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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错嫁冷王爷:待休王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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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染点点头,刚转过身去,就见玄羽不知何时倚在房门外,见她看向他,他脸上那股迷蒙瞬间被冷漠取代,她刚转好的脸色一下子又 黑沉下去。

玄羽见状,并未表现出在意,他道:“今晚皇上在庆宁殿宴客,公主回房梳洗了就随本王进宫吧。”

凌小染垂下眸,心烦意乱的道:“本宫不想去。”

“那可由不得你,皇上派德公公亲自前来,公主不去,是想让皇上起疑么?”玄羽冷冰冰的道,就算此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想起她 之前绝情的话语,他还是会心痛。

凌小染骤然抬起头来,她恼恨的瞪着他,“玄羽,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你以为皇兄不知道你的野心么?你也不用拿本宫说事。”

玄羽细长的狐狸眼危险的眯起,她如今连虚以委蛇都不愿意了,“确然如公主所说,但如今还是蓝家的天下,本王就是再不愿意,也得 做做面子功夫不是么?”

“你!”凌小染不曾料到他会如此猖狂,一时气得浑身发颤,须臾又冷静下来,她扬眉道:“我管你做不做面子功夫,你们要斗得鱼死 网破关我什么事?反正又不是我的江山,更不是我的子民,你们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玄羽闻言,狐疑的盯着她,身为皇裔,他无法想象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他还记得初见她的情形,那时她不过才十岁,已懂得捍卫皇 室利益。

那年清江发大水,淹死无辜百姓无数,先皇震怒,在朝堂上责骂朝臣,并连发数十万石粮食赈灾,可是粮食到了百姓手中,却只够糊口 。

被逼无奈的百姓们揭竿而起,消息传回京都,先皇气得大病,染公主随侍在侧,不知与先皇说了什么,先皇竟让她监国,一番雷霆手段 ,年仅十岁的她不仅安抚了暴动的乱民,更将私吞赈灾粮款的官员尽数斩首示众。

她赢了一场漂亮的仗,成功的捍卫了皇室尊严,然而这样的一个奇女子,在那次事件之后,竟再也没有流露出聪慧的一面,反而越来越 娇蛮。

在与他一夜缠绵后,她宛如是新生了一般,再没有公主的骄横跋扈,也没有了公主的任性妄为,更加没有了公主的聪明机智。

她似乎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却又好像那本来就是她。

如果不是他彻夜都与她在一起,他会以为那是别人的乔装,可是他从始至终都睡在她身旁,一刻都不曾离去过。

凌小染被玄羽审视的目光看得心底直发毛,她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夜莺,走,我们回房。”

说完再也不看玄羽,径直携着众人离去。

玄羽意味深长的看着凌小染的背影,她越是不将他放在眼中,他对她反而越感兴趣,总有一日,他会让她为他神魂颠倒,到那时,他也 会将她的心踩在脚下。

当夜,凌小染还是不甘不愿的与玄羽进了宫,嫁入卫安王府已经一月有余,这一个月以来,她没有任何消息送入皇宫,蓝彻肯定很心急 ,才会让德公公亲自来请她,是时候入宫了。

夜凉如水,凌小染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一面想着进宫该如何说在卫安王府的一切,一面密切注意玄羽的动静。

经过白天那么荒唐的事后,她再也无法坦然面对玄羽,只要想到自己在他身下哀求的情形,她就想打个地洞钻下去。

玄羽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看着对面那个浑身绷紧的女子,今日一番盛妆,本是顶尖尖的美人,此刻更是美得让人目眩。

他一直很想弄明白她,可是当他习惯了她的一面后,她竟然又变了,她是如此多变,却似乎再怎么变她还是她,她时而温柔,时而骄傲 ,时而聪慧,时而大智若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车厢内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开口的打算,直到马车缓缓停下,玄羽才起身将她一把捞进怀里,在她耳畔低低的道:“公主,此番进宫, 本王希望你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否则本王不能保证孟长卿能活着离开凤诩国。”

凌小染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上好的锦缎透着一股冰凉,从手指一直蔓延到心底,让她冷得一阵发抖。她抬起头,目光直直的对上他的, 看着他眼底的防备,她突然觉得好笑,就当真笑了出来。

“玄羽,我该怎么说你呢?你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说完也不等玄羽接话,又自顾自的 道:“我说过,争权夺利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玄羽瞪着她此刻风情万种的模样,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难以掌控。她说得对,他确实是抓住每个人的弱点加以利用,只有这样,这些人 才会真正的归顺于他。

他伸出修长莹白的手指,轻轻的挑起她弧度完美的下颌,微眯着眼睛道:“染儿,我不相信你,就算你说了什么,与我也无妨,那只不 过是逼我提早动手罢了。”

凌小染挥开他的手,此时马车已经停下,她伸手挑开车帘,径直下了马车,夜莺立即上前来扶着她,她也未等玄羽,就缓步向永福宫走 去。

刚回到永福宫没多久,蓝彻救过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他眉宇间似乎添了不少愁绪,凌小染依礼向他请安,再没有以往的亲厚。“臣妹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彻听她唤的是皇上而非皇兄,心里清楚她仍在记恨他,怅然叹道:“染儿,你还在责怪皇兄么?皇兄也是逼不得已,在这个世上,皇 兄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信任的人了。”

凌小染闻言,心底冷笑,现在才来论兄妹之情是否晚了?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皇上多虑了,为了社稷江山牺牲小我本是臣妹 应该做的,臣妹不敢有任何怨言。”

“唉。”蓝彻见无法唤起她心中的兄妹之情,只得放弃,他看了看左右,挥了挥手,侍立在左右的宫女太监们缓缓退下去,然后合上房 门,他才继续道:“染儿,聂远要出征了,凤诩国内忧外患,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凤诩国毁在朕的手中么?”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妹不明白。”凌小染未曾有丝毫动容,凤诩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其实多半原因还是在蓝彻身上。

“玄羽狼子野心,完夏国大兵来犯,他手握二十万大军的虎符,竟然不请战,反而将聂远送上战场,聂远走了,朕在京城就彻底被他孤 立了,因此朕要你将虎符偷出来交给朕,只要玄羽手上没有虎符,他就不能调动大军,到时朕再将他一网打尽。”蓝彻知道他与凌小染 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

凌小染一阵心惊,在来之前,她还想蓝彻只是单纯的想见她,可是现在她才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自己被伤到这个地步,竟然还如此天 真。

“臣妹谨记皇上的吩咐,会尽快将虎符偷到手,皇上请放心。”再与他浪费唇舌已没有必要,不如爽快的答应他的要求,办不办得到又 另当别论。

蓝彻欣慰的点点头,道:“朕就知道染儿对朕是一片忠心,你放心,等朕将兵权收回来,朕绝对不会为难玄羽。”

凌小染虚应了一声,心底却想,蓝彻当真会放过玄羽么?那结论是不会,自先皇驾崩,他继承皇位以来,他与玄羽虽然表面一派和睦, 实际上两人互相防备,互相较劲,如果是玄羽夺得皇位,他一定不会放过蓝彻,而照蓝彻这样对自己亲妹妹都痛下毒手的性子,他会饶 了玄羽么?

蓝彻并不在意凌小染不甚热络的样子,突然道:“染儿,父皇驾崩前,曾给了你一枚凰玉,你可还记得?”

凌小染茫然地看着蓝彻,她摇摇头道:“皇上,您知道臣妹上次中毒后,就忘记了前事,怎么还会记得那劳什子玉呢?”

蓝彻被凌小染的话一噎,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起来,上次他借刺客事件让凌小染搬离原来的宫殿,表面是为了凌小染的安全考虑,实际 上也是为了找凰玉。

可是他几乎将整个宫殿都翻过来,却仍是没有找到那块凰玉,它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哦,那你回去想想,如果记起来就告 诉朕,朕还有大用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蓝彻才起身走了。

蓝彻一走,凌小染就立即召夜莺进来,夜莺见她神色不对劲,关切道:“公主,你怎么了?可是皇上与公主说了什么,你的脸色很不好 。”

凌小染揉了揉太阳穴,她想起自己穿越过来时初见夜莺的情形,夜莺曾说公主当时吩咐她出宫办事,此时想起来,当时公主一定已经察 觉到什么,所以在为后事做准备,当时让夜莺送去的东西恐怕就是凰玉了。

可是凰玉到底有什么用处,竟然让日理万机的蓝彻亲口来相要?

“夜莺,你跟我说说有关凰玉的事吧?”

夜莺错愕的看着凌小染,公主竟然不知道凰玉?但这个以为她也只是暂时埋在心头,她道:“公主,江湖上有传言:凰玉一出,号令天 下。当年先皇微服出巡,救了一命神秘男子,那人竟是当时战败的武林盟主,他为报先皇救命之恩,遂把凰玉送给了先皇。凰玉在凤诩 皇宫的事只有几个人知情,公主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来?”

原来如此!

蓝彻大抵也是怕她将虎符偷出来给他,又把凰玉交给玄羽让他保命,所以才问她要凰玉,他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当时真公主一定是料到蓝彻有此动机,才会连夜吩咐夜莺将凰玉送走,估计她也是想用凰玉来保命。

看来真公主也不笨,只是最终还是在蓝彻的算计下香消玉殒,可怜她这一番苦心也是白费了。

“夜莺,好好保护凰玉,或许它会成为我们的救命绳。”凌小染淡淡的道,蓝彻想要凰玉,恐怕玄羽也想要吧,否则他又何必费尽心机 将爬上蓝小染的床。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见一名宫女疾步走了进来,她向凌小染请了安后,压低声音道:“公主,聂将军求见。”

聂远?他见自己做什么?凌小染心里疑惑,不知不觉已经点了头,或许从头到尾她都错看了聂远,在这座皇宫里,对她还有真心的恐怕 就只有夜莺跟聂远了。

正思索时,聂远已经走了进来,玄青色衣衫将他修长的身形显得更挺拔,他痴痴地看着凌小染,夜莺见状,低咳了一声,提醒他莫要失 态。

聂远回过神来,敛了眼底的深情,他道:“好久没见到公主,公主可好?”

凌小染点点头,道:“听说聂将军要出征了?”

“是啊,公主,你能陪我走走吗?”聂远眼底闪烁着期待的神色,此次前去战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更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他无法遵守诺言守护在她身边了,虽然她并不稀罕他的守护,可是他仍是感到愧疚。

“也好。”凌小染站起来,夜莺连忙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凌小染回过头来,对夜莺道:“夜莺,你就在永福宫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夜莺嘴唇动了动,最后退向一边,这些日子以来,她守候在公主身边,公主的难过与绝望她都感觉到了,如果能让公主开心,她想做什 么就做什么吧。

凌小染与聂远除了永福宫,顺着明渠一直往前走,聂远走在她身后,看着她瘦削的背影,炯炯有神的双眸流转过一抹支离破碎的忧伤。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护她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受伤害,也以为,他能够强大到与玄羽与任何人对抗,然而到头来,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嫁 给别人,却无力阻止。

那时他才明白,无论自己多有本事,他抵不过皇权,抵不过宿命。

凌小染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淡淡笑道:“本宫还记得与将军的初次见面,那时百花盛开,将军站在一堆姹紫嫣红中, 宛如天人。将军的情义,我时刻铭记在心,这辈子无法言报,就等来世吧。”

聂远一颗黯然的心像是被万千灯笼一瞬之间照亮,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凌小染,紧张得双手隐隐有些发抖,“染儿,你……”

凌小染笑得温柔恬淡,人一生得背负多少情债不可偿还?兴许是上辈子他欠了她,所以要这辈子以噬骨相思做偿还。

晚风微凉,这番话说出口,她只觉得面对聂远的所有压力都随风而去。或许这也是公主想对他说的,他这样的好男儿,不该再沉湎在过 去的情事中不可自拔。

“将军为凤诩国所做的事已经尽力了,倘若有朝一日将军无力为继,本宫希望将军保重自身,切不可以命相搏。望将军谨记。”玄羽将 聂远支去边关,定不会让他全身以退,聂远给皇室已经奉献了太多,不需要再将命搭上。

聂远被她说得热血沸腾,他激动的道:“聂远身为大将军,本该戎马一生报效朝廷,国在聂远在,国亡聂远亡,公主且放心,聂远会好 好守护凤诩江山,好好守护凤诩子民。”

凌小染摇头叹息,或许这就是聂远的宿命,注定为凤诩效尽忠心,只可惜这样的忠臣错生了朝代,她兀自苦笑,她若再劝,定是将聂远 劝进他自己所设的忠臣爱国的死套里,不如……

“将军对凤诩皇室的忠心本宫明白,但将军一定要记得,不管是什么样的艰险逆境,本宫希望将军能平安度过,须记得,京都还有人在 牵挂着你。”

聂远点点头,暗沉的眼眸瞬间被染亮,他冲动的走上前来将凌小染拥进怀里,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与激动,“公主,我答应你, 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都会拼死回到公主身边。”

凌小染微微闭上双眼,她的本意已经达到,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此时流水潺潺,夏夜的流萤快乐的飞着,相拥的两人男俊女娇,形成一幅隽永的画面。

庆宁殿,朝臣谈笑风生,举杯庆贺。

秦若兰之父秦源正举起杯向玄羽遥遥致敬,玄羽亦回敬他,蓝彻坐在尊位上,看着这两个在朝中举足轻重的臣子当着他的面狼狈为奸, 他就气恨不已。

父皇走时,将这偌大的一个烂摊子丢给他,他耗尽心力想要挽回败局,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亲妹妹的幸福,没想到他用尽心机,最后还 是渐成败局。

他很不甘心,父皇将皇位传给他,他却把兵权交给了玄羽。自小他就知道父皇不喜欢他,要不是只得了他一个皇子,皇位绝不是他的。

他一直不能理解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他,直到玄羽的出现,这个如妖孽般俊美的男子,长相却与父皇寝宫里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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