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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女心理师(下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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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黄脸婆,还问王婆如果我要离婚,你会寻死觅活吗?多次挑衅。”苏三一边回忆一边讲。

贺顿真想啐他一口。一个毫无过错的妻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突然间被丈夫口出恶言,百般凌辱,罪过啊罪过。“结果如何?”贺顿忍住气问。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苏三先生唉声叹气,“王婆说,我这么反常,一定是碰到了大大不顺心的事,涉及我的工作,她也不便细问。她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什么怒火,尽管朝她身上撒就是了。别人不了解我,她还不了解我吗?说我被气糊涂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已经完全不像平日的我了,这让她更是心疼我,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求我能开心一点。王婆还说,如果我这样胡言乱语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就随便骂好了,她不会生气,反倒高兴,知道我能因此放松……”

贺顿不由自主地点头。苏三仰天长叹道:“一个女人贤惠到了如此的地步,别说她还挣出万贯家财,就是一无所有,也是手心的宝啊。”

“那边呢?”贺顿问。

苏三先生说:“我也照方抓药,对李四说,你让我很痛苦,是个负担。你的存在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十四年前我认识了你,就是一个错误,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罪恶。你让我成了一个罪人,一个小人,一个两面派……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们就此分手吧……喏,就是这些了。”苏三喉结滚动,使劲咽了下唾沫,看来说出这些话,对他也是煎熬。

“李四是如何回答的?”贺顿问。

“没有回答。”苏三说。

“那总要有所表示。”贺顿探寻。

“也没有表示。”苏三说。

“既不回答,也没有表示,在听到这些非常刺激的话以后,李四总要有点变化吧?”贺顿也被苏三的这两个女人搅得迷茫起来。

“李四只是安静地坐着,然后继续低头缝补她手头的东西。”苏三边回忆边说。

“她手头缝补的是什么东西?”贺顿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不好意思,是她的个人生活用品。”苏三不愿意说。本来贺顿也只是随口问问,苏三的忸怩让她不肯轻易放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是……她的内裤。”苏三只好说出。

“她是个很俭省的人吗?”贺顿问道。

“不。她总说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个人生活用品是很考究的。当然,可能也是为了让我感到更有情趣,她的内衣内裤之多,简直可以开个小店了。”

“既然并不缺货,为何还要缝补?”贺顿既是问苏三也是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苏三彻底地无可奈何了。

“那是一条什么样的内裤?”贺顿问得之详细,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像是在侦探一宗强奸案。

苏三说:“就是普通的内裤。好像是很久之前的样式,裤腰上还穿着松紧带。你知道现在的女人内裤,都是有花边镶蕾丝的,颜色非常鲜艳,但这条不是。淡蓝色,因为时间过久和洗的次数多了,基本上褪成白色了……喔,我想起来了,我……”苏三先生一下子鼓起眼睛半张着嘴,好像被鱼刺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您想起什么了?”贺顿问。

“这是我和她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她所穿的内裤。”苏三先生虽然很窘,还是如实招来。

“李四最近一直在缝补这条内裤?”

“是的。一直在补,最近几次我都看到。我还挺奇怪的,缝缝补补时间之长,就是一条棉裤也该收工了。现在,明白了。”苏三先生恍然大悟。

“您明白什么了?”贺顿还不明白,虚心求教。

“李四一直和我说她不后悔,其实这是假的。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她是处女。她的修补,其实就是想让时光倒流,她重返那时的单纯和自由。无论她嘴上怎样说,她的这个动作,让我明白了她的真实期望。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形势急转而下,苏三先生犹有神助,马上就变得明晰而又有力量了。

现在是贺顿有点追赶不上,她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苏三先生说:“我会买一打新内裤送给李四。”

贺顿说:“这未免太戏剧性了。”

苏三先生说:“这只是一个小的道具。我会对她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结束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只是,这不是修补,而是重新开始。从此,你去寻找你的幸福,我来继续我的路程。我们曾经那么美好地相处过,让我们都保留着最美好的记忆吧。你说,这样如何呢?”

“你的问题,你当然最有发言权。现在,你自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要领,我很为你高兴。”贺顿由衷地说。说实话,在半分钟以前,她还充满了走投无路之感,不知道苏三先生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如何取舍。这样快地就壁垒分明了,也是贺顿始料未及。

“看来,我是一定要对不起一个人了。”苏三先生说。

“其实,也不一定是对不起。解决了眼前的困境,李四小姐也能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未必就是坏事。如果你这样一直僵持着,就要对不起三个人,甚至更多的人。”贺顿说。

苏三先生若有所思,说:“你说的三个人,我能理解——我、王婆和李四。你说的更多的人,是加上了我的孩子。对吗?”

贺顿意味深长:“除了你的孩子之外,还有其他的人。”

苏三先生说:“谁?”

贺顿说:“我知道你不是从广东来的。我也知道你不是商人。你有一个工作的圈子,一个人改变了,对所有这个圈子的人,都是好事。”

苏三先生说:“好吧,我把这当做——祝福。现在,我觉得我可以走了,而且,将不再回来。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您是否可以答应?”

贺顿说:“不必客气。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您尽管说。”

苏三先生说:“我会和李四小姐把这一切都说明白。我不知道她会怎样,但我想,她是一个通情达理有情有义的知识女性。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但改变是一定会完成的。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她有非常剧烈的失落和不安,我是否可以介绍她来找您?”

贺顿说:“谢谢你的信任。但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由我来给她做心理帮助,显然并不合适。我可以给她介绍一位新的心理师。”

苏三说:“好。”说完之后,他就走了,没有回头。贺顿多少还有些不踏实,坐在心理室的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黑透,并没有再次响起门铃,这才离开。

柏万福频繁地按动着遥控器,搜索着节目。在晃过新闻的时候,贺顿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一个名称在舌尖和牙缝中磨碎。柏万福只听到了含糊不清的咕噜声。

“你在说什么?”因为彼此关系极为冷淡,他们基本上是不说话的。柏万福听贺顿动静怪异,怕她有什么病痛发作,还是问了。

“我什么也没说。”贺顿否认。

“你发出了一个声音。”柏万福坚持。如果他不坚持的话,就证明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幻听了。

“哦,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很像我小时候的邻居。”贺顿遮掩。

柏万福回头一看,电视机里出现的是会议和群众场面。这种时候,你常常会看到像自己熟识的人,还没等仔细看清究竟是不是,画面就晃过去了。

贺顿没有搭腔。柏万福就把频道转到自己喜欢的卡通片频道上去了。

贺顿看到的不是群众场面,是一位领导在主席台上作指示,他就是苏三先生。

贺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如果她再次见到苏三先生,也许会有以下的对话。

“咱们讨论的先是一个口才的问题,然后是一个情感的问题,你可发现它们的共同之处了吗?”

苏三会说:“看不出来它们之间有何具体的联系。在我来讲,它们是随机的。”

贺顿说:“不,不是随机的。它们服从于你的理想。你的口才其实不错,对于一个一般人来讲,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告诉我你想成为一个政治家。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杰出的口才是飞翔的翅膀。出于这个理想,你寻求口吐莲花的本领。我们沿着你的童年,进行了深入的探索,找到了一个源头。清理之后,收到了效果。你完成了这个进步之后,感觉到了理想的逼近。这个时候,你发现自己有一个隐痛,这就是李四小姐的存在。对于一般人,这样无欲无求的红颜知己,已十分省心。您也曾是相当满足的,这就是地下恋情连绵十四年不息的原因。如果没有其他因素,很多人就这样走过一辈子。但是,您不同。一个政治家,要有阔大的胸怀和正直的人品,才能光明磊落地为众人办事。你开始清理自己的历史。你说你在情人和妻子之间不知道选择哪一个,我相信这是真的。李四小姐是个妙人,你的结发之妻也毫无过错。如果婚变,大家就要问一个为什么?如果你和李四小姐结为伉俪,人们就会恍然大悟发现你的隐私。对政治人物的声誉来说,这是瑕疵。因此,你迅速地决定了放弃李四小姐,以保全自身。虽然这对李四小姐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这其中最关键的因素,是你的抱负和理想。作为一个心理师,我不作价值评判和道德评判,况且我知道世无完人。苏三先生,祝你实现自己的期盼,成为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如果是那样,众人也会受益。”

第三章 生命这条鱼,只剩下鱼鳞和黏液

生命这条鱼,只剩下鱼鳞和黏液

如同刹车失灵的汽车冲下盘山道,贺顿觉得自己不可遏止地向悬崖扑去。乞求姬铭骢的督导成为最后的稻草。稻草迟迟不抛过来,贺顿走向沉没。

崩溃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并迫在眉睫,钱开逸明白这一切,心急如焚。每次拐弯抹角托人去探问姬铭骢,答复总是说知道了,会有安排的,少安毋躁,就是不回答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督导贺顿。

贺顿一天天苦挨,用最后的气力坚持工作,心事不知向何人述说。以前有什么还能和柏万福唠叨唠叨,现在濒临分手,已无法沟通。钱开逸倒是一个好听众,但非常时期,不好多接触。偶尔打个电话,能说的都说过了,再说也是饮鸩止渴。

外人倒是看不出来多少,心理医生做得久了,就成了城府很深的人。如果有一天他们自戕,别人一定会极端意外地说——毫无征兆啊。

这天,文果很急迫地说有一个来访者,加塞进来,请贺顿一定接诊。

贺顿说:“既然是加塞,你就可以回绝。按顺序,慢慢等。”

文果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他顽强极了,就是一定要你给他做心理治疗,还要加急。”

贺顿说:“你就答应了?”

文果说:“我实在没法子,告诉他如果加急,就要多收费。比如你去洗相片办证件,想快就得多出钱。我以为能让他知难而退,结果他连个磕巴都没打就应承下来了。闹得我没法下台,只好请您先做了他。我知道没跟您打招呼,是我不对。我向您检讨,但您还是给我一个面子,今天把他做了吧。”

贺顿苦笑:“你一口一个做了他,好像咱是黑社会。”

文果说:“口不择言,主要是急的,生怕您不答应。”

贺顿说:“我看你平常接电话包括人家打上门来约谈,都伶牙俐齿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也算身经百战了,寻常人等并不能打动你为他们说话。这人怎这么大能耐?”

文果自己也正纳闷,说:“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有一种魔力,绕来绕去的,我就被他说动了,就按照他设想的路数走了。真奇怪,仿佛中了蛊。”

贺顿说:“这就是控制。”

文果说:“不管怎么说,您答应了给他做治疗,对吧?”

贺顿说:“小姑娘,你这是开始控制我啦。不过,一是你答应了人家,咱们不能言而无信。第二你收了双倍的费用,也算创收了。我就答应做了他。不过,下不为例。”

文果欢天喜地:“记住啦。”

当这位充满了控制能力的来访者走进治疗室的时候,贺顿大吃一惊。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在风雪之夜请贺顿吃鲍鱼的司机老李,贺顿打电话查证过他的身份,据沙茵的爱人说好像是教授。后来太忙,也没有同沙茵再议论过此人。没想到今天狭处相逢。

“老李,是你?”贺顿站了起来。

“没想到我来了吧?一是看看你,二是求你帮助。”老李依然是一套笔挺的西装,面色沉郁,说话的声音很有魅力。

贺顿说:“您是我的来访者,我是您的心理医生。叙旧的事咱们就不谈了。”

老李很惊奇地说:“心理医生六亲不认?不许拉家常了?”

贺顿说:“您要是想跟我叙叙旧,那咱们就到外面的茶馆喝茶,我把您刚才交的费用退给您,我做东。如果在这里,咱们就是工作关系,不谈其他。”

老李说:“好好,佩服佩服。当年的小姑娘如今有大师风范了。”

贺顿说:“哪里谈得上大师,不过是这个行业的规矩,我要遵守。”

老李说:“好吧。那咱们就装作从不相识。”

贺顿说:“这个您放心。认识还是认识,但您和我说的所有的话,我都会为您保密。”

老李说:“真的吗?”

贺顿说:“当然是真的。”

老李说:“如果我杀了人,你也替我保密吗?”

贺顿说:“你既然杀了人,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老李说:“我受不了良心的煎熬。我东躲西藏,惊弓之鸟,岁数也大了,颠沛流离苦啊。我不敢回家,只能隔着窗户看看我老母的身影,到我孩子工作的门口等着远远地瞟他一眼,这样的日子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不同呢?就为了这些,我来看你。”

贺顿说:“你既然来了,就是想有所改变。对吧?”

老李说:“也不一定是改变。只是这样煎熬下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受不了。”

贺顿说:“这就是谋求改变的开始,我会和您探讨改变的方向。”

老李若有所思,说:“可是你并没有回答我杀了人,你会不会为我保密?”

贺顿说:“我不会。我刚才说的话还没有讲完,杀人越货,恕我不能继续保密。”

老李说:“我是一个杀人犯,你如果不能为我保密,就不怕我杀了你?”

贺顿说:“我当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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