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威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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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我不会让你去。”他环抱着我的手轻轻颤抖,“我养你,我养。”
我听了这话却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推开他的脑袋吼:“姐被狗咬了!被狗咬了!你妹的,凭什么不让我去医院打疫苗!”
他呆呆的看着我,眼眸慢慢清晰的映出我暴躁的面容。
我把血淋淋的手举起来在他面前晃:“养?养人形狂犬么?去医院!混蛋!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你笑了~九爷就赢了~
38。谋杀
去医院的路上,我与秦陌就只有以下两句对白:
“孩子是谁的?”
“是狗的。”
而后越野车一路超速,飞奔至医院。
程晨是在我打完疫苗之后跑过来的。
那时我正扶着屁股出了医院大门,秦陌一脸黑青的跟在我后面。谁也没心情和谁说话。程晨急吼吼的冲过来,见我双手空空,脸色一白,厉声质问:“狗呢?狗呢!你们把狗宰了?”
我气得一爪子掐在她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圈:“宰了?我想把你宰了!”我用包着白纱布的手颤抖着指着秦陌,喝问,“他是怎么回事?从哪个下水道里冒出来的?我说过你再干这种事我就和你绝交!丫上次还没被抽够呢!”
程晨莫名奇妙的看了秦陌一眼:“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狗在哪里?”
我以为程晨是想赖皮,拉扯着嘴皮子笑了:“狗?手术台上呢,我准备等医生挖出了狗崽子一锅炖了,你要吃吗?姐施舍你一碗热汤。”
程晨一脸惊骇得望我,指着我抖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方颖来的电话,说是狗已经找到了,方且也已经同意养狗了,但是不知方且怎么在路上怎么摔了一跤,脸肿得老高,方颖直哭着说自己不懂事。看来是万分心疼哥哥。
我恨恨望了身后插着手的秦陌一眼。他正瞅着自己衣服上被我抹出的血迹发呆。
我找方颖要了方且的电话号码,掏出笔,拈出秦陌的手,在他掌心记下了十一位数字,随即挂了电话。
“这是你今天打的那个人的联系方式,要不要道歉看你。”我想,反正秦陌道歉的方式无非就是一种,歉意多一点就多给点钱,歉意少一点就少给点钱,总之是别想从他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的。
不过钱,也正好是方且家庭所需要的。方且虽然傲气,但却不会和钱作对。
秦陌打量了我半晌,老老实实的把手揣进兜里:“我自然会去找他。”
他这话说得意味不明,我也懒得去猜度他的心思,转过头对程晨冷冷道:“方颖把狗找到了,你自己去联系她吧。”说完,转身就走。
程晨看出我动了气,忙过来拉我:“何夕,你生什么气啊。”
我冷眼望她。
她回头看了看秦陌,有些烦躁的跺了跺脚:“这次真的不是我……”
“你是谁的朋友?”我问,“这么想把我卖出去么?程晨,我不高兴,很不高兴!”我不看程晨红了的眼眶,硬下心肠转身拦了个车便走了。我想,如果不把态度摆出来,程晨是不会明白我的决心的。难过就让她难过一阵子吧。
回了家,我把领到的药拿出来仔细的对比,狂犬疫苗要打三次,今天是第一次,改天还得去医院,我把日期好好圈出来,并在手机上做了备录,就怕到时忘了去打针,以后活着活着就发狂了……
晚上我刚吃完饭,沈熙然就可怜兮兮的给我打了个电话,才接通便一个劲儿的给我认错,对不起说了好半天才把事情原委道了清楚。
原来是今天早上程晨做了午饭送去沈熙然公司,在他办公室接了我的电话,程晨接完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而沈熙然不明所以,听了程晨那一番话之后便误会了,没多久,秦陌到沈熙然公司开会,正商量一个合作案的价格,秦陌不断的压价把沈熙然逼得没法,径直发了条短信给秦陌,秦陌看了短信后,丢了句家里有事就匆忙走了。没了秦陌,沈熙然自是拿到称心如意的价格。回到家后,程晨却一直嘤嘤的泣个不停,沈熙然一问,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忙打电话来给我道歉。
他一边艰辛的和我解释,那边一直传来程晨喝骂他的声音:“奸商!沈熙然你个奸商!”
我这才知道今天竟然是真的误会了程晨,难怪她伤心成那样,我忙让沈熙然把电话给了她,乖乖的认错道歉,哄了一阵,她才止住哭声。
挂了电话后,我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电视中热闹的节目投在眼中却没有传达到大脑里面去。我想了想方才沈熙然说的话,秦陌是比程晨晚了许久才从沈熙然的公司出发的,但是他却比程晨早到了那么多……车应该超速得厉害吧,我想他今天的驾照该被扣了不少分。
再有,在医院门口他明明看见我误会了程晨,并且与她起了争执,但就是没有把事情真相说出来,难道是想等我骂了程晨,然后再让程晨回去收拾沈熙然,以弥补他今天被这个乌龙搞出来的损失。
其实真正阴险的应该是秦陌吧……
然而思绪转来转去,最后却都落在了他怒气冲冲的一句话上——你是我的,每一块肉都是我的……
真是让我该死的心动。
但是,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无法理解,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两年前他要如此轻易的和我说分手,尽管那是我一气之下先提出来的。可难道他就不知道,那种时候提分手,女人其实只是想让男人哄一哄就好。
而他却答应了……
“啊!”我仰躺在沙发上郁闷的大吼,“烦死了,该死的禽兽!”
星期一,我先去医院打了疫苗,出了注射室后一边抱怨着护士下手重,一边捂着屁股往电梯那处走。而电梯门一开,迎面走出来一个面熟的人,是我这次的客户林小姐,她也看见了我,对我点头寒暄:“何小姐生病了?”
我挠着头笑嘻嘻的说:“伤风感冒伤风感冒。林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她也笑了笑:“多年的老毛病了,每个星期一都要来看一看的,不打紧。”
我点了点头,与她道别,她转身离开,我坐进电梯一看,她走的那方竟然是心理科的方向。
翻修家装工程量虽大,但是将工作日程一排,剩下的活路就可以交给新来的实习生小赵了,我只需画画设计图纸就行。林小姐这段时间住在外面的酒店,她没有工作,每天闲下来的时间很多,没事她就喜欢跑到这里来站在二楼看我们工作。好像这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一样。
工作之余,她会请我去喝杯茶,聊聊天。久而久之我也渐渐与她熟悉起来。
与她多次交谈,我感觉她是一个温柔得有点近乎懦弱的女子,她没有孩子,但是却做了二十几年的家庭主妇,丈夫比她小三岁,正值事业的顶峰,很少回家。她也不大爱出去走,每日便窝在这房子里,空空的房子成了她的全部。
或许是因为到了更年期,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愈发的烦躁,每天晚上都失眠,一旦闭上眼便会觉得有鬼怪会来抓她,她丈夫常年在外工作,夫妻俩的交流一年比一年少,每当她打电话给丈夫寻求安慰时,那边总是各种各样的忙碌,林小姐愈发觉得这段婚姻没有意思,所以终是忍不住提出了离婚。
我看得出来,这个温柔的女子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定是没有勇气向她丈夫提出离婚这个请求的。
没有婚姻的束缚之后,林小姐便少了一份期待,少了期待自然也就少了失望,现在,她努力让自己接受新的生活,按照医生告诉她的要求,多与人接触,多说话。
我很欣喜的看见,林小姐的精神是真的慢慢在恢复。
就在我以为事情会这样继续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之时,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事发生了。那天我没有去林小姐的家中,而是在公司办公室与小赵讨论设计图纸的合理性,正说着林小姐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接起来之后,那边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嘈杂,但却什么话都没说又马上挂断了。
我心里奇怪,忙回拨了电话回去,响了许久没人接,而后来再打竟说已经关机了。
我心道或许是她手机没了电,便没把这当做多大一回事,继续自己的工作。
然而到了下午,警局却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去立刻去一下市医院。我心中奇怪,难不成上次被我砸到头的卖豆腐的妹妹还出了什么后遗症?
等我惊疑不定的赶到医院,看见用白色塑料布包起来的那个人时,瞬间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呆呆的问旁边的警察,警察冷漠的和我说,“我们查到死者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拨给小姐你的,所以请你来辨认一下死者的身份,然后请与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
“死者……”我怔愣的重复,明明昨天还和我一起喝过茶的人,我喃喃道,“是林小姐,没错,为什么就……死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警察紧皱着眉头,神色很是严肃:“谋杀。” 作者有话要说:正经起来!都给我正经起来!!
39。趁虚而入
死者,林雪,45岁,暂无职业,两月前与丈夫陆谦离婚,死于酒店房内,被酒店服务人员发现,死因……
窒息。
见到警局外的阳光,我有些恍惚,全然无法想象昨天还见了面的女子今天就已经离开了人世——被活活勒死。我想不通,那种性格近乎怯懦的女子到底会得罪谁,遭到如此狠毒的报复?
接受完警察询问,我回了公司,还没下班,小赵仍旧在琢磨着设计图纸,我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淡淡的对他说了句:“用不着了,把图收了吧。你先跟我进来。”他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跟我去了谢不停的办公室。
谢不停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事?”
“翻修家装那个单子做不了了。”我长叹。
谢不停立即皱了眉:“你又发什么疯?拆卸都拆完了,你又来和我说不做?何夕,你真以为你是老员工了我就不会炒了你?”
“不是我……”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无奈的开口,“我刚才出去就是因为接到警局的电话,客户林小姐在酒店被人杀害了。”
小赵倒抽一口冷气,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反倒是谢不停斜着眼打量了我半晌说:“你再找这样无聊的借口试试,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我会信?”
“谢总。”我严肃的盯着他,“是真的。或许隔不了多久警察也会找你做上一次询问。”
他一怔,随即相信了我的话,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近来秃得越发厉害的头发:“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发现的。”
“行了,你出去吧。”
出了办公室的门,小赵有些战战兢兢的问我:“何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个单子不做了?”
“嗯。”我点头道,“那个商场的装修还有一点收尾没完成,今天也该下班了,咱们明天跑那边就好。”
小赵抚着胸口:“真会遇到这种事情啊,我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碰见。”我在心中苦笑,这事我也没碰见过多少次……小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我,“何姐,你怕不怕?”
我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水,反问:“怕什么?”
“你说林小姐是被人杀害的,那个凶手会不会因为咱们之前和林小姐接触过,然后也来杀了我们?”
我拍了拍小赵的肩,说他电视剧看多了,但是转念一想,林小姐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虽然我什么也没听到,但是既然警察会通过这个找到我,那凶手会不会也……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脸色一青。
下班后,我没敢坐公交,打了个车便回家了。
晚上一个人在家,我把电视开到最大声也觉得寂静得可怕,想到林小姐那张因窒息而死的青紫面庞,我心底阵阵泛寒,夜风吹起窗帘也能让我惊出一层冷汗。我忍不住起身走到窗户边,刚想将窗户关紧,忽然瞅见楼下一个烟头瞬间被踩灭,穿着黑夹克的男子,揣着手走过路灯之下,转过街角后便不见了身影。
我立即关紧了窗户,把窗帘也拉了过来。钻进被窝里,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我把通讯录从头翻到尾,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适时,屏幕一个跳跃,手机倏地震动起来,我一惊,愣了好久才接起电话:“喂?”我的声音有点不受控制的吐了出去,像是极度想寻找一个能与我说话的人,不管是谁都好。
“是我。”秦陌的声音透过耳膜传入大脑之中,一如往常的冷静。
我强自定下心神,轻轻的应了一声。
那边的秦陌心情似乎很好,说话的语调微微往上仰,我能想象出他微微勾起唇角浅笑的模样:“何夕。”他唤我的名字,“你的男友是那个叫方且的律师么?”
此时我脑子有点浆糊,只想起了上次我骗他说我有别的男人这事,于是下意识的答了个“嗯”。
“真可惜,”他语气轻快的说,“我借着你提供的联系方式去给他道了歉,方律师很是通情达理,爽快的接受了我的‘歉意’。只是他并不承认你附加给他的身份。嗯,原来何小姐是在暗恋别人。”
我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的谎似乎已经漏了馅儿……
“可是何夕,你怎么连暗恋人也这么失败。”他道,“这么久了,居然连电话号码也是找别人要的。”
我想起那天我找方颖要了方且的电话之后,在秦陌手心记下数字的那一刻,我几乎要掩面痛悔而哭,何夕,你个善良得连谎都撒不好的孩子!
当然唾弃自己是在心里的,我想,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场,当即翻身从床上坐起,冷静反击:“可是秦陌,你却失败的连这么失败的何夕都追不回来。”
“伶牙俐齿。”他沉默了须臾,如此评价我,
“承蒙夸奖。”
说完这话,电话那边便静默下来,若是在平常,我铁定已经把他的电话给挂了,但是今晚我却可耻的奢望从那边多听一些他的声音,冲破黑夜的寒凉与在我脑海里盘踞着的莫名恐惧。
不知等了多久,我听见那边有笔在纸上刷刷划过的声音,回忆突然蹿回两年前我与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