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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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正欲转身离去,忽见一少年似曾相识,转念一想,应是上元夜观花灯时所见的唐?。
许是刚刚练武之故,见他面色红润,额上细汗密密,虽只着?褐,却挡不住浑身散发出的优雅贵气。
只见他冲着面前的三个少年说道:“皇兄,我们再来一局如何?”
一个少年站起,身形俊逸挺拔,说道:“七弟武艺是越发的精进了,连堂兄和符熙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又一少年起身,个头比前面两人高出许多,朗声说道:“皇七弟的剑术已是出神入化,你我四人中,恐只有太子殿下能与之一博。”
皇兄、太子、皇七弟?青桑心下大惊,面前几人竟都是皇室之人。当下,惶惶准备离去。
“咔嚓”一声,青桑不慎踩断了脚下的几根枯枝,引来了林中四人的注意。
“是谁在那里?”几人边问边跑上前来。
“民女给太子殿下、七皇子殿下、世子殿下请安!”青桑慌忙跪地,俯首行礼。
“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一个浑厚的男声问道。
青桑头也不敢抬,连忙回道:“民女不敢。民女寻找家弟到此,实属无意,并非偷听。”
“起来吧。”一个温润的男声命道。
青桑缓缓起身。
“你是?桑儿?”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正是上元夜家宝撞上的唐?。
青桑没想唐?能记得自己,刚自称民女而非臣女也是不想旁生枝节,这会见唐?认出了自己,也不好隐瞒,只得说道:“七殿下好记性。正是。”
“那你是来寻家宝的?”唐?还记得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嗯,弟弟调皮,与书童玩捉迷藏,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青桑答。
“太子、七殿下,原来你们认识?”四人当中个子最矮的一名少年好奇地问。
青桑推算他应该就是太子口中的符熙了,只是不知他是何身份。
“嗯,我们与蒲小姐、蒲公子曾有一面之缘。”太子唐皓倒不似七皇子那般直呼青桑名讳。
“是这样啊。那你们还真是有缘。在这林子中竟又见着了。”符熙乐呵呵地说着,还不住地上下打量起青桑。
青桑见他瞧自己看个不停,纵是21世纪过来的,被帅哥瞧着看也不由害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怎知我的身份?”个头最高的少年问道。
“民女不慎听到殿下们的对话,听闻太子殿下称您为堂兄。我朝圣上只有一个皇弟,封为息王,居于息国,故民女暗自揣测殿下为息王世子。”青桑将自己的推理细细说来。
“好聪慧的女子。”世子赞叹道。此人正是息王之子棠丰。
太子棠皓、七皇子棠?也不住点头称赞。
“既是如此聪慧,不知你可能推算出我是何人?”符熙个性活泼,此时见其他三人都称赞青桑,忍不住刁难道。
“民女不知,但想公子应与镇军大将军符将军有些渊源。”青桑对朝上到底有多少姓符的官员并不知晓,只听青玉提过镇军大将军符裕雷的女儿被封为雪芳仪之事,加上能和皇子、世子一起习武出游,身份应该不低,所以才这样揣测。
“你还真厉害。符将军是我的叔父。”符熙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青桑暗松一口气,心想:还真让自己蒙对了。
“不知姑娘可是蒲尚书的女儿?”太子棠皓问道,其实上次他就有此一问,只是青桑未曾回答。
青桑知是瞒不住的,答道:“正是家父。”
这下符熙更奇了,问道:“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可真够笨的。”七皇子棠?敲了符熙的脑袋瓜一下,说道:“蒲姓乃粤州、海州大姓,京城无有此姓,而朝上只有户部蒲尚书来自粤州,并长居京城。如此算来不是蒲尚书的女儿还能是哪个蒲府的?”
符熙挠了挠头,傻傻笑了。
太子抿唇而笑,其实他并非是如此推算出来的,而是宏景二十三年那次选妃,他无意看到蒲青桑的画像,而记于心中。只是他不能如是说,见七弟说的一番推论合情合理,也就未有言语,。
“蒲小姐是来寻蒲公子的?可有踪迹?”太子说道。
“尚未寻到。”青桑焦急地说。眼见天色渐晚,青桑自是心急如焚。
“太子殿下,让护军一同帮忙寻下呢?”符熙见青桑脸色焦急,不禁朝着太子说道。
“太子微服,怎会带护军来此。既是一小儿,想来是躲于某处,迷了路。我们一同寻去便是。”棠丰有条不紊地说道。这里他最年长,已有十九,且已娶妻,做事自然稳妥些,只是有些严肃,不如太子温润。
“堂兄所言甚是。我们一同帮忙寻找吧。”太子微笑着部署了寻找路线。苦行山山路崎岖,此处他和棠丰较为年长,必须要做表率,所以他和棠丰便往苦行山上去寻,而棠?和符熙则往林中深处去寻。至于青桑,太子担心她一弱质女流,多有不便,提议让她回寺中等候。
但青桑回去哪坐得住,坚决地要一同去找。太子考虑到山上道路崎岖,就让她随着棠?和符熙。
于是,几人分头寻家宝去了。
第七章林中遇险
这片竹林广阔无垠,走了好一会也没见到头。
青桑毕竟是个极少出门的大家闺秀,走了些时辰已是腿脚酸软,又穿着褥裙,总是牵牵绊绊的走不快。
符熙性子急,没一会就将青桑甩出老远。而棠?见青桑跟不上,总会走一段路就停下等她。最后见她跌跌撞撞的,干脆就陪着她走。
符熙见两人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大,忍不住叫道:“七殿下,蒲小姐若实在走不动,你就陪她歇息片刻,我先去前面找,有消息了再回来告知你们。”
棠?见青桑脸色有些发白,上气不接下气,略有担心,便回道:“熙弟所言甚是,有劳你先行寻找。”
符熙闻言,不再犹豫,加快脚步朝前方走去,一晃就看不见人影了。
“蒲小姐先休息片刻,待体力恢复些我们再行寻觅。”棠?说完,当下寻了一块青石,请青桑过去坐。
青桑心急,拒道:“多些殿下关心,只是弟弟年幼,这天色已渐黑,入夜后恐受野兽惊扰、寒气侵体,还是再寻寻吧。奴婢不打紧。”
棠?见她如此说,也不勉强,说道:“前面有符熙前去查看,你我就往这边寻找,可好?”
青桑听他所言有理,如此还能节省时间,当下称好。
再往前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天色已暗,加之已入林深处,四周光线更显灰暗。
棠?担心初春蛇蛙已醒,而竹林中更有毒蛇竹叶青横行,不禁有些担忧,道:“天色已晚,你我又未带火烛照明,还是先行回去再做打算,又或家宝已回寺中。”
青桑身处这幽暗竹林中,心中也是恐惧,见棠?提及家宝可能已回寺中,也觉应先回寺看看。
两人开始往回走。
岂知这竹林纵横交错,阡陌交叉,白天已是不易识路,到了夜晚更是难辩方向。两人走了一会,棠?就觉有异。
青桑又累又怕,不顾脚疼,走得有些急了,忽然只觉脚下一空,竟倏地往下掉。
身旁棠?一惊之下伸手去救,由于下落力道大,也跟着一同跌落下去。
落地的一瞬,棠?搂着青桑,背朝洞底落了地。
“咚”地一声,青桑只觉身下柔软,未觉疼痛,转瞬间明白自己落在了棠?的身上。而棠?则发出沉闷的一声呻吟。
“七殿下可有损伤?”青桑赶忙从棠?身上爬起,洞内伸手不见五指,青桑只得用手摸索。
“哎呦!”青桑也不知触碰到棠?何处,只听他一声惨呼。
“七殿下伤到哪了?”青桑急道。
“怕是左手骨断了。”棠?只觉左手手臂钻心得疼,刚青桑又不知轻重地触碰到,更是让他疼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是习武之人,常有磕碰,这会子自己已基本断定左手骨折了。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青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棠?忍痛说道:“扶我起来。”
青桑赶忙扶起了棠?,让他坐靠于洞壁上。
棠?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洞口只有微光摄入,估摸着这洞有十余米深。若不是自己有些功夫,两人幸而又是从洞壁滑落,而非垂直下落,加上洞底似有干草之类的铺垫,减少了阻力,否则这样摔下早就没命了。
“你找找我的剑落哪了?”棠?疼得动弹不得,只得叫青桑寻剑。
青桑摸索了一会,寻到佩剑交予棠?。
“你拔出剑,用剑刺进洞壁借力往上爬,待出了洞再找人来救我。”棠?并未接剑,只是猛吸了几口气,希望能缓解疼痛。
青桑道了声“好”,这边利索地将褥裙的裙摆束高,防止绊脚。反正天色墨黑,青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顺顺利利爬出去就行。
棠?稍稍有些适应了黑暗,令青桑爬上去也是随口一提,说了之后就觉不能,青桑一个官宦小姐、弱质女流怎么可能会攀爬。殊不知青桑还真得整装待发,跃跃欲试了。
“你能行吗?”棠?问。
“试试才知。”青桑开始将剑刺进洞壁的土里,借力开始上爬,只是这佩剑较长,用在这里不如匕首好用。爬了几步,青桑弃了长剑,伸手拔了头上的发簪,试了试,更为称手些。
棠?听得佩剑落地,原以为青桑不慎滑落,却未见青桑摔落,模模糊糊地见她仍向上爬去,心里估计她是换了其它物品借力,心中也觉着这女子确实聪慧,且毅力颇强,不似一般名媛娇弱。
爬了三四米,青桑手中的簪子却怎么也刺不进土里。青桑用手摸了摸洞壁,发现往上似乎都是石壁,这玉簪子的硬度根本不可能刺得进去。
摸索着缝隙,青桑略一用力,簪子应声折断,青桑也因手中突然失力而滑了下来,摔回到洞中。
“哎呦!”青桑呼痛。
“你怎么样?”棠?挣扎着爬到青桑身边。
“七殿下小心手伤,我没事。”青桑活动了下手脚,都还好好的,只是后背和屁股摔得生疼。
扶了棠?靠回洞壁,青桑无奈说道:“这洞壁三米以上似都是石壁,且光滑湿漉,不易落脚,恐是爬不上去了。”
棠?叹了口气,说道:“难为你了,还是待人来搭救吧。”
青桑恐棠?伤势有变,站起身朝着洞口,用尽全力喊了几声,却都淹没在黑暗中,无人应答。
“蒲小姐,还是存些力气,待有人来再做呼救较为妥当。”棠?有些虚脱地劝道。
青桑觉得有理,现在叫哑嗓子,耗尽力气,待有人来时,却发不出声,那才麻烦。
于是乖乖坐在了棠?身边。
入夜后气温越发低了,青桑摸索着将地上的稻草都集了起来,盖在了棠?身上。
棠?知她也穿得单薄,便用右手分了一些稻草给青桑。
青桑感激地看了看棠?,虽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稻草发出一股股的霉烂味,但此时有总比没有好。
“桑儿是你的闺名吗?”两人在黑暗中静默了好一会儿,忽闻棠?轻声问道。
青桑婉婉说道:“桑儿是家父家母对奴婢的昵称,奴婢名唤青桑。”
“依依陌上桑,婉婉桑间妇。是个好名字,你也不必自称奴婢,现在只有你我,不必如此拘礼。”棠?的声音有些颤抖,青桑有些忧心地看向他,但却看不出他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疼痛。
青桑问道:“殿下可是名??”青桑记得玄朝国姓蔚,那她以前认为他们姓唐就错了,因此才有此一问。
“不,我叫棠?,上元那夜告知你和令弟的便是真名,并未欺你。”棠?道。
“嗯?那是哪个棠,哪个?呢?”其实如此去问一个皇子的名讳是大不敬,但也许深处黑暗之中,青桑胆子也大了不少,由着自己的好奇心问了。
棠?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用右手摸索到了青桑的左手,在她的手心中用自己的手指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棠?”两个字。
青桑浑身一僵,想起了前世的一段往事。
七岁那年,孤儿院来了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男孩就喜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看星星。
有一晚,青桑透过房间的玻璃窗看向院子,看到了他孤独的身影,于是,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问。
“唐若菱。哥哥你呢?”
男孩没有马上回答,抓过青桑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用手指写了王旬两字。然后悠悠地说道:“我叫王旬。”
棠?见青桑好一会都未吭声,不知为何,心神一荡,用力抓住了青桑的手。
青桑吃痛,发觉自己晃了神,说道:“殿下手痛可好些了?”说了又觉自己问得可笑,骨头断了能不痛吗?因而未等棠?回答,又急急迂回:“殿下再忍耐片刻,太子、世子、符公子定会来寻我们。”
棠?“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但抓着青桑小手的手却一直未放开。
青桑想要挣脱,又怕扯了他的伤,最后也就任凭他抓着了。心想着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为帮自己找家宝才落得这斯田地,这点便宜他要占就让他占吧。
病体初愈加上白日奔波,青桑渐觉眼皮沉重,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青桑只觉身体一边不断传来热量,迷糊间醒来,竟发觉自个靠在了棠?肩上,棠?似也睡着了,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低语:“水、水。”
青桑一惊之下,顿时清醒。
速速离了棠?的肩,棠?却丝毫没有反映,一直握着她的手滚烫如火。
青桑用手抚上他的额头,惊出一身冷汗,棠?发起了高烧。
只听他一直呢喃着要水喝,可这里哪里寻得找水。
青桑从未学过医,此时却也知道情况不妙,情急下摸到了刚刚弃下的佩剑,忍痛划破了两个手指,将手指置于棠?唇边。
点滴鲜血落入唇内,棠?昏迷中以为是水,竟不断吮吸,青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