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废墟-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宣慧说:“或许是他们在这里住太久,就觉得这里太偏僻往来城里不方便,所以才搬走了”。纯雯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人可就太奇怪了,太闹了就想一份安静,太安静了又觉得死气沉沉,向往起热闹的场所”。莫桐说:“我若是这里的主人就绝不搬走,我一定会在这里长久的生息,在这山边开荒种些田地,那样的日子何似于神仙搬的逍遥自在,不会有外人来打扰”。言语中他不由向往起那种生活方式,心里恨不得自己真的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宣慧笑了说:“莫桐你要在这里生活,除非要娶个像婶娘一样的妻子,否则的话是不会有人甘于寂寞,在这里陪你一生的”。莫桐应道:“那也无妨我就当个和尚、道士在这里清修一辈子”。纯雯被他逗乐了说:“不会没有人陪的,这里山幽水静到了晚上说不定,会有一位年轻貌美温柔体贴的狐仙来给你这俏公子解闷,那样的话你就不用当和尚道士了”说完三人都笑开了。
不一会儿,伊震风就气喘虚虚的提着两个水桶来到潭边,他把手中的抹布交给纯雯和宣慧说:“你们先上楼去,我和莫桐提了水就上来”。纯雯她们就寻着原路返回。
崔卫回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满头的灰尘和蛛丝,两手拿着扫把不停的往四周比画,宣慧看见了不由笑弯了腰,莫桐刚提了桶水走上来,就说:“宣慧你笑得那么的大声,我在楼下都听到了,是什么让你那么开心”。宣慧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崔卫回说:“你看崔卫回那付熊样好不好笑”
莫桐顺着宣慧手指的方向一看,也忍不住笑了。崔卫回被他们俩笑羞了就恼道:“什么苦活脏活都是我干,你还笑话我这模样是熊样”。祝牟慈在一旁低声说:“老崔好男不和恶女斗,你忍忍吧”。崔卫回才气鼓鼓的别过头做自己的活。伊震风从楼下拎着两只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上来,纯雯问道:“阿风你把这些脏糊糊的东西搬上来干吗?”伊震风说:“多了你们俩人椅子就不够用了,我搬两只旧椅子上来洗洗干净,改天我再用钉子把它们给钉好”。
大伙说笑间,就渐渐的把阁楼打扫干净了,此时阁楼经过一番整理比起莫桐他们读书时还要显得明亮,大家干累了就围坐在一起休息,祝牟慈靠在墙板上,望着洗得发黄的木版用手指敲了敲,兀自说:“不知道这些木板有多少年了,现在还是这么的结实”。
纯雯听祝牟慈这么一说,想起刚才在水潭边跟莫桐开的那个玩笑,就动起好奇心问道:“阿风你爸用来放废弃物的阁楼,你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用的吗,这个阁楼原本是谁的?Qī。shū。ωǎng。有多少年了,这里原来住些什么人,好好的怎么会如此的败落”。大家听纯雯这么一说都来了精神,围拢过来谁都想知道许多年前,自己站着的地方也站着些什么人,他们是怎样生活的,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伊震风摊了摊双手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爸把这里地方买下来做车行就附带有这阁楼和废墟了”。大伙一听都有些失望,宣慧不甘心的问道:“难道你一点点都不知道,比如说谁买给你爸的,你总该知道的吧”。
伊震风翻翻眼皮想了想说:“唔----这好象听我妈说过一次,这里是一个姓古的老头买给我爸,我妈说那老头有点神经病疯疯癫癫的整日打着竹棒子说是驱鬼,还喜欢往房子贴纸符”。
“恩,这么可怕,伊震风你别说下去”宣慧打断伊震风的话头,崔卫回则好奇的催问说:“阿风讲下去,讲下去后来怎么了?”伊震风搔搔后脑勺说道:“我妈说,这老头把地方买给我爸时还讲了个关于废墟的传说”。
“啊---传说!还有传说呀”大伙都很意外。
伊震风继续说:“这里原本住着一大户古姓的人家,后来这里姓古的人慢慢的都搬走了,搬走的原因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生出来的还不如死去的多,结果人是越来越稠零了,他们就记起祖先流传下一个说法,讲的是他们祖上原本是个豪富的官宦之人,老了辞官回乡他就想将他当官时所积累下来的钱财,用来盖间华丽的大房子,因此他就叫工匠给他做工,可是他的钱财太多了,房子盖完好还有很多银子没有用完,于是他决定做一个密室来藏他的钱财,就请了二十八个能工巧匠给他暗地里修建,可是临完工时他却怕有人会泄密,于是狠心将他们统统的毒死,但是其中却有个没有断气的工匠,临死前将一个咒有咒语的桃木钉契入门框上,咒语里讲到这里屈死的鬼魂将一个个的附在这个家族的每个人身上,掏空他们躯体的精髓,折磨他们的灵魂,至到这里的人统统死光败落为止……
大家听了心里都悚悚然的,崔卫回首先说:“一阵风你别那么夸张,又不是叫你讲聊斋”。
伊震风急道:“我象是个说大话的人吗?我讲的都是真的,我妈说当时还有人叫我爸别买,说是不吉利,可我爸说只是做事情又不住人,也就没理会这些了,以前这古阁楼还连这着几间大房子,但都被我爸坼了拿到山下去盖车行”。
祝牟慈说:“阿风你刚才还说那老头是神经病,怎么会跟你爸做起买卖还说了这些话”。
伊震风说:“不错他是疯疯颠颠的,可我爸没有把他当成是神经病,付了他三百元和一顿饭就打发他去云游了”。崔卫回嘿的一笑说:“原来你爸是个奸商欺他脑子不好用,这么大的房子和空地就只付他几百块和一顿饭”。
“什么你说我爸是奸商,你这个催命鬼-----”。伊震风火冒三丈。
祝牟慈看到他们那个样子,忙做好人说:“咳,你们吵什么呀,别生气别生气,以前的钱比较值钱嘛,饭也就珍贵了,你们瞎吵什么”。伊震风和崔卫回互相不满的瞪了对方一眼,纯雯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们,宣慧就对她说:“没关系,他们就是这个德行,一会儿他们就好的跟糖似的粘在一起分不开,你和他们相处久了,就会清楚”。
纯雯笑了笑,歪头看了下一直不作声的莫桐,突然她发现莫桐的脸色很是苍白,就关心的问:“莫桐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莫桐摇摇头嘀咕声:“没事没事”。大家继续说笑会,就定好每个礼拜天作为来这里的固定日子,然后大家纷纷告别回家。
夜已深,莫桐就坐在窗前,他的房间紧靠着庭院一侧,从窗前向下看去,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尤其是庭院里那棵梧桐树一经月光的洗溶,更显得高大挺拔。夜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当中还夹带着花圃里的淡淡的花香,莫桐闻着这若有若无的幽香。良久,他从抽屉里拿出本红色的小本子,里面写的是他多年的日记,写日记是他的一种习惯,今天发现的事情该怎么记述,他想起了纯雯这个翩翩女孩,这个乐观向上的女孩浑身充满着勃勃的朝气。是她驱散了他们四人心中的魔障,使得笔聊书社又绝处相生,莫桐想到这不由得开心起来,他发觉自己很乐意跟纯雯一起交谈说笑,听谁说过言谈是交流的捷径,他现在觉得这话蛮有道理,提起笔将今日所经历的人和事一一写下。
四 奔走营营勾旧事 兰心慧质巧夺魁
宣传部下发了份关于住房补助的文件给报社,胡自牧就召集大家开了会,传达了文件的精神,并且告诉大家这次住房补助有名额限制,将优先供给有困难的对象。莫子琪极想给自己弄个补助份额,他有两个子女都成家了,儿子和他住在一起,本来五口之家住在三室一厅里已经算挤的了,可至从去年女儿离婚后拖了个小甥女也挤进家来,日子一长儿媳妇和女儿之间渐渐的起了矛盾,没法子了只好将自己房子隔壁空着的一间单元房借了过来,此时他想通过这次的住房补助一劳永逸的把女儿的住房问题解决掉,可是他这种对象又不符合文件中所要求的规定。
他就想找胡自牧疏通下,一连几天他悠荡悠荡不时的往胡自牧办公室里小聊会儿,但是大白天的办公室里时时会有人进出,因此他几次想开口谈及此事,都觉得不合适宜而忍住了奇'…'书'…'网。回到家里见女儿一付愁苦的样子加上老伴的催促,莫子琪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惟恐时间一久名额就会被人家抢走了,于是他决定深夜造访一下胡家,可临行时他忽然心事重重起来。
他怕到胡家见到一个人,那人就是张曼文。二十年前他曾经偷偷的做了件错事,他将无意间窥得的张曼文身世写成匿名信寄给当时的造反派,造成张曼文被迫离开报社。虽然这事情做得隐秘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二十多年来的每一天,只要他想起这件事情他的心里都会象被针刺了的痛。如今去访胡家,肯定会见到许久未曾谋面的张曼文,如果不是因为儿女的事情逼迫到这种地步,他是宁死也不想见到张曼文。他叹了叹气,手中的礼品像似就千斤般的坠手,他在大街上逛了一大圈才慢腾腾的向陶丘小镇走去。
胡自牧和张曼文正坐着聊天,听到外面门铃响,就让莫桐出去开门。莫桐把门打开向外一看,却见一个老头拎一袋东西站在门外冲着自己笑,那老头子正是莫子琪,他见莫桐的模样酷似张曼文,原先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一时又涌上心头,痒痒作怪。他不舒服的伸伸脖子说:“胡社在家吗?”
莫桐一听这口吻就知道父亲的同事,他应若声就把莫子琪引了进来。胡自牧一见是莫子琪,很是意外,他忙请莫子琪坐下,张曼文顺手就给莫子琪倒了杯茶,莫子琪连忙用手接过,他用眼瞟了瞟张曼文,他发现张曼文的容貌未曾因岁月的流淌而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她的肤质显得过于白皙,他说道:“曼文这些年来你可好”。
张曼文应道:“平平淡淡很一般”。
莫子琪说:“日子过得平淡就是安稳,一般的人都企盼这种日子得很呢”。
胡自牧岔开他们的话头指着莫桐说:“老莫这就是我的儿子莫桐,月底就要到社里上班了,年轻人毛手毛脚的刚进去有许多地方不懂,还要麻烦你们多指导指导他”。
莫子琪满脸堆笑的说;“一定一定,其实报社里缺了个校检也是不行,现在莫桐进来了,确实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他这么一说,胡自牧心里也挺高兴的,两人接着就聊起了白天的那些事儿。张曼文陪坐了会找个借口和莫桐上楼去了,她对往日的同僚并无太多的情感。
莫子琪见张曼文他们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就将自己的袋子拉开从里面取出那些瓶瓶罐罐和几包奶粉,胡自牧见了失声笑道:“老莫你拿这些东西是干什么?”
莫子琪苦着脸将住房的事情说了遍,胡自牧一听才知道莫子琪今夜来此的的真正原因。他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火不紧不慢的抽了会儿,莫子琪望着作沉思状的胡自牧,一棵心都悬到嗓门上。胡自牧趁着抽烟的空儿将腹稿打好说:“老莫部里的文件你看过了吗?”
莫子琪将头点了又点说:“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每看一回这心就急一下,胡社我这也是被家里的事情搞得没有法子了,才想求你帮个忙”。
胡自牧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报社里类似你的问题的人多的很,最困难的我看还是那些报社印刷厂里的职工,她们没有什么文化,工资又比我们办公室的人要低,拖儿带女的工作环境又差,前段时间搞个精简拟将几个年老的职工提前下岗退休,结果名单还没有公布,那些老不算老,少不算少的职工都怕裁到自己的头上,一个个都跑到我办公室里哭诉一番,讲来讲去都是她们怎么怎么的难,如何如何的难……”。
莫子琪侧耳细听半天,他发现胡自牧话里的意思很杂,但就是没有让给他一个名额的意思。他急道:“我的女儿也很难啊!她离婚后带着个小孩又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日子过得相当不容易”。胡自牧应道:“你女儿不是报社里的职工,而且社里已经是给你照顾,那间单元房现在没有人住,社里就无偿的借给你女儿用啊”。
莫子琪很想对他说,那没有人住的房子是间旧房才会没有人住,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胡自牧是不会给自己房子补助的,他失望的搭拉着脑袋,坐了会就想走了。胡自牧指着他带来的礼物说:“老莫把这个带回去,以后想来这里就常来,但不要这么客套了”。
莫子琪那肯再带回家,他现在看那到几样东西,更觉得它们象石块样的碍眼,他说:“第一次来没带什么好东西,就这些吃的是给你家孩子的”。胡自牧强自将那些东西塞进莫子琪带来的那个袋子里说;“老莫,我的孩子已经不小了,他用不着吃这些东西。你不是有个小外甥女嘛,你带回去给她更好,再说上面近来一直强调讲廉风建设,你们都是搞宣传的更要以身作则”。
莫子琪被说没话了,就只好依旧拎着回家。他走了一段路心里越想越气,暗骂了自己一句‘丢人显眼’,就再也不想将这些东西带回家了,他朝路(奇)边的小水沟(书)使气的一摔,那袋礼品就被弃在沟里,溅起一片脏水,有几滴水珠溅落再莫子琪的脸上,莫子琪更是恼火,干脆擦也不擦就背着双手走回家。
转眼就到了礼拜天,废墟山脚下,大家都如约而至。伊震风早将他们一星期聚会一次的事情和伊扬说了,伊扬是个实在人,他一心只想让儿子能好好的学艺,对伊震风提出的这个要求,他一口应承了下来,只是伊震风临出门前他拽住儿子说:“你这个死小子,你现在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你,如果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掉里郎当的没有精力在车行,我就随时撤消了你的什么狗屁书社!”
伊震风像小鸡啄米般的把头点了点,脚底生风的跑了出去,跟众人一起上了山。崔卫回在前方循着青石阶一步步地跳跃,口中不住的数着阶数,伊震风笑骂说:“催命鬼你返老还童了不成,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撒起野来”。崔卫回头也不回的应道说:“一阵风你少管我的闲事,我正在兴头上呢”。宣慧走在后面就说:“你们两个猴子没个正经,整天嘻皮笑脸的吵来吵去的,那天我听得厌烦起来就叫你们……”。
崔卫回停住身子不服气的说:“宣慧你别这么的蛮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