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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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云瑄后仰,再后仰,还是躲不开他的气息,反而因着仰头的动作,变成主动把柔唇送上,转瞬成为祭品。
轻喘着放开她的唇,陈子墨的脸紧紧挨在她的颈侧,气息灼热。
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神色复杂,“瑄瑄,你最好想办法让我们快些出门,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们能一直坐在这里说话……”
松开搂在怀中纤细身体,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红艳艳的颊粉嫩嫩的唇,陈子墨觉得自己昨晚实在够风度,柳下惠大概也不及他君子吧?
云瑄愣了愣,随即脸颊滚烫,几乎是跳着离开他的怀抱,“我、我这就去、去把你的衬衫弄干。”
逃也似的离开,剩下陈子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苦笑,真是自作自受!
春雨贵如油,但在城市里却似乎并不怎么得人心。校园里冷冷清清,只有外出觅食的小猫两三只,马路上也是空空荡荡,湿漉漉的空气透着怡人的青草香。
陈子墨昨晚是直接开了公车过来的,此刻却不好再开着出去闲逛,只好让小夏过来开走。
坐在她的车子上,陈子墨随意的四处打量。车内装饰华丽,主色调与车身的颜色一致,是奔放的红色,各处的饰物大多以蕾丝为主,看得出来是被撤去了不少,但仍然可见曾经的繁复精致。
“车子什么时候买的?”陈子墨的眉峰微挑,在他的印象中,云瑄最爱的应该是简洁利落,何曾喜欢这样繁复的装饰?
“马哥转给我的,去年底吧,嗯,基本算是友情赠送,只收个白菜价!”那家伙,潇洒的很哦。
“哦?”陈子墨垂眸淡淡,状似不经意的抬眼,看见车外灰蒙蒙的天,如同此刻的失落,“有没有打算换个车?”
“有啊。”接母亲回来住之后,少不了会经常外出郊游,这辆车子妈妈坐起来恐怕不太舒服。
“想好了么?”他终于有了些兴致,微微抬了话尾,很认真的问她。
云瑄侧头看他一眼,但见平静如常,看不出丝毫的波动,微一犹豫,也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回答,“想换个SUV,Q7或者X5都行。”
“你倒是很舍得啊。”他轻笑,打趣的看着她。
“唔,还好啦,主要是带了轮椅出门方便些,还有就是安全比较有保证。”开玩笑,普通的国产车钢板薄得像纸,她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等于是拿妈妈今后的生活开玩笑嘛!
“什么时候买?”
“嗯,怎么也得等年底的分红到帐,手里的现金不够呢。”柏彦今年的业绩很好,年底的红包分量应该很BH。
陈子墨的眼神滞了滞,沉声“哦”了一下,抿了嘴角,再没说什么。
购物时,他们大概是整个卖场里最神速高效的顾客,随便选了一个方向顺序浏览着各家店铺,看到中意的云瑄会停下询问,陈子墨偶尔也会给些意见,然后云瑄极自然的刷卡付帐,留下送货地址,陈子墨在她身后站着,眼神淡然。
他们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挑选完了所有的物品,原本计划着去她的新居参观,不料陈子墨突然说有事要先离开,出门后,小夏的车已经等在门口,她竟不知他何时通知了小夏。
目送他沉默的离开,云瑄心中微微有些发堵。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但她知道,他应该是在生气,可是,气什么呢?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呀……
纠缠了几天的细雨绵绵,撕不开扯不断的阴霾令人心情莫名的烦闷。不过,显然心情比天气还烦闷的人,不只她一个。
为了庆祝她的乔迁之喜,柏彦的同事们约好了为她庆祝,地点就选在红极一时的餐厅,亭台楼榭雕梁画栋,菜品更是富贵精致,据说是本城权贵经常出没的地方。那帮家伙,除了要狠狠宰她一笔之外,还打算摆她一道。
既然是红极一时的地方,自然抢手,提前预约都未必有位,临时起意的结果就是抱歉,要么延后,要么坐等。好在还有褚凤歌这个精通吃喝玩乐的“活动”贵宾卡,关键时刻便显示了他存在的意义。
一个电话搞定,那帮家伙们终于一偿所愿,磨刀霍霍向——她的钱包。
姜爽作为她的家属一道出席,不过很明显,她有心事。
她和赵新鹏的问题已经解决,起码,云瑄是这么以为,难道又起波折?一向爱玩爱闹爱看帅哥的姜爽,今天却从进门开始就闷声不响,除了埋头吃东西,就是对着空气发呆,手上的红酒已经添了几次,这样的情况实在少见。
任那帮吸血鬼肆无忌惮的点了菜,云瑄趁着众人酒热耳酣之际,拉了低头喝闷酒的姜爽出了包间。
古朴雍容的廊壁内,人影空落。小巧的抱厦回廊里,暗色的木质桌椅简单庄重,敞开的窗格外面流水潺潺。
姜爽心不在焉的落座,望着不远处的假山凉亭愣愣的发呆,云瑄只看着,也不去打扰,由着她沉默。有些事,只有她等自己开口。
“小瑄,你说,我到底欠了他什么?”姜爽苦涩的自嘲,眼睛还落在幽暗的水面,“我爸爸特意托了朋友关照,其实不过是想帮他制造些机会而已,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他的能力。可他却闹着要辞职,说是不能靠着老婆的娘家往上爬……”
云瑄叹气,姜爽此刻的落寞,赵新鹏怕是不会理解。就为了他的自尊心,要拿小爽的付出作陪葬么?
“小瑄,他凭什么,拿我的付出这么糟蹋?凭什么,拿爸爸的心意这么不待见?我不过是,喜欢他,难道我想把自己拥有的给他,也有错吗?他为什么那么说?”
姜爽渐渐红了眼圈,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溅在平整的桌面,爆开一朵小小的、脆弱的水花,四散奔离。
“我说,这就是男人的不同啊,他只是,不懂得珍惜。”云瑄在心底叹气,赵新鹏之于姜爽,就是那份逃不开躲不过的执念,不管旁人说什么,除非她自己想开,都无济于事。
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拥住垂泪的好友,此刻,有我陪着你,可以尽情流泪。
“可是,为什么?我不过是喜欢他。”
是啊,为什么?她不过是,喜欢他……
满满的心意换来辞职相迫,令人难堪,更令人难过。只是,对于赵新鹏的反弹,云瑄其实也能够理解一二的。这么多年,面对周围许多人的帮助,她又能做到几分呢?下意识的拒绝里,除了不愿意习惯依赖别人,当然也有自尊心作祟,其实她,也伤了不少人的心吧。
“爽啊,”云瑄拍拍好友的肩膀,低低的启口,说给她,也说给自己,“去把这些话讲给他听,让他知道你只是因为喜欢他,并没有看低他的意思,你们只是提供一个机会,当然会尊重他的选择。但是,也请他同样尊重你的付出,同时,也考虑一下你们的将来。”
“他不肯听……”
“小爽,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要过,如果这样的事都要闹得天下大乱,那你也该检讨一下自己的选择了。”恋爱固然浪漫,可浪漫不能当饭吃,谁也不是神仙,还是需要五谷杂粮食人间烟火。
他们两人的出身、背景,还有他父母,注定了这样的磕磕绊绊不会少,如果每次都要如此这般的伤筋动骨,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
如果努力了,尽力了,还是不能有期望中的结果,那也只好承认失败。
好不容易安抚了姜爽的烦恼,云瑄的烦恼却找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俺会更勤快滴……
题头释疑——那夜飞驰而来的陈子墨所带来的悸动,宛如梦中,却为何当她默然回顾,已悄然不知所踪?
此情须问天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李煜
………………………………………………………………………以下是正文…………………………………………………………………………
餐厅的建筑临水而建,曲转回廊更添加的几分诗意。
只是,再诗情画意的地方,如果遇到充满敌意的死对头,也不会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便如此刻的云瑄,看着对面狭路相逢的拉拉大小姐那一脸的高傲和怨怼,深感无力。
姜爽就站在她的身边,敏感的察觉到了好友身上一闪而过的不耐,不由仔细的把对方一番打量。一袭红衣的年轻女孩儿,高贵艳丽,与生俱来的骄傲在她的脸上一览无遗,身旁还有一位贵妇,虽人到中年却气度不减,雍容华贵之外另有几分杀伐决断的从容风范。
不待姜爽忖度对方的来意,那女孩子已经开口。
“这不是云瑄小姐么,怎么今儿也来这儿吃饭么?”虽是笑脸迎人的打招呼,言语间的盛气凌人却把她的心思表露无遗。转头挽上妇人的手臂,俏皮的挤了挤眼睛,甜糯的介绍,“禾姨,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云小姐,子墨哥哥的朋友。”刻意省掉了一个字,言语间的酸涩却丝毫未减。
云瑄在她的对面,察其言观其行,从见到她们的第一眼就意识到,此刻站在面前的,决不是那日餐厅里娇憨可人的Klara,当然也不会是眼下看到的乖巧柔顺的张拉拉,真正的拉拉小姐,应该是隐藏在尖锐眼神后面的那个工于心计的精明女子吧。
谨慎的拿捏语气,云瑄客气的向那妇人致意,张拉拉的介绍,已给了她足够的信息来判断,这位夫人与陈子墨的关系匪浅。
“嗯。”那贵妇的眼神只微微的扫过她的身上,便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绝非普通官宦亲眷可比,那是执掌权力的人才有的气度。
“云小姐,噢,应该叫云老师吧?怎么会想起来这儿吃饭呢?这可不是做老师的能承受的消费呢。”大小姐乜斜她们一眼,笑盈盈的问。
姜爽是个直脾气,从小也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哪里受过这样明显的歧视?眉毛一竖就要反击回去,被云瑄轻轻一拽手臂,截过话头:“张小姐,多谢关心,今天是同事们帮我庆祝乔迁才来聚餐的,偶尔一次,还承担得起。”
“哦?”大小姐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什么,“据我所知,云小姐还没有工作吧,怎么竟然有实力买新居?”
“多亏朋友们帮忙,也要感谢学校对我的照顾。”云瑄低头笑笑,看来拉拉大小姐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对她的情况摸得很清楚了,只是,至于的么?
“云小姐的朋友很大方啊。”毫不遮拦的话外之音摆得清清楚楚,姜爽又忍不住要上前,仍被云瑄拦了下来。
“是,朋友们对我帮助良多。”
“不知道那是位什么朋友,噢,是不是子墨哥哥……”张拉拉一边说,一边留意身旁那位夫人的神色,见她一直不动声色,便故意顿住,果然见旁边一挑眉,不由心中暗喜。
云瑄再叹,这样的步步紧逼,环环设套,难不成要逼她在这里上演孔雀东南飞么?“不是,张小姐多虑了。”
张拉拉还要纠缠,旁边的夫人突然开口,“拉拉,我们过去吧,不要让你妈妈等急了。”语气和蔼,却威仪斗生,硬是把张拉拉后面的话生生的压了回去。
离开时,对云瑄她们只淡淡一瞥,不动声色,倒是张拉拉走出几步之后,突然回头,那眼中赤裸裸的嫉妒和怨恨,让云瑄几乎不寒而栗。
“嚯,好强大的气场——”姜爽作势拍拍胸口,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仍然心有余悸。
云瑄看看她,低头偷笑,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差点要冲上去跟人家理论的。
忽略她眼底的笑意,姜爽拉住她的手臂,八卦兮兮的问,“那女的谁呀?跟醋坛子里泡过似的,那句‘子墨哥哥’叫的,鸡皮疙瘩掉了都不止2斤!”
“呵,不是说人家气场强大吗?”
“哎,我那说的是旁边那位太后老佛爷,不要偷换概念好不好?”姜爽撇嘴,“快回答!”
“那位张小姐,据说是陈子墨门当户对的青梅,早就情根深种,对于我的存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云瑄嘴角挂着笑,想起他那天的表露,依然心动。
“喂,云小姐,请不要突然笑得那么飘逸好不好?你要是想你的子墨哥哥了,可以回头打电话给他,现在,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后退一小步,躲开眼前那张突然放大的脸,尴尬的咳嗽一声,“她身边的那位,我也不认识,不过……”
“应该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吧,看样子有点脸儿熟。”姜爽眨眨眼,那可是个厉害角色,小瑄这样的性子,怕是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嗯,大概不是。”他很少谈起家里的情况,她也从来不问,他们都以为这不过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想得简单了。
“要不要回去问问他?”姜爽很替她担心,反求诸己,她和赵新鹏之间的距离不过尔耳,却仍然是麻烦一箩筐,而好友面对的问题,比她还要复杂多少倍!
“嗯,我再想想。”云瑄的眼神微微暗淡,满是犹豫。
刚刚劝解姜爽的话言犹在耳,可是人总是习惯克人以严,克己以宽,同样的道理说起别人来头头是道,放在自己身上却远没有那么容易。
她与陈子墨之间的距离,是她一开始就意识到的,也为此犹豫过,逃避过,退缩过。后来虽然重新走在一起,他们却都刻意的忽略了这一点,也很有默契的绕开,直到这一切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让她无处可逃。
仔细回想,他一定知道她的顾虑,但却什么都没说,她不提,他也不讲。或许他已经有了决定?突然想起那天去商场,路上他突然提起换车,而后又突然说有事,离开时淡淡的怒气,那时她还在疑惑究竟哪里惹他不高兴了,现在却如醍醐灌顶,一切那样清楚明白。
他的气,是在气她不肯接受他的付出,就像姜爽伤心赵新鹏的拒绝一样,他同样失望于她的不接受。而她,那般正义凛然的教训了赵新鹏,一转身,却用同样的自尊和自卑,伤害了他。
云瑄抬起头,水眸中一片清明,对上好友探寻的眼神,只报以淡淡一笑,眼角眉梢俱是轻松快意,姜爽霎时心领神会,聪慧如云瑄,决定了,便会做到最好。
教育资源稀缺,能上台讲课的老师同样紧俏。学生越来越多,那么多的课程总是需要老师来担的。
学校安排的实习期已经过去几个月,云瑄在谭教授的指导下受益匪浅,对讲台的恐惧大大降低,试讲过几次的效果也不错,基本达到了学校的初衷——让新生力量早日成长为能够冲锋陷阵的主力军,毕竟有那么多课等着人教呢。
渐渐的,云瑄开始对走上讲台的日子充满期待,却不料变局陡生,本来一帆风顺的实习期,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