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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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宝儿眼一亮,武林园乃是中瓦子里头乃至御街上赫赫有名大酒楼,里头食品极具特色,很多唯此一家别无分号,宝儿有幸吃过一回,便记得里头有几道简单家常菜却极具风味,料很独特,很想多去几次取取经,无奈那里头消费真是太贵了,可是相当于现代顶级饭店,她消费不起也就一直引以为憾。
这话,可点到了她心坎里头去了,自然心动,遂朝楚原白看去,楚原白正好看到宝儿那乌亮眼,早明白她那点意思,道:“这倒也不是难事,只是须得和俩位兄弟商议过若是都愿意,自然去得!”
这话,便是答应了大半,尹馨瑜聪慧明白,便也不多再问,只是瞅着宝儿笑道:“还是我们宝儿面子大,这回比试,宝儿也参加个一回吧,琴棋书画也不指望你,上回我看你那秋千荡也是挺有些名堂,不若我将你报了名上去如何?”
阮宝儿倒不在意,点头道:“凑个数话行,不过别指望我得啥名次,这荡秋千还是思妍好!”
尹馨瑜伸出指头打个弯勾了下宝儿鼻头,嗔笑道:“知道你鬼丫头只惦记吃,思妍自然是要上,你也多少用些心,回头有你好处不少,行了吧!”
阮宝儿依然笑了笑歪了下头,尹馨瑜也不再闹她,只是道:“天色不早了,咱还是回去吧,不然家里头挂心!”
她这么一说,倒提了醒,明日还要早起,楚原白也点头表示赞同,一行人开始往回走,这时候沈思妍和李桂娘也从另一头一左一右俩个方向走过来,乃是得了楚家家丁提醒也赶着往回走呢。
“也不知她们买了什么,这般喜气!”尹馨瑜口中念叨,急了几步往前迎去,落在后头楚原白突然侧了下身朝宝儿道:“宝儿不想比个高低么?”
“啊?什么?”阮宝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看到楚原白似笑非笑着,也曲了指头在她鼻头一刮,还没等宝儿埋怨,早收了手,却道:“小丫头还是这般有心没肺,啥时候能长大些呢?”
也不待宝儿回答,径直往前走了一步,弄得阮宝儿极其郁闷看着那个已经高了自己一个肩膀背影依然那般风采斐然又优雅淡定走在前头,慢悠悠,谁曾看得出他刚才俏皮?
一肚子纳闷阮宝儿跟着回了楚家别院,再无别话,这一日也就这么过了,过了这一夜,大家各自散去赶着去上头香。
这就又过了几日,出了三月到上巳节,这一日对于大多数文人墨客来说是个出门踏青,诗歌画意好日子。
太学院和当今名门书院淳风书院蹴鞠赛也在这一日举行。
一大早,便是在太学院东南隅庙庭大广场上祭祀了土地庙神,正午刚过,广场上已然是人山人海。
这一赛事,随着头几日各个学堂学生之间互相传话,又有家长之间传言,一传十十传百,更何况,今日这场比赛,算是汇集了当今学以及私学里头赫赫有名淳风书院学子一展风采,这蹴鞠人员里头有各自现在风头最劲,所以更是引来了不少旁观之人。
太学广场平日并不对外开放,不过今日特殊,不少有头有脸人物都想着要进来看,托关系走旁门多了,有了一就有二,今日之赛倒成了杭城一大事,不少官宦富贵人家,甚至有很多想着来这里头选个未来女婿未来夫君闺房女子们都来凑了热闹。
西面一排被安置了几个棚屋,供那些小姐女眷们安坐,视野很不错,东面则是学堂弟子和官员们座位,还有主位南首,则是几个有名望太学斋长,太学正,录等官员裁判坐席位。
这里头还有书院山长,当今大儒贺正醇,以及学祭酒李纯。
阮宝儿和桂娘,思妍坐在由楚原白给安排一个单独棚屋下,面前支着一张长条桌子,摆放着一钟香茉莉花茶,几碟时鲜水果,几碟酥饼,几碟子瓜子,杏仁,还有一个小食盒,里头放着一些水晶透亮蜜枣仁。
广场中间是赛场,前几日已经被布置成蹴鞠赛用地,围砌了偌大围栏,这时候陆陆续续参加比赛双方少年郎一身光鲜亮丽衣着,走了进来。
立刻引起了在场观众,尤其是那些女眷们瞩目。
这也是情理之中,来者都是一些花样年华少年郎,个个又都是学院里头风头正健,头几名且不说早就是京里头这些待嫁闺女耳里头听着,家里传着,牙人婆子叨念着绝好人选。
今日难得有机会亲眼看到,能不兴奋么?
进入场地少年郎双方各有十二名,太学院以额头一抹红头巾,一身纯黑色窄袖短打,黑绸马裤,外头系松竹梅岁寒三友纹牛皮护膝,小羊皮金线翘头马靴,腰间系红纹腰带,扎眼而利落。
对方则是一身暗紫色同类短打加马裤,紫色头巾加紫色绣金线腰带,二十几名高矮相差无几挺拔少年齐飒飒在那场子里头一站,端是器宇轩昂。
最扎眼,自然是太学院学生,不仅是他们身在大宋朝最高学府,也是因为风头最劲几个少年正是在这里头。
阮天昊和花子凌,原来还有个楚原白,三个人都是太学年轻有为,楚原白十二岁考入太学,十八由外舍入了上舍,当年上舍试及第状元,而今年,阮天昊和花子凌都将参加上舍试,乃是及第热门人物,无论如何,这些人都已经算是步入仕途,前途无量了。
自然也早就是牙婆眼中大热门,英娘和花姑近来有事没事不知道接待了几位上门来说合,只是因为孩子们说了要等有所作为再定,这些年俩个孩子学识见长主意也就大了,两家现在能说上话成了各自儿子,也确实不想太早订了亲忤逆俩个孩子,便也就不急。
这时候场子里头做最后准备,各家学生互相道好寒暄,花子凌朝女眷台这边看过来,桃花眼一眯笑了下,扯扯阮天昊,朝这边走过来。
自然是朝着阮宝儿几个座位而来。
花子凌过来也不客气,将一块枣仁糕往自个嘴里头一扔,嬉笑道:“几位妹妹好兴致,给哥哥一会留一些啊,回头渴了饿了可找你们呢!”
这些年,几个一块长大少年窜飞快,花子凌和阮天昊都是高个头,子凌依然细瘦一些,但是这脸蛋特别精致,尤其那双和他娘一样桃花眼,眯起眼来一笑,那可真是用宝儿话叫妖孽一个。
三个女孩子和他一块长大见多了,巷坊里头不知道多少姑娘媳妇念叨这个花花强,这些年倒是甚少再有人提起花姑风流韵事,比起她儿子,那可差了一截了。
据说他学堂里头从未少过送零嘴,香囊,成日里头香喷喷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又送了帕子啥了,每回路过花街柳巷那些伶人散暂和他抛媚眼,总见他笑眯眯也不避讳,大宋朝有养伎之风,有时候作为内舍风云人物他也有出席宴饮机会,好像他名声还挺大。
思妍不太待见这家伙,说是小小年纪没得总是勾魂吊稍着眉,笑起来妖里妖气没男人气概,一见他又想伸手去取面前蜜枣,啪一下拍开他爪子横眉冷笑:“去去去,一边去,这是宝儿刚腌制,可不够喂你这牛嚼牡丹家伙!”
第九章 蹴鞠比赛二
花子凌眼一亮,朝着宝儿笑道:“宝儿,你这手艺越来越不错了,上回那个枣仁酥吃得我那些兄弟们个个都赞叹不已,这蜜枣再赏哥哥我几颗呗,回头有力气打球赢了可是你功劳!”
阮宝儿笑笑,却把食盒捂严实了:“你蜜枣儿上回我让花姑带给你了吧,这不是做给你,别想贪吃!”
“哎哟喂小气,那上回也不知是谁偷了去,早没了,不就是几颗枣么,回头我请你吃丰泽堂蜜蛋就是了呗!”
阮宝儿就是笑,死不松手,倒是李桂娘犹豫了下,从怀里摸出一方绫帕,里头有两颗枣,她取了一颗递过去,脸红彤彤笑笑没作声。
花子凌也不客气,接过来一抛,张嘴接住了,一边笑道:“还是桂娘妹妹大方,得嘞,看哥哥今日大展宏图,如何领袖风云哈!”说完握着拳头往两侧一抬,做了个使力状。
思妍冷笑:“你那蜜枣儿不知道孝敬了哪个妹子去了还在这里卖乖,也就桂娘好欺负,我说桂娘你个没节操小妮子,看你心软,这个花花强有什么好,尽让他哄,他那么些个姐姐妹妹哪个不是嘴甜抹了蜜,就你赶着上给他使唤,回头看日后他不把你吃得死死!”
李桂娘笑了下也不辩驳,却倒了钟茶水递过去让花子凌喝,道:“天热了多喝些水吧,不然一会动了渴了慌!”
花子凌接过来就一口吞了,十二孝桂娘还掏出块绢帕递过去提示他擦拭下口角,看思妍大翻白眼,摇头不已。反倒是花子凌似笑非笑道:“思妍,你这般妒忌哥哥我是何道理?学学人家桂娘,女孩子家别总是舞枪弄棒没个样子,日后谁敢娶你这个母老虎呛花椒?”
沈思妍喜欢拳脚功夫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女子学堂里头除了宝儿,她是第二个没法子好好学女红,一杆红缨枪使得呼呼作响,踢毽子打秋千也是好手,就是静不下来,闺阁里头出了名花拳绣腿武把式,说话不留情面呛人很,所以有个绰号叫呛花椒。
沈思妍冷笑不已,当头就是一巴掌拍过去:“去你花花强,我嫁不嫁关你屁事,没事给姑奶奶闪一边去别妨碍我看比赛!”
她俩个在那里呛声,这边阮天昊却对阮宝儿道:“鸿逸(原白字)兄说你一会要去姆妈店里头做东?”
阮宝儿点头,眼看阮天昊身上短打褂子领抹盘扣没有扣齐整,随手便伸手给扣好,顺手理了理道:“楚哥哥好久不见,自然这次回来该给他接个风,他既然说要吃我手艺,就怕他一会笑话,你可得给我和他说明白了,不好吃不准笑话我!”
阮天昊一咧嘴:“嗤,你这丫头面皮啥时候那么薄了?哪回不是厚着脸说没地方买得到你花样?怎么,到鸿逸兄这就怕了不成?”
“这不一样嘛,人家吃多了见识广!”阮宝儿嗔了一声白他一眼。
阮天昊不以为意:“感情你指着我们都是没见识才炫耀不成?”
阮宝儿被噎了噎,一时不知说啥,被阮天昊伸出指头刮鼻头冷笑:“在鸿逸兄面前装吧你!”
宝儿不忿,捂住鼻头发作:“哥,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再刮我鼻子都给你刮塌了!”
“不刮也是塌!”阮天昊白一眼,身边花子凌又听到了也顾不得和思妍闹,转过头来道:“咦,宝儿又要一展手艺?这事可一定别忘了哥哥我!”
这时候场上铜锣咣当一声,正式比赛就要开始,阮天昊不待他再纠缠,一伸胳膊勾搭住花子凌脖子往场上拽:“行了,哪回少你这油嘴,走了,输了也别想看宝儿手艺,一回给我顶住了别掉链子啊!”
胳膊下花子凌哇啦哇啦叫着冤枉,一路进了场地。
这一次气球,用是圆社提供正重十二两气泡圆球,球体很轻,很圆,自然也更灵活,这对于俩方队员来说劲巧和力道都要求很均匀。
一开场,双方便争夺非常激烈,太学院和淳风书院算得上当今学和私学顶尖,自然这里头人也是拔尖心气高,太学院球头自然是阮天昊,次球头是花子凌,翘球和正挟都为上舍生,另外头挟和左杆右杆等余皆是内舍生,年龄均在十八到二十左右,而相对书院年龄相仿,球头是近来书院最受山长欣赏新秀方子宪。
蹴鞠球门在宋朝变成一个,就在场地正中,球门中间有个两尺多宽风流眼,双方在两边,看谁踢球进这个风流眼多就是胜利一方。
阮天昊和花子凌打法一个沉稳机敏,一个华丽跳脱,配合上更是完美,只看到一旦球到了他们脚下,再无人可以抢得,阮天昊身形高大俊挺,下盘稳扎,追着气球搭、蹬、捻左冲右突便可以到门前,一个凌空飞踢便是一次入门。
而花子凌一旦拿到球,那便是满场跑欢快,仿佛就是个个人表演,啄着球拐、蹑,什么转乾坤、燕归巢、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什么样好看什么样踢,引得满场叫好,然后才来个风摆荷,拐子流星一射而就。
上半场几乎就是他们个人秀场,就是太学院其他几个队友都难得拿到球,没出啥力气,这边太学院人叫好,那边书院便脸色不忿,方子宪今年也就二十有三,被几个小了几岁对手如此藐视颇有些下不来台,中场休息之后,迅速改变了战术,采用狠杀围堵手法死死咬住两个主角,这便让阮天昊和花子凌都施展不开。
这种法子令太学生一队优势顿时失去,每次当球要传给阮天昊或者花子凌时候,都立刻有大半人去围追堵截这二人,这样,再好球技也无法施展。
比分不过一炷香,便被逼成平局,太学生这边仪仗队可急了,里头男子扯着嗓子大喊:“撞球,转,传呀,哎呀,糟糕!”
这边女子们也顾不得矜持,有些人也大嚷嚷着,思妍便是其中一个大嗓门:“哎呀,卑鄙,书院家伙真卑鄙,就死磕着天昊哥和子陵,唉,天昊哥哥快传球啊,给别人给别人那!”
咋咋呼呼间,阮天昊意识到再单靠自己小圈子无法再保持优势,当再次接到球,一个跃起,将球迅速勾在脚尖一折腰人向下,脚朝天狠狠踢向半空,气球刁钻地转着弧度迅速飞向花子凌,这边围追人立刻向花子凌涌去,花子凌眯了眼冷冷一笑,一个回旋踢,将球作势要踢向左方,却在半空硬生生右转,将球踢向右方,右方右杆乃是今年新内舍生王回,机灵一个小个子,前头一直没有拿到球,这时候却如同一只生猛灵活猴子,接了球身边没有任何人防备,速度快惊人,边踢边就跑,迅速到了球门前,一个双肩拱月,就中了风流眼。
之后阮天昊和花子凌再次改变战术,放弃了开始自我表现型中心性方式,而是采取了迂回和合作周围包抄方式,这样,又一次打碎了书院抓住球头集中攻击战术,太学院学生表现出了团体性优势,再次将比分拉大,并且保持到了终场。
最后一声钵响终结在花子凌一个漂亮花哨海底抄月下,圆球滴溜溜转着穿过了风流眼,于咣当一声几乎同时,接下来便是一阵喝彩和欢呼声。
68比56,绝对优胜!
太学生围坐座位上一下子几百号人轰一声站起来欢呼,拥抱,太学院学正,学录等官员虽然碍于身份无法放开怀大叫,但是都不由自主面上红光满面。
相对淳风书院人便有些低落,不过书院山长贺正醇还是笑呵呵,摸着山羊胡子面有得色,阮天昊和花子凌都是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