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嘴美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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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我的醋……」安琪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才一个多月而已,醒文就对你另眼相看。」
「我只想尽量做好分内之事,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陆婷半信半疑地说:「醒文又英俊又多金,别说你不会动心。」
安琪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你怕我爱上他,那我就另谋高就。」
看著安琪快步而坚决地走回客房,把旅行袋甩在床上,将仅有的几件衣服塞进去,袋口一拉,背上旅行袋,完全不像在演戏,陆婷这才发觉事态严重,她开始放声大哭,寿衣湿得像掉进水池里……
安琪一动也不动,全身僵直,她也好想痛快地大哭一场。
尽管她很同情陆婷的际遇,阴魂在阳间徘徊,但这也只能怪陆婷自己作茧自缚;可是最糟糕的是,她无端被陆婷的茧困住了。
或许,一切都是她的梦,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她才是作茧自缚的始作俑者。
「我真讨厌我自己,连死了都还爱吃醋。」半晌,陆婷懊悔万分。
「你太爱他,所以你的灵魂才上不了天堂。」安琪一口咬定。
「没错,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我想到一个好法子,也许能让你解脱。」
陆婷幽幽叹息。「我不想解脱……」
「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做鬼?!」安琪有点发火。
「说说你的好法子,我考虑看看。」陆婷退缩地低头。
「他喜欢吃什么,只有你知道,你快去写菜单。」安琪命令道。
「你刚才说别无所求,现在又想讨好他,你还不承认你对他有好感?!」
真是天大的冤枉!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想远离范醒文,也不想跟鬼成天共同生活在一起,这两者都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只不过离开范醒文不是难事,赶走陆婷却非常困难,除非去找道士,但她又不忍心……在他们三个人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绑住他们。
那条绳索,比她想像的绑得更紧,几乎令她喘不过气。
在陆婷面前,她欺骗了陆婷,也欺骗了天主,她根本无法把自己的感觉真真实实地表现出来,她的心中隐藏太多情绪在翻腾。
谁才能解放他们?她每晚都祷告,不过天主似乎比较不常在台湾,而是在欧美;在报纸上,偶尔会看到欧美某个小镇出现神迹,唯独台湾前所未闻……
她懂了,她的遭遇就是见证,责任重大,她要好奸把握,让世人知道信主会上天堂,她的心燃起圣火,整个人遍体通亮。
「由你做菜,我只是想证明如果他吃出是你做的,代表他怀念你。」
「上次我做的早餐,他就起疑过……」陆婷显得眼神黯淡。
「他没深究,这表示他真以为是姑妈说的。」
「我不懂这法子好在哪里?」
「我想你要的是他永远爱你,这样你才会安心上天堂。」
「其实我不在乎上天堂或下地狱,不过我的确想知道他还爱不爱我?」
第四章
「我回来了!」范醒文在玄关处大声宣布。
「你肯定跷班,提早开溜。」安琪在厨房里看特技表演。
「我中午忙到忘了吃饭。」范醒文表现得像是在对新婚妻子说话。
安琪探出头,提防他闯入厨房。「需不需要以后替你准备便当?」
「很需要。」范醒文对她没出来迎接,心中难掩失落。
「天下没有白吃的便当。」安琪暗示加薪。
「想加薪,得先尝过你的手艺才行。」范醒文穿著拖鞋走向厨房。
她赶紧上前阻止他越过雷池。「君子远庖厨,去客厅看电视。」
「好香!你准备了些什么?」他闻到一阵熟悉浓烈的麻油鸡味。
「不告诉你,是秘密。」安琪的笑容显得相当虚弱,像极了偷尝禁果的夏娃。
这时候,除了她,任何人来到厨房,都会因为看不到陆婷的形体,而只看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在空中飞舞的异象。
她们的计划是这样的,由陆婷负责做菜,她躺在地砖上,用筷子挟住一小片镜子,密切注意客厅的动静,这叫把风。
一盘盘香味四溢的家常小菜端上桌,范醒文却面无表情。
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氛,使得室温变得异常寒冷,教人不寒而栗。
范醒文尝过每一道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些菜又是姑妈告诉你的?」
「恭喜你答对了!」安琪保持著不动声色的甜笑,心中却是无比的紧张。
「不可能!」范醒文双手握住桌巾,用力一掀,乒乒乓乓。
「你为什么发脾气?」安琪被地上杯盘狼藉的景象吓坏。
范醒文火冒三丈。「每一盘菜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安琪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一模一样?」
「这些菜是谁做的?」范醒文质问。
「我。」安琪坚定地回答,直视著他眼中投来的怒光。尽管她努力保持镇静,但却无法避免脸上逐渐扩散开来的红晕。
此刻她的心情很难形容,明明有某种火焰熄灭了,却又燃起另一种火苗。
她拾起眼睫,本能地寻求天主的慰藉,却意外看到陆婷又悲伤又憎恨的眼神
他没忘了她,依然深爱著她,可是她却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记忆,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怀疑安琪乱出馊主意的目的何在……
「你认识她!对不对?」范醒文抓住她的肩膀摇晃。
安琪被摇得头昏脑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
「不许说出她的名字!」范醒文急忙阻止,眼里布满伤痕累累的红丝。
「她是你深爱过的女人吗?」安琪想要弥补,反而越补越大洞。
「为什么?为什么?」范醒文像头受困的狮子,拉扯自己的鬃毛。
安琪握住他抓头发的双手,阻止他自残。「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滚回房间去!:范醒文怒声咆哮。
此情此景,已经超越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她只好选择逃避。
回到房间之后,她清楚地听到更大的咆哮声,她却只能自欺欺人地捣住耳朵。
她是个骗子,不折不扣的大骗子,她不仅伤害陆婷,还伤害了无辜的范醒文;事实上,她羞於承认,这答案跟她心里想要的答案相距不远,她希望他越早忘了过去越好,她的所作所为不配得到天王的宽恕……
「你怎么可以扔下他不管?」陆婷愁眉不展地飞进来。
安琪愧疚地低下头。「他是我老板,他的命令我不能不听。」
「万一他像以前一样又疯了……」陆婷烦恼到无力追究她的过错。
「又疯?!」安琪总是微笑的菱角嘴仿佛被毒蝎的尾针刺中,痛苦地颤抖。
「我死后,他被送进疗养院,治疗了三个月。」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这傻瓜,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一直爱著你吗?」
「我错了,都怪我贪爱,反而害苦了他。」陆婷抢在她前头勇於认错。
听到大门发出被甩的巨响,安琪羞愧地转移话题。「他出去了。」
「糟了!他会不会跑去做儍事?」陆婷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跟去看不就知道了。」安琪现在最需要的是清静独处。
「那你要做什么?」陆婷不满她冷漠以对。
「先打扫餐厅,然后为他祷告。」安琪仿佛事下关己似的。
终於,屋内又回复了安静,但这份安静却像破镜难重圆般难以修补。
为了让自己不再苦恼,她一边默念玫瑰经,一边有效率地收拾残局。
清理完毕,她回到房里,跪在床前,对著窗外皎洁的月儿祷告。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她的心得不到安抚;他的身影盘踞著她的脑海,不管是愤怒的、嘲讽的,还是冷酷的表情,挥都挥不去。
她这才发现,印象中根本没见过他的笑容,不知道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但是从他嘴角的细纹看得出来,他以前应该是常笑的。
他爱陆婷,不管她是生还是死,他的爱都不会改变,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走得进他心中……她突然好羡慕陆婷,一个女人最大的冀望,也不过如此,陆婷应该满足才对。
一声喟叹打断她心不在焉的祷告。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没事。」陆婷坐在床上,没有脚掌的双腿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没事是好事,你为什么泪流不止?」安琪百思下解。
陆婷掩面啜泣。「他现在跟女人躺在床上,我当然难过。」
「你要明白,他并不是为了快乐上床,而是因为痛苦无处发泄。」
「安琪,你真是个好女孩,我希望将来娶你的会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真大牌,我叫你叫了七、八次,你才出来。」
「我正祷告到一半……」这已经是冷战的第三天。
「你要搞清楚,是谁给你饭吃、给你屋住!」范醒文气急败坏地吼道。
安琪的菱角嘴以不变应万变地微笑。「请问老板大人有何吩咐?」
「你看这是什么?」范醒文的手指划过立灯,摊在她眼前。
她努力睁大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是什么东西。「灰尘。」
「你工作不努力,扣薪一千。」范醒文恶毒地说。
「有没有搞错!一粒灰尘值一千块?!」这粒灰尘肯定是黄金做的。
「这么一来,以后你就不敢偷懒。」范醒文心安理得地拿鸡毛当令箭。
「吸血鬼都比你善良。」安琪以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抱怨。
「顶撞老板,扣薪一千。」范醒文耳力胜过顺风耳。
安琪转身走向厨房,拿了条抹布,把立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擦一遍。
等他检查之后,确定他没办法再挑剔,她才转身回到厨房,把抹布洗乾净,然后回到房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眼皮才刚合上,脚还没暖和,房外又响起催魂的叫喊。「朱安琪——你给我滚出来!」
「来了——」安琪回敬他要死不活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在范醒文的拇指和食指间夹了只蟑螂。
「妈呀!」看到那只蟑螂挣扎地扭动身体,安琪吓得花容失色。
「它是你妈?」范醒文落井下石,刁难她成了他不可缺少的乐趣。
对死者大不敬,使安琪眼中蒙上悲伤的阴影。「你说这话很伤人!」
「我收回,不过你的工作表现令人失望。」范醒文语带歉意。
「它是不请自来……算我没说,你尽管扣薪水吧!」
「原谅你一次。」范醒文拿拖鞋打死蟑螂。
「谢谢。」安琪知道他想做的是拿拖鞋打她。
正当她转身要回房,背后响起冶声。「我还没准你回房!」
这三天以来,她每晚都备受折磨。他仗著墙壁的隔音设备好,不是在三更半夜听摇滚乐,就是在清晨五点放国歌;还有,他人在公司,屋里却每隔半个小时就电话铃响,弄得她濒临崩溃的边缘。
现在,她的模样就像大陆国宝——熊猫。
「你要我稍息,还是立正听训?」安琪做好逆来顺受的心理准备。
「女孩子家弯腰驼背,会嫁不出去。」好个猫哭耗子假慈悲。
「谢谢老板大人的关心。」安琪挺直被折磨得快散掉的背脊。
范醒文命令地说:「明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不准留在屋里。」
「是。」明天是二月十四号,西洋情人节,一个无关痛痒的日子。
「买些鲜花装饰客厅和我房间。」范醒文露出惹人讨厌的邪笑。
「还有什么吩咐?」安琪为那个羊入虎口的女人默哀三秒钟。
「去租支X级的A片,我晚上要看。」范醒文交代。
「好的。」安琪忍辱负重地点头,胃里一阵酸。
「没别的事了,滚吧。」范醒文开恩大赦。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咬著被角,越想越生气的安琪,怎么也合不上眼。
要她这样清纯可爱的女孩去租A片,比要她去撞墙还要痛苦百倍!
但,这不值得她掉泪,她早就过了为一点鸡毛蒜皮般不如意事就掉眼泪的年龄,她心里想的是如何反击。
看过他各种难看的脸色,她现在最怀念他生气的样子……灵光一闪,原本下垂的菱角嘴瞬间漂亮地上扬了起来。
「什么事让你笑得那么开心?」陆婷俯看著她的脸。
「我打算买白菊花气炸他。」安琪心花怒放,却只敢小声窃笑。
陆婷提醒地说:「你会被扣薪。」但她不介意恶整他,破坏情人节。
「而且我还要去租X档案气死他。」安琪妙计如连环炮。
「你会被扣薪兼扒皮。」陆婷前俯后仰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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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的,就是害死我的狐狸精。」
随著陆婷骨感的手指遥指,看到一位香肩裸露的美女。
冷冽的寒风,对大部分的情侣来说是扫兴的事,但对天生骚货则不然。
骚货,除了要有不怕冷、不会流鼻水的体质,最重要的是,她的脸蛋和身材像一座发电机,前凸后翘,热力四射,男人见了她有如吃威而钢,女人则是吃醋。
说实话,放眼望去,路上最美的女人就是骚货;但骚货本身没有错,错在色不迷人,人自迷。
安琪现在很能体会陆婷当时的心情,任何一位事业有成的企业家,用超级美女做秘书,想当然耳,企业家的老婆每天不提心吊胆才怪!
「难怪你会嫉妒,不过雇用她是范醒文的错。」
「是醒文的堂兄强迫推荐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看到曹操?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安琪四处张望。
陆婷嘟著嘴说:「曹操是指醒文的堂兄,就是挽著狐狸精的坏家伙。」
「有意思,范醒文的堂兄叫范曹操!」安琪故意装疯卖儍。
「他叫范醒舟。」陆婷又气又疑惑地问:「你午餐吃到白痴丸是不是?」
其实安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已经说过很多次,要陆婷在人群中保持安静,否则其他人看见她对著空气说话,都会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要换作是她看到这样的情形,肯定会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她去精神病院疗养。
只不过这年头像她这样有爱心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说话,你没看到大家都当我是疯子。」
「我们跟踪他们,看看他们两个有什么计划?」陆婷眼中带著担忧地说,根本不在意安琪的烦恼。
「情人节会有什么计划?用肚脐想就知道,不就是那个。」安琪暗示。
「那个是哪个?」陆婷只顾著往前飞,把安琪远远抛在脑后。
「慢一点!等等我!」安琪有如得了狂牛病,火速追赶。
陆婷急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