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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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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做梦,看到自己小小模样——你说,有一日我们回去那个地方,与父母共聚,会是一个成人,还是回复到幼儿那样?”祖琪说。

郁满堂一呆,“祖琪,你想太多了。”

“真不值得,才活短短几十年,却那么辛苦。”

郁满堂笑出来。

“笑什么?”

“祖琪,你不算辛苦了。”

“唉。”祖琪不再申辩。

车子驶近胜利路,郁满堂眼尖,他说:“有人来找你解释。”一辆白色跑车停在门口。

祖琪发呆。

“想不想见他?”郁满堂轻轻问。

祖琪摆手,“太麻烦了。”

他像一个家长似的,“我帮你打发他。”

祖琪没想到他愿意那样做,“拜托。”

车子停下来,郁满堂下车走近那辆跑车,俯身在窗,同司机说了几句话。他真有办法,只见对方默默把车驶走。

祖琪松一口气,这样,省却多少歪缠。

郁满堂缓缓走回来。

“谢谢。”

“应该的。”

祖琪忽然笑起来,这对白实在太有趣。

“早点睡。”

“你也是。”

第二天,祖琪一早到美容院整理皮肤头发指甲,做毕全套,大致上恢复旧貌,她放心地叹息。

一位中年太太说过:人生就是维修,再过十年八载,还得往矫形医生处大修。

祖琪苦笑着戴上首饰,把翡翠耳环放进盒子,叫人送回冯宅。

祖琛打电话来找她:“昨日想与你说几句,公司毁坏程度如何?”

“我知道得不多。”

“叫郁君小心,我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一切都有主张,我怎好插嘴。”

“你终于回他家去了。”

“怕他没有时间打点弟弟。”

“其实,你们俩应当互相关怀。”

祖琪哼一声。

“最好带着弟弟一起度假。”

“祖琛,不是说不再管我的事吗?”

他忽然改变话题,“祖琪,有种奇怪的昆虫,叫蝉,你见过没有?”

“我知道,拇指大,有一双透明大趐膀,夏日停在树上喳喳长鸣。”

“蝉的幼虫埋在地下可达几十年之久。”

“我听说过。”

“终于破土而出,看见天日。”

祖琪笑,“你想说什么?”

祖琛:“我希望你与郁满堂的感情,像蝉一般有个好结局。”

祖琪轻轻说:“你对蝉知道得很少,它虽然破土而出,但是,只存活了数天。”

祖琛大吃一惊。“我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事实如此。”

他好不尴尬,居然打错了譬喻,心里忽然有不祥预兆。

“我要去接弟弟放学。”祖琪挂上电话。

刚想出门,看到那辆熟悉的白色跑车驶过来,她并不怕他,他们那样的人多数敏感,柔弱内向,不会伤害自己以外的人。

祖琪不得不走向前去招呼,冯君的神情只略为憔悴,仍然友善。

司机十分警惕,站在附近抹车。

“祖琪,怎么把长辈送你的礼物退回来。”

祖琪微笑:“无功不受禄。”

“原来,郁先生是E贸易网上股票买卖的主办人。”

祖琪不予置评。

“你们复合了。”

呵,他那样说吗?

“是为着孩子的缘故吧,一个人只得一个童年,为子女设想,牺牲一点,也无可奈何。”祖琪不去更正,他愿意那样想,也没有什么不好。

“祖琪,多谢你给我的好时光。”

“彼此彼此。”

最失望的,恐怕是他的父母。

“祖琪,祝你这样的可人儿,心想事成。”

祖琪微笑,“祝福你。”

他驾车离去,祖琪低下头,冯君一定找得到异性对象,他条件优秀,很多人会给他机会。

司机说:“弟弟快放学了。”

原来,接放学殊不沉闷,天天有新鲜事。

今日,志一与小同学在操场争执,打起架来,两人均被老师责罚留堂,连带家长亦听教训。折腾了半小时才上车,保母温和地劝慰弟弟,祖琪不知怎样教导孩子。

她问保母:“可需要请教心理医生?”

保母骇笑,“太太,同学们纷争是极普通的事,不用紧张。”

祖琪问弟弟:“你明天还上学吗?”

弟弟忙不迭点头,似乎已经忘却今日不愉快事,是彭祖琪一个人太紧张了。

到了家,郁满堂在等他们,先抱起弟弟打转,父子嘻哈大笑。

保母报告学校的事,祖琪留意他的反应。

“有没有这回事?”

弟弟答:“有。”

“好!打赢没有?”

“他刚倒在地下,老师来了,他哭,我没哭。”

“对,做男孩子,就得这样。”

父子亲亲热热搂作一团。

祖琪放心,也许,是该这样教导男孩,是他的儿子,由他来教。

祖琪轻轻说:“我走了。”

管家又央求:“太太,试试今日极鲜嫩的烤羊腿,请留下晚饭。”

“我有约会。”

郁满堂放下志一:“祖琪,公司装修好了,请来参观。”

“这么快?”郁踌躇满志地微笑。

“好,我愿意参观。”

弟弟知道她要走,忽然过来紧紧抱住她腰,把大头伏在妈妈身上一会儿,但随即又跑开去玩耍,这孩子可爱爽朗到极点,祖琪也对他恋恋不舍。

走近公司大门,祖琪啧啧称奇。

损毁那样严重,可是不到三日,装修工人已经把新门面做妥,比从前更加金碧辉煌。

办公室里又再度人头涌涌,那股热烈气氛,外人都感觉得到。

祖琪索索鼻子:“咦,有股气味,是什么味道?”

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刚刚经过她身旁,听到她那样问,不禁笑着回答:“美丽的小姐,这是钱的味道。”

郁满堂也笑。

祖琪不悦:“我有事,先走一步。”

郁满堂送她到门口,“祖琪,回来吧。”

祖琪断然回答:“永不!”

郁满堂无奈地摊摊手,“永不说永不。”

“我知道我该说什么。”

郁满堂把双手插到口袋里,他沉默了。

“最近,我或者会出门。”

郁满堂轻轻说:“慎交男朋友。”语气祥和,不似讽刺。

祖琪离去。

该去什么地方?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踱了一会儿,才回家休息。

又得重头开始寻找约会,即使今日在街上遇到新伴,还不是得故技重施,把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展示给他看,真累。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只不过,才二十多岁,就自觉历尽沧桑,未免太早。

车子驶进胜利道,看到邻居丁宅有车拋锚。

司机说:“小姐,我想看能否帮忙。”

“我在这里下车好了。”

一个年轻人卷起袖子正在看引擎。

司机过去同他说了几句,介绍他一间可靠的拖车公司。

年轻人抬头忽然看见一张亮丽的面孔,再也说不出话来。

祖琪微笑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丁太太忽然自大门出来,立刻挡在年轻人身前,一脸虚伪假笑,“郁太太,好久不见,孩子好吗?”分明当祖琪是洪水猛兽。

祖琪当然看得出来,淡淡一笑走开。

在玄关照照镜子,她喃喃对自己说:“快变成白骨精了你,彭祖琪。”

她又说:“祖璋,你看我多寂寞。”

但是,这次祖琪没有再发帖子举行宴会。

祖琪再不稀罕那种场面。她在家踱步、读小说,一直想,或者,祖琛说得对,学一门手艺,读一个课程。

屋子静得听到时钟嗒的声音。

祖琪有点慌张,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祖琪松口气。

是邮差吗?即使是签收,也受欢迎。

她去开门,门外却站着丁家那个充满阳光的年轻人。

“彭小姐,刚才谢谢你的司机。”

祖琪问:“你是丁家什么人?”

“丁伟观是我姐夫,我叫邵恒光。”

“啊,原来丁太太是令姐。”

怪不得急急想保护小兄弟。

“姐夫搬到胜利道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

祖琪答:“我在这里住了超过十年。”

邵恒光站在门口,一时没有离去的意思。

祖琪问:“毕了业吗?”他看上去很年轻。

他微笑,“我一早已经做事。”

“呵,请问做哪一行?”

“计算机绘画,我擅长设计广告中动画部分。”

只要不是做生意就好,“多么有趣。”

“我是一家小型公司的合伙人,几时有空来参观。”

“有无训练班?”

“谁想学?”他大奇。

“我。”

“哎呀,欢迎,我愿亲自教授。”

“我是真心想学习。”

“我没有怀疑呀。”他笑了。

在另一间屋子内,丁太太看着窗外,喃喃说:“他终于去了。”

丁先生莫名奇妙,“谁?去了何处?”

“恒光,他在七号。”

丁先生一楞,七号寓所,不正属于美丽多事的彭祖琪吗?他张大嘴巴,不堪羡慕:“他怎么进得去?”

“随便找一个借口,一进那屋,三十分钟没有出来,叫他别去,一定要去。”太有办法了。

“坏女人总是比较吸引。”

不把别人说得坏,丁太太就不能突出自身贤良,她是比她美,可是她邪恶。

“恒光用什么借口?”

丁太太霍地转过头来,“你想学?”悻悻然。

丁先生连忙说:“我?我有妻有儿,已过了季节,恒光高大英俊,才有机会。”

丁太太这才沉默。

丁先生暗暗吁出一口气。

他佯装看报纸,但是心中忍不住产生遐思,邵恒光这小子,真不简单,唉,他这时在做什么?

邵恒光在参观女主人的书房。

“真没想到你家计算机设施这样先进。”

“一年换一套就差不多了。”祖琪说。

“旧型号有否折现?”

祖琪也很熟悉行情,过气时装都可以三折出售,但是旧计算机不值一文。同他姐夫的想象有点出入,他们的谈话内容,像两个老同学,十分舒服。

“你几时有空来敝公司参观?”

“不会妨碍你工作吧?”

“你来了就知道我们气氛很随和,公司不计时,算的是贡献,有人一天上班三小时,也有人做十八小时,心血相等。”打工世界,真是蛮可怕的。

祖琪并没有与邻居约定时间。邵恒光回到姐姐家中,受到一顿斥责。

“彭家男宾络绎不绝,还会少了你不成,红色跑车去了,来部黑的,白的走了,又轮到你?”

“她很友善可爱。”邵恒光说。

“你不是她前夫,你当然那样讲。”

“前夫,她结过婚?”邵恒光意外。

“嘿,连人家的历史都不知道,贸贸然,胆粗粗,就上门去。”

邵恒光笑说:“我念的是科学,姐,讲究求证。”

“她已有孩子。”

“姐,你也有一子一女。”

“我怎么同,我有丈夫。”丁太太甚为骄傲,她守妇道,她是好女人。

“有丈夫或无,生孩子与否,都是人家的私事,一种个人选择。”

“可怜的孩子唷。”

“你不是那孩子,你怎么知道他的苦乐。”邵恒光有心与姐姐抬杠。

“做你的子女又很幸福吗?你思想那样偏激,心胸如此狭窄,是一件好事吗?”丁伟观听完这话,不禁大笑起来。

丁太太铁青着脸,悻悻然说:“好人难做。”她回楼上去。

过一刻,丁伟观问小舅子:“七号的间格,与我们这里完全一样吧。”

“全部相同。”

“装修怎样?”

邵恒光一怔,姐夫竟这样好奇。

他故意这样答:“黑色天花板,金漆墙壁,到处是玻璃、水晶、羽毛、织锦、薄纱,灯光幽暗,音乐曼妙,美酒、水果随处放着,半裸的女侍……”

他姐夫知道他调侃他,也站起离开起居室。

这小子可恶,他想。回到寝室,刚来得及听到妻子喃喃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丁太太年纪并不大,可是脸色很黄,表情刻板,对,一点风情都没有,他叹口气,更衣。

真的吗?真的像恒光形容那样吗?水晶缨络叮叮作响,灯下坐着一个美人,眼波像潮汐,叫人晕眩……丁伟观又叹口气。

  第8章

第二天一早,恒光刚想出门,姐姐电话来了,“一早去什么地方?”

他答:“上班。”

“我答应过爸妈照顾你。”

“谢谢姐姐,我已经二十六岁。”

“我知你能干,可是,你要当心陷阱。”

“是,是。”他唯唯诺诺。

回到公司,他亲自设计一个简单的动画绘制课程,忙碌整个上午,然后,他打电话给彭祖琪。

祖琪声音磁性,她轻轻诉说:“昨夜不住打喷嚏,可能是感冒。”

也可能是整夜被人念住名字的缘故。

“可以来上课吗?”

“啊,求之不得呢,什么时间?”

“一星期两次,周三及周五上午十至十二时。”

“刚刚好,吃完中饭,可去接放学。”

邵恒光放心了,没想到她这样乐意,他有点飘飘然,喜悦得在办公室兜圈子。他的双臂举到半空,停顿,凝住,他发呆。

他不小了,从前,他也恋爱过,那是一个小小美女,叫他伤心,说起她,至今脸色还会变得苦涩。现在,那种爱慕的喜悦又出现了,这次,也得不到家人的赞同,这次,是他的家人。

坐在酒吧里闲谈,一班男同事也牵涉到这个题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喜欢没良心的美女?”

“她们真是赏心悦目。”

“说得对,我可以整晚凝视那晶莹的大眼与小巧丰满的樱唇。”

“我曾经爱过一个洋娃娃般美女,我愿意爬在地上吻她走过的路。”

“细腰可以用两只手握住……是,我就是贪恋美色,这是男子天性。”

“我偏不爱平庸女,多贤淑也不管用。”

“你会替她洗内衣吗?”

“为什么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彭祖琪穿着宽松的毛衣长裤,都看到她美好身段,上帝真正偏心,一整套般精致:连耳朵、额角、发脚都那样好看。

叫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又不敢明目张胆,放肆贪婪地盯着看,只得偷偷地看。

稍后,彭祖琪来了。

一身乳白,头发束脑后,再简单不过的装束,可是人一出现,带来艳光,全体男同事拧转头来行注目礼。

祖琪看见邵恒光说声好。

“这是你的位子。”

灯光特别调校过,又故意选了液晶荧幕屏,好使她双眼不受刺激。

祖琪坐下来,自手袋取出一支铅笔,夹在耳朵后边,表示准备就绪,可以开始学习。

邵恒光见祖琪那样可爱调皮,微笑,同时有点心酸。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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