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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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琛？”她试图叫唤了一句：“怎么把窗帘关了？开一下好不好？不然我看不清……”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不远处，隐隐的灯一亮，她眯眼看去，就见一个巨大的蛋糕上点着几十根蜡烛，刹那间将那儿照亮了。
默苏一愣，诧异的走了过去。
蛋糕足有三层高，最上面的那层四个生日快乐万分的显眼。
就在她抬起头，有些无助的寻找房间里唯一可以存在的那个人时，那个人却忽而从身后将她拥住，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句：“生日快乐。”
159、你、你怎么这么色情
连她自己都忘了的日子，没想到却被他给记着。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
“是不是所有女人在这刻的反应都得是这句话？董小姐，你是我的员工，你的出生日期我知道会很奇怪？”
“不奇怪，只是奇怪你会记得……”
“我的记性一向很好，记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还行。”
什么叫……有的没的的东西啊！她郁闷的眨眨眼睛，却不知道烛光下她的两排长而卷得睫毛扇啊扇的，好美。
她喜欢这个时候，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简单的两人生活，仿佛她们是对新婚的小夫妻似地，只要她忘却所有的矛盾与不安，就可以在这样的小天地里，尽情的编织两人的未来。
“不过在吃蛋糕之前，我们得先出去。”
“出去？”
“嗯，再呆在这里，我不能保证又出事。”
“什么意思？”
“今天的你看起来特别的美，这样下去，我怕自己迟早会将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揉揉她的发，倾身在她耳边低语。
炽热的呼吸让默苏的脸红成一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更贴近他的胸襟。
心又开始在不安分的跳动了，一时之间，她没料到念琛竟会这样跟她调情，更没料到自己对他的一言一行越来越敏感了。
“你、你怎么这么色情。”她嗫嚅的说。
“哦？”他颇有兴味的瞧著她那小女儿似的娇态。
“哦什么哦。你以前不是经常都奉行沉默寡言么？怎么现在话变得这么多了，还竟说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那是你不了解我。”他一抹淡笑似有若无的挂在唇角，温柔与深情弥漫在会勾人的墨色眼中。
果真是只要对她温柔点，她才会收起自己防备的表面。
好像他已经将她以前那尖锐的防备和倔强慢慢的磨灭掉，现在的她和他初见的那个小女人相比，没了之前的固执和伪装的女强人，看起来倒是更可爱了一些。
也许……他可以对她好一点，好与爱是不会互相抵触的，只要不涉及情爱，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就算是……她刚刚才床弟间忽而说的的那句话。
“念琛？”
轻柔的声音传进他耳里。
他挑眉看着她。
“你怎么了？叫了你几声都没反应，有心事？”默苏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很少看见他望着自己发呆的样子。
“我知道巴黎有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带你去尝尝。”他微勾唇，轻而易举的转移话题。
……
念琛带着默苏出现在这家餐厅的初始就引来了众人的好奇，这是一家极有中国风的餐厅，也是华人中的富商名流聚集地，大部分都是来巴黎度假或者商谈的中国富人，他们对念琛并不陌生，但对他身旁的女伴就感到相当的好奇。
其实就算念琛不在身边，餐厅大红的中国风装饰，处处都透露了中国的古典气息，配上默苏的一身打扮，都很难不吸引别人的注意。
“这里就是你说的很有特色的餐厅？”默苏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回我得认同你的眼光，这里真的很漂亮。”
他用着她往贵宾室走去，“怎么？我以前带你去的餐厅你都看不上？”
“不是……只是都是想象中的华丽，没有什么特色。一看就是有钱人去的地方，有陌生感。不像这里，虽然也是有钱人来的地方，但是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待到坐下之后，看着桌上隔的檀香，再环视了一眼装饰的跟帝王家似地贵宾包厢，等着服务员将菜都上齐了，她才问：“你以前经常在这里吃饭么？”
“没，以前陪外国客户来过一次，对这里印象深刻，一直想找机会一个人来。”他淡淡的说。
“为什么要一个人来？”如果是她，会希望多找几个人，才能分享这样的气氛。
“这里适合静坐。”念琛挪了挪位置，直接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喂她吃东西。
默苏不适应了一下，在看见这间贵宾室是密闭的空间後，才放了心，也就放任自己在他的怀中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具有古典风味的东西？”本是无意的一句话，却见他手一怔。
她不明白的看去：“怎么了？”
他摇头，继而将盛满了热汤的汤匙送到她唇边：“小时候家里的房子就是那种古典味的，身边的人都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就带着习惯了。”
暖暖的汤让她心里暖呼呼的，人也是，所以就没有察觉到念琛脸上一闪而过的并不愿提起的伤情：“所以说呀，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从小就住古典似地皇宫，长大了就住欧式白宫，这样的生活怎么能不培养出骄傲自信的你呢！”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欲言又止的开口。
“那不然是怎样？”她仰头，斜斜的看着他。
“没什么。不吃了吗？”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一向不想喜欢提起自己曾经的事情，更不想让她知道。
她摇摇头，“我吃不下了。”她最近没什么食欲，人也变懒了。
“改天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她一怔：“检查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顿了顿，才说：“你的月事一直没有来。”
160、检查结果
默苏从没有想过在自己这样的境况下要做妈妈了。
以前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她喜欢平淡的生活，安稳的就像小时候经常看见的左邻右舍的阿姨每天上下班回来，然后去接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那样简单的生活曾经也是她所向往的。
从巴黎回到中国，念琛就让她去做个检查，医生和医院早就跟她约好了，本来说是跟她一起去，可是被她拒绝了。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如果真的怀孕的结果，以现在她跟念琛之间的关系，如果真的怀孕的话，他肯定会不要的。可是她能舍得么？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听见未婚怀孕的事情，现在的大学生可开放了，社会调查也表明现在打胎的大多是大学生，未婚女子什么的。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在未婚前一定不能做那样的事情，即使做了如果怀孕了，她也一定不会选择打胎，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养，也要把他给生下来。
当时上学的时候想法很单纯，现在步入社会了，看的事情也多了，很多想法都不会再那么的梦幻。一个女人要在社会上生存本来就不易，还要单身带一个小孩，困难自是无法言喻。就算她能吃得了这样的苦，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何况一个小孩从出生开始就生长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不但自己难受，对小孩也会造成很大的阴影。
看着G市第一大医院几个字，默苏的心实在谈不上开心，隐隐的担心更多的是烦躁。
可是再烦躁也得进医院，她一路上是走过来的，本来就离预订的时间要迟了，不过也奇怪，都快迟到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见有人打电话过来。
实际上，她心里也有侥幸的心里，希望自己若是迟到的话，一声不在就省去检查了。不过念琛应该不会让她托很久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后天。
总是要一个结果的。
找到了手机上念琛的秘书发过来的地址，她敲了门走进去就见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只坐了一个女医生。
她记得刚才从妇产科走过的时候，外面排了一整排人的队伍，长的估计站一个早上都排不完。心里不禁奇怪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关门。”见她进来，坐在位置上的女医生连头都没抬，语气倒是一点都不好。
默苏沉默的将门关起来，女医生让她坐在对面，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倒是比寻常的医生还要冷漠无比，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若是何念琛预订的医生，态度应该不是这样才对。
许是看见了她脸上的疑问，那女医生头也不抬的说：“如果觉得我的态度不好，可以投诉没关系，但是投诉之前，您是不是应该先检讨一下自己的态度？本来一个医生专门负责一个病人就是很浪费资源了，您还迟到一个多小时。您来的时候有看见门外有多少病人在等吧？就算有钱有势，您对自己的这种行为不会内疚么？”
默苏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医生终于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大抵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跟她之前见到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不相同，原本眼中的咄咄逼人少了一些，口气稍微软化了一点：“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想的。我知道你们的时间宝贵，别人的时间就是粪土吗？小小一个检查非得约了一个医生的一整天时间为你们服务。你知道少一个医生要耽误门外那些病患多少时间吗？”
后来默苏才知道，这个医生是第一医院有名的刚正不阿的妇产科主任，最讨厌的就是有钱有势的人走后门办事情。可是就算讨厌也没办法，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的，她的医术在市里是出了名的，上级有压力，她一小小主任也不得不按命令办事。
但据说不管对谁，只要是私人看病，她的态度都十分不好，一开始医院投诉不断，不过她还是依然我行我素，有一次当着院长的面直接说，我就是这种态度，你要我看病就照例，不要的话我也乐得轻松。
这年代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人才，何况懂得医术的人一向是在社会上最吃香了。院长也没有办法，只能依着她的性子去，无视那每天都上升的投诉信。
面对她的指责，默苏也没有顶嘴，只是默默地承受，本来心情就不好，思绪也不在现场。
等到一切检查都做完了之后。
她才忐忑的坐在位置上等结果。
等待结果的时间并不漫长却很难熬，看见主任拿着单子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几乎都要跳到了嗓子口，“您怀孕了，已经有两周了。”
看着她惨白的脸，那主任并没像小说里的医生一样关切的问她有没有事。
见多识广的她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不是“正品”。只有属于“副品”的那种女人才会有能力预订医生。也只有这种女人在听见自己怀孕的时候才会脸色惨白的跟什么似地。
她将单子放在了桌子上，例行公事似地说了一句：“两周不算时间太长，如果想通了要打胎的话最好在怀孕初期就来做手术。如果没事的话，我去忙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鬼使神差的，默苏叫住了她。
主任疑惑的转身，看着她。
默苏迟疑的看着她，问：“为什么我要打胎？”
她耸耸肩膀，“这不是你们上流社会的思维方式么？何况没名没份的，这个孩子生出来也是个累赘，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长大，他也不会幸福的。”
161、欺骗
虽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原来也在纠结这个问题的默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说完她就拿着单子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脸从平静中转为讶异的主任。
都是一些什么人呢！默苏气愤的走出医院，心里有气无从发泄，刚想伸手招车，就看见何念琛的司机朝她走来，不远处，何念琛的车正停在大门口。
她心一沉，气早就消散了，代替的是微微的慌乱。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告诉他检查的结果，他怎么就出现了。
跟着司机上了车，念琛已经坐在里面了。
车很宽敞，是那种商务车，在里面喝红酒聊天甚至睡觉都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默苏坐进去的时候，念琛正在看文件，见她进来了，放下文件，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边。
以前他们两坐车不是面对着面就是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他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做一些黏腻的事情，一般坐这样的车都是因为公事，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看文件，很少理她。
所以忽然的这个动作让她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
不过她还是顺应他的动作乖乖的坐了过去，在他将要开口的时候先说了话：“你怎么来了？”
“今天温度有点低，你穿少了。”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从一边拿过毛毯，披在她的小身子上，手握住她的双手，说：“手都这么凉。”
真的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何念琛。
她在脑子里搜了一圈都找不到任何可以转移话题的句子，只能呆呆的顺着他的话回复：“不知道今天怎么忽然就变这么冷了。不过我都没什么感觉，我一向在这样的天气手脚都是冰冷的。”
听说，怕冷的女子，心一定是凉的。
也听说，手脚在冬天容易冰冷的女子，是有人疼的。
“应该是缺少营养。”念琛说，“以后让何嫂每天过来照顾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要人照顾？何况何嫂不是一向专门照顾你奶奶的么？要是她过来了奶奶就没人照顾了。”
念琛一笑：“看来，奶奶一定会很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还没见面，你就这么懂得关心人。”
这是什么道理。
默苏闭嘴不言语。
车子匀速的公路上行驶，从来没见车跑这么慢的，很多车都呼啸的闪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