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婚-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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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最后时光有你的陪伴!”
我忍不住颤抖起来,开口时才发现,原来我的嗓音比我的身体颤抖得还要厉害。“我……呃……那个,我还有儿子……”
那么聪明的男子怎么会不懂得我此时的恐惧因何而起?可是他却全无反应,也没有打算开口安抚我的意思。只是他大手抚着我脊背的动作愈发轻柔,好像在抚慰着受惊的小猫。
我的眼睛湿润起来,转头望向玻璃窗外,流云纷飞的空隙间是碧蓝如水晶般的天空,如此蓝与白的交替,美到令人炫目。
这个世界多美好?生命多么美好?可是我却已嗅到了死亡的绝望味道!冷涛是个快要驾鹤西游的人了,他临死前应该会拖个垫背的吧!而我,很不幸地成了那个最倒霉的人!
*
飞机到德国的飞程是九个小时,而德国跟中国的时差却有七个小时,所以踏上德国的威斯特法伦州时,当地时间竟然只比我们从国内出发时晚了两个小时而已,依然是阳光灿烂的下午。
刚下飞机,我便迫不急待地打开手机,拨通了沈浩轩的电话,通了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危险?我心急如焚,每一秒钟都那样难熬。
冷涛走过来,他拿过了我手里的手机,唇角勉强勾起浅淡的弯弧,道:“在我的身边可不可以不要想着别的男人?”
“可是……沈浩轩伤得很重……”我跺了跺脚,看着那架刚刚停下的飞机,恨不得再乘它赶回去。
“放心吧,他死不了。”冷涛说着手指微微收拢,只听“咔嚓”裂响,手机已报废,他随手一扬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筒。
啊?我的手机……我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跟国内唯一的联系工具就这样报销了。
“坐这么久时间的飞机头有没有晕?还能适应时差吧?头一天肯定有些不习惯,过两天就好。”冷涛揽着我的腰,关切地问着我的身体状况。
这时,已经有一队德国本地豪华跑车开过来,开在最前面的是辆崭新的黑色保时捷,后面跟着几辆黑色的奔驰。
车子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走下一些高大的外国人。
走在最前头的那位跟冷涛年纪相仿,一头栗色的鬈发,棕色的眼眸,深刻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像混血儿的漂亮男子径直向着这边走过来。
他微笑着用德语跟冷涛打招呼,同时热情地跟他拥抱亲吻。
虽然对西式礼节并不陌生,但晴天白日的,当着众人看着这样两位美绝人寰的男子如此亲密,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两人诉完离别相思之情,冷涛这才将我拉过去,跟那栗发美男介绍我,先是用德语说了一遍,然后再对我介绍道:“雪馨,他就是我曾经在德国柏林大学留学时的同学弗朗,以后……你们会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虽然美男很养眼,不过此时我对跟这些人相处根本不感兴趣,只漫不经心地瞧了眼弗朗,见他也正凝神注视着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发现他那双美丽的棕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嫉恨。
不会吧?我跟他才刚刚第一次见面,而且我在中国他在德国,我是中国良民,他是德国……(具体干啥的不太清楚,但看起来不太像良民),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着,好像从来没得罪过他吧?可他看我时这是啥眼神?
“弗朗在当地最好的酒店订了包厢,给我们接风洗尘!”冷涛揽住我的纤腰,亲昵地俯耳低语。
“哦。”我苦着脸,兴致缺缺。真不明白,他也算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怎么就丝毫没示意到这点呢?看他那容光焕发的样子,谁信他是个AIDS病毒患者?而且顶多还有二十天的生命?
有些奇怪,是不是肖云山弄错了,或者他只是吓唬冷涛而已,其实针头上并没有猝那么可怕的毒。
虽然很痛恨冷涛,有时想起肖云峰的惨死也恨不得让他偿命,可真等到他离死不远的时候,我又有些不忍。真的不希望他这么年轻就命丧黄泉,当然,估计他死的那天我也多半活不了。
“你就是穆雪馨?”弗朗的汉语居然说得很标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暗暗惊讶,心想可不能再小看外国人,还真是藏龙卧虎。以前听沈浩轩说话,好像冷涛在德国的靠山就是弗朗。我现在只身沦陷异国他乡,冷涛死后我的去向问题就是弗朗说话作主了,生死攸关,跟此人搞好关系大有必要。连忙点点头,对他勉强扯起一抹笑,“是啊,认识你很荣幸!”
面对我的友善弗朗却毫不领情,他只是冷漠地睨我一眼,便转过头继续跟冷涛说笑着往停要最前面的那辆保时捷走去。
三排座的车子,宽敞又漂亮,前面驾驶座有司机在等候着,有一身材笔挺的蓝眸男子毕恭毕敬的打开右车门,冷涛先让我坐上去,亲手帮我关上车门,然后他绕到另一侧打开左车门,坐进来。弗朗并没有自觉地坐到后面座位上,而是跟在冷涛的后面坐进车里,接着便关了车门。
弗朗亲昵地凑近冷涛,用德语跟他飞快地交谈着什么,我在旁边一个字也听不懂。偶尔,他会抬头瞥我一眼,眼神中居然隐现一抹讥诮。
什么人呐!我暗暗腹诽,不就欺负我不懂德语吗?切,我是中国人,有本事讲中国话,为什么非用德语交谈?估计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内容,不然为何不敢让我听到?
车子在本市最繁华的酒店门前停下,因为此时是当地下午三点多钟,所以门口停的车辆并不是很多。
下了车,冷涛揽着我的腰,在弗朗的陪伴下一起往旋转式的玻璃门走去,边俯首悄声问我:“想不想冷曦?让她一起过来陪你?”
我的眼中总算有了惊喜,冷曦……原来她还在这里,而冷涛居然恩准我跟她见面,真是太好了!
进到里面的厅堂,地板居然明净如鉴,踩在上面有种踩在镜子上的感觉。外国人的审美情趣实在奇怪,踩着自己的倒影就这么有趣吗?我感觉走路的时候都有些眩晕,偌大的厅堂居然看不到一根柱子支撑,真怀疑这么高耸入云的大楼的重量究竟靠什么来支撑。
里面的装修格局果然有着浓郁的异国风味,我们乘贵宾电梯进到六十六楼,出了电梯后自有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走过来引领我们往订好的单间走去。
满眼看到的都是黄毛蓝眼睛,满耳听到得都是鸟语嘀咕,我惊悚地发现自己真的已远离故土了!
服务生打开复古宫廷雕花门,从单间里迎出一位印裔美女,简直是美到令人吐血啊!世界小姐般的身材,雕琢般的完美五官轮廓,性。丰满的嘴唇,迷人的黑眸。
“弗朗!”美女热情地扑进弗朗的怀里,当着众人的面就是一顿熊抱加狂啃。
冷涛淡笑不语,似乎习以为常,拉着我的手走进室内,先带我去专门配套的洗手间洗手。
单间很大,有着长长的甬道和宽敞的空间,配备单独的洗手间、抽烟室、棋牌室和休息室。
桌椅全部采用宫廷复古风格,是漂亮的金镶玉,在光照充足的室内,有种金壁辉煌的视觉冲击力。
冷涛亲自为我洗手,他为我打上洗手液,将我的纤手包裹在他白皙修长的大手里轻轻揉搓着,然后放到温控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再打开烘干机。
我任由他摆弄着我的双手,趁着没人的时候,怯怯地问他一句:“可不可以借你手机用一用?”
他没说话,耐心地等我的双手彻底烘干,这才拉起我的手,抿唇问道:“担心沈浩轩?”
明知故问嘛!我嘟起嘴巴,不过为了达成目的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冲他讨好的咧了咧嘴巴。
他将我拉出洗手间,拿出随身带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久后,这个号码就接通了,“喂,请问是肖云山吗?”
听音筒里短暂的寂静之后就响起了肖云山那熟悉的吼声:“冷涛,你还没死?”
“没有,”冷涛面不改色,连声音都没什么波动,淡淡地道:“病毒是你射进我身体里的,你不是说我还有二十天才能见阎王吗?”
“妈的,你把我嫂子弄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动她……”
“呵,她就在我的身边呢,我们刚下飞机,正准备吃饭。”冷涛说着将手机塞到我的耳边,勾唇笑道:“这人脾气不太好,还是你亲自问他吧!”
“嗯,”我连忙点头,接过冷涛的手机,急急地喊道:“云山,是我!”
“嫂子……”男子竟然哽咽起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算了,现在别说些没用的,”此时我顾不上跟他研究谁害了谁的问题,只急急地问道:“沈浩轩怎么样?他有没有脱离危险……”
男子顿时不高兴,“我也受伤了,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怎么样?有没有脱离危险?”
“咳,”我真要被他急死,“你不是接我的电话了吗?还能说话,证明你没事啊,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浩轩呢?你快告诉我啊,他到底怎么样?快说!”
在我的一再摧促下,他才有些不情不愿地道:“他——我不知道!”
我真要被他气死,怒声道:“你们一起被警察发现的,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死人吗?”
“嫂子……”男子很受伤,继而很愤怒,“你希望我死?”
揉揉脑袋,明白什么叫欲速而不达,我只好缓和了语气耐心跟他解释道:“我现在在德国,而且……恐怕命不久矣!假如我死了,麟麟该怎么办呢?”
“你不会死的!”肖云山急起来,好像抓耳挠腮的样子,“过两天避避风声,我马上去德国救你!嫂子,你要注意点,能尽量避免跟冷涛……千万别让他碰你,不然……你就完了!”
“算了,”我满心悲凉,此时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云山,你要真心疼嫂子就告诉我,沈浩轩到底怎么样,起码我得知道麟麟失去了我还有没有亲人抚养他!”
“没人抚养我抚养!”男子冲口说道,说完了又感觉大大不详,忙又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沈浩轩也命硬得很……”
“是吗?”我惊喜地问道:“他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肖云山的声音很冷漠,还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三枪都没有射中要害,应该没事!只是失血有些过多……”
“哦,”我赶紧再嘱咐道:“云山,你能不能去明光医院里帮我打听一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嗯?”
男子禁不住我的软语相求,有些活动的意思,只是还是不甘愿,呐呐地抱怨道:“如果换成我,你会这么紧张我吗?”
“会,会紧张!”我继续哀求他:“好弟弟,你去帮嫂子打听一下,快点!”
“噢!”男子到底还是听话的,虽然答应得有些不情愿。
挂了电话,我吁出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抬起头来,发现那三人已经入座,而且都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弗朗勾唇一笑,转头对冷涛说:“冷,你的这位心上人好像在惦记着别的男人!”
冷涛淡然而笑,不以为意:“可她现在毕竟在我的身边!”
“冷,记得我对你说得话吗?”弗朗睨我一眼,俊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森,“女人和地盘一样,是用来征服的!”
“我跟你不同,”冷涛微微摇首,绝美的容颜上是恬淡的笑,“我不太在意那些形式上的东西,相对于她的身体,我更想俘获她的心!”
“心?”弗朗很是难以理解,“那东西要来干什么?”
“弗朗,亲爱的,”印裔美女一开口就让我震惊,原来她也会讲汉语。“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说完就拉着弗朗的大手按在她高耸的胸口上。
弗朗却不以为意,只顺势在她的丰满上捏了把,拍着她的绝色脸蛋笑着用德语说了一句话。虽然听不懂他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看他色迷迷的神情,估计讲的话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刚坐到冷涛的身边,房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服务生领进来的是冷波和冷曦。
“雪馨!”冷曦一看到我就高兴地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两人大大的拥抱在一起。
我连忙打量她,只见她苹果般的俏脸变得更加圆润红腻,大眼睛里盛满着幸福的光彩。“冷曦,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嗯!”女孩肯定地点点头,同时感激地悄声道:“谢谢你雪馨,我知道上次冷波能平安回来全是你跟沈浩轩求情的结果,不然……他落到沈浩轩手里,就算不死估计也只能剩半条命。”
我抬眼瞧了瞧冷波,只见他也正睨着我,见我看他,便挪回了目光,若无其事的坐下。
冷曦拉着我一起入座,弗朗让服务生上菜。看到端上来正宗的中国菜时,我才意识到桌面上摆着的碗筷意味着什么。
“这里也有人会做中国菜吗?”我有些惊奇地问冷曦。
冷曦含笑不语,偷偷睨一眼冷涛,悄声嘱咐我说:“你多陪大哥说说话。”
我再侧首瞧一眼冷涛,他正挟了一只红烧鸡翘放在我面前的银碟里。
他还记得我喜欢吃鸡翘,我跟他道了声谢。席间,主要是弗朗跟冷涛在谈事情,他们私下里讲的都是德语,我完全听不懂,偶尔冷波也会插一两句。那位印裔美女却再也没有说话,似乎知道男人们谈事情的事情不喜欢女人插嘴。
饭菜烧得非常好,口味很正宗,应该是国内的特级厨师水平。冷涛告诉我,这些食材都是每天用飞机专门空运来的,非常新鲜。
一顿饭吃下来,我基本上是味不知味。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拿着冷涛的手机又打给肖云山,这次他很快就接通了。
“我现在就在明光医院,已经打听清楚了。”肖云山适时的卖了个关子。
“怎么样?快说啊!”我急得抓耳挠腮。
“他身体里的子弹都取出来了,人也苏醒过来,基本脱离危险。”肖云山说完后又加了句:“嫂子,我已想办法办妥了去德国的护照,不过现在整个R市都封锁了,而且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