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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2部分

小说: 王爷兴亡,宠妃有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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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的?聂臻先是糊涂,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的到来使整个囚室的空间都变得狭小,变得紧仄,似乎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聂臻深吸一口气,唇角微微上扬,“王爷位高权重,又是我的顶头上司,何必在意一个小小太傅的态度?再说,一个将死之人,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意义?”
见聂臻态度冷淡,他嘴角含着一丝兴味,“听说你进来之后一直都很平静,难道不想为自己辩解吗?”
“王爷真是说笑了,辩解有用吗?从我昨天进来,听到的喊冤声就不绝于耳,可又有谁理会他们?不过是换来狱卒的残酷鞭笞罢了,其实他们若是知道进了这里,就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所谓的申辩不过只是喊哑嗓子徒劳无功而已,不如和我一样,接受现实,平静等死,也能剩下些力气,到了阎罗殿,也好在阎王爷面前求情,这样下世投胎还可选户好人家!”
阴晦惨淡的囚室里,聂臻的声音清越动听,不像在说自己,倒似在说别人,宁静的眼眸不见一丝波动!
此话一毕,豫王爷好看的唇角弧度变大,呈现赞赏笑意,“你倒是看的很透,一般人到了这种地方,最熬不过的是第一晚,一夕之间,突然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所有,活动只在方寸间,如坠梦里,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足以让人生不如死,黯然选择解脱,可你这么有自信,本王能不能理解成你笃定霍家绝不会丢下你不管,一定会救你出去,所以这样有恃无恐?”
霍家?聂臻的声音忽然带了点涩哑低沉,话是对豫王爷说的,可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要指望别人!”
别人?他剑眉一扬,眸光重新变得深邃,忽然半调侃半认真道:“不指望霍家?莫不是打算越狱吧?”
聂臻无声而笑,和这样绝顶聪明的人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反问道:“难道我应该坐以待毙等着被砍头吗?”
他默默凝视聂臻片刻,忽然笑了,“本王必须要提醒你,这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先不说这大理寺狱你能不能顺利出去,退一步讲,就算能出去,还有你弟弟呢?你能保证能把他安全地带出宫去?就算你武功盖世,位居天下第一,你们这辈子也只能在海捕文书的通缉下度过了,运气好的话可以东躲西臧一辈子,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还没逃出京城,就落入天罗地网,被就地正法了,孰轻孰重,你想过吗?”
聂臻不置可否,一脸的若无其事,笑道:“王爷莫不是专程来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的吧?”
他嘴角含着不明笑意,“也算是吧,本王劝你还是不要太天真了,难道以为朝廷养的全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
聂臻正色起来,“此话怎讲?”
他长出了一口气,声音穿透了囚室的紧涩沉闷,漫不经心道:“孝慈皇后秀外慧中,一貌倾城,不过这些并不是最特别的,因为宫里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她的特别之处在于她会剑术,虽说会些简单的防身之术的女人并不少,可在剑术上有如此造诣的并不多,孝慈皇后的剑术在宫中可是一绝,享誉远近,在女人堆里的确算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可…在男人堆里就算不得什么了!”
聂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女人但凡精通些武功就容易滋生盲目的自信,成为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在大理寺牢狱里也如入无人之境,可以畅通无阻,他在提醒自己不要狂妄自大,鲁莽行事!
聂臻相信他有这样的资本,上次用暗器试探自己的人明显不是他,可那种功底,那种劲道,确实是高手,应该是他身边的人,难怪有这样的底气,对自己的计划不以为然。
聂臻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手指上面多了一层墙灰,似不经意道:“多谢王爷提醒,可我教唆太子,戕害皇嗣,是何等大罪?王爷可以轻易地让我出去?”
他淡淡一笑,“宫中的伎俩你接触的还少,以后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如果你能一直活着的话!”
“你相信我是无辜的?”聂臻忽然抬头看着他,这个宁国最尊崇的王爷,他的一句话胜过别人千言万语!
他眼眸幽深如两潭静流,一眼看不见底,“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太子年幼,他若失德,太傅自然首当其冲,就算是最蠢笨之人,也断然不会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聂臻心底有一刹那的震动,果真是通透之人,事实如此简单,可有些人就是看不透,抑或是看得透,却装作看不透,毕竟一个小小太傅的命运又有谁会去关注?
没等聂臻彻底平静下来,他冷峻的脸上重新勾起一抹浅淡而温暖的笑意,“话虽如此,但在这宫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是无辜的,也从来不缺枉死的冤魂,经此一事,当长一智,以后你要小心温柔这个女人!”

☆、第二十七章 细致的周到

聂臻眼眸微闪,温柔?如今深得圣眷又怀有龙裔的温贵妃的闺名,是他的皇嫂,可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从他口中出来,没有敬意,没有忌讳,如同在说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
朝中和后宫的局势错综复杂,想要理清其中的脉络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温柔此人,仅有的几次见面,她皆是温柔似水,恬静如月,的确人如其名,像极了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姐姐,但如此年轻就能位居贵妃,不可能是心思澄澈一眼见底的人物。
看着豫王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意,聂臻但笑不语,不需要他提醒,她也明白,她这一次差点见了阎王爷,是同时拜霍兴彦和温柔所赐,她需要小心的何止是温柔?
原本以为师姐的娘家会是自己忠实的依靠,因为她拜托自己保护的孩子是霍家未来的希望,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是一条绳上的人,可这依靠很快就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真是想不到那样温润清朗笑意宴宴的谦谦君子,也会在背后行此卑劣之举,毫不手软地将自己这个所谓的妹妹推上死亡之路!
到底谁是可信任的,谁又是必须要留心的?只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世事沧桑,人心易变,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可以走了吗?”豫王爷见聂臻眼中浮现氤氲迷茫,忽然出声提醒道。
“当然!”聂臻美丽的唇线扬起,抬起下颌,一夕未眠,又一直未曾进食,自然免不了精力不济,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单薄!
豫王爷见状,也不点破,只是慢慢笑开,“那我们走吧!”
长裙逶迤,步伐轻快,聂臻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遭受过大理寺的任何刑罚,这已经足以让其他犯人心生艳羡,而且还很快从大理寺坦坦荡荡地走了出去,顿时吸引了无数双嫉妒的眼睛,每一个能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象征着生的渴望!
大理寺狱仿佛是人间和地狱的桥梁,那扇锈迹斑斑的沉重大门打开的时候,一束强烈的阳光蓦然射了过来,聂臻眼睛一阵阵刺痛,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睁开,忽然听到了一个极为柔和的声音,“你在黑暗中呆久了,难免不适应,再慢慢睁开试试?”
他的声音很轻柔,聂臻将信将疑地睁开,居然没有了刺眼的阳光,反而有淡淡的阴影,待看清楚之后,才发现他竟然用宽大的云袖挡住了她眼前灼人烈日,温声道:“好一点了吗?”
他竟如此细心?聂臻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努力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外界的光线,不自然地后退一步,低声道:“多谢!”
他眸瞳璀璨,熠熠生辉,半开玩笑道:“若真想谢本王,不如赏脸陪本王喝杯酒如何?”
聂臻一怔,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在犹豫间,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淡淡魅惑,“据本王所知,但凡会武功的女人,就几乎没有不会喝酒的,你精于鉴茶,想必一定会品酒,不会让本王失望吧!”
他说的诚恳而又合理,聂臻不是深闺长大的少女,并没有太多闺中女儿禁忌,不会没有胆量和一个男子对饮,可她现在牵挂子麟,无心其他,自己突然出事,子麟一定心急如焚,正欲推辞之际,还未开口,他就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含笑道:“放心吧,本王已经派人去往东宫告知他们你已经平安无事,让他们不用担心!”
他想的如此周到?不免让人心底生暖,聂臻脸色微有红晕,干脆一点头,“多谢王爷好意,还是那句话,既如此,我却之不恭!”
大理寺浓郁的阴暗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名贵的水墨蓝锦袍更显身材挺拔高颀,他长眉轻挑,脸上绽放浅浅笑意,化作潋滟春水,“请!”
“臻儿!”两人才离开几步,一个略显讶然的声音倏忽从聂臻背后响起!
豫王爷和聂臻同时转身,却见霍兴彦立于面前,袍服洁白,一尘不染,优雅如画,可脸上犹带风霜之色,匆匆神色未除,应该是刚刚赶到的!
见聂臻和豫王爷在一起,霍兴彦眼中有抹深沉凝重一掠而过,转瞬间就消逝于无形,恢复了平静,身后有侍从提着精致食盒,恭敬立于身后,隐隐还可以嗅到扑鼻香气!
他的目光掠过聂臻身边高贵男子,神色微顿,“微臣参见王爷!”
豫王爷对因霍兴彦到来而遽然压低的气氛视而不见,淡淡一笑,“霍大公子不必多礼!”
霍兴彦垂下眼帘,顷刻之间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喜忧莫变,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感叹,“臻儿,你能出来就太好了!”
聂臻移开视线,声音淡然如水,“多谢大公子悉心关怀,我一切安好,先失陪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豫王爷对霍兴彦漫不经心地一颔首,“请便!”
“恭送王爷!”霍兴彦怎么也想不到一晚辗转无眠,今天命人准备好聂臻爱吃的东西匆匆赶来,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久久无言,身后侍从阿童忍不住道:“公子爷,看样子聂姑娘还在生你的气,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不是你做的,是二公子做的?”
想起聂臻眼中冷色,霍兴彦默然良久才道:“反正都是霍家的人,一脉相承,对臻儿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再说沁年也有他的立场,有他的理由,我身为大哥,理应有所担当!”
“公子爷…”阿童急道。
霍兴彦抬手制止,看着眼前空地,忽然有些怅然若失,怎么也没有想到豫王爷竟会插手此事,这出乎整个霍家的意料之外!
可不管怎么说,只要臻儿平安无事就好,放眼整个宁国,能在皇上已经下旨严办的情况下,还能让臻儿毫无无损的也只有豫王爷一人了!

☆、第二十八章 何错之有?

霍沁年,霍家二公子,气宇轩昂,英朗刚毅,那日在和熙的阳光下赏花,正悠然自得间,忽听到外面下人阻拦的惊惧声音,“大公子,容奴才去禀报一声…”
声音未落,大哥盛怒的面容已经出现在面前,眼眸中有犀利冷色!
霍沁年从圆凳上坐了起来,正色看着大哥,在他印象中,大哥一向是温文尔雅,平静无波的,似乎任何事都难以让他有情绪上的强烈波动,可此时竟然如此反常!
他心中有一抹不祥之感划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慢悠悠地浅啜清香名品。
下人从未见过这样动怒的大公子,怯怯道:“二公子,这…”
“你退下!”霍沁年已经猜到了大半,虽然有稍纵即逝的心虚,可此时容不得自己退缩!
霍兴彦不复往日的淡然深沉,声严色厉,“沁年,你到底干了什么?”
霍沁年脸色不变,嘴角含着淡定笑意,“大哥如此盛怒而来,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呢,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还请大哥明示!”
霍兴彦只觉口干舌燥,眉心紧蹙成一道深“川”,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音,“你可知道你干了什么傻事?”
霍沁年嗤笑一声,“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五月的天,可霍兴彦只觉得沁骨的凉,冷彻的目光似乎要看到霍沁年心底去,一字一顿道:“还在抵赖?你几日前进宫到底对承志说了什么?”
霍沁年恍然大悟,长出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道:“原来大哥说的是这事,我还道是什么呢,我是承志的二舅父,也无非就是关心关心,闲话一些家常罢了,又能说什么?”
见他如此不以为然,霍兴彦手指寸寸发白,青筋隐约可见,竭力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严办,臻儿现在已经被抓进了大理寺狱?你应该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臻儿?霍沁年“咦”了一声,忽然诡异一笑,加重了语气,“臻儿?大哥几时同她这样熟悉了?”
霍兴彦一怔,顷刻之后,已然恢复了往常的沉静无波,淡淡道:“臻儿是梓冉的妹妹,也就是我们的妹妹,不仅是我,你也一样,要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
霍沁年很是意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大哥,冷笑道:“大哥如此博爱,我可做不到,聂臻她不是梓冉姐姐,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自然不可能和姐姐同日而语!”
没等大哥说什么,霍沁年就一边品茶,一边自言自语道:“聂臻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我可是听说皇上以前属意荆老夫子做承志的老师,若不是姐姐恳求,再加上我霍家襄助,就凭聂臻能当上太傅,入住陶然殿,享世间繁华?”
“沁年!”霍兴彦冷冷看他,“真是愚不可及,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梓冉,不是为了承志,你以为臻儿喜欢留在东宫那个是非之地?”
听到大哥的话,霍沁年的笑容愈加森冷,“你左一个“臻儿”,右一个“臻儿”,你才见她几面?就熟络到这个程度了?不要告诉我,你真把她当妹妹了?你有多了解她?她不就是云中城的人吗?那个地方终年积雪,苦寒无比,凋敝萧瑟,若不是贪恋帝京的繁华如春,她会来这里吗?不要以为她真那么高尚,那么无私,你我都很明白,她不过是依附霍家而生存,我们霍家富贵至极,每天有多少人想高攀我们而不得,她因为和姐姐的关系,可以享受到以前从来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这些都是我们霍家给予她的,能为霍家的兴盛贡献一份力量,甚至性命,是她的荣幸!”
霍兴彦看着弟弟,眼中有深深失望,心头漫过如冰凉意,“臻儿是无辜的!”
无辜?霍沁年冷笑一声,“真正无辜的人就不会入宫,你我生在名门,长在名门,比谁都明白,什么姐妹情谊能让她心甘情愿照顾承志,但凡人所求的无非是一个“利”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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