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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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雪想一醉解千愁伸手欲招服务生。
“天雪,妳已经喝了一排试管酒,不要再喝了。”她拉住蒋天雪的手腕。
“不喝?不喝来这儿干嘛?”
“妳再这样喝下去,很快就会像只死猪瘫在这儿,多丢人。”她警告。蒋天雪的酒品不同常人,半醉是话多,全醉是睡得跟死猪倒烂泥没两样,任天摇地动,也别想吵醒她。
这一次蒋天雪已经是半醉了,却话不多,看来是满腔的惆怅,压住了聒噪;但是为了什么呢?田于照不在日本啊!
“在日本发生什么事了?”她开门见山的问。
“我……我和张开杰上床,而且不只一次。”蒋天雪自责地一笑,醉意全无。
“为什么?”她摇头,不了解贞操观念在社会上的价值。或者它只是古时候的律法,现在的笑话,没有人在乎的保守,也许它应该随着历史,沉没在黄土下!但是道德呢?没有了道德,行吗?
她可以接受贞操薄弱的社会,绝不认同道德沉沦。
蒋天雪搜索枯肠,半晌,淡淡的说:“因为我寂寞。”
“不,不是的,因为妳恨田子照,五年来妳一心一意地等他回来,没想到他的回来再次伤害妳,所以妳用自己来报复他。”她斩钉截铁的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蒋天雪矢口否认。
“天雪,我谈恋爱了,我懂得妳的心,妳不但骗不了我,也骗不了自己。”
“告诉我该怎么办?”
“张开杰是很优秀,可是他结婚了,妳必须快刀斩乱麻,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她突然一愣,心想蒋天雪不可能不懂外遇是伤天害理的恶行,一改说理的语气,试探的问:“妳该不会想……”
“我是不想和他继续下去,可是他不肯就此结束。”蒋天雪苦笑。
“天啊!”
“他说他第一次有了爱人的渴望,而且想要全然的付出……”一场游戏,换一场婚变,蒋天雪担当不起。
可是张开杰是真心的,和一般有外遇的男人心态完全不同,他很天真,知道自己爱上蒋天雪后,衡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难处,他选择了爱情,拋弃家庭。
他不当它是一时兴起。
“那他的家庭怎么办?他难道不要老婆、孩子?”
“我也这样劝他,可是他说那个家有没有他都一样,余力耘母兼父职,会做得比他更好,孩子也会很快地忘了他的存在。”
因为他想做个对爱负责任的男人,余力耘挽不住他的心,空有他的躯壳,是痛苦;已经心有所属的他,空留肉身在家,也是痛苦,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他们离婚,孩子是余力耘的命根子他也可以放弃权利,只要余力耘点头,他甚至可以将身外之物全给她只带他的人走。
“他疯了,但是,天雪妳没疯,也并没爱上他,对不对?”她觉得她也快疯了,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情痴!
“我是不爱他,也晓得要泼他冷水,但如何避开反过来演的致命吸引力?”蒋天雪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红丝绒锦盒。
“他送妳的?是什么?”她寒着脸问。
“他一声不响地放进我皮包里的,回到家之后我才发现,不过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蒋天雪坦荡荡的说。
“我替妳还给他。”
“我正有此意。”
“这件事不能让余力耘知道,我会叫余力耕好好地跟他谈一谈,适可而止。”她找到了中间人,张开杰的大舅子。
“光是谈有用吗?张开杰会听他的吗?”蒋天雪提出质疑。
“听妳的口气,他大概也对妳说了这场婚姻的始末?”
“是啊!他大吐苦水。”一声长叹。
“他实在没良心,余力耘的个性是强,可是她对他的爱,足以弥补她个性的缺失,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打抱不平。
“这给了我们一个启示,妳竭尽心力爱的人,不一定要为妳感动。”沧海桑田在时间洪流中是有实证的,但是一个人有多少岁月,化无情为有情?
有人做到了,有人却始终做不到。
“也许会是个反效果,加速他离去的脚步。”蒋天雪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不错嘛!恋爱使妳成熟了,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反应。”
“我倒希望妳在这两个男人的身上,找到智能。”
“在他们的身上,我找到的宝藏可多了。”蒋天雪一语双关。
“天雪!”她心里小鹿乱撞。
“余力耕似乎不如传闻说的矫健,动作迟钝了点。”蒋天雪毫不留情的批评。难道余力耕想挽个洁白的新娘,接受天神的祝福?她懂了,余力耕这回是来真的,从此台湾又少了个白马王子。
“蒋天雪,妳该去洗头了,满脑子的××思想。”
“我承认女人真有三十岁的生理冲动,虽然妳的发育是跟上了时间表,其它可就慢了十年的光阴,看来余力耕得加油了。”
“关他什么事!”
“关系可大了,他有责任调教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将天雪快乐地低哼菩结婚进行曲。
她轻咳一声,正经八百的说:“别糗我了,想想妳的麻烦吧!”
﹁我宁愿想象妳和超级大帅哥之间的好事,把烦恼留到明天。﹂蒋天雪一副郝恩嘉的洒脱。
蒋天雪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她和张开杰的往后。她没有对汪思涵说清楚,在日本的两个星期,她不能说自己完全没动心,是有一点那种心情,因为张开杰把她当女王捧,被人珍惜的感觉,也很棒。
可惜,她仍是爱田子照。
☆☆☆☆☆☆☆
第二天,田子照一票外景队也回来了,大家都晒出了古铜色皮肤,而田子照的脸上多加了四道猫捉过的疤痕,原因从上班的第一秒,就像滤过性病毒传染一样,整间办公室无人不谈、无人不论。
花心的惩罚。
林韵虽然是和他玩玩,但在玩的这一段时间中,她不许他有贰心,偏偏夏威夷的和风太暖、阳光太美、女人又太热情,田子照凭着风流的外表,口袋里的麦克和一口流利的英语,与一个混血歌舞女郎打得火热,林韵虎威大发,最后他只好带伤返抵国门。
不过,田子照的脸皮有城墙般的厚度,一到公司,像只飞梭于花丛中的蜜蜂,忙着和编辑部的环肥燕瘦道哈啰、送纪念品。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还敢招蜂引蝶!”汪思涵揶揄。
“俗诸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所以别指望我当柳下惠。”他嘻皮笑脸。
“我指望你总有一天栽在女人的手上,以后不敢胡作非为。”她立下诅咒。
“我已经栽在妳的利嘴下,一身都是血。”
“那些伤明明就是利爪所留,不是我刀子嘴割的。”她指桑笃槐。
“妳给我的痛,是表面上看不见的,在心里。”他将手盖在胸口,一脸痛苦。
“田子照,如果“变男、变女、变变变”的剧情在你身上发生,我想你没他那么好运,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说爱你。”这是的讽刺风流男人不得善终的黑色喜剧,藉以警惕男人玩弄感情者,将被打人十八层地狱,除非有个愚蠢的女人愿意说爱他,否则没有来生。在剧中说了这句话的女人,是他的女儿,也是本部电影唯一的憾恨。看完电影后,汪思涵一直有改编的冲动,就让那男人永远活在黑暗的地狱中。
“妳是不是遗忘了某个人?”他相信总有一个人会留盏灯等他。
“你想她还爱你吗?”她嫌恶的语气。
“我希望她不。”他的眼神闪过一抹哀伤,为蒋天雪不变的真情。
“恭喜你将下地狱:永不得超生。”她没有察觉到他的失落,只是拍手鼓掌。他不但没女人愿说爱他,女儿也来不及生下来救他。
“也好,是我应得的报应。”他无所谓的表情。
“田子照,你……”她感受到他的内心,似乎不如外表冷漠。
“千万别对我心软,我喜欢妳跟我作对的样子。”
“我会的,除非你改变。”她不再话中带刺。
“依我看,我没变,先变的人是妳。小小声告诉我,妳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期间,被哪个混球追到手了?”他直觉她有了爱,是谁呢?
“乱讲。”
“脸红了!以前不论我说什么,妳都心如止水,面色凝重,现在居然会脸红!快告诉我,谁是我的情敌?我要求公开决斗。”他半页半假地说。
“嫩豆腐吃完了,你还想吃老豆腐!”她打马虎眼。
“是不是我的兄弟辛人杰?如果是他,我可以放弃手枪生死斗。”
“田子照,你怎么会认为是辛人杰?”她诧异,八竿子打不到的联想。
“我老哥该不会什么都没表示,就这样眼巴巴地看妳跟人跑了吧?”他击鼓呜冤。
“拜托!他有妻有子,你怎么可以鼓励他婚外情!”
“蕙兰的病是治不好了,但是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不能一辈子毁在错误的婚姻里,不能有第二春,何况孩子成长中是需要母爱的。”他收敛邪气,义正辞严的态度,反而没人感受到他的认真。
“你太武断了,蕙兰怎会无药可救?”她尖声。
“我去医院看过她,妳去了没?妳去看过后,就晓得我有没有危言耸听?”他输人不输阵地大吼回去。
“医生判她死刑了?”她卯上了。
“终生监禁,算不算死刑?”他咬紧牙根。
“小曼、小强知道吗?以后他们该怎么办?”她压低嗓门,难掩眉间的忧愁。
“发挥妳的爱心啦!”
“我?不可能的。”她已经有了余力耕。
“什么事不可能?上班都能名正言顺聊天半个小时,还有什么不可能?”林韵确实像只猫,走路无声无息。
“林韵,妳不该偷听的。”田子照受够了她的监视,说好是玩玩的,哪喝来的那么多醋!
“偷听?我林韵会这么没水准?我是光明正大走过来,请教主编上班可以聊天吗?”林韵抱着扯破脸的决心。
汪思涵不善说谎,也不会说谎,只是沉静地观察林韵的心为什么浮动?会是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砂的反应?
“我们是谈公事。”见汪思涵不接腔,他代言。
“你当我是傻瓜白痴吗?分明是谈情说爱。”林韵挖苦道。
“妳无聊。”他转身想走,却被身后不堪人耳的话,钉住了脚。
“我无聊?不知谁在夏威夷更无聊?上人家未成年的女孩,才满十四岁,国中生的年龄,要不是大家慷慨解囊,你现在还被扣在夏威夷,判你妨害风化的罪。”林韵一口气说完。
“妳口干不干?”他眼睛渤梢惶跸摺?
“田子照,别用那种吃人的眼光看着我,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敢做就不要怕人家笑。”林韵豁出去了。
“林韵,这里是工作场所,由不得妳闹翻天。”蒋天雪冷冷的说。
汪思涵万万没有想到,天雪竟笨得跳出来自取其辱。
“这是谁在说话?被甩的前任女友?蒋天雪,妳有什么资格出声?”林韵奸笑。
“妳说话放尊重点,天雪是妳的前辈。”田子照脸色铁青。
“天雪!叫得好亲热,是不是每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你都这样昵称小名,像思涵、天雪……”林韵妒火心中烧。
“够了,林韵,滚回座位上,闭嘴。”汪思涵大力地拍桌子,维护办公室秩序。
“汪思涵,我知道妳早看我不顺眼,妳嫉妒我比妳年轻、漂亮,要不是靠着和老板有一手,妳会坐上这个位子吗?”林韵像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
大家都以为林韵只是玩玩,谁知道她会真的爱上田子照,而且爱得很深。
她没有错,只是错在爱上田子照--不把爱情当一回事的过客。
咱的一声,田子照狠狠地掴了林韵一耳括子,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好,你们联手欺侮我,你们都给我记祝”林韵噙着泪光,奔出办公室。
“田子照,你快去追她。”汪思涵大叫。
“对不起,会跑的女人,我不会追。”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残酷的笑容。
“你不去,我去。”汪思涵不得不追出去,于私于公。
林韵!林韵!她心疼这样花般年华的女孩,为爱伤透了心,往后将如何自持?
带着恨过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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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恩涵一直没接通余力耕,想也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个人拿余力耕的薪水,收李媚虹的红包,却一面倒当了李家走狗,非常尽职地切断她所有的电话,包括通风报信出卖老板的行动,例如蝴蝶兰事件。
间细是谁也不用猜,老板最亲近的左右手--秘书。有回余力耕连续泻肚两天,又不好好在家静养,她只好请年假,中午亲手熬了清粥小菜带到他办公室,饭后她正想到茶水间拿水果刀削苹果,由于地毯很厚,走起来听不见一点声音,所以她一拉开门,差点与门后的秘书撞个正着,那时她就明白相遇并非偶然。
本来她是不以为然,但事到如今,为了张开杰的婚外情,她急着要找余力耕却三番四次吃闭门羹,这才感觉到间谍的可怕。看来她也不得不采取行动,检举间谍了。
一下班,她直接冲到余力耕的办公室,果然是扑了个空,秘书说他和李小姐出去吃晚饭,晚一点还要回公司开会,开两个人的会。
她闷声不响地搭电梯下楼,找了一间看得见大楼电动门的快餐店用膳,一边吃一边等秘书下班,然后再折返余力耕的办公室,在节省能源下等他回来。
在办公室里愈等她火气愈大,吃个饭,又不是喝喜酒,需要等新娘换衣服、等上菜、等散会,有必要吃上三个钟头吗?早知如此,她先饱餐一顿,才不在这儿当傻瓜。
难道他们根本不会回来了?秘书摆了她一道?
汪思涵呀!汪思涵!这下明白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了吧!她皱着眉,自我奚落。
打道回府了。
手才放在门把上,门外的说话声留住了她的脚步。照理来说,她应该推门出去说声嗨,可是她却像个毛贼躲在门后,附耳偷听。
“力耕,你到底要不要看这份调查报告?”
听这嗲声嗲气的鼻音,她不必出门就可以想到李媚虹的表情,侍儿扶起娇无力,八成攀在余力耕壮硕的胸膛才能站稳,不过她吐不出醋,倒是鸡皮疙瘩掉满地。
“我没兴趣知道。”
“很精采哦!关于她的过去。”
谁的过去这么有看头?该不会是她的吧!汪思涵不记得自己的人生有何精采可言,读书时她向来名列前茅,是个标准的书呆子;做事时她是拚命三郎,只有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