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农妃-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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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
“谢皇上。”
“谢皇上。”
帅帅抬头,看着坐在高位上穿着明黄衣服的人,虽然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娘亲说不能乱说话,所以帅帅决定先观察观察。
“来人,赐坐。”北元皇帝挥手,便有人搬来椅子给三人坐下。
安夏稍微有些拘谨,两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局促不安,低着个头,不敢看高位上的男人。
“哈哈……爱卿你们都不必如此拘谨,朕今日召见你们,只是以寻常长辈看望小辈,别太拘谨了啊!”
安夏知道,这皇帝说的人肯定是她的了,南宫景早就见习惯了皇帝,自然不会拘谨害怕,帅帅从坐下到现在,一直盯着身旁桌子上的点心,哪里有时间去注意那威严的帝皇,只有她一个人在拘谨。
比起上次的大胆,这次她安夏的确怂了。
南宫景颔首,回答道:“是,皇上。”
在皇帝看不见的角落,南宫景悄悄的抓着她的手,给予她勇气。
安夏觉得也没什么的,不必如此胆小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便抬起了头,对着座位上的皇帝,回以一笑,以显大方。
“哈哈……就该这样嘛,安夏,朕可记得当初你来找朕的那种大胆果敢,丝毫没有将朕当做一个帝王看待。”
“皇上说笑了,民妇那时候只是从别人那听得皇上是个明君,明君自然不需要民妇想再多的赞美夸赞的话,便有些口不择言的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了,还望皇上莫要见怪。”安夏腹诽着,自己当初的确有这么一个因素在,所以才会这般胆大的,其二便是因为觉得南宫景太重要了,所以才会这般。
“嗯,所以你这次觉得朕不是明君,所以便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不是的。”安夏心里咯噔一声,头瞬间抬起,与座上的人来了个对视,然后又想到这里的规矩,连忙低下头,“民妇只是觉得,民妇上次已经是冲撞了皇上,心中万分不安。”
“所以这次便小心翼翼,觉得这般便不会冲撞朕了?”
“……”安夏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皇上……”南宫景欲说话,意思别再吓安夏了,他的小女人吓不得。
“怎么?朕和安夏说两句话,你便有意见了啊?”北元皇帝问道,看着南宫景,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都听人说,淡漠心冷的黑面将军南宫景突然爱上的一个女子,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他的心中万分好奇,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微臣不敢。”
“不敢便好,我只是与安夏聊聊家常罢了。”
后面,皇帝又问了安夏几个问题,便不再拘着安息在端祥宫里,让她带着帅帅由宫女带着去皇宫到处转转。
等宫门关上,北元皇帝这才从位子里站了起来,笑着道:“妻儿都全,你的人生,也该美满了吧?”
南宫景只是笑笑,眼神不经意间,便看向妻儿离去的方向,“人生最大的幸福不过如此。”有爱人,有孩子,有个美满的家。
皇帝也是笑了笑,想到安夏这般努力的为南宫景付出,再想那后宫佳丽三千,虽然那么多女人,可是却没有几个是真心待他的,不过是为了那手中的权势,为了父族的荣誉。
两人又聊了许多事情,临了,北元皇帝突然问道:“可需要朕的赐婚?”
南宫景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然后拱手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啊?”北元皇帝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等三人回到了家,那赐婚的圣旨便跟着三人后面抵达浩振王府。
安夏惊诧的看着南宫景,眼底写着疑问。
难道她离开了之后皇帝和南宫景说的就是这些事情了吗?
赐婚的圣旨上写着,钦天监算过,再过三个月,二月初二,便是最好的黄道吉日,届时成亲便是最好的。
南宫景虽然觉得三个月的时间挺长的,可是却又觉得既然自己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等这三个月,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这圣旨。
只是安夏觉得纳闷,自己嫁给南宫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何苦来这一着。
“你为何要求圣旨赐婚?”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转念想想,安夏又一副得意问道:“你不会是怕我临阵逃婚,所以想拿圣旨来压我吧?”
南宫景嗤笑一声,却没有回答,只给了安夏一声轻笑,便与父王母妃讨论婚事细节去了。
安夏觉得虽然是自己出嫁,可是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与人生了娃,睡在一起了,那些其他乱七八糟繁琐的古代婚事,就交给他们去办吧,她还是乖乖的等着。
等南宫景与父母讨论了一番之后,夜已经慢慢的深了,北元国外头已经冷了一片,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和和的,安夏坐在凳子上等南宫景回来歇息。
“世子妃怎的还不歇息?”文景院的萧嬷嬷看着安夏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等着世子,不禁问道。
萧嬷嬷从南宫景来到这个家便一直照顾着南宫景,是他的奶娘,这些年可以说是看着南宫景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心中有何委屈,萧嬷嬷知道的不是十分,也有七八分,所以对这个未来的世子妃很是敬重。
“可是在等世子?”萧嬷嬷问道,看着安夏从容的面容,恬静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安夏从绣墩上起来,“嬷嬷您也还没休息呢,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多谢世子妃的关心,老奴等会便去休息,这是王妃遣老奴给世子妃送来的宵夜。”
安夏接过,想着那个慈爱的浩振王妃,觉得有这么一位母亲,算是南宫景的福气了。
“替我谢过王妃,有心了。”
“世子妃说的哪里的话,王妃可是盼着世子的世子妃已经盼了好多年了,您不嫌弃我家世子脾性古怪,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言下之意,萧嬷嬷这是在贬低着南宫景,说他脾气古怪,不好相近与人,所以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喜欢,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天爷不小心的开眼。
虽然嬷嬷的话不怎么好听,但是她这是故意贬低自家主子来讨的安夏的欢心的这种心思,还是值得鼓励的,让安夏心情很是愉悦。
嗯,没错,的确是南宫景高攀了她,若不是她要这个男人,恐怕没人要他了。
而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安夏并不想去多关心。
等萧嬷嬷退下了,安夏便就着那宵夜吃了几口,见肚子六七分饱了,吩咐人去煎的药也已经煎好了。
“世子妃,药煎好了,您可是要现在喝?”说话的,正是浩振王妃派在安夏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的其中一个,名唤紫竹,而另一个,正立在安夏身边的,则叫紫叶。
“端进来吧!”想到那苦涩的味道,安夏有种想死一死的冲动,但是为了能快点将身子里的宫寒除去,能让自己尽量再怀孩子,她不得不吃。
安夏从小便怕吃药,即使是那种裹着糖衣的药丸,都觉得极其难喝,更别说这煎熬出来的中药的,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南宫景进来,便看安夏痛苦的与面前的药打交道,眉头深蹙,一脸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的纠结表情。
紫叶紫竹见到,刚准备行礼,便被南宫景止住,挥挥手,让她们两个轻声退出去。
安夏刚做好准备要将桌上的那碗药一下子全部喝了,手刚伸过去,还没来得及碰到那碗边,便让另外一只手给拿走了。
抬头,是南宫景那绝世的容颜,看着黑漆漆的那碗药,“若不想喝,便不喝吧,喝了也不一定好,喝了你又遭罪。”
南宫景知道安夏一直有喝温展配的药,虽然温展医术不错,可是对于女子妇科这些,温展却不精通,安夏的病,他也说不上几分,只能说有可能会好,既然没有把握,何必去尝试,若是不行,那不是白白的遭了罪?
对于孩子,在以前的南宫景心里,没有便比有的好,自从认识了安夏,觉得有帅帅一个已经足够了,生活也圆满了,并不需要什么子孙满堂,这样没有那么多孩子的牵绊,倒也快活些。
可是安夏做什么事情,他很多不会去干涉的,因为他知道安夏自有主张,不会去过多的干涉。
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安夏为了他而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是安夏却不举得自己遭罪,站起身,想去抢南宫景手中那碗汤药,却被南宫景一个闪身给避开了。
“南宫景,给我。”安夏模样严肃道。
“别喝了,夏儿,我们不要孩子便是了,是药三分毒,喝了对你身子也是不好的。”他的女人,不想再这么受苦了。
“你给我,我没事的,不过是几副药,就权当为了我的身子,宫寒不仅对我们未来子嗣有影响,对我的身子也是有影响的。”
“可是……”可是我不想看你如此为难。
“拿来吧,我要喝,等会给我去拿个蜜饯给我便是了。”
南宫景拗不过安夏,知道她非喝不可,只能松手给她喝下,然后在安夏一脸痛苦的表情的时候,递上一颗蜜饯,那扭曲惨白的小脸才恢复了些。
“好些了吧?”又给安夏接连递了三四颗蜜饯,安夏的脸色才算恢复正常了。
“嗯,好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些日子,年,便要到了。
大街上,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感染着每一个人的心,而最让南宫景激动的,是将要迎娶安夏的日子,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是他却觉得还要好久,心里那个后悔加纳闷,早知道不让皇上赐婚了,若是自己选取黄道吉日,绝对不会选三个月后的,最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即使急促,但是也赶得及的。
每天这般煎熬的等着,着实让南宫景差点就愁白了头,看着身旁女子巧笑嫣然,虽然每天在身边,可是却还是那么的不安心,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又等啊等,等的南宫景真的发现头发上多了一根白发,这二月便在所有人认为的悄然中来临了。
因为按着古代的礼仪,婚前的几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安夏此刻并不住在浩振王府,只留儿子一个人住在那里。
为了表示对浩振王府的看重,北元皇帝突然心情大好,将安夏认做了义女,以安宁公主的身份出嫁。
此刻,安夏便住在皇帝赐封公主府内。
对于安夏受封为公主的事情,所有人都惊诧了,没想到一个乡野女子居然如此得皇帝的喜爱,封为公主,最后还嫁给了浩振王爷的大儿子,当世子妃。
北元国的人,谁人不知道这浩振王府对朝廷的重要性,又有谁不知道这世子爷是皇帝的爱将,能在一夕之间获得如此多的殊荣,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了,人人皆是羡慕加好奇。
于是,京城上下,到处在扒拉关于安夏这个乡野女子的事情,从她在乡村生下孩子,到在镇上客栈做厨娘,然后再到之间开店做老板,从小乡村走到镇上,走到都城,一路所向披靡,最后成为一个富甲天下的奇女子。
关于安夏的情史,更是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扒拉出来,原来这安夏在农村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便与世子爷有瓜葛的,还为人家世子爷生了一个孩子,也许是这世子爷忘记了自己在外面的风流韵事,直到两人相识相认,才极其这位女子,然后一路坎坷相爱,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便有了如今这婚事。
很快,这世子爷和这平民公主便收到了来自对世子爷爱戴崇敬的人的祝福,南宫景高兴,自然全数收下,高兴的与人道贺着,皇帝更是高兴的下旨,要与民同乐,要在邺城大摆酒席三天,让民众能一起享受这世子爷的婚事。
皇帝这一举动,足以证明,皇帝是有多重视这南宫家。
而对于安夏来说,外面的人是如何的议论揣测她的,她都无心去理会,她现在除了紧张便是更加紧张。
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做新娘子,安夏如何不紧张,而且还是个带着四五岁小孩子的母亲,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老了,却才头一次出嫁,真是笑死人了。
可是安夏此刻笑不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就要嫁人了。
紫叶紫竹被安排在安夏的身边照顾,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是一脸的紧张,这可以说是她们在浩振王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的大好事,而且还要陪着新嫁娘进入浩振王府,不紧张才怪。
当然,比起安夏的紧张,她们连安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世子妃不必过于紧张,等过两日,花轿来了,你听着喜婆的话做便是,很容易的。”紫竹说道。
比起紫叶,紫竹算是见过那娶嫁一事的了,觉得也不过是闹一天便了,新娘子上了妆,等着吉时花轿来到门前抬人,然后到夫家那里去,等着晚上婶娘妯娌闹一闹,然后再与丈夫和交杯酒,然后便可洞房完成了。
安夏点点头,知道程序都是这么来的,看似简单,可是当你真正的了解了古人那繁琐的礼仪你会发现,看似简单,却也讲究繁琐。
她是个极不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当热闹的主角变成自己的时候,更加的担忧了。
进入公主府已经好些日子了,许久没见儿子,怪想念的,听说帅帅因为有了新玩伴,已经不记得她这当娘的了,不禁有些伤心,早知道不生儿子了,生了儿子就是来讨债的,不知道惦念一下她这做娘亲的。
如此紧张的过了一日,便是嫁人前的晚上了,安夏听的府里的自己带来的人说,九觞已经来了,在城外驿站歇下,明日新郎官迎娶之时,便能来到了。
安夏这回对九觞的担忧才稍稍的放宽了些,想着九觞还算有良心,不枉她待他那么好。
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寒梅已经全数怒放开,在还寒冷的春季,绽放着自己的美资。
安夏想起了许多故人赞赏梅的诗句。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说的便是她和南宫景吧,经历了磨难,才让他们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还好,他还在,还好,她来了,时间不早不晚,都出现了。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好句子。”屋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夏身子为之一振,便看见窗户外多了一个人站在那。
不就是那多日没见的南宫景吗?
安夏腾的从凳子上跳起,看着屋外的人,然后又左看右看一番,发现没人,才小声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
“不是应该在家里等着你是吗?”
安夏没点头也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