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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丞相,朕非你不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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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验尸官拿着绳子,指着勒痕,“窒息而死,没有外伤痕迹,勒痕和这条绳子吻合。死了约两刻钟,尸体还没开始僵硬。”
  我和远清都蹲下来看,勒痕确实是和这条绳子吻合,颈后没有勒痕,至少说明他不是人后伪装成上吊的。也就是有可能是自杀的。
  两刻钟?就是我们刚到州府大门口。这么巧?
  “下官还要回去验尸,才能做论断。”验尸官微微的向远清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远清叫了两个亲兵,挥了挥手示意抬尸下去。
  我四下看了一下,地上仅有因撞门而断的门闩,凳子的高度正好,什么都合情合理,但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实在太干净了。
  我站在窗边顺手一推,窗竟然开了?不是密室,州府会不会是被谋杀的?
  远清紧蹙眉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陈大人最近有何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哦!大人忧心灾情,比较烦躁,只是近来不是去巡查,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回家也不允许我们进去,下官也没在意。没想到……”州丞努力回想,似乎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远清略一沉思,“通知陈大人家属,切记不可走漏消息。等验尸官那边儿有了定论,本官会上报朝廷,其他的你酌情安排吧!消息散布出去,你知道后果。”。
  州丞经过连番惊吓,双目无神,唇无血色,原本就显得单薄的身体现在犹如纸片一样,轻飘飘的飘出了房间。就像削掉了一节儿的瘦马。
  “搜!”远清一挥手,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若他真是自杀必定会留遗书。
  远清和我来到一间偏房,封言自然是寸步不离的把守在门外。
  远清紧锁眉头,疲惫的抚着额,“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一时又说不出来。你怎么看?”
  州府这一死,奉德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也难怪远清头疼。
  我十指交叠,努力回忆案发现场,“整齐,过分的整齐。现在是清晨,他却早早换好官服,仪容整齐,关键是还(。kanshuba。org)看书吧过床铺,这不是一个寻短见的人应该有的心态,倒像是准备出去。”
  “对,他就像准备去巡查。但也可能准备整肃官容,以谢皇恩。”远清猛然睁开了眼睛,恍然大悟。
  “是有这种可能。可我还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他今早起来理好床铺,换好官服,条理分明的自杀。奉德灾情爆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无缘无故一觉睡醒,突然冒出自杀的念头了?据书丞说最近可没什么刺激到他的。”
  远清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不是法医,也不懂验尸,但从常理推断州府的自杀确实太令人费解了,当然最终还是要看验尸官的验尸结果。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远清,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官服?那么平整,他是慢慢窒息而死,这个过程应该很痛苦,且不管是自杀还是被杀,人窒息时的本能是一样的,你看到他的官服还有他的手,就像……”
  “就像完全没有挣扎过。”远清眸光一亮,沉声说道。
  我努力回想陈大人的一身装束,越想越奇,“还记得他的靴子么?那上面是沾了泥的,凳子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就反常了,房间里没有别人的脚印还说的过去,连死者本人的都没有,这还合理么?难不成他是飞到椅子上去的?
  远清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只能等验尸结果了,卿仪真是聪明绝顶。”
  “这可不敢当。”我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比之他和老妖我这点小聪明可不敢卖弄。
  远清表面温润谦和,实则谨慎冷静,逻辑清晰,张弛有度。
  远清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柔的像一池春水,“怕么?”
  “怕,我怕控制不住秦川的乱局,灾民的忍耐已到极限了。”我闭了眼,任由远清抚着,沉溺其中。
  “朝廷若是再不调集赈灾粮,秦川局势马上就会失控,你先随少渊回去。”远清的手一滞,强硬坚决的对我说,像在下达任务。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朝廷若是还有可调之粮,皇上绝不会放任秦川的局势不管。”
  我出京前,皇上曾召见过户部尚书,而后尚书便被禁足在府中。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最重要的便是要控制秦川的局势,而非追查祸首。
  可见除了尽快查清案情,追回赈灾粮款,朝廷已经没办法了。
  远清眉头越蹙越紧,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我沉声道:“我留下继续追查赈灾款的去向,你去调些粮先渡过眼前的危机。”
  “不行,你立刻回京,不要任性。秦川的局势谁也没把握,要是内乱爆发,想走都走不了。”远清双眉紧蹙,威严立现,不容我质疑。
  我拉着远清,压低了声音,“远清,我是奉旨的钦差,秦川若真乱了,我逃回京也是在劫难逃。”
  远清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我,“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还没到那步,朝廷虽然没有粮食,但有人手里一定有。青州是清平王的封地……”
  远清两难的的叩击着桌子,“嗯……我见过老王爷。看在少渊的面上,他也会加以援手。可我我不放心你。”。
  “你留个信任的军官,遇到情况我可以调动军队。况且还有封言随身保护,你放心。”
  我很惜命,不可能不考虑人身安全,我讨厌“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种宿命的悲剧。
  “你……”远清 “噌”的从椅子上一下弹起来,上前紧抓着我的手腕,紧蹙着眉我甚至能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声。
  他生气了!
  远清狠狠的捏了下我的手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颓丧的放开,“时刻带着封言,首先保护好自己。”
  我手上暖融融湿漉漉的触感是远清手心的汗。
  他权衡再三,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
  远清起身,一身甲胄哗哗作响,大步向外走去。
  我轻笑着,指了指自己,“远清,机密。”
  现在的情况,我要是暴露身份,等于把自己树成众矢之的。
  远清会意的点了点头,疼惜一笑,“可你终究只是个……少渊怎能如此对你?”
  远清银色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晨光中,他的话如同湖心投石,激起了丝丝涟漪。
  我嘴角微微上扬,自嘲一笑,老妖几时拿我当女子?几时理会我过是否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




☆、最精妙的布局,最迅速的败露

  现在的秦川就好比刺猬,我就像条没头没脑的狗,想咬刺猬却无从下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不是暖风机,没办法瞬间化解。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奉德乱不得。奉德是秦州首府,秦州是秦川脏腑,奉德一乱,那效果就像美国独立战争时莱克星敦那一声枪响,只要响了,就会一触即发,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怎么遏制奉德大规模的变乱?粮食,有了粮食我至少可以定住大局,问题是到哪去弄这么多粮食?
  “封言,去停尸房看看。”我缓缓起身叫上门外的封言,日上中天,快到晌午了。
  “是。”封言虽然口上答应,但还是迟疑了一下。
  轻视我?
  来到停尸房后,阴风阵阵加上腐朽恶臭,让我立时后悔了,不自觉的往门口靠。封言又瞥了我一眼,独自走在前面。
  “都尉大人问话,可有定论?”我看到了这个密闭无窗,阴森房里,唯一的能动的人…………验尸官。
  验尸官目光始终胶着在尸体上,甚至我们进门他都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没有,是自杀。”
  自杀?我轻蹙起了眉,怎么会是自杀?
  “劳烦大人了。”我微微俯□子施了一礼,趁机近距离偷偷打量尸首。
  “离尸体远点。”验尸官拧着眉,半耷拉的小眼睛也因为激动而撑开,掉梢眉三角眼,越发阴厉。
  我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的目光。
  说实话我宁愿他一直低着头,这一张阴气极重,再加上阴测测的声音,不寒而栗。
  不夸张的说,他和这房间里练躺着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能动。
  “当心感染尸毒。”验尸官面无表情的为尸体盖上白布。
  “是我疏忽了。”我连忙后退两步,尸毒我也怕的紧,您看看验尸官的样子?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陈大人真是畏罪自杀?几个时辰过,陈大人身上仍然只有脖子上那条淤痕。
  “大人还有何吩咐?下官要落锁了。”
  我略微失望离开停尸房,冬日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暖洋洋,我轻抖了抖衣服动了动身体,那感觉就像……还阳了。
  “下官告退。”验尸官一出了停尸房就和我们分开,独自走向了枯树林后的一处偏僻小屋。
  我瞠目结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验尸官竟然住在和停尸房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难怪那一身阴冷乖戾。
  我还是不能相信陈大人是自杀的,又去找了州丞,待我和封言重回后堂,副将王良已经在等我们了。
  王良一身戎装身躯笔直郑重的向我行了个军礼,“洛公子,末将秦川驻军副将王良。”
  我连忙回礼示意王副将坐,心底暗暗佩服远清,他个把月就能带出亲信来。
  想来也是,世间哪有远清软化不了的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用来形容老妖和他再精准不过。又扯远了……
  我敛了敛神,思量了片刻正重的说道:“王副将,我闲话不多说。你把陈大人身亡的消息呈报朝廷,率驻军先接管州府维持奉德秩序,直到新任州府上任。还有注意观察府中所有人的动向,如有异常立即向我汇报,不得擅自主张。留守驻地的驻军继续执行邵将军的命令,尽量避免和灾民冲突。”
  “末将领命。”王良立时起身抱拳行军礼,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挠了挠头憨笑道:“公子,这是在陈大人房里搜出来的,末将是个粗人不知道这书不像书,画不是画的东西是什么?”
  我接过小册子翻开一看,心下一惊,这不就是账本么?连忙收敛了惊色,对王良轻笑道:“你做的很好,把陈大人的房间封了。”
  这本账和案发现场是一样的,太完美,太无懈可击。
  做账的人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聪明,把关键的地方用了一些图画符号代替,有点密码的雏形,越发的真实。
  看到账本我更怀疑陈大人不是自杀的,我听州丞说这位陈大人出身庶族寒门,是个读书人,因为才学出众,仁厚孝廉被举荐去年才从县令提拔为州府的。
  以他一位平民出身根基未稳的五品州官能吃的下这么大笔赈灾款?他绝不是主谋,但他肯定是参与了,被当做替罪羔羊灭了口。
  我想的头疼,随口问,“封言,你有办法让人毫无知觉,但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么?”
  “啊?”封言一窘,轻咳两声,低头不语。
  我了然一笑,莫不是我“发呆”太久,封言以为我“呆”了?
  封言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逍遥散。”
  我惊异的看着封言,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还真有这玩意?
  “逍遥散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珍贵稀有,无色无味,人嗅到之后麻痹无知觉,即便有人用刀刺他,都毫无反应。”封言说起迷药来,圆墩墩的娃娃脸竟然神采奕奕,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自觉的把他和验尸官归为了一类。
  “你能分辨么?”我继续追问。
  有的时候无懈可击的布局就是出自荒唐大胆的想法,这是逆向思维。
  看似不合情理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一个完全合乎情理的缘由。
  我始终不信陈州府是畏罪自杀的。您想啊,又没人追查他,除了暗派了我和老妖,朝廷对秦川贪污案,简直是丝毫没有“察觉”。他慌什么?
  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难道一觉睡醒了就良心发现了?我不信。
  顺便说一句,我对药的名字有些异议,这样霸道不如叫“逍遥法外散”吧! 
  “当然,我用过。”封言对我为什么对迷药突然有了兴趣,疑惑不解。
  “现在身上还有么?”我喜的两眼放光,目光灼灼,封言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想秦川局势混乱,虽然有封言在旁保护,可难免会有意外,弄点东西防身,十分靠谱。
  我一整天就在房里,随手翻看那本账。
  封言推门而入,面色凝重的沉声说:“和公子想的一样,他确实中过逍遥散。”
  我丢下账本,长舒一口气,反而笑了,“这就对了。”
  今天封言就是被我派去重验陈州府的尸首了。我确实没办法解剖验尸,但据封言说中了逍遥散后十个时辰之内,身体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松弛,即便死了也不会僵硬,待时效一过与寻常的尸体无异。
  “公子,你笑什么?”封言的声音发紧,大概觉得我的行径离经叛道。
  “我笑了么?”我心情大好,轻吹着茶水,缭绕的雾气滋润着干涩的皮肤,我闭目轻笑。
  我已经出现了“三笑逍遥散”的症状了,还有一次机会,我要忍住了。
  “你又笑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封言越发紧张。
  我敛了敛心神,冷静下来,“没什么,你盯住验尸官,不要让他发现,也不要有所行动,随时向我汇报。”
  “公子是怀疑验尸官?”封言惊讶的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封言,你也去验过尸,人死后这么久尸体却不僵硬,至少这是不正常的。他为什么不上报?一口咬定是自杀身亡。验尸官经验老到,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对么?”我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角,陷入思绪。
  封言恍然大悟,“的确,我们没碰尸体,可他却验过尸,不可能没发现。”
  “不是自杀那自然就不会准备绳索,那吊死他的绳索哪来的?”我闭目仔细回想当天的现场的细节,越想越觉得验尸官可疑。
  “自然是凶手带来的。”封言疑惑不解,仿佛这个问题理所当然,纯属弱智。
  “那他怎么带来的?这么长的绳索收起来也这么很大一捆,陈大人可不傻,他怎么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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