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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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桂娘自从听到花子凌消息后,既没有啥痛苦表情也没有啥欢乐表情,越发沉默,想着女儿家初恋失恋也是一种历练,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一段美好却必然伤痛回忆,总希望帮着给说一次再见也好。
无奈阮天昊严词拒绝说这些日子要月考,若是再不过,花子凌今年晋升便成问题,而且男子订了亲便要注意言行,再和良家女子来往总不好向人家交代。
想想也是,只得作罢。
端午过后照例是楚家老祖宗寿诞,按着惯例宝儿须得去向宠爱她尤甚老人家问个安,提前一日宝儿便和阮天昊一起雇了车马往城外走,今年照例又在楚家山庄做寿,因为老太太高兴自家孙子回来了,要趁着这个机会大摆筵席,顺便请了所有有亲戚关系,好友家年轻姑娘媳妇都来闹猛闹猛。
等阮宝儿到了楚家山庄外头已经被那车水马龙场面给惊呆了,这一次寿宴似乎比往年整十寿辰还要豪华热闹,都说楚老太太爱热闹,这还真是热闹,连天红绸带在整个山庄外头连漫向外头山腰,红扎眼,极致红色下,又包裹着浓翠绿色还有姹紫嫣红各色从临安城里头各大花店订购时令百花。
而时不时从车马上下来妖娆少女美妇们穿着花红柳绿衣衫,拖着各色百福裙裾,摇曳生姿逶迤而来。
老太太这个寿辰不同往日热闹。
宝儿正在感叹人真是多,又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才可以进得去大门,自己这和阮天昊坐是青衣小轿而来,和前头那些金碧辉煌锦绣马车可没得比。
她捅捅阮天昊道:“哥,咱们这等到啥时候进去啊?”
阮天昊看看前头,道:“累了?你去轿子上盹一会,一会能进去了我叫你!”
正说着,一个管事模样人领着几个侍女打扮人径直走过来,冲着阮天昊一拱手半鞠躬道:“阮公子,少爷让小来接公子和令妹,这里头人多太挤,怕二位等不耐烦,请跟小来,二位是贵客,没必要在这里头吃风受累!”
阮天昊认得是楚原白院子里管家,点点头朝他打了个招呼,对方赶紧说了声不敢,恭恭敬敬领着兄妹两个从一侧角门进去,避开前头热闹应酬人群,往早就安排好了客房走,一边道:“少爷说二位定然不喜欢应酬,故而让小给直接带到客房,有一位妈子和一位侍婢,若是有缺什么只管吩咐小,小自会去办。”
阮天昊和宝儿被带进内进西厢客房最里一间,临着客房窗外可以看到远处山丘,廊檐外头有一处小院子,独门独户,摆设着盆景花卉煞是雅静,老妈子和丫头是一贯宝儿和阮天昊去楚家拜见老太太和楚静时拨了服侍人,倒也知冷知热。
阮天昊甚是满意,嘱咐宝儿在屋里头待着,自己则向管家打听楚原白动向,说是要去招呼一声。
管家正要去回禀少爷,便示意阮天昊与自己一同前去,因为楚原白在前院作为家中小一代里头最大嫡子,正在应酬呢,阮天昊应了与管家出了客房。
这边宝儿在丫头服侍下洗了手,换了一身衣衫,正赶上楚静房里头妈子刘嬷嬷来招呼,见面打了个千道:“宝儿小姐可有了空闲?我家大小姐差老身来想着有空让您去她那边呢!”
阮宝儿一边系着身上腰带一边急着道:“嗯,有空有空自然有空,在这里头坐着闷都要闷死了!”出门前英娘再三叮嘱要守规矩,毕竟是在楚家,不比平日,这点宝儿也清楚,所以压着性子老老实实,只是骨子里头却闷得慌,正想着要不要问问老太太和楚大小姐有没有空闲呢。
刘嬷嬷掩口笑了笑,道:“宝儿小姐还是这般活泼,我家小姐从昨儿个起就盼着您来呢!”
宝儿一笑,从随身行囊里头掏出一个包裹来,递给刘嬷嬷道:“我知道嬷嬷你见多识广,也没啥好送,听说您家小子过几日要结亲,这是我娘让我带尺头和鞋面,算是给嬷嬷你见礼,莫嫌寒碜,收了便是!”
刘嬷嬷口中连道罪过,待要推辞,被宝儿挽着胳膊笑嘻嘻磨了几句,便乐呵呵收了边道:“宝儿小姐真是有心人,怪不得我家小姐这些年和谁都不亲近就唯独和宝儿小姐你亲近,说起来,若是当年小少爷在,指不定就娶了你做咱少奶奶了呢!”
说着又到了伤心处,去抹了抹眼角,宝儿脸红红道:“嬷嬷这是说什么呢,难不成我这倒还给楚姨和嬷嬷您添堵了么?”
刘嬷嬷嘿嘿一笑,道:“瞧我这张破嘴真是大喜日子说什么丧气话,宝儿小姐多担待,人老了说话就没个把门,一会可别告诉我家小姐!”
两个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主人房女眷东厢面楚静房中,掀起帘子刘嬷嬷朝里头喊了声:“小姐,看这是谁来看您了?”
楚静正在对镜理妆,闻言放下手里头篦子,站起身来从暗间里头走出来,宝儿一见她便呼啦一下扑过去,抱住了亲亲热热喊楚姨,可把楚静心里头喊热乎了搂着一起心肝肉喊,刘嬷嬷招呼丫头便退了出去。
热热乎乎抱了会,才舍得放开,楚静兀自拉着宝儿手往里头走,在床沿边并首坐下来,上下打量番才道:“宝儿丫头,这些日子可过好么?看来气色是不错,可想楚姨?”
“想,自然是想,可想了,楚姨不觉得宝儿瘦了点么?可是想楚姨瘦得呢!”宝儿挽着楚静呵呵撒娇,逗得楚静拧住了她脸蛋揪了下,不舍得用劲只是微微拧,却嗔道:“鬼囡,就会哄人开心,我看看,嗯,是瘦了点,可是皮实不好好吃饭?”
宝儿道:“哪有呀,前几日六哥出事,娘便管得严了,哪敢出去顽喏,连学堂都没去几趟,一直让带着家里头绣花呢,可闷了!”
楚静道:“这事倒是听原白说起过,可好没大事发生,你娘做得对,你也不小了,姑娘家家还是少出去好,外头人乱着呢!”
宝儿哎了声,又道:“楚姨气色可比往日红润了不少,今日老祖宗寿诞,下回就该轮到楚姨您了,我记得您和我姥姥都是十月里头寿,下回你到咱店里头来,我和哥哥给您喝姥姥一起做寿好不好?我做寿面可好吃了呢。”
楚静搂着宝儿脑袋,微微叹息:“唉,楚姨老咯,都赶着要做寿了呢,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喏!”
“楚姨不老,做个寿是轧个闹猛大家伙乐乐嚜,楚姨您又多想,我看您春光焕发,指不定还能够春回大地,春光普照呢!”
楚静被阮宝儿不着调乱捧惹得又是一通笑,指着她脑门心直撮:“就你滑头,乱说一气,行了不听你乱拍马屁,你家姥姥可好?你娘还有你哥都好么?”
“好,都好,他们要我带话问您和老太太好呢,对了哥哥刚去和楚哥哥打招呼了,一会会来给你请安,您自个看他好不好!”
闻言楚静笑了下,似乎挺高兴,道:“你这个哥哥是越发有出息了,我听原白说,都是内舍斋长,这日后官运可是亨通无阻了!”
宝儿嗯了声,随口道:“其实咱家里头也不指望哥哥多大出息,只希望家里头平平安安,哥能够顺顺利利也就是了,这官大了也是有烦恼,我看哥倒是越发老成都快成老头子了呢!”
楚静闻言静默了一下,才略略叹口气道:“这话倒也是理,只是男儿志在四方,若是不能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又如何能够光宗耀祖呢?咱女儿家虽然会有那些个小家子气想法,只是这话你可不要和你哥哥说起,放在心里头就好,可不要说出来误了你哥哥前程!”
宝儿应了,知道在楚静这种人家眼里男子汉要出息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别都是歪门邪道,自然话不投机也就不再说了,又转了个话题,起身在自己行囊里头捞出个食盒来道:“楚姨啥都有,宝儿就不献宝了,这里头只是我新近做一点莲花酥,上回您说爱吃,我这又赶着做了些,还有我用五月饼(阴历五月上市西瓜)做琥珀酥糖,您尝尝可喜欢?”
这莲花酥乃是香蕉枣泥和山楂做出来宋代名产,算不得奇异,只是这个琥珀酥糖,可是宝儿凭着记忆前世从书上看来。董小宛这位名妓名厨为她夫君腌制出一道甜品,又不伤脾胃,又可以清肝泻火,她用西瓜汁加蜜糖熬了许久加蔷薇花汁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才弄出来,她本着锲而不舍研究精神不断改善家里头店面上食谱,另外她也想过,研制一些上档次小吃,作为借着元昊楼窗口向外头销售精品小吃,为也是让元昊楼能够有更大名声和更多回头客。
这个自然是新近研制出来上品,赶着来给楚静和老祖宗尝尝,有楚家出来口碑,日后也是一种宣传。
楚静掀开髹黑漆嵌螺花鸟纹食盒,看到里头上层洁白莲花酥下一层西瓜红宝石一般通透晶莹糖块,切成漂亮梅花纹,看着便是一种享受,不由笑道:“你这个小囡倒是会用心,这看上去就很好吃呢!”
宝儿捞起一块送到楚静嘴边道:“您尝尝!”
楚静含进一口,酸酸甜甜有种梅子糖味道又透着西瓜爽利,点头道:“这要是让老祖宗看到,指不定又要贪吃!”
宝儿嘿嘿一笑道:“我也做了些献给老祖宗,不过楚姨可帮我看着点,这糖性子凉,夏日也不好让老人家多吃!要是像上回那样磕了牙泄了肚啥,可别怨恨我喏,宝儿担不起这大名头!”
楚静笑着拧宝儿鼻子道:“你这精刮丫头哟,害怕别人说你嚜,老太太可是惦记着你这吃食好久了,若是没有,看她不寒碜你!”
宝儿哎哟叫着揉着鼻子嗡声嗡气问道:“老祖宗可有空了么?是不是该去向她老人家请个安?”
奇)楚静嗯了声招呼外头刘嬷嬷来让她去看看老祖宗有空了么,刘嬷嬷去了半晌回来道:“老祖宗在接待一位远来客人,不知道咋回事动了心在那里头哭呢,小姐要去看一看么?”
书)楚静哦了声道:“是哪位客人惹得老太太不快了这是?”
网)刘嬷嬷道:“这老身也不敢多打听,只是似乎不是不快,是喜事,说是一位连了宗亲戚这回被赦了罪发还回家来了,许久没来看老祖宗正在那里请安呢!”
楚静道:“哦,不知是那位亲戚让老太太如此动容,有问过是谁家么?”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老太太让小姐您也去认认亲,说是您故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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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二章 烧烤 。。。
楚静闻言应了声,想了想道:“哦?那道是去看看也好,免得母亲哭多了伤了神,明日还要做寿呢!”说罢起身,又对宝儿道:“老祖宗请了不少小姐姑娘来园子里头玩耍,你要不也去打打招呼!”
宝儿应了,楚静便由丫鬟陪着去看母亲,这边刘嬷嬷得了宝儿的好,越发殷勤得陪着应酬道:“宝儿姑娘,前头几位小姐还曾提起过您呢,要不您一块去瞅瞅?几位小姐在鱼塘里头钓鱼呢,老身给您引路!”
阮宝儿闲极无聊,嗯了声跟着刘嬷嬷往外头走,穿过客房,绕过穿山廊苑,便到了山庄里头的大院子里,远处是一片林子,近处有一处偌大的水塘,几个薄衫靓丽的小姐正在那里垂钓。
丫鬟婆子给用狼皮褥子垫在水塘边,又在每位小姐身边摆放了个小杌子,全是那山树根子天然成型的,煞是有点田园野趣,上头摆放着几样吃食和茶水,倒也安安静静的没啥喧闹。
宝儿从后头假山绕过出现在廊道上,隔着棚子屋檐离着几个小姐还有些距离,其中一个甚是机警的头上还带着个斗笠,身上用千针蓑压在了一件嫩红色褙子窄袖襦上,一回头看到宝儿,立马放下来手中鱼竿哇一声跳将起来,引得身边几位也纷纷转了头去看,还有个嗔道:“死丫头闹腾什么,把我那鱼儿也给吓跑了回头你赔哟!”
那个跳起来的也不理睬她,径直走过来人还未到宝儿面前声已经扬起:“宝儿!可算是把你这丫头盼来了,这几日也不见你来学堂,可想死我了!”
宝儿绕过廊道走向池塘,迎着对方任由她拉起自己手眉眼儿弯弯笑道:“颦儿姐是想我呢,还是想我那梅子糖呢?”
被唤作颦儿的嘿嘿一笑,也顾不得手上还沾着勾蚯蚓的泥,挽住了胳膊道:“刚还说起你呢,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了你去,咱有两三个月没见了吧,可有啥新鲜玩意告诉姐妹们那?”
另外几个女孩子也已经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身穿了件白银条纱短衫□蜜合色挑线拖泥裙的姑娘捂嘴乐道:“宝儿,你看颦儿这张嘴脸,馋是馋得唻,说着都会流唾沫,你要是整不出个名堂来,今晚也别想着睡了,小心梦里头被她念叨个六神无主七窍不宁!”
旁边一个一身翠蓝色对襟短襦,着一条水蓝色湖绸百褶裙的女孩温温和和的笑道:“可不是,这一路上念叨最多的不就是颦儿了?宝儿若是不能够祭奠她那五脏神,指不定哪天就追到你家元昊楼去了。”
颦儿被几个奚落也不恼,却略带讽刺的笑道:“都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们几个平日在学堂还不是也念叨?这刺绣画画的没个劲,夫子也不知道换个花样,下学期咱可都要回自己家不能来学堂聚首了,日后要想再吃宝儿手艺,怕是还得让丫头婆子去元昊楼买,还不定买得到呢,你们难道不想今日吃个够本?”
这些小姐全都是和宝儿一个学堂的,加上李桂娘和沈思妍算得上走得近的,李桂娘是商户今日自然没收到邀请,思妍则和父亲去自己姥姥家过端午了,沈宽一生就娶了一个女人便是思妍的娘,虽然已经去世,却依然和岳父家保持着来往。
这几位都是官家小姐,只因了同在学堂,颦儿的爹是五门守备千户,姓张,那位蜜合色裙子的叫陈燕子,其父去年从知梅州任上回京迁了殿中丞,正要往宣州任上而去。另一位叫苏佩兰的,父亲是监察御史苏新成。
算起来,阮家倒是真正的布衣家,不过这几位小姐从来不在意,倒是走得很近,靠着这些小姐家的人脉,宝儿家的元昊楼倒也有了不少官府人家远道而来给捧场。
宝儿左看看右看看,问道:“胭脂姐呢?怎地不看到她?”
颦儿道:“刚被裴紫儿她们拉去闹腾,说是要让上次花社大赛的花魁一起斗斗百草呢,不知道又出啥花头精,谢姐姐大方脾气好,我可没得心情,还是这里头钓鱼清净,回头整了鱼儿宝儿给做道鱼汤吧!”
上回宝儿没去参加的花社比试,据说诗画和绣花被对方赢去了魁首,下棋和弹琴则是楚家学堂赢了,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