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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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一块长大阮宝儿岂会不知道他那意思,噌一下脸红冒火,无奈毕竟大了,平时端着样子到底学到一些斯文样子,尤其这虽然大家伙一块熟悉很,却无法放开手脚闹,毕竟这旁边还有个楚原白看着呢。
一旁品着砌上来顾渚紫笋茶一直不出声楚原白微微一笑插上来道:“维隅兄可是意有所指么?这名字倒也有趣,就是太过鄙俗闹腾了些,要不换个雅俗共赏如何?”
阮天昊啜了口汤,看看楚原白,略作个沉吟状道:“那照着鸿逸兄该如何称呼呢?”
楚原白拿起置放在一边一小缸小银缸筛了一钟蔷薇露,又给阮天昊筛了一钟,递过去道:“要照我意思,相思入骨倒是切合某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合了兄弟你意味?”
阮天昊接过来也不客气,一饮而尽翻过酒杯子给大家看了看,道:“小弟文采还是及不上鸿逸兄,看来还是在下罚酒吧!”
楚原白也将酒一饮而尽,口中道:“岂敢岂敢!”一笑而过。
在一旁花子凌眯了眯眼,突然切了声,嘟囔道:“酸,酸死人了!”
阮天昊斜眼戳过来:“酸就少吃点,你又不好这一口!”
花子凌气不过道:“我又不是说这菜,是说你俩个咬文嚼字酸得慌,是吧,宝儿?”
阮宝儿本来气恼着阮天昊没事老那她开涮,却不知道后头俩个人突然莫名较劲取名取了半天,正饿了便也懒得计较,{奇}随他几个在那里研究菜名,{书}自顾自坐下来开始大吃,{网}正和思妍抢盘子里最后一片鳝片呢,突然被点名了嗯了声,下手慢半拍被思妍抢走了那鱼丸大为遗憾,道:“讨厌,思妍给我留点嘛,啊,你们说啥来着?”
阮天昊将盘子里东坡肉捣鼓开来将瘦肉夹到她碗里道:“你管你吃吧,没啥别理他!”
花子凌却不肯放过,道:“宝儿,刚刚那几个名你喜欢哪个呢,定个数好评判不是?”
宝儿刚想说话,外头门口传来英娘声音,她敲了门框掀起了纱帘子道:“楚少爷,今朝饭菜如何?我家宝儿没让你见笑吧?”
楚原白赶紧起身作揖道:“岂敢,宝儿手艺越发精进,实在令小侄敬佩,这菜,可不比大家园子里差!”
英娘笑道:“楚少爷可真会说话,你这么一夸,宝儿这囡不知道尾巴要翘哪里去了呢!”
阮宝儿一口汤没咽下,忙不迭呼她娘:“姆妈!”
英娘一哂,道:“不是来打搅你们,不过刚刚馨瑜姑娘来了,还有好几个跟着一块来,听馨瑜说都是你几个同学,有个叫胭脂还有叫,嗨,也记不得了,一块带裁缝给宝儿你们来量身?要裁剪啥衣衫?”
“哦?”阮宝儿早把这茬给忘了,英娘这么一说倒记起来,犹豫了一下,看看几个朋友才道:“是下个月参加花社比赛,那让她们上来吧!麻烦姆妈给再砌壶茶来好招待她们。”
英娘应了出去叫人,雅座里头一时没了声息,倒是思妍道:“哎呀怎么这时候来,咱们还没吃好呢,宝儿你让她一会再来不行么?”
阮宝儿道:“谢姐姐她们都来了,总不好让人家下头等!”
思妍努努嘴,混不在意,就听得阁楼上悉悉索索有不少人上来,头前尹馨瑜隔着帘子略提了嗓子道:“可是来不赶巧么,要不宝儿我再下去等一等便是!”
第十三章 七毛求事
阮宝儿赶紧掀开帘子迎上去,堆着笑道:“哪有啥赶巧不赶巧,刚刚吃得尽兴忘记了前头姐姐说起事情,还请尹姐姐见谅!”
不等尹馨瑜说话,她身后冒出个人来,十四五岁样子,越过尹馨瑜,捞起宝儿手道:“宝儿妹妹这又是在做什么好吃,有了好吃也不记得叫姐姐一声啊,馨瑜说你这吃独食呢我还不信,看来是真啦!”
宝儿嘿嘿一笑,朝身后看看示意思妍俩个上来打招呼,自己也道:“谢姐姐,哪里敢独食,这不是为了给朋友接个风而已嘛,再则小妹哥哥今日气球赢了,早说好了要摆宴庆祝,这种家常小菜怕是入不了姐姐法眼还是不要献宝好,故而没去叫姐姐哦!你说是不是啊,思妍。”
来者谢胭脂,乃是钱塘县人事,承直郎兼少府监丞谢绍女儿,为人爽直,倒也是在学堂里头难得和宝儿几个能合得来官府小姐。
思妍见宝儿拉她下水,努努嘴,也只好道:“是啊是啊,胭脂姐,今日是私宴,也不好招呼,赶明日找个名头咱叫宝儿再请姐姐一回好了对吧宝儿?”
阮宝儿斜眼看看思妍,自然明白她那点心思,回瞪眼这丫头心道一顿还没下肚呢这就要定下一顿,谁说我是个吃货,我看这丫头比我会吃才是。
口中不好说,只是朝着谢胭脂点头表示赞同。
谢胭脂越过几个人看看后头隔着帘子里头似乎有几个人,听闻今日宝儿给家里头兄弟朋友接风,虽然知道有一个是楚少爷,但是也不好明着打招呼去,凑近了轻声道:“是不是打搅了,要不咱们一会再来吧!”
这时候楚原白已经和花子凌掀了帘子走出来,朝着阮宝儿道:“宝儿有客,我就不打搅了。先告辞了。”
阮宝儿看这情形也是不好再留人,点点头口中说了几句谦逊话,行了礼送至楼下,楚原白走过几个小姐身边目不斜视,也不注意有些个眼熟直看着他瞧,倒是身后花子凌吃了些酒有些面红,眯着眼颇有些似笑非笑样子,不在意和几个小姐微笑,惹得那几个看他女孩子又不好意思低头。
尽管如此,他俩还是下了楼,花子凌自去家,楚原白在大堂里汇合了等候在那里小厮香茗也上了车回去了。
这边宝儿将宴席散了,里头还有个阮天昊,不过这位历来不喜欢和不熟悉人应酬,也不便和几位小姐见面,她也懒得管他在里头如何解决那些剩菜饭,自己招呼几个女孩子到后头自个闺房里头,今日跟着来除了尹馨瑜和谢胭脂外,还有几个也是官家小姐,一个姓陈,一个姓杜,说起来这几个平时和宝儿走得近,比较喜欢和宝儿一块玩闹吃喝。
今日尹馨瑜在家里头给几位要在半月后参加比试小姐们一起裁剪新衣,说是要赶制一新好在那一日显得精气神足一些,这些费用自然财大气粗由尹家铺子出,这些都是一群年轻姑娘小姐们难得活动,自然个个都很兴奋。
思妍虽然不高兴吃得好好地被人打断了,但是几个女孩子聚集起来叽叽喳喳讨论起过几日盛会,慢慢就被激出兴趣来了,好歹耐着性子让裁缝量尺寸,时不时扭扭身子骨,不过倒有兴趣和朋友们一块讨论起那一日该如何击败对手。
桂娘腼腆,只一旁看着听着,偶尔应和一声。
其他几个人都是爱玩主,虽然琴棋书画是不擅长,这些尹馨瑜说好让另外几个大小姐担待,这几位便是要负责打秋千,踢毽子,抓瓜子这类动手比试项目。
这时候气氛还算是挺和谐,女孩子家在一起自然热闹些,大家把半个月后要参加项目确定下来,等裁缝将尺寸量好了大家伙也讨论差不多了。
到了宝儿这里,自然几个小姐也不矜持,非得要宝儿拿出些私藏来品品,宝儿也不好拒绝,将手里头刚刚腌制好生肉丝和鱼酱拿出来让几位嘴馋小姐尝尝。
那生肉丝乃是用筋肉细细切成薄片,酱油浸染,入火烧红爆炒,去血水,留一点点白,再切成丝,加入酱瓜,糟萝卜,大蒜,砂仁,苹果,花椒,橘丝,香油拌炒,吃食加点醋拌匀,咸酸丝滑。
而鱼酱则是用鱼一斤切碎洗净,炒盐三两花椒一钱,茴香,干姜一钱,神曲二钱,红曲五钱,加酒和匀,拌入鱼肉入瓷瓶封好十日后才拿出来,吃时加点葱花少许。
这些不过宝儿闲来无事腌制着想下饭,并非零嘴,但是偶尔吃上一口却也是鲜香入口,几个小姐都是吃客,连声道好,央着要带些回去,这些人也是知道宝儿习性,大大方方拿出各自回礼,有大瓦子水果子换,有用朱家园子糖蜜糕铺糕点换,还有刘家翠铺头面,修义坊张古老胭脂铺上品胭脂,林林总总都是有名店铺名品,宝儿也不客气,一一收了大方把自己零嘴一人一份用小瓮封好了送出去。
闹腾一回天色不早,几位小姐家里头妈子在楼下催了,便和宝儿招呼了各自散去。
最后还是留下了李桂娘和沈思妍。
送走几个小姐,宝儿回来一屁股坐下来,半是慵懒半是高兴看着今日收成品,满脸堆笑,一旁思妍捞起个泡螺滴酥往嘴里头送,边调侃道:“宝儿你倒是会做生意,感情叫你去摆摊不去了,这直接在家里头交易不成?”
宝儿拿起胭脂盒左看看右看看,这不愧是名家精品,做工细腻,里头压制严实粉嫩水红色胭脂馨香迷人,面上蔷薇纹细腻漂亮,看得人爱不释手。
她递给桂娘道:“前些日子你不是惦记着么,喏,拿去吧!”
桂娘要推辞,宝儿笑道:“比试那日强子哥也会来凑热闹呢!”
她脸一红,还是收下了。
又挑出一整盒灌肺岭鸭舌,递给思妍:“那是,摆摊咱能赚几个零花钱?回头又给人惦记着不落好,喏,拿去给沈叔,别说是我给就说是你孝敬便是,省得老是让沈叔说你这囡不记挂他老人家又数落你!”
思妍也不客气接过来道:“就你鬼灵精,不谢你哦,回头下次有事招呼我就是!”
“得,你别老惦记我这吃食就好,行啦,忙死我了要好好睡一觉!”
宝儿这么一说,桂娘和思妍便起身告辞,约好过几日赛事那一日见。
阮宝儿送走好友,又去雅座里头看看,阮天昊早不知踪影,从入了太学这位便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都说应酬多,宝儿也懒得计较,值得高兴是菜肴很受欢迎自然吃干净,楚原白几个走时还有剩下些个杂碎,大概刚才也被阮天昊一个人消灭光了,就剩下些碗碟。
做菜最高兴便是烧出来东西被人吃得精光,那便说明真好吃,收拾收拾碗筷碟子,下楼去,正好英娘也在下了栓,结束了一日营业。
唤了声一旁姥姥,三个人忙不迭一起收拾起碗筷,一大骡子盆盆罐罐洗漱干净了搁好,又将台面揩抹干净,这时候做完功课七毛也跑出来一块帮忙,英娘便赶着阮姥姥先去休息,宝儿挽着姥姥进内屋里头,打了热水,给阮姥姥烫脚,揩面,春寒被窝冷,又给灌了汤婆子热乎好被窝送姥姥上床。
阮姥姥又和宝儿说了会体己话,到底上年纪了说着便歪了头囤着了,宝儿见此给掖好被窝便出了屋子,正要再去找英娘,前后进院子里头被七毛堵住了:“宝儿,有空不,哥哥求你帮帮我行不?”
七毛大名叫阮天启,和宝儿同岁,俩个一块大,平时算是走最近,当然,七毛平时有事也最喜欢找宝儿出主意,他和六毛阮天刚一起也和四毛五毛同在学堂读书,自然没几个哥哥成绩好,倒是和宝儿一样比较喜欢玩。
宝儿看他一副贼骨头样子,忖着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又犯啥错了要找她掩饰,嘻嘻一笑道:“行,只要记得给酬劳便行!”
七毛拉着宝儿走道角落里,道:“事成忘不了你这小精明鬼,放心!”
“那啥事呀?”
“你能不能帮我和姆妈说一声,我不想读书我想和二缸哥一样学造船手艺,你帮我说说话,让我学那个去吧行不?”阮家因为英娘决定,当然也是宋朝一贯传统,家里头有娃也是以读书为上,头前几个兄弟读得都是好好地,七毛自然也不能落下。
无奈七毛对那些四书五经断没那钉卯榫木有兴趣多,成日在学堂昏昏欲睡读不进几个字,看到二牛婶家儿子李二缸摆弄个斧头丁卯煞是有力,心头痒痒也想学,就是不敢开口提。
宝儿想了想,道:“你真决定好了?在这临安城若是想日后过舒服日子可得读书考功名,如果你要去做工匠,学徒日子可比读书苦多了!”
七毛个头比宝儿高不了多少,有些个婴儿肥,脸蛋红润圆厚,他并非是随意说,临安城造船业发达很,因为临安江河水道通达四方,船运非常发达也所以造船业乃是临安四大支柱产业之一,若是手艺好,作坊里头好把式不愁日后吃穿用度,所以七毛闻言把像极了爹阮平小眼睛一瞪,有声地拍着胸脯道:“不怕,再苦也乐意,倒是这背书可苦死人了!”
他话音刚落,后头传来英娘声音道:“啥苦死人了?七毛你俩个在嘀咕啥呢大晚上?”
七毛闻言刚刚还志气高昂突然就蔫了一般,缩了缩脑袋轻声道:“宝儿,拜托啊!”说完回头对英娘道:“没呢,我和宝儿说要去睡了!”说完像只小耗子,缩头缩脑溜进屋里头去了。
英娘走过来纳闷地看着小儿子背影,对宝儿道:“你小七哥索事体啊,贼骨头一样!”
阮宝儿一笑,挽起她臂膀,道:“没啥,姆妈,屋里去我给你烫烫脚吧!”
第十四章 母女谈心
英娘虽然心里头有些疑惑,但是也由着女儿拉进屋里头,宝儿早打上了热水,又拉着英娘坐在床沿边,递近盆,挽起袖子要给英娘洗脚。
英娘自己卷起裤腿便道:“娘还没七老八十呢,自己来就好,你也快去洗漱洗漱上床歇息吧,都忙活一日了!”
阮宝儿并没有离开,只是道:“没事,姆妈在堂上忙活一日才累呢,这水热热烫一烫脚,活络一下血脉明日便不会脚疼。
说着便将英娘脚抬起来脱了袜子,放进热水里头,英娘只觉得水有一点点烫,稍稍动动脚趾头,宝儿又道:“这水烫些可是一会烫完就舒服了,前些日子我在大佛寺问过了,用水烫烫脚再配合着按摩一下身上经络,可以怯湿止痛,回头宝儿给你按按,大夫说得十天半个月见效呢!”
英娘因为连着生子,早年仗着年轻忙碌时也不在意修养,有些毛病这一年冬便有些苗头,腰腿酸痛直不起来,白天忙碌时候不注意还好,到了床上便辗转难眠,心头烦躁,气色也比往年要差了些。
到底有些年岁了,只是平日怕家里头人担忧没吭气,大家伙习惯了依赖着也没人注意到,只有宝儿仔细,常看母亲捶背皱眉,夜里头起夜还看到英娘睡不着起来做针线灯火,便私下里问了下身边人,想着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
不过她也知道,这自古以来药材铺子多,却良医少庸医多,临安城里头大多数老百姓看病不是直接照方抓药便是请个卜卦巫师作法治病,这些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