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情万种(高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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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扳过她的头,不顾她的反抗,俯□去,用唇紧紧贴住她干裂的嘴唇。
苏筱铭死都不肯打开牙关放他进去,瞪大眼睛看着他,手不住的推拒,却被他一把抓住,拧到一边。将自己的唇无限温柔的覆在她的唇瓣上吮吸……苏筱铭没有吃晚饭,加上方才昏倒,只挂了葡萄糖,本就没什么气力,唯一能做的只有咬住牙齿,其他地方任由他占领。
上一次尝到她嘴唇的味道,似乎是一个闰年轮回前的事情,弹指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岁月竟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本想在她唇上更多的停留,却尝到了咸涩的滋味,抬眼看她,紧闭的眼睛似乎又溢出泪水。他紧张的抓住她的肩膀,慢慢推开她,放在自己眼前,看的仔细。
没了束缚的苏筱铭慢慢睁开眼睛,止住自己的眼泪,扬起没有吊瓶的左手,狠狠往顾危右脸上扇了过去。
“啪!”
没有想到他不会躲避自己,这记耳光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她也慌了神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手像固定了一般停在原处,不敢去触碰顾危,生怕他再对自己做些什么。
人说生病的人都会特别脆弱,用在苏筱铭身上根本不为过。平日里若是收到这样的强吻,她只会一笑,接着起脚重重踢向他的要害。根本没有今天这么多的情绪,心中泛酸,竟然流下眼泪。
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把所有泪水都挤了出来。终于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料定他不会对自己正在吊瓶的右手做些什么,索性伸出右手,慢慢的靠近他的脸颊。
刚刚那巴掌自己打的很用力,四个指印清晰的浮现在他脸上,染了些红色,以至于都有些浮肿。
自己的指尖冰凉,轻轻的触碰上他已经火热的脸颊,暖流顿时传遍全身。说不出此时的感觉,脑子里空白一片。
慌忙收起自己的手,藏在被子里,血管有些隐隐的胀痛,或许是刚才的举动让针管移了位置,不过她顾不上这些,喑哑着声音对顾危道:“我……对不起……”
“你永远不必对我说抱歉。”
顾危伸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闪头躲过,看着他的眼眸里,情绪复杂。
他自嘲的笑了笑,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抚上她的头发,慢慢的捋顺捋直。苏筱铭没有躲避,直到他做完这一切,站起身来,把口袋中的烟盒拿了出来,放在苏筱铭的手边,慢慢的走了出去。
医院的夜到了,走廊的大灯关上,从里往外看,完全是黑暗一片,苏筱铭索性把里面的大灯也关上,只留下一盏小灯。高级病房大得很,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多少有些冷清。十一点,护士来取下吊瓶,护士站只留下几个人值班,整个楼层就像死了一般冷寂。
倒是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洪其在电话中告诉她,她晕倒的事情苏毅并不知道,只当她是年轻人好玩闹,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情。
明天……还长着……
顾危说的没错,对他倾诉出那些东西,心里似乎好受多了,不再压抑。
他放在自己床边的香烟,是他最喜欢的牌子。带有一丝烈味,适合最伤心的时候,硬生生的让人找到流泪的借口。看来这五年,变得不仅仅是自己,所有人都变了。
站在窗边,点燃一支烟,用拇指和食指捻住,愣愣的看它一点一点燃烧,猩红色一点一点蚕食烟纸,又慢慢湮灭,烟雾袅袅围绕在她周围。可她终究没有勇气举起手,将烟嘴递到自己嘴边。
直到手指感觉到了燃烧的灼热,她才慌忙把烟丢开。闪烁着最后一丝光亮之后消失在黑幕中。
******
坐在床上昏昏沉沉直到下半夜,才勉强睡着一会儿,才不到六点的时间,又醒了过来。
医院的清晨来的很早,后山树林中聚集着不少鸟雀,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过多久,洪其就到了病房接苏筱铭出院,先喝了些清淡的粥,启程赶往‘启铭’。
她晕倒的事情,做的密不透风,除了Cyril、顾危和洪其就没人知道。同样是担心消息外泄导致董事会抓住苏家的把柄,今天苏筱铭只能装作精神焕发的样子去上班,别无他法。
新上任的执行者通常很忙,她这一整天就在签各式各样的交接文件。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忙碌,她根本没有看到Cyril的身影,不仅这天,余下的两天……Cyril似乎从没出现过一般销声匿迹。
人的心思有时候很难猜透,他在苏筱铭身边时,她一味的想拜托,可是当他不在了,想念却又是无止尽的绵延。
周六当天,他终于出现在‘启铭’和‘有家’的谈判桌上,带着一脸倦意,让她有些心疼。原本是个不大不小的案子,中间卡壳的次数却很多,眼神不自觉落在他的身上,洪其多咳嗽几声,她终于幡然想起现在身处何处。
心理学研究表明,人的本质中,带着无比的贱。当别人疯狂追求时,你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甚至于厌恶,可是当那人不再追求,甚至远去,你竟会怀念他。
‘流光’哪里都不好,只有一点,这里可以忘却所有。今天是周日,难得的休息,坐在一号包间,无所事事的翻看着新闻,不知何时樊微已经偷偷绕到她的身后。
“姐,我是没想到,你这次回来,竟然变得这么乖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把她吓一跳,整个身体抖了抖,随即又恢复正常,拍着她的脑袋笑道:“怎么,许你变化,还不许我变了?”
“知道你累了,这样吧……你下午跟我们一块儿去野营,就像半个月前那次一样。”
半个月前,苏筱铭因为无聊,跟一班年轻人到一座未开垦的山野营,途中发生了不少事情,认识了纪检委副书记的儿子殷亦和李萧的弟弟李舒……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世界太小,这两人竟然是樊微的同学。
回忆着之前的事情,突然得出了一个结论,和‘李氏’合作的案子,何不从李舒这里开口解决。
看来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得舍身陪樊微了。
微微一笑,拉她坐在身边,顺便把鸡尾酒往她手里一塞,说道:“好……”
12、疯情,疯心悸
从来都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知何时在网络上看到的段子,在这一刻竟然能套用在自己身上。
纵使樊微一路逗所有人开心,苏筱铭还是沉着一张脸。坐在越野车上,颠簸很少。一车人有三个不同的话题。她却没有说话,安静的用平板电脑确定下一周的工作,直到进入山野,才抬头看向窗外,或许是太久没有见到自然光亮的缘故,她晃了晃眼睛,随意拨弄着头发,有些慵懒的靠在窗上,不知不觉中把脸贴在了玻璃上,车内空调的冷气让她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在玻璃上留下不大不小的白斑,随即消失不见,仿佛从没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因为她的压抑,似乎还导致了其余人的沉闷,樊微说的口干舌燥,到最后索性什么话都不说,靠在殷亦身边。正巧这一切都落入她的眼睛,微微眯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心里盘算自己的计划。
樊微跟殷亦多交流,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纪检委不大不小,也是个板上钉钉的关键部门,加上樊微的爸爸樊志强的特殊身份,难免不让人多出些遐想,是否其中存在一些特别?
纪检委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尤其这个殷力。自己去英国之前,曾经翻过苏家的老底,不过被苏毅一笑掩了过去。但假若他查樊志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樊志强到现在的位置都一直是西城区的幕后操纵人,涉黑不浅。虽然殃及不到樊微,不过如果他倒台了,还是能给‘启铭’带来不小的冲击。
看他好像没有收手不做的意思,苏筱铭也不能掀了他的面子,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
自己今后能否在‘启铭’站稳脚跟,还得看跟‘李氏’的这个案子。
‘李氏’,李萧……李舒……不管怎么说,她都会把李舒这块肥肉拿到。
肖晨交给自己的文件上明确的表明了‘李氏’这个嫡承制的老企业中,一切便宜都占不到李舒头上。他是李家的老幺,从出生到五岁这段年龄,是以私生子身份存活,并且一直不被李家接受。
如果能把李舒挖到‘启铭’,不管是闲职或是要务,都像是在李萧身上打下不痛不痒的一锤——反正不让他舒服。
到了目的地,发现周围是一块平坦的土地,不远处有条小溪。苏筱铭坐在大石头上只发了几分钟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李舒不见了,四处张望之后在溪边找到他的身影。
“怎么,不过去坐着,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想心事?”
她最终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随意捡起地上的石子往河里扔去,薄薄的石片在水面上弹跳了两三下之后彻底进入水中,不见踪影。
李舒看了看苏筱铭,嗤笑一声,把手肘架在膝盖上,转过头出神的看着远方。
“心里烦,我想……铭姐,你不会不知道。”
苏筱铭诚恳的点点头,顺便“嗯”了一声,再次捡起一块石子向水中打去,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波澜,它直接沉入水中。
“知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小公子基本都是送出国,至于回来的时间……恐怕遥遥无期了。我在国外呆过,感觉是怎样的,不可言表。第二条,离开‘李氏’,我不否认我在向你抛橄榄枝,至于要怎么做,全凭你自己。”
李舒久久没有回话,正当她以为他拒绝了她,准备起身走人的时候,刚站起身,却被他拉住手。李舒或许也觉得这样有些唐突,慢慢松开之后看着她的背影道:“我……能考虑一个星期吗?”
“我说过,全凭你自己。”
不知道该不该说年轻人好骗,苏筱铭似乎觉得,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李舒,她倒真应该感谢樊微,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找到这个解决问题的切入口。
每件事情似乎都比她想象的要容易的多,静想冥思,会不会其实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
山野的夜来的要比城市早一些,早就被暮色笼罩,放眼往去,四周尽是一片黄蒙蒙的雾气,樊微和殷亦坐在平地上支起烧烤架,李舒一改方才的阴郁,扯出不少段子让大伙开心,加上另两个二军大的医学院学生王远楠和陶冶,五个人说说笑笑的,真是好不热闹。
可是她不知为何,总是没办法把自己融入到这种气氛中去,带着三分落寞的笑坐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欢笑,却不能感染内心。
喝了整瓶啤酒,却没吃多少东西,她小声对樊微道:“我去那边走走,你们玩。”
脚步不知为何,就这样绕向自己刚才和李舒攀谈的溪流。闭上眼睛,跪在溪边,猛地捧起一手的水,往自己脸上砸去。
刺骨的冰凉让她瞬间清醒,浑身一阵瑟瑟发抖。顾危说的话再次验证——她真的很懒,懒到不喜欢随身带一包纸巾。
随手抹了一把脸,跪坐在溪边,小沙石刺的她的膝盖生疼,还有不少水顺着发丝流下,在发梢处聚集成小珠,“噗”一下打在地面上,再次流进小溪。
“都四年了,还记不住出门时带包纸巾。”
一张白色的纸巾在恍然时已经递到自己面前,她往说话的方向一看,又是这个男人,不知跟了她多久。
而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抱怨,甚至有些庆幸。
自己是否也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的关怀了?
接过纸巾,细细的擦了自己的脸,他在她身边坐下,两人并肩看着远处快要落山的夕阳。
记得三年前的特拉福德,他们打过网球之后,就是这样并肩坐在庄园的摇椅上,看那时的落日。
Cyril已经知道,顾危和她有一段过往。但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的时间,他不可能不解苏筱铭性格中的念旧或许那天看到的苏筱铭,只是在孤立无援时,随手找了一个可以当作依靠的肩膀。
把微微有些湿润的纸巾拽在手里,苏筱铭仰起脑袋,笑的灿烂。
“Cyril,这次又跟了我多久?”
“我们在曼彻斯特玩了四年这种躲猫猫的游戏,现在对于我而言,找到你很简单。”
他撑着手臂,转过头看苏筱铭。慢慢地,女人止住笑意,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溪边,没有人说话,亦没有人回话。
夜幕降临,林间起了风,“飒飒”的声音的透过耳膜,直传二人心底。樊微没有来打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身边有人的缘故。他们二人之间只有呼吸的交流,旁边各种声音流过,转瞬即逝。
“你胃不好,走吧……”
不知为何,她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之后,自己先行起身,拍拍屁股站在原地等他。
Cyril也不含糊,在她站起之后,自己跟着站了起来,笑着问她:“去干嘛?”
她没有理会,直到走出这片林子,才叹气道:“我料定你没吃晚饭,走吧,我请你……”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就算再懒,多少也会知道他的一些私人信息。Cyril的胃不好,准确的说是很差,若是一餐没有按时吃饭,就会疼得不行。
这一次,她不知道出于何种理由,武断的认定他根本没吃晚饭。Cyril很听话的跟在她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不过默认了她的说法。
上了Cyril的车,一路颠簸着下山。
这一路搅得苏筱铭很是不舒服,依旧开玩笑着对他道:“车的底盘真的是个硬伤,开这种山路,还得越野车来的好。”
Cyril笑了笑,按下车上的音乐,转头对苏筱铭说:“没让你一路走下去就成了,还计较这么多?”
开了个不讨巧的话题,苏筱铭不懂如何往下圆话,只能笑笑,接下去一路无话。
从郊区回到城里,或许真的有些不适应,霓虹灯将整座城市映照的犹如白昼明媚,蚂蚁般的人类在这种环境中,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