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闲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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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景扬眯起凤眸冷瞧着他,轻飘飘的声音道:“他不能下葬。”
“你再说一次!”柳大手捏得嘣嘣响,混身散着一股戾气,大步的朝墨景扬走去。
墨景扬根本不惧他身上的气势,扫视着棺木,低沉的嗓音说道:“事情还没了,他若下葬了,昨天被你害进县衙的人要怎么办?”
“你……你说的是那个庸医?”柳大才叫出一个字,突然喝道。
墨景扬不语,算是默认了。
柳大讥笑着道:“他妈的,那庸医害死我兄弟还不够,还想让他死后不得安宁么?还有,你小子是他什么人?你莫不是想为她出头?”
他的话让墨景扬觉得极刺耳,他笑笑,幽幽的道:“等查出证据,你这句话就是污蔑了!她是不是庸医,有没有害死你兄弟还两说。”
见他无视后半句话,柳大眯了眯眼,粗着嗓子道:“你难道是她的男人?是相公?不像,莫不是你与她有私情?要不然你怎么会管她的事?”
因为墨景扬拦了棺材,周围很快就围了一层人,他们本来是不明就里,可听到柳大的话,即便什么都不知道,却也都开始用有色的眼睛看墨景扬了,那打量他的表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眼角瞅了众人一眼,柳大又扶正话题,“你要是她的男人,也是我兄弟的仇人,昨天那女人分明已经确定我兄弟是吃了她开的药重病,后来却想抵赖,她以为我柳大好欺负啊!我告诉你,我不仅要送她进衙门,还要让衙门的人斩了她的首,这种恶毒的女人不配活在这世上!”
“她何时确定你兄弟是吃过她开的药才会病重的?当时分明还有疑问,可你确不等她细查就直接拉着她要见官,现在倒好,你兄弟死了,你便想就这样埋了他,什么都没查清楚,你凭什么埋他?”墨景扬声音清冷的回着。
柳大被他条理分明的话堵得一愣一愣的,他心头堆了火,却无法发泄。
没等柳大思路转清楚,墨景扬继又道:“况且,这事已经闹到了府衙,即便要定罪,也得拿出证据,若你将他下葬了,这证据可就没了,那这事就算诬告,在天临王朝的律法里,诬告罪的罪名不算大,却也不小,五十杖的刑法而已。”他闪着精光的眼睛看向柳大。
五十杖?开玩笑,五十杖虽然打不死人,可是半身残废是绝对有的,要真的落实……呸呸,他才不是诬告!
看了一眼棺木,柳大想了想,道:“昨天官府的人说决定好开堂时间再来通知我们,可是这都一天了还没动静,咱们这里家里的死人尸体放上一天就能下葬了,再拖下去可不吉利。”
听到柳大的话,黄管家忙接声道:“那好办,咱们正好请来了仵作,让仵作检查一番了解死因就能让他上堂作证,也不耽误下葬。”
“仵作?”柳大看向黄管家,默了下才道:“好,就让仵作检查一下我兄弟的尸体,反正结果是不会变的。”
☆、第四十九章 破肚吧!
商定好后,柳大让人放下棺木,由着那仵作检查尸体,不到一刻钟,那仵作便检查完了。
他笑眯眯的看向墨景扬,道:“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能肯定她是受人陷害的了。”
闻言,墨景扬眸光一亮,忙问,“你查出让他致死的原因了?”方才他笃定的说那话只是想激他来验尸而已。
仵作挑眉,看着他摇头,答道:“我没查到,也查不出来,我只是个小小的仵作,懂一些药理的小仵作,过于复杂的东西我也无力,我只知道他该是病发而死。”
听到仵作的话,一旁的柳大立即出声吼道:“什么病发而死?我家兄弟是吃了那女人开的药才会重病的!就算是病发而死,也是算是那女人害死的!”
看了柳大一眼,墨景扬张嘴,正要问些什么,那仵作又道:“我之所以说知道你说的那大夫是受人陷害的,原因无他,这尸体生前吃的药都是些滋补的药,不管怎样都不会吃死人,可他偏偏死了,显然是他在吃药的同时吃过别的东西。”
墨景扬眸光一闪,点点头道:“那么你可以以这个说法让官府放了那大夫么?”
这话让柳大脸色一沉,他刚要说话,便听到那仵作果断的否决,“不能。”
墨景扬蹙眉,脸色不太好看。
扫视了一眼几人,仵作解释道,“万事没有绝对,虽然我能肯定那大夫是冤枉的,可是官府办案要讲证据,我空口说出的话当不了什么,除非查出他吃过的别的东西是何物,否则那大夫还是有嫌疑。”
“你可有法子查出来?”墨景扬幽沉的眸子看着仵作。
仵作笑了下,悠悠的道:“打开他的肚子,在他的胃里边找出喝下去的药细细分辨一下应该就能找出来。”
听到仵作的话,黄管家不由自主的看了墨景扬一眼。
而柳大则当场发作,冲仵作大叫道:“你这是欺负我兄弟家里没人么?告诉你,我兄弟的尸体由我护着,你们检查也就罢了,想对他动刀,先过我这关!”
仵作扯唇,声音悠然的道:“这事你说了可不算,你既然闹到了官府,为了查出证据定罪,他这肚子是非开不可。”
仵作的话明显是偏帮着墨景扬他们,事实上,即便是官府,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帮人开腔破肚,除非是经死者家人允许,倘若他们不准,官府也不能强行破肚,这样是违背天临王朝律法的,死者家人有权上告,一旦闹到上头去,吩咐破肚的县官少不得要丢官去职来抵罪。
柳大根本不懂律法,听到仵作这样说,他神情有些犹豫,看了棺木半晌,突然朝围观的众人问,“你们说我兄弟要不要破肚?”
围观的众人正好事,听他这样问,一青年男人疑惑的问,“咱们在这听得迷迷糊糊的,你说出事情的经过咱们再来分析看看。”
闻言,柳大点点头,恨恨的看了一眼墨景扬,将昨日柳熊重病以及他去叶冰灵摊上闹事的经过全部讲了出来。
整件事的经过,仵作已经从黄管家那里听过一遍,再听柳大说一遍,他顿时有种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的感觉,柳大言语间格外刻薄些,从他嘴里说出的叶冰灵,整个一行为恶劣的江湖郎中,为了挣钱不惜害人性命。
看了一眼情绪化的柳大,仵作眯了眯眼,现在再怎么听他说,他都不会改变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早在听黄管家说受害的大夫是女子时,他心里便有计较,他有七成的把握她定是被人陷害的,想想看,她一个女人家,就算是再缺钱也不敢这般害人吧!更何况,区区几十文钱值得她去害人?
周围的人的思想可没仵作这般灵活,听到柳大的话,他们忿忿的看向墨景扬,一个个不满的叫道。
“这种江湖骗子就该死!该让县老爷治他死罪!”
“就是,他敢这般害人性命,县老爷一定会严惩他的!”
“快滚,等着给他收尸吧。”
……
听着众人恶毒的话,墨景扬眸光渐渐变暗,寒冰般的眼神顿时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正激动的人群蓦然安静下来,一群人看着墨景扬有些打悚,明明是近夏,他们却有种春寒的感觉。
看众人安静下来,墨景扬敛眸,冰冷的声音出声,“她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仅凭一人之言就断定她该死,为何不想想若她真的是江湖骗子,这人为何要去找她看诊?”
此话一出,众人开始怀疑起来,质问的表情看向柳大。
柳大脸色稍变,却很快就镇定下来,反驳道:“那是因为有人传她是神医我家兄弟才会去看诊的,哪知道会出事,我怀疑人家会传她神就是被她给收买了。”
众人一阵嘘吁,又将视线转到墨景扬身上。
墨景扬挑起俊美,低沉好听的嗓音开口,“你知道在你兄弟之前,被她看过诊的人有多少么?若她真是江湖骗子,为什么这些人中无半个人出问题?”
说到这里,墨景扬眼中闪过一抹懊恼的神色,这么占理的话他怎么早没想到?倘若他早点想到这点,昨天便能为她辩解了!
“这……”柳大哑然,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找不到可辩之话。
看他话堵,墨景扬眯起眼,心情正要上扬,柳大突然大笑一声道:“好,就算你说得没错,你只能证明她不是江湖骗子,她害死我兄弟的事依旧存在,就算她医术不凡,可你能保证她能绝对的医好我兄弟?说不准是没拿捏到我兄弟的病情就乱开药,导致我兄弟重病惨死!”
听到这里,墨景扬已经知道这辩论失败,但他并不气馁,而是淡淡的道:“她有没有乱开药,破开你兄弟的肚子就知道了,你兄弟死得离奇,方才仵作也说了,她开的是滋补的药,怎么吃都不会死人,可你兄弟偏偏因此重病而死,这其中定有原因,为了给你兄弟一个交待,为了给官府一个证明你兄弟死因的证据,破肚吧。”
☆、第五十章 有眉目了!
柳大瞥了他一眼,看向众人,这才问,“众位,刚才我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各位了,请各位让我拿个主意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搭腔,他们只是看热闹的,不想掺和进这种事中,万一出了差错说不准要牵扯他们了。
见众人不说话,柳大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一个认识两人的人道:“柳大,你就作主吧,他爹娘早死,柳熊和你最亲近,现在他死了,能作他主的人只有你。”
柳大咬牙,看了地面好一会才冲仵作道:“到了官府也得破肚么?”
仵作挑挑眉,并没说话。
看他不语,柳大心沉了沉,脸上满是挣扎之色,就这么拧了许久,柳大张嘴就要答应这事,突然一个低低的男子声音道:“柳大,你若不答应,官府根本不能强行破柳熊的肚子,你兄弟惨死,难道你还想让他死不安心么?”
“不能强行破肚?”柳大不解的看向说话之人,这人是他们柳姓一族的秀才,他十年前考中了秀才,可乡试却落了榜,为了博举人身份,这十年间他又重考了二次,却一直没中举,不过这并没有打磨掉他的斗志,他仍是拼命读书等着下一次的乡试来临。
柳秀才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仵作道:“天临王朝有律法,只要死者家属不同意,谁也不能动死者的遗体,否则的话,便会按律处罚。”
闻言,柳大大喜,他傲然的看向墨景扬:“既然不是非破不可,那么我便要保我兄弟全尸,我可不想以后与他相见被他埋怨。”
冷冷的眼神看了柳秀才一眼,墨景扬拧眉道:“既然你拿不出证明你兄弟死因的证据,便算是诬告,跟我一道去衙门认罪吧!”
柳大心一抖,才想起这事来,顿时想反口,柳秀才见他乱了阵脚,忙开口道:“这根本算不得诬告,柳熊的确是吃了那大夫的药对不对?而你们也没查出致他而死的原因对不对?既然如此,那么这罪名还是在那大夫身上,她根本就没有洗脱嫌疑,你凭什么说柳大是诬告?”
仵作在旁边看得分明,心道这人心思比柳大细腻多了,柳大已经被墨景扬转到死胡同了,却被他一语给解了,实在是高。
看了一眼眸光发冷的墨景扬,仵作悠然接声,“然,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那大夫害了柳熊不是吗?”
柳秀才看着仵作大笑道:“柳熊是吃了那大夫的药吧?他是在吃了那大夫的药后病重而死吧?只是这两点,便跟那关进衙门的大夫脱不了关系。”
那仵作咋舌的看着柳秀才,这人果真是高明,竟然抵得他无话,本来他是想试着帮帮墨景扬他们的,现在……叹了口气,仵作苦笑一声。
听到柳秀才的话,柳大气势顿长,冲柳秀才道:“那我兄弟可以去下葬么?”
柳秀才眼神投向某个方向,不过瞬间就收回视线:“自然是能。”
“好咧,那我现在就带我兄弟下葬去了。”柳大欢喜的说着,挑衅的眼神看向墨景扬,随后,高声一喊,让先前抬棺材的人抬好棺材就要起步。
墨景扬并不愿如此放他们离去,他才要拦截,却被黄管家拽住了手,他转头瞧去,却见他冲他摇了摇头,他拧了下眉,幽吐了口气,拂开他的手后飘然离去。
看他离开,黄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那仵作瞄到两人离开,心里有些不满,这两人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也太没规矩了,好歹他也帮了他们一把!
轻哼一声,仵作提步跟上了黄管家的步伐。
直到远离那地方许久,墨景扬才转身看向跟上来的黄管家,“为何要放他下葬,”如此一来,就只能在柳大那里找露洞了。
黄管家将双手束于身后,慢吞吞的说道:“现在即便拦着不让那柳熊下葬咱们也不能从他身上找出原因来救叶大夫了。”
他知道黄管家的意思,如果不能破肚,留下柳熊的尸体也没用,仵作根本查不出于他们有利的证据。
“那该怎么救叶大夫?”墨景扬声音轻淡的说着,那双幽深的凤眸看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黄管家抚了抚胡子,冲墨景扬道:“不知墨公子有没有想过为何那柳秀才要帮柳大?”
“柳秀才?你说的是那个帮柳大说话那人?”仵作突然凑上前疑惑的问。
黄管家点头,沉声道:“就是他。”
“原来他是个秀才啊,我还道他怎么懂得这么多。”仵作喃喃出声。
墨景扬眯眼看了一眼两人,冷冷的道:“难道这柳秀才是被人收买才要帮柳大的?”
“正是!”黄管家那张老脸瞬间化成狐狸,他阴恻恻的语气道:“墨公子不是说你猜柳熊是被人收买才想陷害叶大夫么?我怀疑柳秀才也是被那人收买才帮柳大的,毕竟咱们若查出柳熊真正的死因,那人的计谋就成不了。”
“我去跟着那柳秀才!”墨景扬神色一冷,丢下话就离了去。
黄管家并非阻止他的行动,而是在他离去后摸了摸胡子,感叹的道:“这下我家老爷有救了。”
仵作不明白黄管家这话何意,却知道他们有解这事的法子,也不再过问这事,倒是冷下脸不悦的冲黄管家道:“我虽只是个仵作,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使唤的,分明是你请我来的,方才竟然丢下我自个离开,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