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欲之名 作者:ray-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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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以后有了老公就会忘记外公,外公一定要用礼物来时刻提醒你,别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他挤挤眼,从兜里掏出一只很别致的蝴蝶胸针,钻石镶嵌的蝶身,极其华贵,蝶翼是黄金镂制的,颤颤的,展翅欲飞。
“很漂亮。”我由衷感叹。
“不仅漂亮。”外公狡黠的眨眨眼,伸手在蝴蝶的尾翼上碰了碰,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倏然射出。
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强力麻醉针”外公笑眯眯的说:“什么时候你老公不听话,就用这个对付他,很有效的,也没什么后遗症。”
我啼笑皆非。
“对了,你结婚,玄飞怎么没来?”外公终于意识到另一个人的缺失了。
我黯然,勉强的笑笑:“他出国办事了”。
因为韩玄飞身份的特殊性,即使是失踪,也不能保给警察局备案,只能由隐秘的组织秘密察访,所以极少人知道他失踪的消息。
我不知道欧阳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对于韩玄飞,我们讳莫如深,小心翼翼的避开了。
出于他的在乎,我的心虚,抑或着两个人的自欺欺人。
答案无从知晓。
听到我的答案,外公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出现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喧闹。
一个女孩喊着:“看,是乔!”。
在S市,乔比他在法国要出名许多,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也未料到。
我心头一颤,猝然回头。
(四十)第二卷终
听到别人喊着‘乔’的声音,我猝然回头。
酒店长长的走廊尽头,乔一身浅灰色的羊绒西装,淡金色的头发微乱,嘴唇微抿。显得夺目而帅气。
挽住他胳膊的,是一个艳丽妩媚的女性,只是眼中的犀利与深邃,已经出卖了她的年龄与温浅的表象。
我如临冰窖。
原来,他还是和丽丽在一起了!
“那小伙子是谁?”察觉到我的走神,外公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随口关切的问了一句。
“乔”,我的声音有点嘶哑。
外公似乎并没察觉,目光却已经转移到乔身边装扮华美的丽丽身上:“她怎么会来?”
我无言以对。
乔越走越近,一步一步,在满室宾客与少女们惊艳的眼神中,缓缓地停在我面前。
“嗨,恭喜。”他微笑,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极轻的摇了摇。
我看着他,机械性的回答道:“谢谢”。
许多疑问被埋入了心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道贺,他是知道原因的,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丽丽在一起,而且还将她带到我的婚礼上。
可无论如何,我信乔,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
所以我配合他的一切表演。
“前段时间听说你在越南拍戏”我很礼貌的寒暄着:“进展如何?”
“还好,那个角色适合我”乔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然后转身,将丽丽拉到我面前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丽丽,你可以叫她丽丽姐。”
“丽丽姐”我打着招呼,不含情绪。
丽丽自矜的抬了抬下巴,“可可,恭喜。”
她的目光并没有在我身上过多停留,几乎很快得,从我身上扫了过去,停在了站在我身后的外公身上。
“朱老爷子。”她对外公的到来,似乎有点惊奇。
“有点意外吧”外公呵呵一笑,用力的揽住我的肩膀,爽朗的介绍道:“朱可可,我外孙!”
“哦?”丽丽对这层关系显然有点吃惊——事实上,只有极少人知道我母亲的家世,也更加不清楚,我与赫赫有名的朱家之间有什么关系了。
“有点意思。”惊愕过后,丽丽微微一笑,满脸的兴味。
没多时,欧阳也迎了过来,他看到丽丽后,脸色几不可见的变了变,然后极客气的请她往贵宾席就坐。
至始至终,乔没有再多说一言。
等他们都走远,外公的眉头才皱起来,沉声问:“你怎么会和丽丽扯上关系的?还有你的丈夫,怎么也认识她?”
我不可置否的笑笑,搂着他的肩,含糊着混了过去。
他今天才刚下飞机,所以还没时间去调查欧阳的背景。
再过两天,等他弄明白了,大概会带着一大批人来阻止这场婚事了吧。
可是等他知道欧阳身份的时候,大概已经没法再阻止了。
因为办完这场婚礼,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再温如一家人盛情的邀请下,再欧阳也没办法拒绝的情况下,我们要去三角洲做客。
传说中,盛满罂粟花的地方。
传说中,哥被滞留的地方。
传说中,与母亲的死,父亲的失踪有关的地方。
我猜不到温如一家人邀请我们的原因:美名其曰,两家交好那么久,故人的儿子新婚,当然要请新婚夫妇过去度假啦。
背地里的目的,无外乎帮温如重新夺回欧阳吧。
老实说,我很庆幸他们今后不怀好意的举动,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目的。
接近韩玄飞。
已经有,两个月零三天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很想你。
婚礼如火如荼,各界名流川息不绝,男人口中的喟叹,女人眼中的嫉妒,红酒与谎言。
这是一场无可挑剔的婚事,每个人都在笑。
丽丽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外公被自己孙女的婚宴感染着,一直与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乐呵呵的闲聊,像个孩子。
欧夫人还是勉为其难的参加了典礼,阿南他们却没有看到——大概是在暗处维持安全吧,抑或者根本就不像参加。
我不在乎。
对人处事,我有自己的一套奇特的理论。
曾经和朋友戏谑道:“爱我的人是小狗,我爱的人是小猪,与我无关的人猪狗不如。”
不在我心上的人,与我无关,猪狗不如。
仪式进行到后面,我一直像找一个机会与乔单独相处,却只能在人群里隐隐约约看到他被包围的背影——一直不清晰,一直看不见。
乔与我,被人群所阻,两相隔离。
直到宴散,乔和丽丽一起告辞,他的表情一直很淡,甚至连眼神都吝啬于给我,虽然知道定有苦衷,却还是失落了许久。
也知道,原来乔对我,真的真的很重要,比情人少,比朋友多,一如亲情。
晚上,我告诉外公:我和欧阳明天要去度蜜月。
外公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嘱咐我要过得幸福,很幸福。
我点头。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幸福。
次日一早,当太阳跃出海平面,绚丽的朝霞映红了大半个天空的时候,我和欧阳登上了飞机,向着巴基斯坦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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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一直不死不活,我不想多说了,你们随便鄙视吧。
第二卷结束了,马上开第三卷,一句话:加速。
为之前的慢节奏抱歉,第三卷会很精彩,希望有所补偿。
金新月
(一)表演
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全世界就有三大毒品生产基地,南亚的“金三角”、中亚的“金新月”和南美的“银三角”。
“金新月”位于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三国的交界地带,亦称“金半月湾”,因为该地区的形状像一轮弯弯的月亮,故称“金新月”。
“金新月”是继“金三角”之后发展起来的重要的毒品产地。
长期以来,民族分裂、宗教极端和暴力恐怖组织都与这里关系紧密,并参与贩毒和买卖军火,使这里成为了中亚地区最危险的地方。
“金新月”除了生产鸦片、海洛因外,还生产大麻和可卡因,加上它又是通往欧美的门户,从土耳其、巴基斯坦和伊朗都可以将毒品运往欧美各地,因而早已成为连接欧亚毒品贸易的纽带和大陆桥。
总之,这里是罪犯和恐怖分子的天堂,也是各国政府和执法机关、安全部门的噩梦。
我们在卡拉奇入境后,便由温家在当地的分公司接上,一路好吃好住,沿着公路畅通无阻,直达俾路支省。
温家在这里除了贩毒外,也有一些正行的公司,包括航运、贸易、工程等,都是合法经营,依法纳税,从不介入黑道交易,偶尔接待一下本会的过境人员或者朋友,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因而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近年来,俾路支省一直都在爆发叛乱,当地部族与政府军之间不断发生武装冲突,“俾路支解放军”和“俾路支解放阵线”等激进组织始终在谋求独立,而巴基斯坦政府则坚持将该省纳入自己的行政管理之下。
我们一进入俾路支省境,便有几名手提冲锋枪,脸上包着方格头巾的人上来接应。他们说着带有浓郁本地口音的英语,与欧阳接上头后,便护送我们往边境走。
这是一个混乱的地方,人命轻如草芥。
混乱而威胁。
在正式到达温家的驻地前,我们先找了一个旅馆下榻,这里似乎是欧阳经常来的地方,我们安顿好后,就有许多拜帖陆续而来。
晚上出席了一个当地富豪举行的派对,依旧是繁华热闹的酒会,丽人鬓香,钻石熠熠生辉。
我挽着欧阳的手臂,走了一圈又一圈,认识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在社会上都有一个无比光鲜的身份,可背地里,有多黑有多深,无法可知。
我就像,沉溺在一个无法脱身在沼泽,只能越来越沉,找不到退路。
宴散后,许多人相邀去唱K,欧阳本想与我回旅馆,却又耐不住别人的再三邀请,终于应承了。
到了KTV,早已有开好的香槟,衣着鲜亮的女子等候多时,欧阳将我带到靠边的一台桌子边,在我耳边轻声道:“逢场作戏而已,等下不要觉得闷”。
我点头,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表示我不介意。
他这才放心,为我端来了一杯香槟,然后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与众人喧闹成了一片。
那边划拳喝酒谩骂玩小姐,气氛很快炙热起来。
我放下酒杯,从桌上拿起不知道是谁落在那里的一包烈性的烟,不紧不慢的点燃,移到嘴边,在烟头的闪烁中,观看着众人的表演。
欧阳在表演,很尽兴的样子,搭着一个人的肩,笑得放肆而英俊。
有一种很迷人的光晕。
新婚燕尔,他免不了被灌酒的命运,有几个人试图端着酒走过来敬我,却被他一一挡了回去,接过他们手中混着红酒、啤酒、白酒的‘恶作剧’,一口饮尽。
无可否认,比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现在,是一个堪称合格的丈夫。
像每个女孩梦想的那样。
我冲他微微一笑,摁掉烟头。
漫天喧嚣里,是谁在唱歌,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却清晰入耳。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凌晨三点的时候,醉意与睡意都已很浓,场面没有刚开始那样吵得无法忍受了。
欧阳显然喝了太多,服务员又将一箱空瓶子端了下去。
他对众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缓步走了过来,带着浓浓的酒气,温暖的体香,坐到了我身边,头就势靠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骚弄着我的脖子。
“可可”他有点含糊的开口。
音乐很吵,我将头靠过去,凑在他的唇边。
他的舌尖扫过我的耳垂,声音嘶哑,嘶哑而哀伤。
“可可,你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婚的吗?”
我哑然,扭过头,望进他璀璨而氤氲的眼,纵有酒意,却清明得近乎锐利。
我很想说爱,可‘爱’这个字在舌头上卷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始终,无法吐出口。
曾经说起它,便如吃饭喝茶那样简单,我可以在睡觉前说‘我爱你,今天,明天,后天,后天的后天’,我可以在送你出门时冲到阳台大声喊道:“欧阳,我爱死你了”。
一切一切,自然而然,冲口而出。
而现在,就像中了一种毒,我被禁口。
他看着我,等待。
有时钟的声音,在我耳边滴滴答答。
然后我扯唇一笑,含糊的回答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呢?”
他对于我的打太极显然不满意,却并不执着,只是伸臂将我拦到他怀里,在我耳边低低的吟道:“可可,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才要和你结婚。”
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在震耳喧天的表演里。
(二)醉酒
和欧阳回到旅馆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经不稳。
这次来金新月,阿南一路随行,不过因为我的原因,他与欧阳的关系明显没有以前那般亲密了。
欧阳一直没有查问那件事的真相:一边是他爱的妻子,一边是他信赖的属下,他选择了沉默,是他的明智。
可沉默,并不代表没有间隙。
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欧阳几乎站立不稳,阿南这才从十步之外的地方靠过来,从我的手中将欧阳接了过去。
他架着欧阳站在左边,我拎着包,站在右边。
自从上次诬陷后,我一直没有与阿南单独相处过,大概都不想与对方打交道吧。
阿南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
好在,我也不喜欢他,在没有矛盾冲突的时候,不如避开对方,相安无事吧。
“温如小姐和少爷是一起长大的,在你出现前,少爷也一直喜欢温如小姐,”在出电梯的时候,阿南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少夫人,我并不是想和你作对,只是不喜欢所有横刀夺爱的人。”
我愕然的望着他,好半天才轻声反问道:“你以为,欧阳爱过温如吗?”
“如果你不出现,少爷会爱她的。”阿南肯定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抿紧嘴,一言不发。
脚已经停到了旅馆的房间前。
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从他的手中重新接过已经大醉淋漓的欧阳,拿出了房卡。
在进门的时候,我转过头,淡淡的问:“阿南,你爱过一个人吗?”
他沉着脸,没有回答。
我笑,第一次用一种堪称温和的语气对他说:“等你爱过,你就会发现,爱与先后无关,与时间也无关。”
只与遇见有关,某时某刻,你遇见了,爱了,然后故事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