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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凤凰垂翼-第14部分

小说: 凤凰垂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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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微挑著眉,「你认为那对海道来说是另一种背叛?」

「不只是那样……」指尖遭到轻咬时,她瑟缩地皱著眉。

「这样,难道不也是种背叛?」他刻意地吻著她的掌心,侧首瞥她一眼。

和他在一起,本来就是种背叛,不用他来提醒,她也知道。

「破浪——」她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他却以诱惑的眼神直望进她的眼底。

「反正你都已扛了那么多的罪,何不就彻头彻尾当个叛徒?至少,你可以对你自己老实些。」

被引诱的欲望破闸而出,飞帘恍惚地看著这个总是会挑起她跃跃欲试心情的男人,单膝朝她跪下,像膜拜女皇似的,柔柔亲吻著她的掌心,想要诚实面对诱惑的心情,浓浓地充斥在她的胸臆裏,既危险又刺激的感觉冲激著她的脑海,当他止住动作不动,仰首望著她时,红融的烛光将他带点邪魅气息的俊容呈现在她的面前,任她一览无遗。

洁白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的面颊上,顺著他脸庞的弧度,走过他的眼眉,满足她长久以来的好奇心,当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唇上时,破浪的双手往上一探,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她顿了顿,并没有收回手,自他的眼神中,她知道今晚他不会像以往只是抱著她入睡,供她取暖而已,过了好一会,她停留在他颈间的手指滑至他的衣领,迟疑地替他解开上头扣子,在他讶异的眼神下,她察觉到他的气息也因此变得急促了。

破浪很快地自地上站起,一并拉起她後,袭向她的热吻令她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她用力将他攀紧,任他急忙地解开她的衣衫。

每一张冷漠的面具下,都掩藏著热情,只不过,有些人把它平均地铺陈在生活裏的每个角落,也有些人,始终无处可发泄那积藏已久的热情,从无对象可动用,因此一旦找著了个出口,就将埋藏已久的热情一次倾情而尽,哪还管得著对错?爱与错仅有一线之隔,快乐与痛苦亦是,又或许世上最让人奋不顾身想得到的快乐,就藏在痛苦之中。

只是这种感情来得太突然,就像高悬在天上的星子轰烈地殡落,坠地即灰,但最起码,这是她第一次出於自己的意志所选择的,而不是由他人来命定。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男人,也是她所选择的人生。

仓卒被脱下的衣裳,在妆台旁的地上积成了一座小山,空气中的冷意令飞帘颤了颤,破浪赤裸的胸膛贴上她的,带来了足以焚烧理智的热度,穿过她发丝的大掌紧贴在她的背後,他们脚步有些颠乱地来到床畔,当她光滑的双臂勾住他的颈项时,来不及将床畔纱帘放下的破浪,吻上她细致的颈问,将她置於身下,匆忙投入那让人迫下及待想加入的温暖裏。

此时远在另一座院裏,在烛火下终於为飞帘缝制好冬衣的应天,侧首看著窗外的大雪,泪水无声地自她颊畔落下。

什么乘人之危?那个说谎的混蛋!

「你骗我?」天色犹未亮,刚睡醒就一肚子怒火的飞帘,不客气地坐在床上朝枕边人兴师。

软玉温香不在怀中,又被人气急败坏地推醒後,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後的破浪,掀起了眼睫,先是以露骨的目光,将她露在被外光滑的两臂和双肩饱览过一回,愉快地在她颈问找到一大片嫣红的吻迹後,再朝她坏坏一笑。

「经过昨夜後,不算骗了。」先前乘人之危这四宇是她自己推论出来的,他只是刻意误导她,并且没有wωw奇Qìsuu書còm网更正她的说法而已,不过现下……嗯,木已成舟,大势抵定。

被他瞧得满面通红的飞帘,气岔地一手紧捉著被子,一手紧握成拳往他的胸口揍。

「知不知道什么是花拳绣腿?」不痛不痒的他,还兴致很好地问。

火大得只想痛快揍他一顿的飞帘,粉拳才刚扬起,他立即捉住,一阵天旋地转後,他动作迅速地再次将她压回软绵绵的被窝裏。

「喏,这叫花拳。」以身形优势压制住她後,他亲了亲她握紧的那只拳头,再一掌滑进被中抚著她修长的玉腿,「这是绣腿。」

「你这骗子——」为之气结的飞帘,在他藏在被中的大掌不安分地开始游移时,忙不迭地想自他的身下栘开,他却两手捧住她的脸庞,像刻意要撩起她昨夜记忆似的,给她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我说过,已经不算是了。」在她气喘吁吁地瞪著他时,他轻吻著她的鼻尖。

「等等……」眼看他眼瞳的色泽又变黑了,而他的双手也渐不安分,明白他接下来又想做什么的她赶紧喊停,「不行,我说不行……」

他故意皱著眉,「我已经不是骗子了不是吗?」

「你还提?」她气得乾脆用两手捂住他的嘴。

自她指缝间流泄出的低沉笑音,在她的掌心裏震动著,飞帘缓缓挪开两手,静看著很少笑得那么开心的他,见她在看他,他敛去了笑意,伸手拨开落在她额际的发,柔柔地亲吻她,比起他一烧起来就足以焚身的热吻,这种轻轻点落的吻触,像种珍惜,浓情蜜意的感觉也增添了些许,飞帘侧躺在他的怀中,任他一手揽著她,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香肩。

「王爷。」力士站在门外轻唤的声音,令飞帘绷紧了身子。

「走开。」不想让他扫兴的破浪,出声赶人後,伸手想将往床裏缩的飞帘拉回来。

「王爷,您有客来访。」大概猜到他在忙什么的力士,硬著头皮刻意提醒,「咳,是贵客。」

什么贵客可以在一太早就吵人?满心不情愿去见客的破浪,没好气地下床穿衣,在临走前,他以指轻抚著飞帘嫣红的脸蛋。

「我去看看,你再睡一会。」

少了他的体温,一身的冷意反而令飞帘睡不著,看看窗外天色已亮,并不想让待会进来的应天瞧见这景况的她,撑起微微不适的身子下床著衣,坐至妆台前想将一头长发梳起时,不意在镜中瞧见破浪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迹,昨夜记忆登时排山倒海而来,令她有些羞窘地把衣领拉高些。

门扇被轻轻一敲,她还没应声,推门而入的应天,已端著他们两人的早膳进屋,飞帘忙将衣领拉高穿妥些,但应天仍是自眼角余光看见了些许端倪。

平常都是搁下东西就走的应天,今日一反常态,定至她身後,拿过她手上的木梳,一言不发地替她梳起了发,但那仿佛像在发泄般的力道,扯痛了飞帘的头皮之余也令她眉心深锁。

在她梳好发,准备在髻上簪上簪子时,飞帘透过镜子,看著应天手中簪子所瞄准的,并非她的发髻,而是她的额际,飞帘在她犹豫下决时:心底有数地问。

「你视我为敌?」应该说,现下应天是很想杀了她。

应天将手中金簪握得死紧,在心裏想著,只要稍施点力从这个穴位插下去……

飞帘自嘲地说著,「我没有什么朋友,我只想与你做个朋友。」

「我拒绝。」用力将簪子插进她发髻裏後,应天忿忿地离开她的身後。

「我懂。」因为破浪这个因素,她也不敢期待能在应天的身上得到友谊,只是,应天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并不想……

「你懂?」听了她的话後,隐忍已久的应天霍然转身朝她喝问,「你懂什么?」

早就打发完贵客的破浪,在与力士走到房门前时,就听见了应天的声音,深怕应天会伤害飞帘的力士,忙想进屋将应天拉出来,但破浪却扬起一手,阻止他进去加入两个女人的战争。

「你只是个神子……」应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的身分。「你能给他什么?」若是破浪选择的人,是京中皇亲或王公的女儿便罢了,她也知道一个巫女的身分根本就下能对破浪有所求,但……那也下必是神子!

「你呢?」飞帘坐在妆台前淡淡地问。

「我愿把命借给他,他若有伤有痛,我替他受,他若命危,我代他死。」她毫不犹豫地拍著胸口说,「你能像我一样愿为他而死吗?」

「身咒?」以往她在神宫裏也曾听过巫女所使用的种种咒术,只是她没想到,应天竟可为破浪不惜一切到这种地步。

「没错。」

「不是谁敢为谁牺牲、谁敢为谁而死,就是谁爱得比较深。」被她以这种方式比较过後,飞帘不认同地摇首,「你的爱情是用衡量的吗?为爱轻易拿生命作赌本,你的生命也未免显得太过廉价。」

「你能为他做什么?」一字也听不进的应天,不甘地看著这个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得到破浪宠爱的女人。

飞帘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在她身上,「在你问我这句话前,你该先去问问他,他又能为我做什么?他若能为我做什么,我定会以同等程度来回报他。」

明明就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偏偏她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夺去了他人的所爱不说,还根本就没把先来後到这道理放在眼底,眼中泛满泪的应天,不甘地向她摇首。

「这不公平……」

「应天……」飞帘起身走王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想给她一点抚慰,应天却一把挥开她,难堪又伤心地冲出屋外。

独站在房中,飞帘默然看著伸出去却被挥开的手,将外头冷意灌进来的门扉突遭人关起,一只大掌自她的身後将她的手压下,并微弯著身子将她抱紧。

「是君子的就不该偷听。」她站在他怀中动也不动。

「谁说我是个君子?」破浪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动手抽定她髻上的簪子後,心满意足地嗅著她发问的香气。

自他的举止裏,知道他可能全都听见後,红潮袭上飞帘的脸庞,她有些别扭地想离开他的怀中,下想让他太过得意,但他的两掌却牢丰地锁住她的腰际。

「方才的话,说话算数?」他若给多少,她便回以多少?看来这是笔划算的买卖。

「当然。」因顾忌著颜面,已收不回的话,飞帘只能尴尬地承认。

他边说边轻咬著她的耳垂,「我会让你舍不得离开我。」

「你有这么大本事?」她缩了缩肩头,在他的怀中转过身,一副把他看得很扁的样子。

低沉的笑音围绕在她的耳畔,破浪心情好虽好,却不忘拎著方才那根簪子向她提醒。

「日後应天若是做得太过火,你可别又什么反应都没有,或是玩逆来顺受那套。'打一开始他就对应天说过他们只是将军与巫女的关系,金刚和力士也劝了应天不知有多少回,可固执的应天就是听不进耳,他也只能任她泥足深陷。

「应天是你的巫女。」思及不知已经爱了他多少年的应天,她有些同情地低下头。

「只是巫女。」他虽是撇清关系,却故意在她耳边低喃,「但我还是不会插手你俩之间的小战争。」

她红著脸瞪他一眼,「别太自抬身价。」这男人真以为他那么值得人抢?

破浪开怀地放声大笑,在飞帘气不过要走人时,他一把拉过她亲吻,在她绯著睑推著他的肩时,他心情甚好地抚著她的唇。

「我喜欢你撒谎的模样。」

第7章

有人在外头。

被外头微声惊醒的破浪,低首瞧了瞧在他身旁睡得正熟的飞帘,替怕冷的她将被子盖妥後,他轻声溜下床著衣,披上大氅後开门走至门外再将门扇关紧。

无声落下的雪花,将庭院静染成一片银白无瑕,独自步圣院中的破浪在确定来者在何方後,慢条斯理地将身上大氅的穗带系紧。

「我才在想,你究竟要忍到何时才愿现身。』他侧首看向墙角,嘲弄地笑著,「终於忍不住了?」

自雪堆後走出的汉青,再次见破浪自飞帘的房裏出来,此时在他眼中,掩藏不住的,是积藏已久的愤怒。

「她不是你碰得起的女人。」

「你就碰得起?」透过力士的打探,破浪早就把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同时也知道他一直躲在暗处的原因为何。

汉青严正地声明,「我的职责是守护殿下。」

「你不觉得可悲吗?」面对这个不老实的男人,破浪有些受不了。「不敢言,不敢爱,只敢默默守护著她?」长年待在飞帘的身边,他能对飞帘不动心?谁信?

在破浪洞悉的目光下,觉得自己多年来拚命想要隐藏的秘密遭揭开的汉青,苍白著一张脸,试图将那不愿让人知晓的情意再次埋回心底,他强自按捺下激动的情绪,在自己的伤口上盖了个看似完美的盔甲。

「殿下是海皇的新娘。」

破浪冷冷轻哼,「她是我的,不是什么海皇的。」

「殿下是海道的风神,你这人子没资格——」无法忍受他说词的汉青,冠冕堂皇的大话才说了一半,就猛然遭破浪扔来的一句问号打断。

「你爱了她多少年?」

汉青猛地止住口,自鼻中呼出的气息,在这静谧的雪夜裏化为白雾,愈是被两手环著胸打量著他的破浪看著,他的气息也就愈显急促。

「我不是你,该是我的,就会是我的,因我会不计一切将她得到手。」破浪笑笑地侧首睨他一眼,「你呢?你曾告诉过她吗?还是只敢躲在暗地裏守护她,永远把你的爱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眼睁睁的看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你甘心吗?」

一再遭他挑衅和刻意刺伤,碍於身分和有口难言的汉青,也只能隐忍地握紧了拳。

「殿下会留在你这,并非出自她所愿。」飞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会被困在这,是因那个叫应天的巫女收走了她的法力,她才不是甘心委身於这个男人。

破浪无所谓地耸著肩,「非要这么骗自己,才能让你觉得舒坦点的话,那你就继续骗好了,我可没空在这陪你玩欺人欺己的游戏。」

「慢著。」汉青在他欲走前将他叫住,「把殿下还给海道。」

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一反前态,面色阴沉地问。

「还?'

汉青说出今夜不得不来此的原因,「海道已将殿下视为叛徒了,在海道找到罪证前,只要殿下亲自回神宫解释,殿下还是可以恢复以往风神的身分,若再不回去,後果恐将不堪设想,你若为殿下著想,就该让殿下尽快返回海道。」

罪证?从他话裏大抵猜出海道急著要处置飞帘後,破浪危险地眯细了黑眸。

为海道效劳,她就是风神,不为海道卖命,就是叛徒,就是死路一条?为了海道,飞帘已经付出够多代价了,今後她不再欠海道任何一桩。

「你们没资格要我还,因为就是你们逼她离开海道的。」他森冷地瞪著这个想将她拉回火坑的男人,「我说过,她是我的,海道视下视她为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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