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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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东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孩真挺可爱的,穿什么都应该很好看。
咣当!
宿舍房门骤然被拧开,陆景推门而入,唐晓东的同屋队友,也是他们这一群“摩登舞男”小分队的重要成员。
他一进门就瞧见唐晓东床上的人。萧羽条件反射似的抓住浴巾遮住尽可能多的部分。陆景一把捂住脸,皱眉:“我操!你们。。。。。。东东你这混蛋也不记得把门锁上!”
“我。。。。。。”唐晓东气得瞪住陆景说:“大白天的我锁什么门啊?怎么了么。。。。。。”
陆景用白眼珠子狠狠翻了唐晓东一眼,无话可说,只能气哼哼地龇牙,关上门又出去了,临走望向萧羽的眼神已经不一样。
医务室门口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竟然有排起长队的趋势。
每一年的冬训都是队医们最繁忙的时节。训练量增加,首先被拖累的就是这一帮队医、理疗师和按摩师。训练已经结束了快一个小时,医务室门口仍然堵得水泄不通。
那人山人海的架势,基本相当于帝都各大名牌医院主任专家级门诊的受欢迎规模。
唐晓东毫不客气地揽过萧羽一条胳膊,将他架起来,高声嚷道:“帮忙让个道,这里有个呕吐昏迷的病号!罗医在不在?急诊的,我们可是急诊的!”
还嫌我今天不够丢人么!萧羽郁闷地用手掌遮住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企图在视线锐利的广大人民群众面前蒙混过关。
医务室两张床上这么巧已经趴着俩人,李桐和展翔,各自表情都不太轻松。
老队员身上伤病多,隐患多,因此待在医务室里的时间和机会也要比小队员们多。一辆车在高速路上跑得久了,车子各处发动机轴承齿轮什么的都松了垮了,磨损了老化了,急需保养上油甚至更新零件。
理疗师小张正在给李桐做膝盖冷敷和按摩。常年做各种跨步跳跃动作,年轻时候又没保养好,造成膝盖侧副韧带严重损伤,每一次过度用力就可能有撕裂疼痛的感觉。
小张皱眉,用手指轻轻点着李桐膝盖上那一片淡黄色的淤块:“我说桐子喂,你这膝盖很不给力哈,赶明抽空去做个手术呗!”
李桐的头向后仰过去,咔咔两声转了转颈椎,无奈地说:“咳,咱这不就是好几年了都没抽出空么,年年比赛任务都这么重!就国际羽联搞的那什么奥运积分赛制,就快把人活活拖死了!”
展翔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头朝外,脚冲墙,半边脸埋在软枕里。按摩师沈婧正在给他做背肌和腰肌按摩。
沈婧虽是个女流之辈,已经习惯了男运动员们的份量,手劲儿相当大。她一条腿支跪在床上,吭哧吭哧用了整个上半身的力道,三下五除二,按得展二爷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密汗,两道眉毛紧锁,褶皱扭歪的脸孔往枕头里又埋了埋。
这帮老队员别看训练的时候都一脸轻松,硬撑着说没事,没事,咱扛得住,不够量?不够再加量啊!其实呢,都是死鸭子嘴硬。训练量增加带来的积劳和疲惫感从来都是以几何级数递增,而且后劲儿十足,每每在停歇放松下来后,才缓缓地从各个关节侵入身躯,啃咬筋骨。
李桐看到小朋友进了屋,挑眉问道:“呦,萧羽,怎么穿了个今年世锦赛的赛会运动服呐?。。。。。。呦,T恤还是拉夫劳伦的!”
“哦,东哥借我的。。。。。。刚才在他屋里洗了一个澡。”萧羽不好意思地回答,这时仰脸躺到病号床上,罗卫罗大医生撩开他的上衣,给他做检查。
唐晓东叉着腰忧心地站在一旁,解释道:“是啊,就只是洗了一个澡,小羽竟然洗着洗着洗晕了!幸亏我在外边听见动静不对,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李桐笑道:“小朋友训练悠着些唉,别太玩命嘞,回头你去和彪哥好好说说,让他给你减量!我瞧你网前那几下子打得不错的,好好的一孩子,可别练耐力跑再把人给练废喽!”
展翔从枕头里默默地拔出一张脸来,莫名地看了看萧羽身上穿的世锦赛赛服。这小孩倒是和谁都自来熟了,还以为新来的小萝卜可怜兮兮得没人安抚照顾,方才还在忍不住琢磨萧羽是不是回宿舍继续呕吐去了。其实自己也是瞎操心,人家早就有人照看着了。
凉凉的听诊器在萧羽的胸沟、腋下、肋骨各处十分敏感的位置转悠了一圈儿,弄得他浑身都很痒,很想炸毛。
罗卫摘下听诊器,笑眯眯地伸出两只大手,手掌的触感温润厚实,贴身压了压萧羽胸腹部几个位置,说道:“你这个小娃子呦,呵呵,心跳还是有些过速滴,心率不齐,颠倒乱蹦的呦,你以前有这方面的毛病?”
罗大医生那个满脸堆笑的表情,萧羽怎么看怎么像是时刻准备向小孩子伸出魔掌的怪蜀黍,浑身的汗毛立时迎风倒伏了一大片,战战兢兢地答:“唔,只是训练累了,有时候会喘半个小时,也没查出什么毛病。。。。。。”
“小娃娃,回到北京以后呢,你最好还是到医院做个心血管方面的系统检查呦!这年纪轻轻的,咋能身体各处器官颤颤悠悠呼哧带喘地全面紊乱和惰性化呢,这可要不得呐!要乖乖听罗医的嘱咐呦!”
“。。。。。。哦,哦。”萧羽像是躺在砧板上的一坨猪肉,在全屋男女老少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忙不迭地点头。
罗卫是这国家队里的资深队医,多年前刚到总局报道时还是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呢。那时候在赛场上看见一个举重队队员不慎失手,被沉重的杠铃压折了腕骨,手腕子直接外翻出来一个诡异的九十度角。人家运动员还挺坚强没来得及哭鼻子呢,他这个年轻小队医就先吓得抽抽缩缩哭出来了。
一转眼,罗医生从举重队辗转到排球队,再调配到羽毛球队,在这支队伍里已经服役了十六年,来来去去送走了好几拨队员,像李桐展翔这些人,都是罗卫看着长起来的。这老家伙在队伍里混久了,也混成老油条了,见着个生面孔又长得俊俏的小孩子,巴不得上手调戏调戏,逗一逗他,好玩儿!
“嗯,你还有些发低烧哦。小唐唐,你们那宿舍间的洗澡水烧得太热了吧?”罗卫挑眉问唐晓东,“瞧把咱们这么好看的小娃子的皮肤都给煮熟了!开水烫白肉,明天食堂可以加菜了,开水白肉正好配鱼香茄子,啧啧!”
唐晓东那两只眼睛正强忍却又怎么都忍不住地偷窥着人,往萧羽白皙透着粉扑扑颜色的胸腹肌肉上瞭望,猛地被问到,做贼心虚地“啊”了一声。
“小娃娃,你胸闷气喘,应该是高原反应了,夜里也没睡好觉吧呵呵呵!我给你开一些安眠药,晚上吃半片,最多吃五天,可不许吃太多吃上瘾了啊!”
罗卫说完又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萧羽略瘦的胸脯,怕把这没见过啥世面的小孩给吓萎靡了,眼角脸膛上的皱纹团团化开,笑着说:“不用担心哈,第一回来冬训的都这样。跑到我这里来,不是脑袋疼脖子疼,就是脚疼屁股疼浑身都疼的,都是训练加量后的正常身体反应!平时要多喝运动饮料,每天至少给我喝下去2500毫升哈,喝不够水的自觉爬到罗医这里报道,我给你们喉咙里插管子,一个一个强灌进去!呵呵呵呵。。。。。。”
“哎呦轻着点儿!抽筋了,要抽筋了,哎呦喂真的抽筋嘞!”李桐那里发出一阵咝咝啦啦的抽气声,一条腿在理疗师的操作之下不停地抖。
展翔虽然保持着一贯的矜持,没有发出耸人听闻的怪叫,可是额头上左右两侧突突暴起的青筋,已经暴露了身体的强烈反应。
萧羽觉得沈婧那两只手简直就像个揉面筋的,边揉边按,连捏带捶,连消带打。他们西北省的人就最爱吃各种哨子面、刀削面、锅魁、饸饹、甩饼等面食。沈婧这手艺,一看就是厨房里揉面的一把好手。
萧羽放下衣襟正想逃离恐怖现场,唐晓东拍了拍萧羽的肩膀:“喂,转过去,趴下,我给你按两把,让你试试我的手艺么!”
“不用了,哪敢劳烦东哥呢。”萧羽习惯性地客套一把。
“哎呦,别客气了,你要是想等沈大高级按摩师给你按,你需要提前三天预约,你瞧她后边早就排满了,而且老队员优先,今天晚上肯定轮不上你的!”
唐晓东扭头喊:“婧姐,那个薰衣草迷迭香精油膏,拿给我用一下!”
沈婧噗哧一笑,隔空丢给他一管子药膏:“那高级精油膏早就让你和陆景几个给用光了,没有了,只有普通无香的,凑合用用吧!”
“呦,都用完了啊。。。。。。”唐晓东一脸失望,觉得普通无香按摩膏实在配不上他劳动大驾专门特意给萧羽来做按摩,郁闷地哼唧:“还是迷迭香那个最好用,味道好闻,按着手感舒服,还能消除疲劳呢。。。。。。”
沈婧白了他一眼:“就你们摩登舞男分队的事儿最多了,最小资!下回你自己去和杨头打报告,就说是你要求买法国进口牌子的精油按摩膏!”
李桐插嘴:“可不是么,国产的玩意儿咱唐少都看不上眼,配不上那一身美白娇贵的嫩皮!”
萧羽忍不住咧嘴乐出来,不敢乐得太过嚣张。他瞧见展翔从枕头里溜出来一只眼睛,脊背抖了抖,嘴角弯出一枚很潇洒的弧度。
队里人私下开玩笑的,给他们男单组那几个难伺候的骚包少爷起了个集体外号,摩登舞男队。
沾满薄薄一层按摩膏的手掌腹触上萧羽光裸的脊背,唐晓东的手劲不急不徐,慢慢悠悠,按得很是仔细,还时不时地问:“疼么?舒服么?这个力道行不行呢?”
“嗯。。。。。。挺好,挺好。”萧羽咬着下唇哼哼。
说实话是挺疼的,每一掌按上来都像是把纠结紧绷的一团硬疙瘩肉给生生地揉散,揉长,揉细,就像抻面似的,将筋脉用力剥离抻开。聚集在肌肉和骨缝里的疲劳感也随之扩散开来,迅速吞没四肢百骸。
“萧羽,你要当心腰肌劳损。我看了你打球,你的后仰姿势可能用得太多了,这样子你的腰受不住的。。。。。。”
唐晓东一路沿着脊椎骨按到腰部,两手掐到那一只小细腰上,拇指在腰眼上轻揉,手掌在两侧缓缓按了按,很是用心。
带着螺纹的拇指指肚按进腰眼,萧羽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腰杆一跳,迅速躲开唐晓东的手。
“嗯?怎么了?”
萧羽面色微窘,脸庞上涌出客气却又有些敷衍的笑意:“唔,腰不用按了。谢谢东哥,你手艺真是没的说,可以在这基地里开个按摩店了,真的真的!”
唐晓东挑眉,神色莫名:怎么了,我还没按完呢,腰和腿都没按到呢,你躲啥躲呢?
萧羽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起床,重新穿好T恤,与一群人嘻嘻哈哈。
小蛮腰那处是不能按的。
萧小爷那地方最是敏感,腰以下至膝盖以上这部分,几乎每一道穴位都是“要害”,不能让别的男人随便乱摸乱动。
摸了会有很惊悚的生理反应。
以前每晚宿舍里,他和程辉经常在一张床上翻来覆去给对方按摩,放松,揉腿揉脚。揉着揉着,浑身上下就是一片烽火狼烟的起伏耸动,每每都会把程辉那家伙勾得嗷嗷叫:大爷我这是给你放松肌肉呢,小羽你别总是摆出那个骚样儿,训练一天了你累不累啊,没事闲得发什么春!
萧羽估摸着在这一支国字号球队里,自己那方面恐怕是个异类,有些事情还是掖着藏着的好,别荼毒了这一群纯洁无辜的温室花朵,也别让队里的队员因为这个不舒坦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嗷~
本来想照顾照顾泸沽湖畔的小仙鹤,但素还是状态不佳,困,滚走睡觉了,征床友暖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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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程辉的脾气 。。。
第十一章程辉的脾气
冬训初始那一阵闹哄哄的新鲜劲头过去后,一段较为漫长而滞缓的平稳过渡期开始了。吱哇滋毛叫唤的人越来越少,小队员们都在暗暗埋头咬牙,攒劲儿发力,争取让冷酷威严的杜教练在那一摞数据记录本上,给自己多打上几个红勾勾。
就连陈炯那家伙也没了当初那一份傻二傻二的神气架势,一张小脸绷得挺严肃,练劈球杀球时也不再玩命蹿高,而是掰着手指头仔细算计,自己每天能吃几碗干粮,喝几瓶电解质饮料,究竟需要做几十次杀球,几百次跨步和跳跃。。。。。。然后平均分配体力,走量入为出、细水长流的路线!
这一下午又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各种台阶跑、下坡冲跑和折返跑训练。
基地大院里有一道长长的大斜坡,四周一堆长长短短方方圆圆的石墩障碍物。极限运动国家队来这里冬训的时候,这地方就是滑板和小轮车们翻越蹦跳的训练场地。
今天正好小轮车队没有出来放风,于是大斜坡被羽毛球队的给占据了,进行短距离下坡冲刺跑。每人脚踝上还都绑着沙袋,利用下坡和下坠的双重重力,强制性地加快步频和速度。
冲刺跑之后紧接着就是快速超越障碍物的训练。
就着五十米距离之内那些长短形状各异的石墩子障碍物,以最短的速度和最快的步频绕过那些障碍,这其实是练习场上打球时的步伐频率和反应速度。
小队员们累得气喘如牛,晕头转向,脑袋都不转动了。陈炯和萧羽绕着绕着石墩子,两个人全部绕错了方向,哐当就撞到一起!
萧羽的脑门磕在陈炯的鼻子上。萧羽的脑袋倒是挺硬朗的,完好无损,倒霉的陈炯小同学捂着酸痛出血的鼻子嗷嗷叫,还没有正式上战场就负伤了,还不能算工伤,简直冤得要命!
萧羽揉了揉额头,趁着间歇的功夫,自己蹲到场地边上,用硬绷带给两只脚腕缠了很多圈儿,缠成两枚肿胀的番薯。
上午刚刚在杠铃上做了很多组的臀肌、大腿负重,现在又做加速耐力,他觉得自己下肢和脚踝真有些吃不消了。他在省队里从来就没上过这么大的训练量。
萧羽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几天。
他其实只怕自己还来不及在教练组面前展示网前的基本功和技战术,就已经被每天连轴转的体能训练给拖垮了!
如果教练说萧羽你打球技术不如人,不够资格成为国家队的正式队员,那他没有话说,心服口服。
可是如果教练最后告诉他,萧羽你耐力跑成绩倒数,杠铃负重斤数太低,杠上体前屈展翔他们能连续做一百二十个,你就只能做很可怜的六十个,所以你被淘汰了!——简直死都不能瞑目。
抬眼瞄着一丝不苟地观看训练和记录数据的杜彪,萧羽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深吸一口气,把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