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婚-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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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医生说,当时的他醉熏熏地从酒店里走出来,结果被一辆超速行驶的奥拓撞倒,车主已经逃了。围观的群众有位好心人打了120,才把他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时他已是人事不省,幸好手机还揣在他的兜里,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我的号码。
“有时候,喔觉得云凤是个很奇怪的人!”杰瑞沉思着慢慢道:“他的思维跟一般人不同,忧患感太重!”
是啊,云峰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多愁善感……为一些别人感觉莫名其妙的事情伤心生气。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渴望成功,他想赚很多钱让我过上优裕的日子,在他心里,一直摆脱不了沈浩轩曾一度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他总是把他当成假想敌,想着要作出一番成绩,想着要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他真傻!”我双手捂面,伏在椅子的靠背上,“都怨我,我要不开那间画廊他也不会那么郁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因为今天他看到只卖出我的画相就焦急恐慌起来,他怕他画不出别的东西……”
“这不怪泥!是云凤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他要不纠正心态,迟早还是会出事!”杰瑞安慰着我,但他说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切中问题关键,“他的画一直有问题,喔给他说过,为获奖为成名为谋利等等目的画出来的东西都不会打动人,因为里面找不到感情。只有将心溶入到所作的画里,才能画出震撼人心的东西。他画你的画相成绩最好,所以卖得也好,因为……在对着你时,他是用心在画!”
杰瑞跟今天上午那位买画的中年男子所说的话如出一辙,我黯然,呐呐地道:“其实有什么大不了呢?哪怕他一辈子成不了名又何?难道做一名美术老师就会饿死吗?”
“……”杰瑞回答不了我的话,我也没指望他回答,我只是无法接受肖云峰如此急切的功利心。
一位小护士从里面推门走出来,我连忙像上了发条的闹钟般弹跳起来,冲到她面前急声问道:“怎么样?”
“手术还在进行着,要做完了才知道结果!”小护士边走边说:“你们先睡一觉吧,手术要到天亮!”
“……”我如木头人般僵在原地,强烈预感云峰这次……凶多吉少。
*
杰瑞被我赶走了,我要他明天早晨吃过饭后再过来,今晚我在手术室外面守候。
独自坐在金属排椅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偶尔,房门会打开,护士进进出出地拿一些东西,然后又会紧闭。
夜深了,此时还是四月初,夜晚有些凉。我蜷缩起身体,困意疲倦袭上来。眼前越来越朦胧,不知不觉慢慢睡着了。
梦境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就像打乱的录影带,光怪陆离又不着边际。只记得最后沈浩轩出现了,他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将我揽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依然温暖,心跳依然那么强劲,抚摸极轻极柔,好像在抚触一只受惊小鸟,但他的呼吸却很粗重,就喷拂在我的耳际,灼烫而又真实。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是不是真在我的身边,可又觉得太荒谬。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就算来了也不会如此温柔地对待我。
梦境里,他的怀抱真的很让我留恋,那么宽阔结实,让我感觉很安全,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反正是做梦,就享受下这片刻的温存吧。我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往他怀里窝了窝,安心地睡去。
*
晨曦柔和的光线照在我的眼上,惊扰了我的睡眠。揉了揉惺忪的睡目,我睁开眼睛,一时有些弄不清楚身置何处。
男子一动不动地抱着我,那双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睛深深地凝睇着我,好像怕眨一眨眼睛我就会在他的眼前消失般。
沈浩轩?我惊讶极了,难道自己还在做梦吗?转头望向窗口,窗外是明亮的晨曦,再望向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大开着……
啊!我顿时弹跳起来,挣脱开男子的怀抱,直冲向手术室。里面只有几位小护士在整理清洁手术台,她们有些讶然地抬头望向我。
“云、云峰呢?”我听到自己颤不成音地问道。
“手术已结束半个多小时了,现在已转去重症监护室。”其中一位小护士答道。
“唔,”我长吁出一口气,菩萨保佑谢天谢地!可随即又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眼前,我现在才顾得去思索。刚才在门外看到谁来着?好像是沈浩轩!难道是我没睡醒看到的幻影吗?
走出手术室的门,外面,男子仍然立在那里,颀长健硕的矫躯,俊美逼人的外貌,绰然不群的气质,一切极致的熟悉却又极度的陌生。好像昨日才刚刚分开,又好像恍然离别了三生。
我静静地凝睇着他,没有惧怕没有慌乱没有忿概,平静得离奇。
也许是物极必反,正因为深怕会被他找到,日夜忧心,寝食不安,而当他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心却反而平静下来。
“不要再惹我,请你走开,越远越好!”我微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话,然后走过他的身边。擦肩而过时,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一滞。可我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滞地径直走向重症监护室。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肖云峰,他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几名护士坐在床前看护着那大堆的医疗仪器。
“刚才我问过主治医师,说手术很成功,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耳边突然响起男子略微低哑的嗓音。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可抚在房门上的双手却下意识地抠紧。
“你别紧张,我不会怎么样的!”他笑的样子在我看来很像一只在小白兔面前伪装善良的大灰狼。“我只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打断他未完的话。难道是胡大为那个恶棍走露了消息吗?这个混蛋!
“很简单,昨晚你用那张卡缴了手术费,我马上就查到了划卡转帐的地址,然后……连夜开车赶过来。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排椅上睡着了,看你那么疲倦,我没有打扰你。”他慢慢叙述着昨晚的经过。
原来他昨晚就过来了,我梦中的一切是真的,他居然在排椅上抱着我坐了一夜。
“你想怎么样?想再把我抓回去吗?告诉你……既使抓回我一千遍,我也会想方设法逃一千零一遍!”我咬着唇,强装镇定的外表下是扑嗵乱跳的心。现在这种时候,云峰生死未卜,假如沈浩轩就是用强将我拖走,我也没法子。
“我说过不会怎么样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可怕好不好?”他的唇角微微扬起,黝黑的眼瞳像两泓幽潭,深深地攫住我。
不是我把他想象得太可怕,而是他本身就太可怕!他给我造成的心理压力和阴影实在太严重,在他的面前我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听问你花几亿美金的代价四处悬赏寻找我,看来在你眼里我真的很值钱啊!”我冷笑着,可是身体却在发抖。
“你不止在我眼里很值钱在我心里也很重要,如果可以,我愿用世间所有的一切来换取你回到我的身边。”说到这里他跨向一步,低声对我说:“不过,我保证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我要等你心甘情愿回到我的身边!”
哦?我侧目盯着他的脑袋研究了一会儿,不知道上次车祸他有没有痊愈,是不是有脑震荡后遗症。
“雪馨,”他低沉的声音突然有了微微的颤音,可他仍然竭力强作平静,“我可以见见我们的儿子吗?我……想他都要想得发疯!”
我的心猛的一抖,惊惧不可遏制地回到我的脸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比他还要颤抖得厉害:“别、别想跟我抢孩子!我死都不会给你的,他是我的命!”
“……”他又沉默,只是从剧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在极度波动中。
面对男子黑眸中熟悉的阴鸷,我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也许是我的惊惧让他清醒过来,他终于开口道:“我不抢他,只是想看看他,当然前提是得到你的允许!”嗓音低沉嘶哑,似乎压抑着某种剧烈的情绪。不过这种压抑也让他看起来更危险,因为我不知道他暴发时会多么惊人。
正在这时,从走廊尽头急匆匆地走过来一个人,径直向着我这边奔过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杰瑞。
“血腥,喔听说手术成功了,云凤没事了,上帝保佑,阿门!”他冲上来就紧紧抓住我的手(沈浩轩觊觎了一早晨也没敢抓),满脸的激动。
我冲杰瑞抿嘴一笑,说:“好人会有好报,云峰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他一定不会有事!”
或许是某人作贼心虚,听到说好人有好报他便深深觑我一眼,转头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再瞥眼我被杰瑞抓住的手。
杰瑞连连点头,轻轻摇晃着我的手:“血腥,昨晚喔一整夜都没睡好,满脑子都在想云凤的事情,喔就想万一……”
“老弟,谈天的时候用得着非拉着手吗?你以为是在搞总统会晤?”沈浩轩沉着脸,伸手在杰瑞的腕骨处捏了把。
“哇!”杰瑞痛呼着连忙撒手,眨巴着蓝眼睛,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沈浩轩,他有些疑惑地问我:“血腥,他是谁啊?”
“是我的下堂夫!”我冷冷地答道。
“下堂夫?”杰瑞虽然是半个中国通,不过这个古老而深奥的词汇还是难住了他,“下堂夫是什么东西?”
“是被我扔掉的东西!”我说完就看到沈浩轩的俊脸黑青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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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回家 5。结婚
“哦,”杰瑞重新审视沈浩轩,半晌恍然道:“喔明白了,泥是血腥的前夫!”
“……”沈浩轩似乎要吐血,又好像恨不得狂扁杰瑞一顿,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只闻听到恐怖的磨牙声,接着阴寒如冰的断句一字一字从齿缝里迸出来,“我…是…她…的…丈…夫!明白?OK?!”
杰瑞有些被他吓到了,连忙往我身边缩了缩,悄声问道:“血腥,泥的下堂夫很暴力吧?”
“嗯。”我点点头,确实暴力。
“是不是就因为他搞家庭暴力才离婚的?”聪明的杰瑞总是能举一反三。
“对。”我再点头,这方面的原因也占一部分吧。
“呃,暴力的男人不能要,是要扔掉的!”杰瑞完全赞同,就差举手了。
“你从哪来的?”沈浩轩上下打量他一番,眯了眯眼眸,“是不是被疯牛病污染了脑浆子,该去洗洗脑了!”
杰瑞有些惴惴地瞧他一眼,大该觉得此人不太好惹,便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请你对我的朋友客气点好不好?”虽然我的心里比杰瑞还要惴惴,不过还是很仗义地挺起胸膛,护在杰瑞的前面。
沈浩轩深沉的眸色加深,犀利的目光先在我的脸上扫视一遍再移到我挺起的胸部,嘴角扬起一抹淡不可察的讥诮,却应道:“好。”
我的脸却噌的一红,挺起的胸膛又收回去。
真是不明白,同样是挺胸仰头的动作,为什么男人做起来就是豪气万千,而女人就……就惹人遐想。这个该死的沈浩轩,此时他脑子里还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龌龊的东西。
杰瑞看出了我跟沈浩轩之间的暗潮汹涌,为怕我们再起争执,他便十分善解人意地对我说:“血腥,泥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喔在这里守着云凤!还有麟麟,整晚没有看到你,他该想妈妈了。”
我承认他是好意,不过此时他说出这番话来却极不是时机。首先我并不想当着沈浩轩的面回家,以免暴露家庭住址,第二,我更不想让他发现麟麟的踪迹。万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麟麟抢走了,我该怎么办?打官司肯定赢不了他。
“疯牛老弟虽然脑残,不过这提议还算靠谱!”沈浩轩若无其事地靠近一步,说:“我送你回住处!”
我后退一步,满眼戒备地看着他,保持沉默。
“切,”他不屑地冷笑,“怕我知道你的住址?”
“……”我继续沉默,这时沉默代表默认。没错,我就是在防着他,谁让他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分开这么久,好像也没见你的智商长进多少,”他满眼鄙夷,“你稍稍动动脑子,我既然能找到医院里难道就找不到你住的地方?”
“……”这倒也是,他的神通我早就领教过。一直没有消息也就罢了,一旦让他知道我在R市,根本就没有藏身之身。现在我还不像在T市时有冷涛罩着,无论藏到什么地方,被他揪出来恐怕是早晚的事?
“走吧,别磨唧了!”他有些不满地扬扬眉,“看样子你守着别的男人几天几夜都不累,也不知道关心下孩子!”
哪有几天几夜?本来想跟他争论几句的,不过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肖云峰,心情便沉重起来,根本没有了跟他争论的兴趣。
叹口气回过头,见沈浩轩正眸色深沉复杂地睇着我,他幽幽地说:“你走的那天……我也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好几天,可你连一眼都没有看我!”
“……”我一时无语。
“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一定不会流眼泪,连一滴都不会掉!”他觑着我的眼睛,笑了笑。
“……”他会死吗?我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死,总觉得祸害肯定会遗留千年。
“你得知我的死讯,说不定会高兴地放一串鞭炮庆贺,然后高高兴兴地带着我的儿子改嫁别的男人,让他叫……别人爸爸!”他咬了咬牙,却依然在笑。
“……”会放鞭炮吗?我居然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然后觉得有些离谱,觉得我不会放鞭炮。
“想到这里我就一肚子的气闷,我告诉自己绝不能死,我一定要活过来!”男子深沉的黑眸闪过一丝厉光,像传说中的不死神鹰。“所以,我就活过来了!”
“……”真这么简单吗?我看着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