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圣诞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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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都会这样做的喔!我们来盖、印、章……”她低喃一声后,仰头甜甜蜜蜜地吻住他。
看到他惊讶得浑身僵住的反应,她忍不住扬起唇,又吻了一次。
喔喔,连续两次达阵成功!
第五章
傍晚时分,唐安宁到院子里透气,舒展一下全身僵硬的肌肉。
一阵冷风吹过,将她颊边的一绝发吹到唇边,她瑟缩了一下,拉紧外套后,随手将头发拨开,手指无意间碰到自己的唇,让她突然怔住。
缓缓抚着唇,想起前两天她在姜丞唇上盖印章的举动,唐安宁的脸蛋再度变得通红。
啊啊,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大胆,真的对他亲下去。
令她惊讶的是,他的唇吻起来的触感竟然那么温软,和他急躁易怒的个性完全不同。
“安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外面很冷耶!”李开妍停好车,正打算进门时,却看到唐安宁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笑得傻呼呼的。
“没有啊!”她双手捂着脸,想掩饰自己得极不自然的脸颊。
“快进去吧,你的脸都冻红了。最近有一波寒流快来了,已经开始变天,你要小心一点,别感冒了。”李开妍没注意到她的扭泥,关心地招招手要她一起进屋。
“没关系,我等一会儿就会进去了。刚刚练了很久的琴肩膀有点酸痛。”她举起手臂转了转。
“肩膀酸?找姜丞啊!他的手又大又有力,按摩起来舒服得不得了哩!”
“……暧!”唐安宁的脸更红了。
光是想象姜丞的手在她身上亲呢地又按又压,她整个身子便忍不住变得热烘烘,颈背也微微轻颤起来。
他的双手不知道会不会跟他的唇一样,又暖又舒服,让人好想再亲一遍……
啊,她在想什么啊?大色女!
唐安宁迅速甩头,阻止转速过快的脑袋继续返想下去,然后又快速吸了一大口冷空气,让自己清醒。
“对了,妍姊姊,我有事想问你。”唐安宁拉住李开妍,走到院子最远的角落去,还小心翼翼地回头朝屋子看了一下。
“什么事?”李开妍挑挑眉,好奇地看着她神秘兮兮的神色。
“妍姊姊,姜丞他为什么不能弹琴了?”
“他的手……嗯……受过伤。”李开妍的表情变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回答。
“可是,他弹琴给我听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但力道和音线都很清晰,不像是手受过伤呀!”她疑惑地偏着头。
“他在你面前弹琴?”李开妍震惊不已地看着她,甚至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对呀!”唐安宁被李开妍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不太敢抽回被握得有点痛的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李开妍紧张地追问。
“就在前两天。”
“前两天?这怎么可能?他早在十多年前就不能弹琴了呀!”说到最后,李开妍几乎叫出声。
“十多年前?为什么?”姜丞也说过他十七岁就无法弹琴了,正是十多年前。
“没……没什么。”李开妍神色不自然地回答,僵硬地放开唐安宁的手。
“妍姊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不能弹琴了!他的状况真的好奇怪,他不像是伤过手,可是弹不到两分钟,他就痛苦得无法继续弹下去。”
“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姜丞,我真的不能代他回答。”李开妍的眼神有些回避。
“我问他的话,他会告诉我吗?”唐安宁犹疑地问道。
李开妍咬着唇,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我……我只能告诉你,姜丞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所以成他弹琴的心理障碍。”
“心理障碍?”
“这是姜丞的秘密,我不能继续了。”李开妍摇摇头。
“我知道,我不会再问了。”明白再也问不出任何事后,唐安宁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是鸡婆,只是觉得姜丞不能弹琴的状况好奇怪。
“其实,我很希望你能打开他的心结。他噩梦缠了很久,该解脱了。”
李开妍的笑容有着极深的苦涩和心痛。
唐安宁她奇异的伤痛表情感染,心情不由得沉了几分。
李开妍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难过的情绪一收,又换上一脸有点小奸小恶的笑容。
“告诉你一个秘密,姜丞虽然经常看起来脸臭臭的,脾气又坏又难相处,其实他有个必死罩门喔!”她压低嗓音,表情神秘兮兮的。
“必死罩门?”唐安宁好奇地张大眼。
“他呀,是个不折不扣的害羞纯情男,最怕女孩子的撒娇和眼泪。只要能突破他伪装生人勿近火线,采取近距离进攻,他一定会吓得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破功之后就只能等着任人宰割。可惜的是,大多数的女孩子一见到他的大冰脸,就吓得打退堂鼓了,根本没人闯过他的火线。”李开妍低声爆料,毫不心虚地偷挖兄弟的墙角。
“咦?”害羞?!
那天她能够偷袭成功,还真是她歪打正着了!
难怪他会任她连连得逞,盖了两次印章。原来他是吓傻了呀!
唐安宁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那,你怎么不常跟他撒娇!我看你好像挺怕他的。”唐安宁声音带着笑谑着出卖兄长的李开妍。
“不讲这个我不怨!因为那个死家伙对谁都会害羞,偏偏独独对老妹我免疫!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小时候经常他海扁的记忆,我永远也忘不了!”李开妍一脸悲愤,恨恨地胸跺脚,就差没咬着手帕大声狂泣。
“嘎!”唐安宁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还很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难怪她要公开姜丞的必杀罩门。
所谓“手足孽缘”,就是这么回事吧?!
※※※※
爆完料,李妍心情愉快地进门,走到姜丞的书房。
没想到,她一看到姜丞一手握着铅笔,一手摸着自己的唇,想事情的表情显得极为人迷。
她本想开口把老哥的魂叫回来,可倏然间,姜丞突然露出的表情,着实吓坏了她。
他、他他他他在……
姜丞在傻笑?!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还阴阳怪气!”李开妍先是睁大眼,接着重重地拧起眉。不知道姜丞和唐安宁在搞什么鬼,竟接连她撞见发吃吃笑的模样。
他们两个不会是练琴过头,闷坏了吧?
“喂!老哥。”李开妍走上前,不客气地敲敲他面前的桌子。
“什么事?”姜丞瞬间回魂,脸上立即恢复正常表情。
所谓“正常表情”,就是还没火的“库斯拉”表情。
“是你打手机要我回来后马上来找你,你还问我什么事!我才要问你呢!”李开研翻翻白眼。
“嗅,对。我想请你帮我联络这些人,请他们来家里作个客。”他从旁边料中抽出一张纸,交给李开妍。
李开妍瞄了一下马上吓得原地跳起。
“哇!没搞错吧!这些都是乐坛上超有分量的大角色耶!我们这间小庙哪能请得动他们来作客啊?”
“告诉他们我的名字,他们会来的。”姜丞淡淡地开口。
“你想卖人情呀?这会欠下不少人情债,嘻!”她马上意会了他的话。
姜丞是想利用自己在作曲界的名声,和这些清单上的名人交换日后的合作机会。
“以后想办法还就是了。”姜丞无所谓地耸肩。
好吧!既然债务人都开口,愿意很大力地欠下债务,那她这个经纪代理人也就不必多话了。
“你想跟这些钢琴家交流的话,为什么不找个正式的地方,反而要选在家里?你甚至可以弄个发表酒会或什么的,不但可以帮你作曲、编曲的唱片宣传,还可以利用媒体打打知名度。”李开妍是个尽责的经纪人,只要有机会,随时不忘公关宣传。
“我想请他们来,是因为私人的事情。”他一脸很没兴趣地摆摆手。
“私人事情?”
“我发觉安宁的模仿能力太强,她最近弹奏的方式越来越像以前的我。”姜丞有点忧虑地皱眉。
“这样很好呀!当年你的演奏方式极有个人特色,甚至有的乐评说你的风格独一元二,让安宁接续你的路子走下去不好吗?”
“这对安宁不是好现象。再这样下去,她会丧失自己去诠释乐曲的思考能力。如果她拿到从未听过的谱子,她有办法弹奏出比人家更出色的音乐吗?无法建立自己风格的钢琴家,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需要更多的刺激。”姜丞用铅笔尾端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份尚未完成的谱子。
“好吧,我会使尽浑身解数肥这些名家邀来家里坐坐。不过我不保证能把全部的人都请来睦!我知道有些人目前正在世界各地巡调演奏,要改变巡调行程根本不可能。”李开妍挑挑眉,很认命地妥协,挥了挥手上的名单先把话讲明。
“没关系,能请到几位,就是几位。”姜丞点点头。
“如果这些人都能请来的话,那安宁会是全世界最让人羡慕的钢琴学生,能接受这么多名师的一对一指导。”她再度对他列出的清单人名咋舌。
“我相信你的能力。”姜丞露出信赖的笑容。
“谢谢支持幄!你对安宁还是用心良苦。”她挑挑眉。
“她值得这一切。”姜丞淡淡地说着。
为了他心目中拥有钢琴灵魂的精灵,不管什么付出都愿意。
※※※
唐安宁站在客厅里,看着姜丞一改又冰又酷的表情,给一名上了年纪的外国女士热烈的大熊式拥抱。
气质极优雅的揭发外国女士与姜丞亲密相拥后,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唐安宁。
外国女士微笑着向姜丞说了一句唐安宁听不懂的话,还对他挤眉弄眼了一番。
只见姜丞向外国女士笑了笑,流利地回了几句话,逗得外国女士开怀大笑。
唐安宁在他们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完全一头雾水。
她知道自己是他们的谈话焦点,可是因为听不懂他们两人所交谈的外国语言,所以只好无助地以眼神向姜丞求助。
姜丞见她一脸疑惑,只是淡淡地说:“等一下你挑一首曲子弹给这位女士听,然后,她会再示范一遍给你看,你可要用心地观摩。”
“喔。”她点点头,还是茫茫然的。
不过,她觉得那位带着一脸和善笑意的外国女士好面熟。
姜丞带着外国女士走向琴房,坐到两张宽椅上,露出等待的表情。
乖乖跟在后头的唐安宁看了他们的神情,马上会意过来,明白了他们已准备好要听她的演奏。
她沉默地走到钢琴旁,打开琴盖,坐到椅子上,认认真真地弹了一段曲子。
弹完后,她自认弹得还不错,没有任何错音,于是像个讨赏的小朋友,微笑地转头看向他们。
没想到,姜丞不发一语,面色凝重地望着她,外国女士也是又惊讶、又疑惑地瞧着她。
外国女士似乎转头向姜丞求证什么事,只见姜丞点点头,忧虑地回了一些话后,外国女士恍然大悟地不断点头。
“怎么了?我弹得不好?”他们的表情,让唐安宁的心瞬间凉透,失去了大半的自信。
“不,你弹得很好。接下来,你好好地听一下这位女士怎么表现音色!怎么诠释乐句!想一想你的弹法和她的弹法有什么不一样!还有,想一想……我的弹法。”
姜丞的话意有所指,表情显得很严肃,让唐安宁的心脏极度不安地跳动着。
“弹法……!”唐安宁无助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姜丞给了她一个要她自己去想的眼神后,不再对她多说任何话,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恭敬有礼地起身弯下腰,从椅子里扶起外国女士。
姜丞到底要她做什么?思考什么?他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后安宁惶惑地咬着唇,更大的茫然感涌上心头。
外国女士看出了唐安宁的迷惑和不安,她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以笑容肯定她方才的表现。
唐安宁回以虚弱的一笑,起身让座给女士,站在琴旁。
外国女士优雅地生到座位上,面容一整,双手摆放到键盘上,开始弹奏出唐安宁刚刚弹奏的同一首曲子。
唐安宁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专注地望着外国女士灵活有力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
姜丞站在一旁上瞬也不瞬地静静凝视着唐安宁所有的反应和表情。
她由最初的不安、苦恼,然后渐渐变为着迷入神。所有最细微的变化,都落入了姜丞的眼底。
看着她有如孩童般的纯真眼神,他的唇畔悄悄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
那位和善的女士整整待了三天。
三天后,褐发女士吻了吻唐安宁,对姜丞说了一些话后,让姜丞缓缓露出笑容,之后便让李开妍开车送她去赶搭飞机。
当客人离开后,唐安宁便把自己关在琴房里,着了魔似地坐在钢琴前,反复弹着、想着她在这三天所看来、听来的各种表现巧。
最后,忍无可忍的姜丞气呼呼地撞开门冲进去肥她拎出琴房,丢进房间,不准她任何一根指头再碰到琴。
“好累喔!”丢到床上的唐安宁,整个人很没气质地呈大字型趴瘫在床上,嘴里呻吟不已。
沾到柔软的床铺,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疲惫。
“笨蛋!呆瓜!你如果还不懂得休息的重要性,把手指练坏之后,你永远也别想再弹琴了!你知不知道?”对她不会保护自己的行为,姜丞气黑了半边脸。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练琴时间的。”她将脸埋在被子里,没有力气起来正式行礼道歉。
呜呜……整个人一松懈下来,她的手指、颈肩,还有整个腰骨都僵硬得不得了。
“笨蛋!”喷火龙又吐了一团火球。
听见姜丞骂了一句,接着响起离开的脚步声,她依然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却无法阻止乐曲继续在脑袋里疯狂打转,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的手指,跟随着脑海中的音乐,无意识地在棉被上轻点着。
那位女士弹奏的音乐极有层次,和姜丞相比,诠释的方式各有所长。
如果是她来弹的话,她会怎么处理这些乐句呢!
“有没有听过‘走火入魔’这句话!”低柔到有些阴沉的嗓音突然从耳际来。
“啊?啊啃……”唐安宁吓了一跳,本能地想翻身,颈上的一条筋却不小心扭到,吃痛地哀叫一声,眼里也飘出一泡泪水。
“活该!谁叫你这样没日没夜地练琴!身体是铁打的吗?又不是明天就要比赛了,你急个什么劲儿?”他坐到她身边,嘴里不停地骂着。
他微微拉下她颈后的衣领,将热毛巾“啪”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