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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帝王略 作者:欧俊呈-第30部分

小说: 帝王略 作者:欧俊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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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伏,该当火光冲天,杀声骤起才是,如今却悄静无声。”

一阵山风呼啸,阴惨干燥,眼见随之晃动的火把如长龙般排成队列,似要融进这萧凄的霜幕中。

我轻笑:“言之有理。可笑利畿无谋,利雍少智。若是孤用兵之时,必在此伏下一军。由此观之,利氏不足畏。”

吕释之也随之一笑:“正是。”

却见前面的队伍似停了下来。

一个哨兵飞跑至马前,伏在地上:“太子殿下,吕将军,前方有异。”

我和吕释之对望一眼,便纵马向前,穿过霜月下驻足的长长的队列。苍苍山路蜿蜒通幽,整齐排列兵士中似乎起了微微的骚动。

只见前面密林中一棵巨木,如一柱擎天,兵士们点着火把,将其团团围住,用焰火的亮光照着中间一块被削平的秃处,他们见到我来,皆躬身道:“太子殿下。”

我下马近前,吕释之随在我的身后,低头细看,却见上面用刀剑刻着几个大字:“汉无信义,妄灭六国。”

“殿下,反面还有,小人不识得。”

我心下微疑,皱眉又转到巨树的背面。定睛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上面赫然刻着:“刘盈死于此树下”。我如五雷轰顶般,就这么被吕释之从身后拽下,翻滚于地;刹那间,箭羽弓弦之声音也随之破空而来。

我再抬首,只见刚才的字上,已被插满了四十多只带火的羽箭。巨树周遭的兵士,亦有不少倒地。

却见箭柄处的火焰如同自有生命般蓦地窜高,顺着树干流动呼啸般,一气呵成地窜上滑下,蔓延至地,一瞬间如猛火燎原,随风席卷了周遭一片林木草地……

周围响起惊惶的呼喝声,大喊声,有人扔掉了火把,却又引发了脚下的火。烟雾在层层叠叠蜿蜒起伏的山色中升了起来,黑夜中泛着白。

周围苍茫漆黑的暗浊里蹿起火光,骤然烧成一片火海。

我呛着烟灰冲出火来,吕释之用身体护着我,背上插了羽箭数只,人声鼎沸中,他朝我大喊道:“这片林子被人涂上了松脂焦油,点火即燃。”

我飞快地上马,带着吕释之纵马狂奔出围,呼喝着人马撤出林中。只见几个林林落落的散兵游勇,披着被烧焦的发,在狭窄的山路蜿蜒中踯躅,烟熏火燎,他们面上震惊无措而惶然。

直到深入林中的人马全部撤出,火也被渐渐扑灭,我和吕释之这才松了口气。

那夜我在安下的营帐中,得知先进林的五千人,沿着那只巨树之周,有约五百,两百伤于火。将校们因为骑马,多是毫发未伤地冲了出来;困住烧伤的尽是步行的普通兵卒。

吕释之顶着烧焦的铠甲,盘腿坐在我的身侧,苦笑道:“不想我等竟中了利畿的奸计。”

我凝视着帐中摇摇晃晃的烛光,伸手拔出侧剑,一刀将自己烧焦的发梢砍断。

吕释之咬牙:“不想颍川小地,我等出师不利。本以为指日可破,履颍川如平地,不想今日却首战屈辱。”

说罢他喟然而叹:“颍川也就三万兵马。臣之前想,利畿若想以设伏剿灭我军,至少需一万人马。但今日他若分一万兵设伏,定被我军哨骑探得,他设的伏军,等于羊入狼口,在无城池的防护下与我军开战,我军求之不得。所以臣料想,他定不会设伏,却会固守颍川城,以逸待劳。

今日,竟不想利畿却派了上百弓弩强手,埋伏于山林,他们行动迅捷,我军许多探报都未曾探得,看身手那些弓弩手个个是军中百夫长。”

我将砍去的发点火烧掉,看着丝丝缕缕在火焰中弯曲蜷缩,再化成灰烬:“那些百夫长呢?”

“皆为我军绞杀。”

我面带疑惑地望着吕释之:“舅父,如今冬凉,寒风又紧,本不是火攻的季节,既无天时,只能靠些松脂焦油涂抹在树干上引火。颍川小地,哪里来的这么多松脂,竟能抹上树周那么大块地方?孤适才让人算了算,要起那般的大火,至少要千斤的松脂。可即便将颍川之松皆尽伐完,也变不出千斤。”

吕释之一怔:“这……难道是……”

我微微颔首:“今日之辱,孤倒是更放心利畿了,他此计,一不能杀孤,二无法灭军,叫什么奸计?损了我两百普通军士,他自己却亡了一百百夫长,这打算也太差强人意。原本我于利畿的虚实不太知晓,今日却是看清了他,他手段不过如此。看不清形势,喜欢先声夺人,却又华而不实。他烧掉我几个人,便以为能制胜了,真是笑话。他不能杀我时,却辱我,此为一误;他未曾有胜机时,却先搭进去军中将校百夫长,此为贰误。孤也算明白了,他不辨是非,不明大势,竟以侯位而反,定是因为胸中激愤。但因激愤而非深谋远虑起兵的人,注定要失败。所谓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只是……”

“只是……太子担忧,利畿的身后,还有别人。”吕释之将话接了下去,我微微颔首。

略一沉吟,我召来了校尉以上的将领,向他们发布了军令:“传孤旨意,从今日起,日后攻城,能杀一人颍川兵者,赏十钱;能杀两人颍川兵者,赏三十钱;能杀三人颍川兵的,赏七十钱;能杀四人颍川兵的,赏一百钱,升为十人长,十人长升为百人长。三战之内,没有斩获颍川军首级者,以军法处斩。若有逃兵,兵士逃了斩十人长,十人长逃了斩百夫长,百夫长逃了斩千夫长,千人长逃了斩校尉,校尉逃了斩将军。若是将军逃了……孤自斩首级向朝廷谢罪。”

第二日,我和吕释之率兵攻打颍川五城,第一座是是刖城,第二座是淄城,第三座是尥城,第四座是猓牵谖遄闶球4ㄊ赘碇莩恰

首先集中兵力攻破的城池是淄城,我看着兵士们奋勇地杀敌,有的腰间别满了颍川兵的头颅,脖子上挂着几枚,一手上提满,另一手却仍在趋马奔驰驱逐着杀人。

城破后,我故意网开一面,让被围困的淄城士兵带着汉军骁勇残暴的消息,逃到猓恰b{城的守将本来非悍将,又只有千余兵卒守城,见到淄城的溃败屠戮,便弃城而逃。于是我让人轻易地取了临近的猓恰U饬阶浅厥球4ㄗ钋暗囊

我将破城的府库中所有的金银全都取出,按律赏了腰间挂着人头的军士。并举行仪式对有功者进行褒奖和升迁,又按律斩了二十人逃跑的兵卒和三个十夫长,一个百夫长。

他们的首级被悬于军营辕门,血顺着挂头颅的桅杆流下,只为震慑军纪之严明,也聊表主帅之寸心。

利畿派遣自己的弟弟利雍驻守易守难攻的要塞尥城,我命人日夜在尥城不远处的泶宕山上大量砍伐树木,日日在已攻占的两城中练兵,并在祭祀中发誓定要血洗尥城。用泶宕之木填塞空堑,铺平道路,荡平颍川。

军中日夜打造攻城器械,亦颁布军令,三日之后,全军倾巢而出,攻袭尥城。

同时我又故意让人偷放走了前两战役中俘获的将校以上的颍川军士,让他们再次将此消息带入利畿驻守的许州城。

果然,第三日清晨,我军的号角才刚刚吹响,便有探报报来,说利畿亲帅一万大军,来救利雍的尥城。

我命吕释之率军八千人在山间于利畿周旋,牵制利畿,自己便带着精锐两万奔袭已然空虚的颍川郡首府许州。

攻下之后,又分兵占了四周高岗山坡,凭着险要地势与利畿利雍军交战,终在日落之前,阵前斩杀了利畿,擒拿了利雍。

淄城刖城望风而降,颍川郡五城就此光复,我上表朝廷,为我军将校再加封赏。

看来这一役中,楚王并没有异心,至少他不曾出调楚国的军卒。
看来这一役中,其他诸侯王都在观望,至少他们不曾有异动。
我也同时看出,既然颍川出兵如此没有危险,手到擒来般容易,看来父皇真的容忍了我的羽翼。

庆功宴上,悬灯结彩,一片其乐融融。

有人赞着我功勋卓著,有人循声附会。

“太子殿下御天下之精兵强将,外攘侵叛,修文偃武,四海晏然。”

我喝了酒,感觉人便如漂浮在大殿中一般爽快。耳中尽是赞美的话语,我大笑不止。

赞美恭维的话音还未落下,我的笑声尚在回荡,却见那名被我派于朝廷请功的信使竟唏嘘流涕着,跌跌撞撞地奔进殿来。

众将皆诧异地望着来使,他华服上尽是泥泞,悲切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庆功宴上还弥漫的笑语。

“太子殿下!!臣等人马车驾皆无法出城了,颍川五城被围,外面黑压压一片,不知是谁家军队!”

我一怔,吕释之挥手,立即有军士呈上绢布制成的地图,平滑细软地由两名军士拉着铺于地上,纵横交错间,只见与颍川郡相接壤处,分别是韩国、梁国、楚国和赵国。

我脑中有些醉酒后的昏聩,不禁伸手扶住额头……
有些迟缓的想着,目光呆滞地投在地图上……我本以为结束了,难道……却原来是开始?

努力的回想……史书上记载的……下次的诸侯王叛乱,该是……该是明年罢……

等等……今年的叛乱……还有一个……

是了……似乎有一个诸侯王,便是刚灭了利畿后……叛乱的……

高祖六年十二月,楚王信因谋反之罪被擒于云梦,随即因查无实据而被贬为淮阴侯……

“报——”有军士抱着信笺飞身如殿。

我伸手结过,竟赫然是战书,上面白绢墨字,写的简单明了,也清清楚楚。

“孤邀太子,会猎颍川。”

落款是极其嚣张狂傲的两个字

——韩信。

闭眼,再睁眼,果然。

吕释之从我掌中接过战书。我扶住案几,挥着袍袖,让众将退去。脑中纷杂,一时间无法理出头绪。
他不是被囚京都么……他不是有足疾么……他怎么还能和我会猎?

难道说,他是父皇埋下的,和我互杀的棋子?还是戚夫人在旁边进了谗言?我并不知晓。
玄妙莫测的人心,我实在不懂。

头眦欲裂,似乎是刚才饮下陈酿的后劲……

按住眉角,过往的痕迹在我脑中划过,却如寒冬雪泥上的鸿爪般飘渺难即,似乎留下轻微的斑痕,等待着我去寻踪觅迹……

这便是所谓的养虺成蛇,养痈成患了,那柄镆铘之剑,果然稳不住他一颗心。

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我嘶哑着问道:“外面有多少人马?”

“估摸着有七万之众。”七万……那……岂不是楚地所有的兵马了……

“他们在攻城,还是围而不攻?”

“回太子殿下的话,七万兵甲正猛攻许州城。”

我举头望向阑珊的夜色,酒意还未断,人意却已残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吕释之在我耳边轻唤:“太子殿下……”

我微微皱眉,一手推开了他,从适才尚弥漫着莺歌燕舞的大殿上起身,跌跌撞撞地回到内室,深深地吸气,我扶住额头,抬眼,这才定定地看着吕释之,陈述着实施:“韩信反了……”

吕释之沉默半晌:“反了。”

我靠在塌上长长输出一口气:“反了,就反了罢。舅父,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

他走到我的身前,垂头道:“许州城,虽算不上是易守难攻的城池,却也是坚城;如今我们城中还有一万五千兵马,再加上一万颍川的降卒,一共两万五千兵马,此城,一时半会儿还破不了。”

我微微颔首:“可那些降卒靠得住么,他们的兄弟父子,多为汉军所屠戮。”

吕释之沉默了半晌,缓缓地开口道:“太子文成武德,仁义遍布天下,自从下颍川之后,好善积德,恤孤念寡,颍川之兵卒,自然望风而顺。”

我笑了一声,如今我方知晓,所谓冠冕堂皇之言,不仅能作为谄媚的工具,亦能为慰藉人心的良药。

我几乎想过,颍川侯身后的任何人,但我唯独没有想过韩信。他被囚在京,按说是不该胆大妄为如此的。

既然他已经反了,那颍川小地,敢举贰心之旗,便无足为怪了,因为有人为他出谋划策;
既然他已经反了,颍川小地,能聚集千斤松脂,便无阻为怪了,因为颍川之后,还有一个邦国后盾。

我抬首,问道:“如今城外的情势如何?”

“众将猝不及防,城防本就松懈,今夜又有不少汉兵在外喝酒。臣刚听闻,便是连探望台上的哨兵都嬉笑怒骂,有好些都迷糊了过去,这才着了叛军的道。再加上叛军来势汹汹,七万人马,围在城外,不断猛攻。”

闻言,嘴角不禁牵起一抹笑,原来如此。

许州城之城防,在其最脆弱时,在其如朽株枯木一般时;被一把名为韩信的燎原大火,烧得没了生气。能算计到如此,真惊为天人。 

原来……这便是兵法中说的,以盈待竭,以逸待劳。

我在战时作了万全的准备,却在战后,疏于防范……

而他正是看准了这一点,等着我和利畿争斗两疲,趁虚而入。

是我不查,如今三军深陷,是我的过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颍川是命不久矣的秋蝉,我便是在其后举刀引镰的螳螂,城外的七万大军,便是那只黄雀了。

“这么说,孤等倒是被围困住了?”我问道。

吕释之深深地看着我的眼:“太子殿下无需忧虑……”

说着他将刚才的地图呈于我面前,手指向长安和颍川之间的地方,道:“只要我军能支撑三五日,援军必到。到时候韩国背腹受敌,我军可以掩着长安来的援军一道,出城夹击韩军。”

我有些狐疑地望向吕释之,手指向蜗居于颍川背部的楚地:“不是楚国么?”

吕释之一愣,垂首道:“是韩国。”

我不由自主地开口:“反的不是韩信么?”

“是韩信。当年皇上敕封的七大诸侯王中,有两人姓韩名信。一人先是齐王,后是楚王,便是殿下的太傅韩信;还有一人,被封为韩王,也叫韩信,您忘了么?”

我有些失神地看着他:“孤没忘,韩王信……是战国的遗族,韩王子。”

吕释之又将刚才那卷战书呈在我的面前:“太子殿下,您看。若是楚王的落款,他定然会写‘楚王尊’三个字,而不会附姓名;但以韩王的习惯,却喜直书名讳,韩姓代表着韩国王族的血统,他身为王子,以此为贵。而韩王之爵,却是皇上敕封于他,他向来深以为耻,所以书信之中皆自称韩信而不称韩王尊。”

我有些懵懂地看着那卷战书:“这么说,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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