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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97部分

小说: 落魄嫡女升职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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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到底治标不治本,袁瑶遍翻《花集》查得一治疤痕方子,叫舒痕胶,上说用一种海外传来的油葱,同数中花卉捣制成胶涂抹,可去疤痕。

袁瑶便上了心,那数中花卉倒好找,只是繁琐些罢了,只油葱一样,北边没有,只得打发人到南边去寻。

孔御医听说了这方子后,一时惊艳,数度前来询问霍榷,几番探讨竟总结出一法,针刺抹胶法。

因光涂抹舒痕胶,不过是浮于表,表面吸收有限,不如涂抹之前用银针密密扎刺表面,再涂抹胶质,一来吸收及时,二来针刺还能激活经络血肉。

只是效果如何,只能待霍榷痂结自然脱落之后方能试。

腊月初九,太后灵入先帝山陵。

先帝山陵于京郊最远的祥安县,太后灵至还不能立时便入,须在停灵数日,方能开地宫门入陵,故而来回便要大半个月。

袁瑶最是不放心双生子,所幸霍荣将俍哥儿和仅哥儿还有大姐儿几个小的一并带到了威震府,一同照看,这才稍稍安心。

而袁瑶也借这次出京的机会,把府里那些个不安分都打发到庄子上了,让庄头按规矩处置了。

腊月二十九,祯武帝下诏废太子。

次日除夕,接着是元朔三年正旦,因国丧,各家各府不得筵宴享乐,京城于一片悄然中过去了正旦了。

威震府也不过是一家大小用些精致的膳食,便算过年了,到了上元佳节,除了没灯谜灯会,双生子的周岁宴,也不过是一家子老小吃了一碗长寿面便作罢了。

一岁的俨哥儿文静,只喜欢呆在袁瑶怀里,馨姐儿虽也喜欢让袁瑶抱,但也最是耐不住性子的,只少时,便吭哧吭哧到处爬,若能扶着东西,她还能自个站起来走好一会子。

霍榷面上的灼伤愈合得很好,又因痂结一脱落,孔御医便用针刺再涂抹舒痕胶的法子治疗,果然比身上没用此法的伤痕浅了许多,可知此法有效,只欠时候罢了。

袁瑶和霍榷也不敢奢望能恢复成往日那模样,只要那半面乍一看不至于惊吓到人便可了。

正月二十三,莲花塘胡同来说宋凤兰竟然有喜讯了,若是放在寻常日子里,倒是该贺一贺的,可如今国孝中,如何使得。

不但不能庆贺,还得遮着掩着,不能让外人知了,所以霍杙来告诉威震府就是想让宋凤兰来威震府养胎。

威震府今如日中天,宋凤兰在威震府里养胎,谁敢来探。

先不说别的,就说长嫂到小叔子家中养胎,这就够让府里人闲话了的。

霍荣头一个就不答应了。

袁瑶去瞧过宋凤兰一回,宋凤兰那模样那里像是坐了身子的人,瞧着谁不说是得了绝症的。

从莲花塘胡同回来,袁瑶就对霍榷说了,“大嫂如今瞧着不大好,也不知这身子坐不坐得住的。”

这话才说完,就听宫嬷嬷来报说,“莲花塘胡同大老爷来问,侯爷可知什么信得过的高明大夫,大夫人胎气不稳,隐隐见红了。”

霍榷苦笑不得的,道:“我知道的高明大夫,都在太医院。”

袁瑶想了想,“范老先生亦有回京随祭太后,他可行?”

“范德海?”霍榷抿了抿嘴唇。

范德海正是前太医院院首,当年霍夫人比霍老太君下毒就是他查验的出来。

“范老妙手回春,识时务,倒是可行。”霍榷忖度了片刻,“让大哥自己找他去。”

范德海起先不愿意的,霍杙借忠守王的威风压的他去。

这诊不要紧,竟查出宋凤兰因多年服食怀子偏方,病入膏肓,若再继续怀胎至生产,只怕会母子俱亡。

当年先夫人惨死的一幕,仿若又在眼前,霍荣以为有人再行这腌臜手段,大怒,彻查上下,得知是霍杙和宋凤兰他们自己找来吃的。

且吃了一年有余,回天乏术了。

霍荣除了痛斥霍杙一顿,还能如何?都晚了。

以宋凤兰如今的身子,也不好强行落了这胎,那样不用到生产时,就一尸两命了。

袁瑶见宋凤兰时,曾问:“你这又是何苦?”

宋凤兰只一笑,可个中滋味只她自己明白了。

范德海只得用药吊着宋凤兰的命,到底是逆天而为,宋凤兰怀胎七月之时,终还是没坐住。

袁瑶闻讯赶来时,只见他们家已一团糟,霍荣去亲范德海了,唯独霍杙在家窃喜说,“这时候生总算说得清楚,这孩子不是国孝之时有的了。”见袁瑶来,又让袁瑶进去看看什么个情形了。

合不合侯夫人身份的,袁瑶顾不得去想了,只身便进了宋凤兰房里。

范德海早便说过,宋凤兰不能生育的,生产之时便是她死时。

故而在发动之时,宋凤兰因身子衰弱,早无力生产,

袁瑶进来时,除了一屋子的血气,宋凤兰就瘫软在床上,任凭稳婆如何推拿掐捏,亦无用。

见到袁瑶,宋凤兰看着她,气若游丝道:“帮……帮……我,救……救救……我的……孩子……”罢了,竟还厥了过去。

这下越发不得了了,袁瑶自己是生产过的,可这种时候该如何做她真不懂,只得慌忙跑出去,大喊道:“范大夫,快去请范大夫。”

也是范德海赶来得及时,先开了一剂固冲汤给宋凤兰服下去。

只是一剂要调服下去,人虽醒了,情形却未见好转,还大有血崩之势。

袁瑶又惶惶出来说了状况。

眼看着宋凤兰真要母子俱亡了,范德海权衡利弊也顾不得其他的,进入房中,给宋凤兰诊脉。

脉息一辨,范德海两眉便再不能松开,出来对霍荣道:“怕是回天无力了,唯孩子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法子有些……”

霍杙一听不待范德海说完,立时蹦起道:“保子,不管什么法子,就保子。”

霍荣长叹一气,此时也别无他法了。

范德海同稳婆一说,稳婆似乎不必细说就明白了,唯独袁瑶不明就里。

“什么法子,到底是什么法子?”袁瑶问稳婆道。

稳婆支支吾吾的,“夫人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再留在这才好。”

少时,霍荣便让袁瑶出来了。

稳婆接生多年,遇到的危急情形不少,手中都有些有伤天和的保子法子。

袁瑶虽出了里屋,但到底不肯走远,只听里头传来宋凤兰的痛呼,片刻就见稳婆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孩子从里头出来。

范德海接过孩子,手起针落,孩子终会哭了。

是个哥儿,虽虚弱,但霍杙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袁瑶不管他们,又冲进里屋去,只觉血气越发重了。

进去时,只见宋凤兰小腹上的被褥都被血红染了个透,袁瑶还不知这孩子是如何生产的,就真是傻了。

宋凤兰早已力尽神危,只是因着对孩子的牵挂,而强留着神智,见到袁瑶,她拼尽最后一点气力,“拜……托……我的……孩……子……”到底不能再将话说完,宋凤兰就这么去了,不能瞑目。

袁瑶依旧抓着她的手,泪水滑落,她知道宋凤兰不放心几个孩子,这才临终托付。

霍杙是个怎么样的人,宋凤兰清楚,她死后霍杙绝对是要续弦的,到时可怜的是几个孩子,其中以身子还未痊愈仅哥儿和大姐儿最是艰难了。

“你放心,仅哥儿和大姐儿还有老太爷、侯爷和我照看着,不会让他们受了委屈。”袁瑶道。

得了这话,宋凤兰这才慢慢合上了眼。

莲花塘胡同三日后才开丧送讣闻,探丧上祭的人不少。

忠守王亦有打发人来代为上祭。

眼看不过是过了三七,霍杙便让出殡了,葬于京郊南山上。

大姐儿几番痛哭,昏厥过去,仅哥儿也是泣不成声。

唯有不足一月的佳哥儿,酣睡不醒。

待宋凤兰入土,袁瑶有意让仅哥儿他们几个到威震府小住些时日,但仅哥儿却执意要在家中为母守制。

霍荣亦回了莲花塘胡同。

有霍荣在,又不时让霍榷送些吃用的,还有给仅哥儿和大姐儿治病的花药过去,袁瑶才放心些。

可就在这种时候,霍榷却接到了霍榛从南边寄来的书信,竟说周家要休离霍韵。

原来是被贬回凤阳的周家,族人因受其连累而怨恨他们,不再往来。

周家回到凤阳,除了霍敏的嫁妆,再无其他家财。

霍韵又是个那样子的性子,且在经此一劫后,越发明白握紧嫁妆她才周家才有活路,更不会乖乖拿出全部嫁妆来了。

可周冯氏以为周家落魄到这般田地,霍敏越发要拿嫁妆孝敬他们二老。

一个不愿,一个以为是,婆媳之间少不得争吵,闹得家宅不宁的。

周冯氏气不过,就以霍韵嫁到周家这些年无出,让周祺嵘收了一通房,待日后生下子嗣便抬做姨娘。

那通房也争气,不出三月竟真有了,可不待周冯氏和周祺嵘高兴,霍敏听闻这事儿,就让人把那通房给打死了。

这下不说周冯氏,周祺嵘亦气得不轻,再加上周冯氏日常的教唆,周祺嵘当场就说要休妻。

其实说白了,周家求的不过是财,这小夫妻二人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霍韵自觉受了委屈,自然要找娘家人来撑腰的,霍荣和霍榷都在京城,鞭长莫及的,唯有霍榛和冯环萦在南边了。

不说冯环萦是个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就霍榛自小挺喜欢这个妹妹的,一听说周家敢欺负他妹妹,到了周家也不废话,上去就让人打了周家父子一顿。

原不过是四分想休妻的周祺嵘,一时就非休不可了。

霍韵也是个不会服软的,事到如今她也不怕丢了脸面,上大街上去四处宣扬,周家苛待儿媳妇,觊觎儿媳妇嫁妆等等,一时凤阳街知巷闻。

待霍荣到凤阳,不时听孩童唱:“嫁女莫嫁周家郎。”

再待霍荣到周家时,周家上下无一不严正以待的,又听了原委瞪了霍榛一眼,也知不可挽回了,但也罢了,周家子孙后代不能入仕,女儿再留周家也没前程可言,离开也好,于是霍荣道:“和离。”

虽说和离和休妻对女子名声都不好,可和离到底比被休弃要强些不是。

周广博知道霍荣如今也已是非昨日了,因此也敢同霍荣拍案叫嚣了,“痴心妄想,你这好女儿‘不顺父母’,‘无出’,‘妒’,‘口多言’,这几条就够休她几回了。”

霍荣道:“我儿留下一半嫁妆,和离。”

周广博见霍荣示弱,越发得寸进尺,道:“留下一半嫁妆是应该的,不但该留还得将我家聘礼归还,再写休书。”

“还真是恬不知耻的。”霍榛一时没忍住。

霍荣睃了霍榛一眼,让他坐下,又哼笑了一声,“应该?我霍荣虽落魄了,可到底还有一个出息的儿子,你周广博有什么?”

周广博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霍荣又道:“我儿带走全部嫁妆才是应该的,不过你们家当初那点子上不了台面的聘礼,我们家还真瞧不上,还了就还了。只是你们家今后真要靠这点聘礼过日子了?‘嫁女莫嫁周家郎’,以后没点像样的聘礼,你们家怕是娶不到正经人家的女儿了吧。”

霍荣的话句句命中周家最痛处。

一旦被休弃,带走全部嫁妆说到天去,也是有道理的。

而还他们家的聘礼,莫说再用来给周祺嵘娶妇,就是一家子过日子也不能的。

儿子无妻,就是无后,丫鬟家里还有几个也能生,可出身卑微,那里比得上正经人家的女儿。

但经此一事,凤阳城里还有谁家愿嫁他们周家这样一没家财,二没了名声和前程的,除非有重金聘礼。

见周广博面上颜色的变换不定,霍荣也知周广博想清楚这里头的关节了,再提道:“我儿留下嫁妆一半,和离。”

周广博还想讨价还价,“你女儿不但罪犯‘七出’,还打伤我父子家人,只留下一半嫁妆,便想和离,别太轻巧了。”

霍荣见周广博还不识趣,便道:“那就罢了,大不了我和她兄长养她一世,我们两家到衙门去做定论吧。”

周广博一听,立时傻眼了,还以为拿捏住霍荣不想女儿被休弃的心思,他能好好讹霍荣一笔的,没想霍荣却当机立断了。

在里屋回避的周冯氏,见状忙冲了出来,“姐夫请留步。儿女无缘,做不成亲家,还是亲戚不是。韵儿到底还年轻,一旦被休弃了,日后如何自处。按说我也不忍心看韵儿闹成这般名声的,就按姐夫说的,和离。”

这算是说妥了,霍荣也不愿再同他们家虚与委蛇,立时就到官府去写下和离文书,两家签押,存一式在官府里,就算完事了。

听闻和离了,霍韵大哭了一场,说实话她到如今还是喜欢周祺嵘的,只恨他不为她争气。

又听说得留下一半嫁妆,霍韵庆幸在周冯氏几次三番闹着要她嫁妆时,早把现银、银票、首饰、庄园的房契、地契和一概小巧之物都藏好了,又再霍榛来为她主持公道时趁机带了出去。

所以周冯氏一清点,自然就不对数,霍韵就说当初在京城她那多少嫁妆出来打点周家父子前程,又被周冯氏逼着拿了多少银子出来疏通救周广博的,把周冯氏给气得七窍生烟。

周冯氏是老早便惦记上霍韵手里离凤阳不远的一个庄子,这回说什么她都要拿下的,不想都不见了,就剩下一堆家什床、几案、妆台、箱笼、屏风、摆件、被褥、绸缎尺头和衣物,且霍韵还挑着值钱的摆件拿走了,留下这些个笨重的家什,和不禁放的绸缎衣物,让周冯氏破口大骂的。

可此时霍韵已同霍荣乘船北上了。

霍荣原是让霍韵留在南边霍榛家中的,可霍韵执意要上京,以为京中还有霍夫人,不怕受委屈。

霍韵这话一说,吓得霍榛忙堵她的嘴,嘱咐她回京后千万别提霍夫人,再将霍夫人当年害先夫人的事说给她听。

可霍韵听了却不以为意,暗道:“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儿了,不死都死了,难道还要让我娘偿命不成?也就是三哥哥没本事,回京我告诉二哥去,看谁还敢问娘的不是。”她这是全然将霍荣忘了。

船舟并未一路直上,道中霍荣又改了茶马,去见几个老部下又小住了几日,入京的时日就说不好了,所以等待到父女俩正式入京之时,霍家兄弟几个事后才来迎接。

而袁瑶更是不知,又因前日韩塬瀚来求,霍榷同袁瑶商议一番后,决计让袁瑶这日去韩塬瀚之妻白灵的娘家。

这还得从韩父亲——韩孟,见钱眼开,接着白灵头胎得女,出幺蛾子说起。

白灵嫁入韩家时,不过是十三,韩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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