲夫人一起出去布置餐桌了,没事。”乔闪烁其词:“你喝多了,我找个人送你回房,这里的事,我帮你处理吧。”
“你可以吗?”对着那一杯杯几乎能与酒精媲美的‘鸡尾酒’,我还是心有余悸。
“可可,虽然我打不过你,酒量却能和你一拼”乔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背,然后笑着转过头,继续与温如的那些‘死党’周旋。
我随手招了一个侍从,让她带我回房间,乔虽然不放心,却也不能亲自相送,而且,他在金新月,同我一样,都是孤单寡人,并没有亲信。
同那个侍从走了几步,转过大厅的拐角,这里的人相对少了一点,而我的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其实我的酒量,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好。
总的来说,是那种后知后觉的体制。从前泡酒吧的时候,总是与别人喝得豪爽大气,然后,在接我回家的哥的怀里,醉得不省人事。
哥常常为此摇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我少喝点——他说,其实你并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强悍。
可可,你只是伪装强悍而已,转过身,所有来自感情或者身体的报复,都会来势汹涌。
当时的我,怎么也不肯承认,总是嘴硬。
现在想起来,却发现,原来至始至终,韩玄飞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
我知道自己醉了,我的思绪再漂浮,即使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即使一遍又一遍强调着:坚持到房间,坚持到房间……我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扶墙。
无法移动。
思维是清晰的,可是身体已经不是我的。
我浮了上去,冷冷的看着那个无力而颓然的自己,万分沮丧。
侍从也注意到我的情况,正有点不知所措,他转过身,大概是想回大厅再找几个人吧。
可是,我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不想让其它人看到我这样的情形。
想出言制止,却发现,连言语都失去了控制。
一张嘴,就有种想吐的冲动。
那侍从往回走了几步,眼见着就要走回那些簇拥的人群,眼见着,我丢人的丑态就要在那些本就心怀鬼胎的人的面前展露殆尽。
视线越来越模糊,白晃晃的光影里,我见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的手搭在那侍从的肩膀上,似乎说了什么。
然后他走了过来,弯下腰,抱起我。
我无力的勾着他的脖子,他身上有种陌生的金属味,冰冷阴湿,可是在湿润背后,却有着阳光的气息。
是无数次推开房门,窗口洒进的晨曦,那是幸福的味道。
我的泪涌了出来,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无意识的,或者下意识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那个藏入骨髓,不敢诉诸语言的名字。
“玄飞……”
“玄飞……”
思维涣散而盲目,爱是云端月,在迷乱的世间里,一次次被隐藏在云朵之后,可是只要一出现,就能倾洒万物,清辉大地。
只要你在身边,我就可以不再迷惘。
可是,你在身边吗?
手臂勾着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模糊的意识里,分不清真与假。
只是加大力气,收紧一点,再收紧一点。
有多少爱,就抱紧多少。
如果怎样都不够紧,如果怎样都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爱……
我突然抬起头,在他的胳膊上重重的咬了下去。
口中,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心,尘埃落定。
(十三)幻象
男人闷哼了一声,手却并没有抽开。
任我咬着,咬到松口为止。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松口的,只是回神时,口腔里全是铁锈的味道。
他抱紧我,大步向房间走去。
途中有谁向我们打招呼,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纷纷让路放行。
记忆混沌。
恢复一点知觉的时候,他正把我安放在床上,手抚上我的额头。
冰冷的手,在触摸到我额头的一瞬,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稍稍清醒了一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面前的形象模糊不堪,五官笼在雾里,既熟悉又陌生。
我迟疑的伸出手,去触摸他挺直的鼻梁,在我的指尖挨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僵了僵。
温润的肌肤,即使绷紧,依然让我温暖。
那种温暖是一种电流,透过我的指尖,窜进我的血脉。
指尖缓缓下滑,滑过他的人中,摩梭着他抿得过紧的唇。
我突然笑道:“我认识你,就是认识你。”
他不言,不语。
目光灼灼的望着我,幽深的眸底,是一种近乎心疼的锐痛。
指尖停在他的唇角,指腹在那凹陷处来往反复。
他停在我额上的手缓缓的滑了下来,抚上我的脸颊。
很轻柔的抚摸,像风过原野,无声。
我的泪又涌了出来。
手勾着他的脖子,吃吃的问,带着哽咽。
“是你吗?是你吗?”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我担心你担心到睡不着觉。
没有你,我会在这个世上迷失。
他没有回答,明亮漆黑的双眸,就这样闪烁着,融化着,消除了金属般的冰冷,变得温润而柔和。
那是属于韩玄飞的目光,那是属于晨曦温柔的守护。
我闭上眼,抬起头,觉得自己坠身在云端之中,我在云之巅,今夕何夕,前尘往事,俱成烟云。
然后我吻了他,在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认识他的情况下,吻了他。
轻巧地,用舌尖勾勒着他唇的轮廓,他的冰冷与僵硬,一点点的回暖,迟疑地,试探地,在长长的怔忪之后,开始小心的回应我。
那种回应,也是温柔而清新的,带着一股浓浓的薄荷味道,以及……
阳光的味道。
我的心在欢心地大叫,一遍又一遍,拼命宣布着那个事实。
“是他,就是他!”
气息开始不稳,血腥的铁锈,清新的体味,我的索取很快被他后知后觉的反攻所取代。
他的手撑在我的两侧,弯着腰,将我压在床上,他的身下。
那是温柔坚定的侵占,一寸寸,如那段长久守候的时光。
我们在接吻,我们在触摸曾经的时光。
温馨的,绵软的,安全的,完满的十年。
在光影中穿梭,然后停留在最初遇见的时刻。
他站在楼梯上,穿着白色的小礼服,手插在兜里,像一个王子一样俯视着我,唇角带笑,英俊得我错不开眼睛。
我仰着头,头发蓬松,穿着破烂王,嘴啜着,想吹一个口哨,却忘记了音调。
遇见遇见,遇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词。
那一年,那一天,我遇见他。
那一天,那一年,他遇见我。
缠绵婉转,我有点找不到北的晕眩。
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松开我,恰到好处的时机,恰到好处的力道。顺着我的脸颊,游移到我的耳垂。
我低低的说:我爱你,用一生去爱你。
一声叹息在耳畔响起。
熟悉的声音,忧伤的语调。
“可可,为什么要来?”
是他。
我顿时安心,很安心。
这段时间的不安与彷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有种被托住的感觉,无论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无论情形有多么危险,只要他在,只要哥在,我可以什么都不怕,可以什么都不想。
绷紧的神经陡然放松,一直游荡着的醉意很快将我俘虏。
我陷入沉睡。
这是几个月来,我最长久最安慰的睡眠,很彻底的黑暗,甚至没有一个惊扰的梦。
再醒来的时候,有点弄不清自己在哪里。
手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底下是绵软的床垫。
礼服已经换成了舒服的睡衣,一条毛毯松松的盖在身上。
我把手放在额上,努力的回想最后的记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醒了?”
正在我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旁边蓦得响起一个低暗的声音,浓浓的鼻音,一听便是一夜未眠的后果。
我偏了偏头,毫无意外的见到了欧阳。
欧阳也换下了西装,穿着一套休闲装,手边放着一条还散着热气的毛巾。
“头痛……”我试着想坐起身,却又觉得全身使不出劲来。
“你昨晚喝醉了。”欧阳连忙压下我,用手拂开我额前的散发,略心疼的说:“今天好好休息,他们喝酒也太没有分寸了,我才离开一会,怎么就让你喝成这样呢?”
我无所谓的笑笑,在脑海里搜寻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片段。
宴席,喝酒,乔……然后呢?
“我怎么回来的?”我又问。
“听说是景非把你送回来的”欧阳想了想,顺口回答道。
景非,景非?那个冰冷如枪械般的男子,莲的冷血保镖?
我和他并不熟才对。
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记了。
遗失在宿醉后的记忆里。
是什么呢?
(十四)辩解
(失职,跑去看闭幕式了,话说,后面几首歌还真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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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的试过几次,发现自己仍然起不了身之后,我也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欧阳俯过身,将身后的枕头垫高,然后牵着我的手,就这样坐在床边。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没事。”见他一副长坐的模样,我连忙劝慰道。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怕与欧阳独处,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有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
他越是对我好,越是温柔体贴,我便越是被一种罪恶感充斥。
对欧阳,恨在慢慢消散,歉意却一点点累积。
我终究,还是一个心软的女子而已。
“有些事,想和你说一下”欧阳回答。
“什么事?”我探寻的望着他。
他将我的手抬起来,手肘撑在床沿上,握紧,很专注很坦然的望着我的眼睛,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是关于莲的。”
“恩。”我呼吸一顿,却故意表现得漫不经心。
“我和她,有过一段。”欧阳斟字酌句的说道:“不过已经过去了。”
我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应道:“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告诉我?”
“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心里存在任何误会。”欧阳极诚挚的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有什么疑惑,什么不解,甚至你想得到什么,或者觉得不满的地方,都请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回答,也会试着改正——我知道你对我和莲之间是有疑问的,你选择不问,是因为你在乎我,我选择说,则是因为我在乎你。”
我怔怔的望着他:这样真诚的欧阳,让人无法拒绝。
欧阳微微一笑,将手放了下来,垂在被褥边,继续道:“认识莲的时候,我还并没有认识你,莲比我大八岁,当时在一间孤儿院里做教师,那时候她很纯,梳着两根马尾辫,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你知道,在S市,我曾经与石轩他们一起混着玩。”
我很沉静地听着他的话,不发一言。
欧阳看了看我的神情,然后继续说道:“有一天我们在路上碰到了她,当时石轩他们起哄,我就上去搭讪——就是很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桥段,请了一些地痞流氓当打手——可可,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当时我的动机,也不过是认识一个漂亮女人而已,从始至终,我没有爱过她。”
“后来呢?”我冷静地问,心中莫名的,有了愤怒。
一句从未爱过,就能弥补自己全部的过失吗?
对于那时的莲,以英雄姿态出现的欧阳,必然是致命的诱惑。
她会爱上他,用一个女孩全部的幻想,对童话的幻想——
丽丽口中的那个让莲爱上,并因此离开了孤儿院的男子,并不是温赤榕,而是——欧阳!
“后来呢?”我再次喃喃的问。
失望的情绪汹涌迎来。
原来欧阳,也曾有过那么荒唐的往事,原来被他伤过的女子,那么那么多。
以爱的名义。
以不爱的名义。
都是一样的伤。
“后来……”欧阳没有察觉到我情绪的低落,仍然自顾自的回忆着:“后来她离开了孤儿院,说要嫁给我,其实至始至终,我并没有爱过她,甚至没有碰过她,她这样的执念让我很奇怪,所以让石轩他们去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我只是想与她做朋友,并没有其它意思。”
“石轩他们怎么说的?说她只是你们玩笑的一个赌注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冰冷。
女人是很容易联盟的动物,即使彼此敌对。
面对男人时,她们就是同盟。
欧阳终于注意到我的脸色,略有点担忧的靠过来,低声道:“可可,当时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一个认识的玩笑,我不知道莲会这么认真。”
“你没有把我当成玩笑,是我该庆幸的事吗?”这句话有点同仇敌忾的意味了。
“可可!”欧阳低喝了一声,“我只是想让你释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问:“后来呢?莲又是怎么认识温赤榕的?”
“老实说,我不知道。”欧阳摇摇头,很不负责的叹道:“那次让石轩去告诉她实情,绝了她的幻想后,我便一直没有再见到她。”
我沉默,静听后讯。
“再见到莲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