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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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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琛,祖璋可以回家来了。”

这倒是真的。

“同他联络,叫他回来参加婚礼。”

“先叫他戒赌。”

“那次,我相信他是叫人骗的。”

祖琛打电话找到兄弟,“祖璋,祖琪要结婚了。”

他愕然,“同谁,我可认识?”

“郁满堂。”

“什么?那个人!”

“正是他。”

“这人乘人之危,巧取豪夺,霸了我祖屋又来骗我妹妹。”

“祖璋,你有偏见。”

“我不赞成,我拒绝回来参加婚礼。”祖璋说。

“祖璋,不要叫祖琪伤心,你父母去世之后,她只剩下你一亲人。”祖琛道。

“还有你这个好大哥。”有点赌气。

“祖璋,生活如何?”

“农庄生活很适合我,我情愿同猪牛羊,鸡鸭鹅打交道。”

“我电汇飞机票给你。”

“多汇一点来。”他终于回心转意。

“为什么?”

“我欠债。”

祖琛不相信耳朵,“农村也有赌局?”

祖璋也有点羞愧,“闷不过,在酒馆玩扑克,赌注有限。”

“多少?”

“五千多。”

祖琛见数目有限,不再责备,只想他回来参加婚礼,“这是祖琪人生大事,请给她祝福。”

“她为什么下嫁那样一个人?是为着万恶的金钱吗?”

祖琛没好气,一棍打过去:“的确是邪恶的现实,逼她走向狰狞的虎口,本来住得好好的祖屋不知怎地落到别人手中。”

祖璋不再言语。

祖琛放下电话叹口气。这个祖璋,幼时活泼可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孩,长大之后却像少了半瓣脑子,做事胡涂,好歹不分,任意妄为,有点神经兮兮。

但是他自己不痛苦,他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地下,待祖琪拾起来处理,到了今日,祖琪双肩已得起茧,他还丝毫不见情。

不过,婚礼是始终令人振奋的一件事,郁满堂有足够能力,心细、周到,从公司抽调两位小姐专门做联络,一切细节全部照顾到,有求必应。

祖琛在一旁静静观察。

若说这男人不爱彭祖琪,那简直是昧良心,祖琛渐渐放心,觉得祖琪嫁郁某,是种福气。

光是婚纱试了七次。

——“这件像灯罩。”

“那件像太阳伞。”

“咦,又不是去夜总会跳艳舞。”

祖琛看着都累坏了,所有适龄男性见过这种情况都会对结婚退避三舍,可是郁满堂笑眯眯,绝无一丝不耐烦,“到巴黎订制可好?不过恐怕要把婚礼推迟。”

女秘书周小姐建议:“不如打电话到纽约王薇薇处。”

祖琪立刻说:“好主意。”

又选首饰,不肯戴钻石,却嫌南洋珠俗气,总之挑剔,叫人头痛。

郁君调过头来安慰祖琛:“新娘子内心忐忑,难侍候是应该的。”

结果,软缎的礼服空运送到,祖琪穿上,配极细小的种子珠项链,看上去像小仙子。

郁满堂凝视未婚妻,忽然低下头,有点哽咽,他肤色黎黑,站在她身边,显得又呆又矮,似跟班多过像新郎,他不知别人怎么想,连他都觉得有点不配。但是祖琪也不是一味胡闹,她有她懂事可爱之处,立刻把未婚夫拉到一边,替他整理领带头发,握着他的手,直到他恢复自在。

祖琛心里想:一场赌博竟成全了一段良缘,他能补充她的不足,彼此又知道尊重,就是成功婚姻。

他由衷祝福他们。

大宅重新装修,布置比从前还有品味、精致,但不显眼,祖琪不致于这样含蓄,其中有男主人的选择。

他慷慨地把房子转了名字,屋契又回到彭祖琪手上。

祖琪午夜梦回,一觉惊醒,发觉父亲坐在床头看牢她微笑。

“爸爸!”

然后,她才是真正醒来,卧室里孑然一人,她立刻拨电话给未婚夫:“快来陪我。”

郁满堂飞一般赶去。

婚礼在胜利路举行,牧师、证婚人彭祖琛,以及郁氏证券几个主要职员做嘉宾。

彭祖璋缺席。大家也不以为意,反正他就是那个样子,一辈子吊儿郎当,改不过来。

著名的摄影师为他们拍照片,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门口说:“也不等等我。”

一看,是彭祖璋,总算来得及拍照。

郁满堂实在高兴:“这里,祖璋。”

他不去理睬妹夫,拥住妹妹,“祖琪,你美极了。”

祖琪甚感安慰:“祖璋,你回家来啦。”

他一脸胡子碴,穿套旧西装,但是,怎么看都仍然是个英俊得叫人心疼的男子,得天独厚。他站到祖琛身边。

拍完照,他参观新装修的大宅,说道:“我还是喜欢从前的样子。”

大家都觉得他厚颜,只有他自己不知耻,他是由衷真心地认为赌输老家是遭奸人所害,绝对不是他的错。

而那个奸人,现在就是他妹夫。

他一边喝奸人买的香槟,一边同祖琛说:“那人站在祖琪旁边,像强掳公主的老精怪。”

祖琛看着他,“我认为郁是好人。”

“连你也被他收买。”

他喝多了。

没吃晚饭,走进自己寝室,“咦,幸亏旧沙发还在。”倒头就睡。

不多久又起来呕吐,新地毡一团糟。

祖琛解嘲:“可否把他赶出去?”

祖琪连忙说:“不准你那样讲。”

郁满堂一味笑,他真正做到爱屋及乌。

半夜,酒醒了,祖璋坐在沙发上发呆。

祖琪蹲下说:“祖璋,回家了。”

谁知他冷漠地答:“这不是我的家。”

祖琪一怔。

祖璋:“你以为你牺牲自己,同那样一个人结婚,换回房子,是给我们一个家?不,这再也不是我的家,我不会住这里,别以为我连这点志气都没有!”他跳起来,推开祖琪。

他拉住祖琛,“我们走。”

“祖璋——”祖琛已经被他拉出门去。

祖琪用手托住头,“我疲倦了。”

他们明日就要出发到法国南部罗华谷酿酒区度假,故此早些休息也应该。脱下婚纱,祖琪把它挂起,躺床上,独自睡着,这样度过她的新夜。

蜜月过得很开心,不过第三天就不见了结婚指环。

“在什么地方失去?”

祖琪想都不想,“不知道。”

郁满堂不再说什么。

他们在尼斯得比较久,不过,郁君得回去办公了。

“可否一辈子便在碧绿海岸?”

“那需要庞大的生活费用。”

“所以,你得回去赚钱。”

“聪明女。”

祖琪不出声,不不,她不算机灵。

“玩得还高兴吗?”

“非常快活,谢谢你,不如让我继续在这里享福,取一个艺名叫玫瑰夫人,天天同王孙贵客吃喝玩乐。”

郁满堂笑说:“好呀。”

“你这个人。”祖琪服了他,温柔地说:“太纵容我了。”

郁满堂摇头,“不然,娶妻来干什么?”

祖琪忽然说:“你讲得对,我很聪明,选择了你,也很幸运,可以做郁太太。”他听了这话,觉得非常高兴,彭祖琪毫无疑问照亮了他的命,日子不再枯燥。

他们回到家,渐渐安顿下来。

祖琛每周末来喝下午茶,一次,忽然诉苦。

“祖琪,舍监要赶走我。”

“怎么一回事?”

“祖璋唱醉酒,晚上吵得四邻不能入睡,他们投诉我。”

祖琪叹口气,“我找他谈谈。”

祖璋总不能照顾自己。

她特地到祖琛的宿舍去看兄弟。那是个春天下午,有阳光,祖璋精神很好,无酒精象;他在读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的诗集。

祖璋一抬头,看到祖琪穿蛋青色套装,头发剪短,只奇書qisuu網戴一副小小珍珠耳环,俏丽活泼,他也觉得高兴。

“没想到你会享受这段婚姻。”语气仍然讽嘲。

祖琪微笑,“我很踏实。”

祖璋哼一声。

“祖璋,搬来与我同住。”

“没问题。”居然十分爽快。

祖琪大乐,“快拎行李。”

“叫那姓郁的搬出去,把家还给我们。”祖璋说。

“祖璋。”

“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

“祖璋,不要与全世界作对。”

“祖琪,我极之讨厌这个人,慢慢你一定会发现他的真面目。”

“无论怎样,你不能一辈子住在祖琛这里。”

祖璋沉默,“我明白了。”他讨厌人,人也讨厌他。

“我帮你租公寓搬出去。”

“你的钱来自那人,我不会用你钱。”

祖琪摊开手,“你到底想怎样呢?”

“露宿街头,满意了吧。”

祖琪握住他双手,“振作一点,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成家立室,叫我们都放心。”

祖璋不耐烦,“我的生命由我处理。”

“祖璋,你到底听不听人劝?”

“你们都嫌我。”

祖琪无言,心里流泪。

社会不尊重彭祖璋这样的人,他自卑之余,忽然自大,一定要唯一爱他的妹妹下不了台,满足自私心态。

半晌他说:“我回美国去。”

祖琪答:“你觉得快乐,就回去好了。”

“我没有飞机票。”

祖琪轻轻说:“有一日,我在路边拾到一大袋现钞,立刻拎到警局。一年后,无人认领,全部归我所有,这笔意外之财,与你分享如何?”

祖璋没想到妹妹这样幽默,他不出声。

“就这么说好了。”她拍拍他肩膀。

她叫祖琛进来。

祖璋见了他,骂一句:“伪君子。”放下书走出去。

全世界都不是人,齐齐联手对付不幸的彭祖璋。

祖琛忍不住发牢骚:“幸亏我们只是他的兄弟。”

祖琪立刻禁止,“不准你那样说他。”

“不是吗,做他妻儿,你说怎么办?”

祖琪瞪大双眼,“还说?”

这兄弟是她的死穴,祖琛只好噤声。

“还有,”祖琪说:“你那么好,为什么还没伴侣?”

祖琛忽然微笑。

“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人,但是不告诉我?”

“十划还没有一撇呢,将来一定介绍你认识。”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谁?”

“祖琛,你有客人?我来还书。”

有人推门进来,祖琛笑,“不急,来,渡边,我介绍妹妺给你认识。”

那个叫渡边的人原本不想进来打扰祖琛,交还书就想离去,可是室内似有一团亮光,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张小小亮丽的脸对牢他笑。

渡边本来往后退的脚变得向前踏,他暗暗吃惊,这可是叫身不由己?

  第3章

“渡边,这是我堂妹祖琪。”祖琛说。

他立刻迎来握手。

“祖琪,渡边章文是中文系客座讲师,够稀罕吧,日本人教中文,《红楼梦》读得比我们熟。”

渡边笑,“家母是华裔,我们其实是美籍日人。”

寒暄几句,祖琪挽起手袋,“我有约会,先走一步。”

渡边立刻说:“我送你。”

“我自己有车。”

司机在门口等。他们看她上车。

渡边同彭祖琛说:“没想到你妹妹如此可爱。”

“已经结婚了。”

渡边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站在路边良久。

“别羡慕别人,祖琪的哥哥便是游手好闲的祖璋。”

“可以爱屋及乌。”他不加思索地说。

“渡边,连你都那样讲?”

祖琪到银行走了一趟。郁满堂在办公室接到银行经理电话。

“郁先生,尊夫人一个人来提款。”

“提多少?”

经理说了一个数目。

郁满堂笑问:“贵宝号现款不足?”

“不不,郁先生,我立刻支付本票给郁太太。”郁满堂呼出一口气。

他在傍晚找到祖琛,“祖璋想回美国?”

“是,祖琪陪他回去,要置一间公寓。”

“这位仁兄大概不想独立了。”

“祖璋说他会去从军。”

郁满堂笑笑说:“那是很吃苦。”他不想多说,他是祖琪兄弟,他不想祖琪难堪。

“他人很聪明,不知怎地,没有恒心。”

“我会介绍地产经纪给祖琪,可是,房子不能写他名字。”

祖琛点头,“这我明白。”

“祖琛,抱歉,竟叫你做中间人。”

“没关系,我乐于帮忙。”

“其实,有话直接对妻子说,可是,我又怕她下不了台。”

“我明白。”

“这大概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别担心,我会对祖琪说明。”

祖琪有点失望,不出声,自己斟酒喝。

“祖璋希望拥有产业。”

“那他或许应该自己努力。”

“你说得对,给他免费住已经够好。”

“你明白就方便行事。”

“你们都不喜欢他。”祖琪声音很寂寞。

“祖琪,问题在他不是一个可爱的人。”

“不,家父早逝,否则,他同城里其余三万个公子哥儿一样会得到很高待遇。”

“你不必替他不值了,他已经很幸运。”

祖琛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渐渐大家都厌倦了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彭祖璋。

起程前一日,郁满堂说:“我叫周小姐陪你去。”

“不用了,我已学会乘飞机。”语气讽刺。

“周学华是百搭,样样都懂一点,可以帮忙。”

祖琪想一想,“也好。”

他一定要在她身边放一只棋子,她也只得接受。

周小姐年近三十,相貌端庄,举止大方,言语温婉,十分容易相处。

她的确帮了许多。看遍了上东区都没有属意的公寓,周小姐建议到格林威治村。

一走进那个区,彭祖璋就喜欢,“看,人家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有一间二楼货仓,楼顶高,没有间格,自由开放,非常舒服,连家具出售。

从长窗看出去,是村里石卵路,有卖艺青年弹小提琴,以及外国来的小贩摆卖杂物。

这种气氛,连祖琪都喜欢。

祖琪立刻作决定,稍作整理,就帮兄弟搬进去。

她向周学华道谢。

“呵,不客气。”

“你对纽约很熟。”

周小姐微笑,“我在这里读大学。”

难怪气质甚佳,“至今没有对象?”

周学华过片刻才说:“错过一次机会,搁了几年,现在,顺其自然。”

好象说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讲,太懂说话艺术了,应向她学习。

祖璋第一次觉得满意,“祖琪,你可以回去了。”

“万事自己小心。”

祖璋回她一句:“你在豺狼身边讨饭吃,也要谨慎。”

周学华与彭祖琪同时佯装听不见。

这个人真奇怪,周小姐心想,衣食住行全靠一个人供给,却鄙视那人是豺狼。

世上什么人都有。

临走之前,她问祖琪:“可要去置些时装?”

祖琪坦白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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