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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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有听错,奴才就是要参自己。”
“那你说说,你都参自己什么?”康熙道。
“奴才参纵家奴为凶,祸害百姓。昨日,犬子叙从江南返京,回家后犬子向奴才说了江南的饥民一事。其中,为祸者众,妻离子散者众。然则奴才的家奴在江南小有田地,非但拒不放粮赈济,还殴打讨饭的饥民。奴才得知后,已经派人去江南,誓要将此恶奴痛打一顿。更感觉到自己平日里对家奴管教无方,所以今日特来参自己一个‘纵奴行凶’之罪。”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进退
额图心说好你个明珠老匹夫,你这招以退为进难道我吗?想罢就走出朝班。
康熙知道明珠犯的事肯定不像明珠轻描淡写得这么轻,而且他自己参奏自己,为的是把索额图拉下水。康熙神色不动,说道“索相有何要说?”
“启奏皇上,奴才以为,此为家事。明相不该在朝堂之地,以家事论国事。”
明珠道,“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索额图道,“明相既然知道,就该把家事在家里面解决了再上朝。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是自曝其短,还是别有所图?”
明珠冷笑道,“我参自己那是因为我尚且还有些羞耻之心,索相既然说我别有所图,我倒是要问问索相,贵府有个名叫伏尔哈萨克达的包衣奴才,近来可有写信报报家事给老主子乐上一乐。”
索额图嗤笑道,“明相既知他是我府上的包衣奴才,家事如何,实与阁下不相干。”
明珠笑道,“本不相干,奈何此人实在是江南一霸。且不说打着太子爷的旗号霸占他人祖田,而且还选了一批相貌秀丽的女子送入京城,只是进了索相府还是太子府。我就不得而知了。”
索额图面红耳赤的骂道,“胡说,尔竟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
康熙冷笑着说,“朕也好奇呢,索相明相,你们好本事啊!要不是朕还坐在龙座上,真以为是到了市井之地。两位卿家刚才的情状倒比泼妇骂街文雅了许多。”
索额图和明珠立刻跪倒在地,高呼,“奴才有罪。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康熙理都不理,转头问离自己最近的爱儿,“胤礽啊,你最近气色欠佳,莫不是享用了伏尔哈萨克达献上的汉女?”
胤礽一脸迷茫,说道,“索相是往儿臣府里送了一批侍女。姿色尚可,只是她们都是卖身为奴,并不是歌妓舞姬。”
胤禔跳出来说,“太子殿下,此话差矣。歌妓舞姬就不能卖身为奴吗?太子殿下若是没看,怎么知道她们是姿色尚可呢?”
胤礽立刻把脸沉下,“我身为太子,公务繁多。此类琐事一由总管负责。”
胤禔冷笑道,“哪个不知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只是太子殿下还是要多多提点一下府上地管事才好,免得平白无故遭人诟病。”
要搁胤礽的脾气。他早就该摔东西,可他怎么说还记得这里是乾清宫,自己还没坐到龙椅上,更何况索额图一直朝他眨眼。“此事,孤自会查明,另行禀报皇阿玛。”
康熙微微点点头,这天下总有一天是胤礽的,更何况是些个女子。胤礽若是没有这些气度,也就真是白白耗费心血培养他了。
胤禔偏偏不知趣。还在一旁跳着脚,“皇阿玛,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二弟身为储君,更应为兄弟们的表率。”
康熙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这个杀才,还知道他是你的弟弟。还记得他是朕御封的储君。”
明珠摇了摇头,好端端的一场局,又让心急的胤禔毁了去,如果他不是和自己至亲,何苦来要帮这位。
“儿臣知错了。”
“朕看你不知!哼,十日内,把礼记》抄写三遍。若是让朕发现有人替你捉刀,定不轻饶。”
胤禟在后面撞了撞胤誐。
“干吗?”胤誐粗声粗气地问。
“小点声,一会儿皇阿玛罚你,可别连累我。”
“有话就说。”
“你知道礼记一共有多少字吗?”
“废话。我背都背不全,能知道吗?”
胤禟拿手比划着,“一共是020字,这个是前人数过地。
“那你亲自数过吗?”旁边有人问道。
“我可没这个时间,有这空闲,我宁愿去书房算账数银子去……”胤禟说道一半突然觉得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对,抬头一瞧,顿时魂飞破散。“皇皇皇皇皇……阿玛,儿臣知错了。”
康熙莞尔道,“朕也很想知道礼记》到底有多少字,只是一人数来没人对数。朕看你和老十两个人,把周易》,礼记》,尚书》,周礼》,论语》,孟子》各数一遍。李德全啊!”
“老奴在。”
“叫人好生看着,不数完不准用膳。”
“嗻。”李德全笑得像多大菊花,“两位阿哥,请吧。”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胤禟和胤誐哭得心都有了,没办法,胤誐是个粗人,生性不爱看书;胤禟是个精明人,天生没时间看书。让这二位去数数,成了,估计好几顿饭是吃不上了。两人有心向胤禩求救,不过好歹还算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一切等晚上再说吧。
胤禛看着康熙有意维护胤礽,不由得暗叹一声,心想:就算自己是孝懿皇后抚养长大,终究比不过孝诚仁皇后所生的嫡子。
康熙回到龙椅上,看了眼胤禛,“老四,本来你回京理当让你修养几日在你额娘面前尽孝,只是左安门角楼一事,朕甚为焦心。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有信心办好这个差事?”
胤禛出班跪倒在地,奏道,“回禀皇阿玛,儿臣没有信心。”
“什么?”康熙此刻龙颜大怒,今天,这帮儿子是要给他难堪,还是要集体反了?康熙顺手就把茶杯摔倒胤禛膝边。
第二卷
第一百零九章 社稷
禛躲也没躲,就那么让滚烫的茶水就着瓷片飞溅到自上。
“好啊。”康熙冷笑道,“罚了老大、老九、老十,你看着眼热是吧?”
“儿臣不敢。”胤禛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额头已经有丝鲜血顺着脸慢慢滑落。
康熙看着胤禛肃穆的脸庞,“说吧,朕给你一个机会,只是,你的话若是不让朕满意,那你贝勒的身份就降为贝子。”
朝堂上一阵惊呼,比刚才明珠引起的混乱还要吵。
李德全不得不站出来,斥责道,“君前失仪,该当何罪?”
乾清宫鸦雀无声,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全部跪了下去。
胤禛又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启禀皇阿玛,儿臣此去江南,一路之上所见所听所闻让儿臣忧心冲冲。直隶、江南、江西、浙江、福建、陕西、湖广等省七十三州县灾祸甚重,儿臣恳请皇阿玛免这七十三州县的赋税。”
“允。”康熙点点头,“但这并不能够让朕满意。”
胤禛第三次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儿臣有一事恳请皇阿玛恩准,如皇阿玛法外施恩,恩准此事,胤禛就算降为镇国将军也无悔。”
康熙被胤禛的话逗乐了,“呦,连阿哥最低的固山贝子都不要了,那朕得听听,什么事让你如此看重?”
胤禛第四次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皇阿玛是一国之君,是社稷之主,国事操劳。儿臣不敢妄求。但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一身经邦纬国之才,身系国之将来,百姓命运,可代天子祭祀“土神”、“谷神”、“农神”。儿臣去江南之前,太子殿下曾长吁道,天下之苦,莫于黎民之苦;天下之福。莫于苍生之福。所以,儿臣恳请皇阿玛,允太子殿下率儿臣等一干兄弟,前往社稷坛和先农坛祭祀,保佑我大清亿万黎民百姓,保佑我大清江山社稷万万年。“说着话,胤禛第五次深深地磕了下去。
其他人也磕头高呼道,“保佑我大清亿万黎民百姓。保佑我大清江山社稷万万年。”
胤礽在一旁虽然怪胤禛多事,但是也觉得此举勉强应了索额图所说的讨皇阿玛的欢心,也就跪了下去,朗声道。“儿臣愿率皇兄皇弟们亲往,沐浴斋戒,祈祷上苍,保佑我大清亿万黎民百姓,保佑我大清江山社稷万万年。”
康熙微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扶起胤礽,“朕允了。”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扶起胤禛,慈爱地看着他,“你这个愣头青。好端端的脸若是毁了容,你额娘还不得在朕地耳边念叨死啊!以后不许犯浑了,都当孩子他爹了,以后要稳重些,才好辅佐太子。”
“是,儿臣定当辅佐皇兄。为皇阿玛分忧。”胤禛眼里闪着泪光激动地说。
康熙听到胤禛把太子殿下改为皇兄,满意的点点头,“去吧。先叫御医看看,记得和你额娘说,可不是朕罚得你,让你受了这等皮外伤。你用过午膳来南书房,朕还有其他事情问你。”
“谢皇阿玛不罚之恩,儿臣告退。”胤禛倒退着往外走,离开了乾清宫。
其实他磕头之前注意着呢,只是划破了点油皮。涂点药几天就好,只是这苦肉计唱得差强人意,其实最重要的是南书房这一关。只有这一关过了,皇阿玛才会把他看作是一个听话的,忠诚的,能干的儿子,一个不偏不倚,懂事守礼的儿子。
至于德妃,他的亲额娘,其实见不见两可。真得两可。不是他不孝,只是他心里地额娘,只有孝懿皇后。不是他不想亲近,而是分开得久了,额娘眼中只有十四弟,未尝有他,偏偏碍着血脉,不得不做出一家母慈子孝的样子。
胤禛苦涩地想,在栖灵寺度过的每一天,都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天,就像小时候生活在孝懿皇后身边那边,自然简单。
阿哥的架子,贝勒爷的架子,以后是亲王的架子,还要他梦寐以求的皇帝地架子。可是这些沉重的负累,让他不得不把更多的时间分给佛法,以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慢慢走在甬道上,路过地太监和宫女无不吃惊地看着胤禛的额头。
胤禛很无所谓,甚至没有让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帮自己处理一下伤口,老祖宗们在马上征战四方,受点皮肉伤就能死人不成?太没点血性和男儿气了。
他想起萦雪曾经和他说过的话,衣服总要穿自己的,念佛总要修自己的,生活总要过自己的。他慢慢地走着自己的路,因为该付出的总要付出地。
德妃一早就听说了乾清宫发生的事情,她说不清内心里先担心的事情,是担心胤祯的弱势,还是该担心胤禛受伤的额头,以及可能被贬为固山贝子甚至是镇国将军的敕令。
德妃是护军参领威武之女,并非出自名门望族。所以,就算佳氏刚入宫就被册立为贵妃,她也不在乎。因为她地额娘和她说过,只有珍惜已经得到的,才能在面对年复一年、平淡无奇的嫔妃生活里过得有滋有味。
可是她的简单生活从她诞下胤禛那一刻开始,就完全改写了。
胤禛自小就被送到孝懿皇后身边,那个时候她怨过恨过哭过闹过。多少次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别的女人的怀里,那个笑容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后来,胤禛学会说话了,却叫别人额娘,可他的额娘明明该是自己!
诅咒着抢夺自己孩子的女人,诅咒着唤别人为额娘地亲身儿子,这个儿子除了给自己一个德嫔的封号,其他的全部就是仇恨和泪水,还有骤然成长的心计。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孝悌
年后,当她诞下胤祚的时候,她就把那个孩子忘在脑他的名字都忘了,此时的她已经被晋位为德妃。可她的幸福与喜悦完全是因为她终于可以亲自抚养自己的爱儿,这就足够了,胤祚是她唯一的孩子,这就足够了。六年时间里,德妃悉心照料呵护着她唯一的爱儿,每每在孝懿皇后身边看见那个孩子,德妃除了应付似的微笑,其他时间都是在看着胤祚,因为胤祚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唯一,她的希望,她的幸福。
但是,这种幸福是如此的短暂,幻灭的是如此的迅速。胤祚就那么走了,离开她,去爱新觉罗家世代的祖先跟前侍奉去了。德妃那一刻的仇恨几乎达到顶点,她不恨康熙,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可以给她孩子的男人。她恨得是那个孩子,那个每天每天笑得幸福的孩子,那个孩子叫做胤禛,她记住了。
这种仇恨让她很快的擦干了眼泪,除了与和其他年轻的女人竞争康熙的宠爱,她开始筹划,在没有儿子的时候,就开始筹划也许不可能的未来。
仇恨果然是种很有趣的东西,两年后,她生下了胤祯,她的幼子,她唯一的儿子。
第二年,当胤祯会叫自己额娘的时候,皇贵妃成了皇后,然后成了孝懿仁皇后。德妃看着那空荡荡的殿阁,再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十二岁的胤禛,此时的她已经开始协助皇太后处理后宫事务,几乎成了后宫的半个女主人,虽然此时孝懿皇后的妹妹就享有贵妃地名分。
因为自己和胤禛不亲。所以胤祯和他也不亲。德妃不明白,为何康熙要给这两个同是她诞下的儿子起几乎完全一样的名字。她每次喊来,总觉得爱恨交加,所以她更加刻意的疏远胤禛,因为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更因为,他的脸上根本没有面对孝懿皇后时柔顺温暖的笑容。
德妃克制自己想要走出去看看胤禛的冲动,半闭着眼睛坐在铺着雪白的貂皮榻上。怀抱个地铜鎏金掐丝琅锦纹手炉,一个宫女在她背后捶着肩,另一个则跪着帮她捶着腿。
胤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德妃穿着银狐领湖绿色的金妆花飞鱼补缎女袍,外加浅绿色金妆花衮银狐边大褂,一派雍容华贵,悠然自得的模样。
“胤禛给额娘请安。”胤禛进屋,恭恭敬敬地向德妃行礼。
德妃睁开眼似是假寐刚醒,淡淡地泛起一个关切的笑容。“早朝散了,你皇阿玛可算是放你来见额娘了。”她看了看后面,“胤祯还在师傅那里读书,他也怪想你的。”
胤禛镇定自若地说。“让额娘挂心,是胤禛不孝了。十四弟最近的学业可好?”
德妃笑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祯儿就不行了,成天调皮捣蛋,累心的很啊!”她似是才看见胤禛额头地伤痕,“呦,这是怎么了?昨个还没听说你出去办差受了伤。”
“不碍的。是胤禛莽撞失礼,皇阿玛已经责罚儿臣了。”胤禛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来人,将上次万岁爷赐的生肌白玉膏拿过来。”德妃笑眯眯地说。
娴雅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支紫玉符寿字金锁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