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咱双修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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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又圆又漂亮,还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杀伐之气。
江湖人重名声,也惜命。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不能像书里写得那些大侠那样,伏地跪在老人面前,去乞求老人家的原谅,更不可能,去给小乞丐偿命。解释也只对文谨这样初入江湖的少年人有用,对年迈独孙的老人家,苍白无力地根本没有丝毫说服力。
老人家只认,杀他孙儿的那一刀,是你刺的。
因此,他不得不听柳焉由的。
“对文公子,也休要再提起此事。”
柳焉由又叮嘱道。
“知道了,柳兄回去吧。”云少康下了逐客令。
他靠坐在墙边,街上走的人渐渐少了,衬得他的背影也冷清起来。他身上不管是潇洒还是痞气都像是随着西沉的夕阳逐渐消散,逐渐像是个,江湖上随处可见的,失意的年轻人。
“你说什么?那个老伯……他死了?”文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柳焉由一脸悲戚神色:“是啊,那日将小乞丐的尸体交予老伯时,在下便不放心。方才无意中向听附近的乞丐说起,才知、才知……”他掩面哀叹,语声低沉,仿佛堪堪就要落泪。
“他、他……”文谨咬牙切齿道:“云少康!”
若小乞丐不死,那老伯又怎会死?
柳焉由长叹一声,痛心疾首道:“当时那个情势,云兄也是无奈之举。而且云兄一心救文公子,文公子也该多体谅他。云兄听到这个消息,自责非常,文公子也不要再提此事了。”
文谨心乱如麻,若说云少康是好人,他这一路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可若说他是坏人,好色滥杀,卑鄙无耻,具是叫正派弟子所不齿。
他不得不再次怀疑起云少康的身份,以及他跟着自己的动机。如果不是为了传言里的墓葬图,那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现在看好像有点啰嗦,囧,以后再修吧
、第十五章
又在还溪镇滞留了几天,云少康明显察觉文谨对自己的态度比以前更不如了。虽然他老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可是正经问起话来至少还都能得个回答。可自打从妓院那夜回来之后,这小子不知抽了什么风,本来可以说一句话的回答,这下全跟洗过的烂麻布一样,都缩水成五个字以内了。
比如:
“恩公的伤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裂过?你前几天刚醒来,一跟我急就裂了,还不肯说。”
“没有。”
……
“楚地这边的厨子怎么回事,放那么多油是不要钱的啊?恩公这些天还吃得惯?”
“可以。”
……
“恩公的伤让我看看可好,大概好的差不多了吧?若是如此,我们这几天就尽快起程吧。”
“走吧。”
云少康这几天早上想晚上想,就是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他想了多天都无果,最后有一天终于灵台一闪,福至心灵,终于给自己想出个解释来。
那就是,这个看上去无情无欲,少笑寡言的道士,喜欢上自己了。
他之所以如此冷漠,便是因为自己在妓院留宿,还一身脂粉气地睡到日上三竿才回来。最让他气的,是自己还撒了谎死不认账。
因此,吃吃醋不搭理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云少康这人本来就博览八卦,男人喜欢男人的事也不是没听过,分桃断袖的典故也大概知道。他本来随性之至,自己把筠棠给错看成文谨的脸的事当天就想通了。不管男女老少,是人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长得有点像那是很正常的事,他不过喝多了酒,眼睛花了而已。更何况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啥上男人的经验。
现在文谨喜欢上了自己,云少康心里虽有点小震动,但更多的是乐开了花,对着他那面无表情中了风一样的臭脸也觉得跟九天仙子下凡一样漂亮。不管男人女人,但凡是有美人喜欢自己,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之前的不快一下子就忘得一干二净。
至于云少康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文谨,倒没心思去考虑了。他下了榻蹬上鞋子,欢天喜地向厨子表示要借用下客栈的厨房,打算亲自给文谨做锅粥赔罪。
文谨到底会不会吃他做出来的连猪都嫌的粥,那是另一码事了。
“近日多谢柳兄帮扶,恩公的伤才能得以痊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还要赶路,跟柳兄就此别过了。”云少康抱拳道。
“文公子对于尊师所要找的人,可有何头绪?”柳焉由笑道:“若是没有,我倒有个去处,或能派上些用场。”
“什么?”
“从还溪镇再往西五百里,有座停云山,山上的商时春,天下诸事诸人,无所不知。”柳焉由的笑意深深,却掩不住其中的狡黠。就像是猎人看到兔子正往自己挖好坑的路上跑,就等扑通一声兔子掉进去。
“我们便是……”
“早有线索,不劳柳兄……呃!”饭桌上,云少康打断文谨的话还没吐出来“费心”二字,脚就给人狠狠跺了一下,而且那人似乎还嫌不过瘾,又加重力道在脚面上碾了碾。云少康疼得龇牙咧嘴,拿眼斜了斜坐在自己旁边的文谨。
当事人一脸正经,邪气不侵:“我们便是要往停云山去。”
“甚好,甚好,恰好在下也要往停云山去,公子可愿与柳某同路而行?”柳焉由笑得那自然是无比欢畅。
“不……”云少康刚想开口拒绝,脚上又遭一记重击。
“不瞒柳公子,有柳公子相帮,如虎添翼,自是求之不得。”
云少康心里估摸着,受了这待遇,这脚估计明天肿的要连鞋子都穿不进了。这小子今天这几句话,倒叫他想起当初琼阳城初遇时自己的无赖行径来。长叹一声,果真是现世报啊。
三人在客栈休息一天过后,第二天大早结了账。一出门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样式普通,极不起眼。车上的车夫看见三人走出来,立即就跳了下来:“柳爷,两位爷,快上车吧!”车夫二十几的年纪,人看上去又老实又精神,一身干干净净的青布褂子,爽利得很。
“柳公子,这是……”文谨询问道。
“我昨天下午去找的,送我们去停云山。”柳焉由凑近文谨,耳语道:“文公子这一路不宜多露面,还是乘坐马车安全些。” “可是……”文谨有些犹犹豫豫开不了口。
“银子的事公子不必挂怀,文公子将来恐怕要用钱的地方还多,今次既与公子同路,便由我一人承担即可。”
这俩人把自己晾在一边窃窃私语,云少康心里不由得生出点不快来。他怏怏要往马车上爬,一不留神用了昨日受伤的那只脚蹬地,一个趔趄身子就要倒向后面,摔个四仰八叉。
幸好,有个人抵住了他要摔下去的身子,保住了他那点本来就所剩不多的面子。
云少康借力上了马车,对着刚才帮他一把的文谨露出个很狗腿的笑脸:“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焉知他道谢的对象全把他当空气,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就登上了马车。
文谨自从知道了老乞丐的噩耗后,感情上那是非常想同云少康拼命的,理智上却不能不权当不知道此事。云少康与柳焉由,对他来说皆是不知底细,不论与谁单独同行,那都是难以预料的危险。云少康虽然之前没动静,并不代表以后都没有。于是文谨思来想去,在牺牲了一夜的睡眠的代价下,想出来了同时留下他二人使之互相牵制的办法。他还想出来的,用来表达自己对云少康同时害死两位良民的愤怒的办法,就是冷下脸,不理他。虽然有点孩子气,用来对付云少康还是蛮好用的。
一路马车辚辚,云少康总想找话说,文谨总是不理他。实在被他吵得烦了,就送一记白眼。文谨心里也很奇怪,本来自己的战术还是很管用的,云少康也因此低落了几天。后来不知从哪一日起,云少康开始每天早上给自己送粥喝。那粥不是别的,是云少康自己下厨做的,可是叫其他厨子全都甘拜下风的水平。除了送粥,态度上更是比原先还要难缠。就算是丢白眼给他,也都是一副甘之如饴求之不得的陶醉神情,简直要让人以为,这人大概是一个不好,给鬼神附体了。
文谨对着云少康陶醉的脸,忽然想念个咒试试,看能不能赶跑附在他身上的小鬼。
殊不知,栖灵山的道家灵咒威力绝大,能驱百鬼,可就是驱不走一种鬼——色鬼。
文谨后来在车厢里实在被恶心得受不了,便钻到车外,坐到车夫旁边,好歹与云少康隔了个车帘子。
身旁的年轻车夫见状,笑问道:“这位爷怎么出来了?”
“车里闷,出来透透气。”文谨答道。
车夫的脸很黑,一看就知是常年在外奔波。褂子的袖子挽到肘间,露出同样结实黝黑的小臂来。年轻人扬鞭赶车,脸上的笑容很真挚,是一种带有传染性的、发自内心的快活。
文谨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松弛了下来。
“这位爷怎么称呼啊?”
“……我姓文。”被误会多次,他索性直接把文当姓氏了。
“文爷好,”车夫笑着向他点点头。年轻人的眼睛不大,一笑就更没了,但是弯弯地,很好看,很憨厚。
“那……你叫什么?”
“庄稼人名儿不好听,文爷叫小的小刘就好。”
“小刘……”
“哎,”小刘点头笑道:“听说停云山上猛兽不少,文爷和几位爷可得当心了。”
“小刘……你一直在给人赶车吗?”
“咱们做过的活儿那可多了去了,我家地少粮食也少。我十四岁就离家到城里给人做工了,在码头扛过货,给人家漆过屋子,做过跑堂的小二……可咱嘴笨,脑子也不灵光,难点儿的活计都做不下来,只好卖卖力气了。”小刘边说边带着笑容,就像是给人展示自己的宝藏一般,回忆往事对他来说,是件幸福而又满足的事。
文谨跟着也回忆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跟他比起来,自己这十九年,实在是乏善可陈。
他从有记忆起就住在栖灵山,和一众弟子从小学道,练剑,学医…………如今再回首,他恍惚觉得,自己其实一直只在过着同一天,只不过是将这一天,重复了十九年而已。
他忽然羡慕起因长年奔劳而略显沧桑的车夫来。
“那……你成亲了吗?”
“我娘不久前在隔壁村里给我张罗了一个,人……很好。”谈到这方面,小刘支吾了一下,耳根有点发烧。
两人都不善言辞,没多久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索性各自收声。
文谨坐在车上,时间久了,迎面的风吹得他脸有些发麻。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就这么坐着,人还是简简单单的,最好。
傍晚投店下榻,小刘一直坚持要睡柴房,文谨硬拉了他和自己一起。小刘做赶车的伙计也有两年了,还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他看着雪白的床铺不好意思地擦擦手,还是执拗地睡了地铺。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压力越来越大了……童鞋们给点鼓励吧TT
、第十六章
再往西去,一路越发不好走,山丘石岭也多了起来。赶车的小刘没走多久就离了官道,向山间小路驶去。
按理说官道修整得会较为平整一些,也好走一些,不走官道走小路委实奇怪。文谨一早就坐在他身边,想到这里,便开口去问了。
“不瞒文爷,前些日子去往西面的官道正在整修,路不通走不了,因此才往这边走。”小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官道不通是他的错一样,叫人看的不忍再去追问。
没走多久,路边灌木丛生,绿树繁茂,虽然环境清幽,却挤得本来就不宽的小路更窄了。幸好小刘手熟,倒也没怎么颠簸,车身也没有被斜刺出来的树枝给刮坏。
文谨的心便放了下来。
云少康这几天都没什么机会与文谨独处,文谨张罗饭食之时,他便主动过来打下手。
“嘿嘿,恩公,我来洗菜!”
“有小刘足够,你歇着吧。”文谨边忙边道。
云少康瞟了一眼憨憨笑着的小刘,真想往这张老实人的面孔上打一拳。自打那天文谨坐到车外透气之后,便再也没与他一同坐到车内来。柳焉由虽然八面玲珑,处处投人所好,应付的时间长了,云少康也不免有心力交瘁之感。大概他不知道,同样的在文谨看来,应付他也是件心力交瘁的事。
云少康这回没有多纠缠,乖乖坐到一边去等吃现成的了。
他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很是欣喜——文谨这回答话,用了九个字。而且他现在的这个态度,在自恋地以为文谨看上自己的云少康看来,叫做欲擒故纵。就像给猴子喂香蕉,本来每天喂三个猴子就吃饱了。可是为了驯猴子,便改为每天只给猴子喂一只香蕉,猴子每天吃不饱,当然会发急。如此几天后,忽然来那么一天给猴子喂五只香蕉,猴子高兴得脑子一热,眼睛一绿,去什么做事都会事半功倍。若是长此以往,那猴子必然就跟定你了。
当然,猴子要是没有被五只香蕉给撑死,那它的胃口也会越来越大的。
云少康想到这里,吃着饭都哈哈一笑,一颗饭粒刚好喷到文谨的饭里。
文谨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你笑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云少康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迫不及待说话,又喷了一圈的米粒子出来。
这下连埋头苦吃的小刘都抬头看他了。
云少康对着四双眼睛傻笑一声,又低下头边吃边自得其乐去了。
吃过饭后再走,路越来越崎岖,树也越长越密。
柳焉由坐在车厢里,两道眉毛越皱越紧。
“柳兄怎么了?”云少康察觉出不对来。柳焉由平日里哪怕不说话,嘴角也经常是带点笑意的,仿佛是暖融融的一江春水。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连颊边的肌肉都绷出一个略显凌厉的线条来。
“车夫,停车。”车一停,柳焉由就往下跳。
“腹中不适,请各位见谅。”他急匆匆说完,立即就蹿进林子里不见了。
云少康也从车里出来,远远望一眼周围的郁郁葱葱的树林。根本见不着柳焉由的影子。
想想柳焉由琼林玉树,乌衣子弟,拉肚子这种跟他气质完全出入的事儿,也实在该找个人都瞧不见的地方解决。
“他昨天吃什么了?”文谨也看了一圈,同样没找到柳焉由的影子。
“不知道。”云少康啼笑皆非:“就他有事,我们都没有。”
“恩公若有何不周,小人一定会寸步不离,好护得恩公周全。”
“我没事。”要是连方便都跟着,哪里还有丝毫自由可言?
几人正等得百无聊赖之时,忽然一群手持大刀的壮汉斜刺里冲了出来。大约二十几个人,为首的汉子身材魁梧,五官还勉强算端正,唯有一头乱发忽悠悠飘在空中,像是顶着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