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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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麟?”可宜越发好奇,“子麟又是谁?”
星魂盯着外面墨色星空,良久才低低叹道:“子麟是聂臻的命!”
可宜瞪大眼睛,满腹狐疑,“师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星魂的眼神开始晦暗,“就是说聂臻爱子麟如命!”他说的有些艰难,那个孩子是所有人心中的痛!
可是这席话让可宜更加迷惑不解,“聂臻是子麟的姐姐,疼爱弟弟不难理解,可是为什么会爱弟弟如命呢?”
一提到子麟,星魂心下就难掩愧疚,完全不似那个淡漠冷然的王爷侍卫,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道:“子麟不是普通的孩子,天纵英才,俊美绝伦,漂亮得不似真人,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惊叹!”后面的“可惜身体孱弱”实在难以出口,因为那涉及到一段无限悲惨,谁也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见师傅如此夸张,可宜不信道:“比六皇叔还要漂亮吗?”
星魂哭笑不得,“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王爷是高贵冷峻,子麟是恬和优雅,这么说吧,如果王爷是神,子麟就是仙!”这是星魂想了许久才能想出来的他认为最合适的形容,说完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才发现可宜双手托腮,一双大眼睛若有所思,怔怔不语,星魂笑道:“郡主在想什么?”
可宜如实道:“在想你说的子麟!”
“想他什么?”星魂一愣。
可宜喃喃道:“我一直以为六皇叔是世上最俊美的男人了,可是师傅却说,还有人和他不相上下,真想见识一番,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星魂冷肃的声音忽然一颤,淡淡道:“应该不在人世了吧?”
可宜大惊,因为过于激动,头上的珠钗剧烈颤动,急剧追问,“为什么?”
星魂却久久一言不发,被可宜追问急了,才缓缓道:“子麟是个有先天顽疾的少年,一直*病榻…”
“病死了?”可宜的脸上有了一抹惊异。
星魂不欲多少,清俊的脸庞近乎苍白,只是点点头,“是啊!”
可宜俏丽的脸上染上一抹浓浓惋惜,“那真是太可怜了,聂臻这么爱弟弟,一定很伤心吧?”
星魂身形一僵,脸上有了复杂表情,这样的事情让他来说,真是一件世上最艰难的事情,可他偏偏最清楚可宜郡主缠人的功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想了一会,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子麟死后,聂臻悲伤过度,不愿意在弟弟死去的地方继续生活!”
可宜闻言,眼神有怜悯之色,“这也难怪,触景生情,一定会更加悲伤,离开一段时间,调整心情也是好的,那聂臻现在在哪里呢?”
星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可宜眼眸瞪得溜圆,“她什么时候走的?既然人都不在了,为什么又会被封为六皇叔的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魂无言以对,对上可宜的眼眸,“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若不想惹恼王爷,就不要到他面前去问!”
可宜点点头,她还是有些惧怕六皇叔的,可还是掩不住好奇,又迟疑地问了一句,“六皇叔是不是很爱聂臻?”
星魂一窒,“此话怎讲?”
“豫王府中有易侧妃,易侧妃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才华横溢,听说他们感情一直很好,是青梅竹马,可我怎么老感觉他们之间有点怪怪的,这次出使北齐,也不见六皇叔带易侧妃一起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并不是出使就一定要带女眷的!”星魂敷衍道。
可宜却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六皇叔似乎对那个大祭司很感兴趣,我看他看那个大祭司的时候比看易侧妃的时候还要专注!”
星魂笑道:“郡主想太多了,赶快回去睡吧,明天还有更精彩的节目,你若睡过了头,就会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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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下,冷啸天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聂臻心底有百转千回,恍如隔世,淡淡一笑,“五年一度的祭天大会,我身为苍茫部的大祭司,为什么不来?”
冷啸天盯着聂臻的眼睛,长笑一声,“七个月以前,宁国皇室昭告天下,册封聂臻为豫王妃,所以世人皆知,你是他的王妃!”
聂臻面无表情,冷冷道:“看来可汗的记性真是不太好,聂臻早就死了!”
“是啊!”冷啸天恍然般顿悟,“真不明白这君玄影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封一个死人为妃,宁国皇室也算是绝无仅有了,我想应该是迫于晋太子的压力吧,而凤鸣此举,一定让你很感动吧?”
聂臻清冷地看了他一眼,北齐可汗冷啸天,面容霸气四溢,笑意凌冽狂妄,“无论我感动与不感动,都是我与师哥之间的事,似乎和你无关!”
冷啸天脸上挂有玩味的笑意,眼眸却犀利,“快三年了,你对我的态度一点都没变,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聂臻轻轻一笑,“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
冷啸天一怔,随即失笑,自嘲道:“看来让你喜欢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我却兴趣不减,反正你是苍茫部的大祭司,总归是我在北齐境内,也就是我冷啸天的人!”
聂臻把玩着手腕上的赤金手链,漫不经心道:“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也有点听腻了,以后换点新鲜的吧?”
红衣倩影倒映在他漆黑眼眸中,冷啸天一双黑眸锁定聂臻的蒙面红纱,似乎要穿透它,直达聂臻的精致容颜,不着痕迹一笑,“潇潇,我能理解,你放不下过去,所以不能坦然接受我,现在他来了之后,我希望这一次你们之间做个彻底的了断!”
聂臻不冷不热瞥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苍茫部落的大祭司,终身侍候神佛,你若对我的事情少关心一点,我会很感激你!”
对潇潇的奚落,冷啸天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以为意,“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可我喜欢你,却是我的事!”
聂臻不语,对这个男人的霸道,也早就见识过,时隔三年,他还依然记着最初的承诺,说当时对苍天发过誓,要封她为大可汗夫人,北齐人一诺千金,务必要遵守诺言,可是聂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当做戏言!
一名侍女来到两人面前,对冷啸天深深一拜之后,看向聂臻,“大祭司,宁国豫王爷想见你一面!”
☆、第二十一章 今非昔比
听到侍女的禀报,聂臻的手忽然不小心按压了一下怀里的雪貂,雪貂立即有些不适,发出了一声抗议的叫声,身子不安地动了一动!
冷啸天见状,大手伸过来熟练地抚摸雪貂,笑得意味深长,“小貂儿,你可真让你的潇潇姐姐为难了,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
聂臻摩挲着雪貂光滑的皮毛,手心重重一紧,那些温柔*早已经成为前情往事,现在和那个人之间只有刻骨的仇恨,幸好,她现在有新的身份,可以若无其事地重新面对他,凛然一笑,“去告诉他,本祭司从不单独见任何人,让他回去!”
侍女小心翼翼地看着一眼聂臻,“是!”
冷啸天似笑非笑地看着聂臻,“这么快就一口回绝了,你就不好奇他找你干什么吗?”
聂臻看着他线条分明的脸,实在不喜欢这种如同猎人看猎物般的眼神,玉手轻轻安抚怀中的雪貂,不紧不慢道:“你不要管我的事!”
“潇潇,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夜起,你就像只刺猬一样,浑身长满了尖利的刺,真是不明白,子麟那样善良柔软的孩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他的声音有淡淡的惋惜和疑惑!
子麟?聂臻的心重重一痛,那个纤尘不染的孩子缘何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怨不得他的善良,怨不得他的柔韧,怨只怨,那个居心叵测的男人!
聂臻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对任何人漠然,可子麟是她心中永远的柔软和心殇,若不是她遇人不淑,若不是她被他迷惑,相信了他的虚情假意,要不是他给了自己毁灭式的打击,那个天性淡泊的秀弱少年,现在一定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朝她晕开清雅静谧微笑,“姐姐!”
子麟是自己心中永远的华美灿烂,外面无限繁华,可陪伴自己只有孤寂的灵魂,没有了子麟,生活失去了重重色彩!
有一种痛,慢慢溢开,肝肠寸断!
看到聂臻眼中的沉重和悲伤,红色和金色,明明更符合她耀眼的气质,却生出了一种寂寥的味道,冷啸天眼眸中掠过一丝怜惜,都说女人喜欢霸道的男人,可为什么他想霸道的时候,却差点惹来了一巴掌?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见聂臻一直沉浸在过去,冷啸天抱起双臂,笑容意气风发,凌冽如刀,“让我揣测一下,当年追杀你们的人,是君玄影派出来的?”
聂臻不置可否,但是眼中有一抹杀气掠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经历了这么多重生死的考验,她早已经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就算对面站着的是自己的生死仇敌,也能宁静面对,这些,都是他教给自己的,聂臻原以为自己永生都不会用上,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冷啸天微微笑道:“别一提过去就像只刺猬一样,其实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事,人何必执着于过去呢?但我知道你心思细腻,不放下过去,就不能看向未来,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是没有我们北齐人的豪爽直接,我们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么好端端地弄得生离死别,反目成仇?”
聂臻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彩,照亮了夜空,轻笑道:“是吗?你和你弟弟兄弟情深,最终不也是反目成仇,你死我活?”
这话也只有聂臻敢在冷啸天面前说起,敢于挑战这段没人敢提起的往事,冷啸天也不生气,反而道:“这不一样,一个是权位,一个是情感,不过话说回来,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干吗弄得这么复杂?你真不想去见他了?”
聂臻轻笑一声,“今非昔比,我已是苍茫部落大祭司,他以为他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冷啸天盯着聂臻眼底的冷意,嘴角染上一抹狡黠的笑容,“好,管他什么豫王爷不豫王爷的,我的女人就要有这种霸气!”
这时,雪貂不悦地叫了一声,聂臻见状冷笑道:“看,你的话,连貂儿都听不下去了!”
忽然,一名重甲侍卫进来,“可汗,原大将军正在归来的路上,应该明天就到了!”
冷啸天面呈一丝笑意,“正好,还以为他赶不回来了,这祭天大会,他若不能及时归来,总是少了点什么!”
聂臻安抚着怀里的雪貂,淡淡道:“我走了!”
他及时制止了聂臻,“慢着,潇潇,你知道原大将军是谁?”
聂臻摇摇头,“不知道!”
提起原大将军,冷啸天浑厚的声音有骄傲的温度,“他是北齐将星,也是我的生死之交,当年就是他带兵助我回牙帐,压制那些乱臣贼子,骁勇善战,威风八面,令敌人闻风丧胆!”
又是这段不堪的往事,聂臻轻轻点头,“知道了,我要回去了!”
冷啸天的眼眸有一抹温柔划过,“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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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等候的君玄影,居然见到冷啸天和红衣大祭司一起出来,眼眸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讶然,旋即就恢复了淡然!
三人碰面,一时气氛有些异样,聂臻没想到君玄影还一直等在这里,经过了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无数个夜晚痛彻心扉,聂臻的心早已经变得坚不可摧,此刻面无表情,眼神空茫,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清冷,仿佛只是那个伺候神佛的大祭司!
倒是冷啸天主动开口,笑道:“原来是宁国豫王爷!”
君玄影长袍广袖,玉树临风,英姿勃发,朝冷啸天淡淡一笑,“见过可汗!”
冷啸天故作不知道:“刚才听闻豫王爷想见我北齐大祭司一面,不知所为何事?”
君玄影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红衣蒙面女子身上,还有怀里那只可爱温顺的小雪貂,优雅一笑,“本王只是仰慕大祭司的风采,所以想拜会一面,让可汗见笑了!”
“原来是这样!”冷啸天如释重负一般,爽朗笑道:“在我北齐,仰慕大祭司风采的大好男儿成千上万,王爷果真好眼光,可惜除了本可汗,大祭司从不单独见任何人,让王爷失望了!”
这话看似赞赏,实则讽刺,更暗含一种警告在里面,大祭司是北齐的人,是他冷啸天的人,君玄影明明听懂了,却装作不懂,唇角微弯,“多谢可汗赞赏!”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聂臻面纱下的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过去的岁月早已模糊晦暗,心中只有尖锐的疼痛和从未平息过的恨意,淡淡提醒道:“可汗这样说,小心亵渎了神灵!”
说完不看冷啸天,不看君玄影,不看任何人,转身离去,一袭玛瑙红装像暗夜中的血莲,带来丝丝凉意和妖冶!
君玄影听到聂臻声音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痛楚和失望,这位大祭司的眼睛虽然化着浓烈的金凤妆,但依然很像臻儿的眼睛,而且她的气质也和臻儿有某种程度的类似,让他有一种自然而然想去接近的*,可是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
臻儿的声音如泉水划过石涧般清越动听,又如夜莺般婉转甜美,可是这位红衣大祭司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低沉,平常,清凉,还有一点点的沙哑。
“夜色已深,不知王爷还有什么事?”见君玄影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远处的红色身影身上,冷啸天嘴角有一抹稍纵即逝的讥诮,故作关切道。
君玄影收回了目光,化作一片平静,“多谢可汗关心,本王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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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祭天大会的狂欢还在继续,白天闹了整整一天,直到夜里,还在持续白日的盛况,篝火,歌舞,烈酒,美食,笑声,在夜风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人们皆着盛装,来来往往,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笑意,在远处,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站在神安河边,眺望远方,夜风拂来,长发飘扬,更添几分曼妙!
一列骑兵风驰电掣策马而来,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男子,面容英俊,线条冷硬,正是北齐帝国将星,原野!
原野无意中看了一眼神安河,河水在火把的照耀下波光盈盈,河边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背影就像一首诗,一首最美丽的诗,原野硬朗的脸部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放慢了脚步!
忽然,远处惊叫起来,人群四下涣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骚乱,惊破了一派欢腾!
原野俊目看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下意识地看向那名女子,她仿佛不知道骚乱已起,四下惊跳的人群在她身边穿梭不止,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