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至尊狂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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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音夫人……”说到音夫人,尹儿便不寒而栗,连声音更颤抖了几分。
她可是曾经差点死在音夫人的棍下,就因为她在音夫人面前打翻了一杯茶,就被杖责五十,好在她命硬,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活了下来,在她心里,音夫人就是最可怕的噩梦。
果然如她料想中一般,昨天的婢子是敏夫人的,而今天的,居然是欺负她的婢子,看来,她在这王府里的日子,是安宁不了了。
听得出尹儿语气里的恐惧,温柔隐约能感受得到这个所谓的音夫人往日在王府里趾高气昂的模样。
温柔亲自弯下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尹儿,在尹儿受宠若惊的表情中,再替她将挽起的衣袖放下,缓缓道:“以后在这白王府里,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尹儿一时间不敢相信,可是看着温柔没有过多情感的眸子,她顿时觉得温暖,刹那又要跪下,却被温柔拦住。
“奴婢,奴婢发誓,此生只忠于王妃!”身为婢子,无疑不是想找到能护佑自己的荫蔽,从王妃的眼神里,她选择相信。
好,温柔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自认不是良善之人,不会同情心泛滥到关心每一个人,只是在这只有她自己一人的时空,她需要忠于她的人。
“尹儿,你方才说,今日其他夫人们要来向我敬茶?”话归正题,她现在所要做的,是先了解白王府。
“是的。”尹儿答道,“这两年,王上都会给王爷赏女子,只是她们的身份都是庶女,歌姬,所以王爷只让她们侧居夫人,王爷一向多病,只是给各个夫人封了名号,夫人们往日里都不会见到王爷的面,昨日是王妃进府的日子,王妃是正妃,按照大夷礼仪,夫人们是必须来向王妃敬茶的。”
“那么照你所说,王爷极少在府中出现,那这白王府的大小事宜,都是谁来管着?”极少出现?即使是身患绝症之人,也断无足不出户的道理,这个白王爷,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回王妃,白王府的所有大小事,都是夙夜大管事管着。”
“嗯。”温柔点点头,这个她也是猜想得到的,“那么,就是说,能见到王爷的人,只有大管事一个人 ?'…'”
“是的,只有夙夜大管事能随意出入王爷的瓦釜雷鸣。”
“瓦釜雷鸣?”
瓦釜雷鸣,比喻无德无才的人占据高位,威风一时。白王以这样一个成语为自己的居所命名,当真前所未有。
“瓦釜雷鸣是王爷的居所,在王府的最深处,往日里没有人敢踏足,就是夫人们也不行,我也没有去过瓦釜雷鸣,王爷身体不好,极少出瓦釜雷鸣的。”
看来,关于白王爷的事可以暂且搁后了,反正碍不着她,她目下要了解的是,不论干什么都不会闲着的女人们。
“那么,你和我说说夫人们的事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才是硬道理。
屋里的熏香袅袅娜娜地燃烧着,缭绕着,炭火的暖气四溢,温柔一边听着尹儿的述说,一边细细品茶。
忽来一声婢子的传报,坏了一室淡雅舒心。
“禀王妃,敏夫人、洁夫人和瑜夫人前来问安。”
温柔坐在主位上,欣赏着款款而来的夫人们。
只见为首踏进屋里且并肩而来的两人,看那容貌形态,左边一位,眼光如波,眉黛如柳,米白色的大氅将她窈窕的身子裹住,只露出淡粉色的裙子褶摆和绣工精致的绣鞋,却也掩盖不住她一步一风华,绾一个灵蛇髻,上插繁复珠钗,明眸皓齿,气质温文娴雅,想必,是在白王府里口碑最好的敏夫人,当朝丞相的四千金,王茹敏。
王茹敏身旁,大概便是洁夫人,有名无实的平安郡主,宋子洁,气质相貌皆比不上王茹敏,但是却拥有一双旁人都无法超越的眸子,美不胜收,只见她一件碎花窄袖对襟裙,道不上十分引人注目,却也娇美。
最后一位,听着那清脆的环佩叮当,不用猜想也知道,是最早进府的西域歌姬,瑜夫人,西域歌姬无名无姓,她亦如此,瑜,是她进府后,白王赐给她的名,然而,可以猜想,一张娇颜万人看的西域歌姬,纵是做了主子,也未曾能服众,这个白王府,定也不例外,不知她是如何在这王府里生活了两年的?
她有着一双和中原人所不同的眸子,琥珀色泽,清浅却迷人,媚眼如丝,仿佛一笑便能使得万人倾倒,虽是换上了中原服饰,却也掩藏不了她的异国风情,尤其她腰上那一串小铜铃,随着她的走动,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像少女的浅笑声,悦耳动听。
三位皆是美人,温柔可谓是饱了眼福,虽然她前世也阅过无数美人,而眼前的,却是各具各的味道,这让她不禁猜想,这个白王爷不过一个病秧子,何故引得这些美人嫁与他?再者,嫁给了他他还无福消受,只是将美人们晾在府里。
要是她是个男人,她一定不会亏待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可惜,她不是,而她们,美丽的容貌下,不知是怎样的一颗心,她们同在白王府里,注定了她们是敌非友。
“妹妹,见过王妃姐姐,向王妃姐姐请安。”一口同声,声声悦耳,如黄莺啼叫般动听,听得温柔一阵惬意,却是眼神如霜。
温柔做出一个虚扶的动作,笑道:“妹妹们不必多礼,都请坐吧。”
“属下见过王妃。”在三位夫人之后,夙夜上前行礼,“禀王妃,音夫人道是昨夜感染了风寒,今日身有不适,着属下来向王妃传报,她今日不能来敬茶以尽礼。”
“那便让她好生歇着,别再染了什么其他病。”温柔冷声道,这就是所谓的下马威?想要向她显示她在王府里的地位?
“大管事,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先退下罢,我和妹妹们好好聊聊。”
夙夜点头应是,转身退下之际,温柔看到他的眼神逡巡了一下,心下不禁有些了然他为何会亲自来为音夫人传报。
“不知我们这个时辰来,可有打扰到姐姐?”首先问话的王茹敏,声音淡雅,极是温柔好听,令温柔不禁将目光停在她身上。
人不可貌相,温柔相信的,始终是这句话,容貌再姣好也只是表面。
“无事,反正我在这府中也无事,妹妹们当多和我聊聊才是,妹妹们进门得比我早,当是我向妹妹们学习。”温柔说得委婉,微微笑着,却是仔细观察着每个人面上的表情。
也不知是他们掩藏得太好,还是她们真的是尊敬她这个王妃,一字一句,均大方得体,没有丝毫敌对的意味,絮絮叨叨地她们扯着些温柔上一世从来没有说过的话题。
然,温柔却注意到,瑜夫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多余的话,偶尔淡淡一笑,微微点头,不若其他两位夫人那般有说有笑。
敬茶也没有出任何岔子,三人皆是十分恭敬地向她敬上一杯茶,好似真的对她坐上正妃这个位置毫无异议一般,可是,温柔却不相信她们的心底真的如此臣服于她。
温柔不想再与这些表里不一的女人们多费唇舌,只道自己昨夜没有休息好,打发了她们。
三人依次告退,瑜夫人仍旧走在最后,只是,在她在踏出门槛的瞬间,回头望了温柔一眼。
那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009、有求而来
雪停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冬日的天,夜幕总是降临得很早。爱残颚疈
温柔很是畏寒,那是因为十岁那年接受组织的训练,在雪地里和野狼搏斗,在冰湖中潜游,那样一个漫长的冬天,她以为她就要捱不住了,看着一同成长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她将整个下唇都咬出血来,她发誓,她要活下来,连着同伴的份一起活下来。
终于,她成功了,她活下来了,也自那时开始,她开始独立地去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她掏心挖肺对待的组织,竟是手刃她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
那时开始,她就落下了病根,一到冬日,就十分畏寒。
“啵——”燎炉里的炭火燃烧着,突然一声火花迸溅的声音,站在门廊昂头望着苍穹的温柔,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转身回屋。
好在白王爷对待每一个入府的女人都不差,一应物什都有,可是又不宠幸任何一个夫人,却是为何?温柔又开始忖度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
“王妃,”温柔才进屋,尹儿就从院外小跑而来,“禀王妃,瑜夫人在院外求见。”
瑜夫人 ?'…'温柔思忖片刻,朝尹儿轻轻摆手,“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名丫鬟着装的女子施施然而来,没有了腰间的环佩叮当,却也依然有别样风情。
“妾身见过王妃姐姐。”瑜夫人朝温柔微微福身,“妾身这一身打扮而来,实是不想引人注目,还望姐姐见谅。”
“哪里话,妹妹请到屋里坐罢。”温柔微微点头,不管来者何意,且探了再说,“尹儿,上茶。”
“不知妹妹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要说?”温柔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瑜夫人,她手中茶水的雾气氤氲在她姣好的容貌上,仿佛一朵出水芙蓉,迷蒙而迷人。
“王妃今日可见过温颜姑娘么?”瑜夫人抬头望着温柔,不忌讳不闪躲,眸子妩媚而明亮。
“妹妹这是何意?”
“妾身只是想和姐姐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并非是妾身想要挑拨离间。”
“妹妹可是看到了什么?”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
“昨夜我未眠,在府里走走,瞧见温颜姑娘手里端着热汤从烟水阁急急跑出,神色慌张,却又……嘴角含笑。”瑜夫人说完,低下头呷了一口茶。
昨夜严无离在房中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察觉门外有人在偷听,她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却不知,竟是温颜,没想到,她的动作倒挺快,她就知道,温心不会是真正出于关心她而把温颜送到她身边。
“多谢谢妹妹提醒,”温柔盯着瑜夫人,“妹妹是否真的想要挑拨离间,姐姐还是看得出的,只不过,妹妹和我这些,目的何在?”
她不觉得无缘无故,瑜夫人会特意在夜里跑来和她说这些。
“姐姐,许我帮你。”瑜夫人站起身,走到温柔面前,竟直直跪了下去,神情坚决。
温柔蹙眉,也并不急于让她起身,从今日她看得出,瑜夫人对她并无敌意,但也并不代表可以为她所用。
“说罢,你想要我许诺你什么?”无非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瑜夫人抬头,目光如炬,“许我离开白王府!”
“我不过是初来乍到白王府,其他的三位夫人,任何一个都能帮到你,为何你要找上我?我不过是个背负了骂名无处可去的女人而已。”所以,她要离开,也要洗掉这一身的骂名,光明正大的离开。
“可是妾身看得出,姐姐和她们不一样。”
瑜夫人字字有味,让温柔扬了扬嘴角,伸手扶起了跪在面前的瑜夫人,瑜夫人也不推拒,站了起来。
“那瑜妹妹倒是说说,我和其他三位妹妹有何不一样?”
“因为,妾身看得出,姐姐的心不在白王府。”
真可谓是字字珠玑,令温柔微微一怔,不禁心下佩服。
“瑜妹妹倒是会看相了?”温柔盯着瑜夫人的眼睛,“不过,妹妹要离开,舍得吗?”
瑜夫人震惊,不可置信地迎上温柔的目光,却又迅速低下头,苦笑,“我本一介歌姬,自知身份低下,本就不奢望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两年前入了白王府也非我本意,可我又能奈何?不过求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皆知宫闱高墙中的日子深似海,本以为安分守己就能求得安宁日子,却不知不论自己是否去争去抢,还是不争不抢,皆无安宁日子可过,而我无心于这王府生活,只求能离开这里,寻一方真正属于自己的去处。”
“可是,妹妹认为,即使得到了我的帮助,你就真的能离开吗?”从今日夙夜的眼神,她觉察到,夙夜的眼神总是时不时落在瑜夫人身上,由此可猜想,两人究竟是何关系?而面前这个瑜夫人,真值得她去帮吗?
“两年前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两年后我依然得不到我想要的,再留下又有何意,无非多添伤悲。”瑜夫人低着头,左手一直摩挲着套在右手手腕上的翠玉镯子。
“想要我帮你也不无不可,只是——”
“姐姐但说,只要是妹妹能做得到的,定会去做。”
“好,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和夙夜是何关系,我不想日后惹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温柔说得冷淡,与瑜夫人脸上急剧刷白且震惊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一时间紧紧抓着右手腕上的玉镯子,贝齿将红润的唇紧咬得失了血色。
“啪——”窗外一声轻微的响声,房檐上的雪积得太厚,承接不住重力,一团雪掉落到雪地里。
室内,馨香缭绕,炭火冒出淡淡的暖意,瑜夫人颤抖着双手捧起微凉的茶盅,呷了一口,放下茶盅后,左手依然摩挲着右手腕上的玉镯子,动作之轻柔,看得出,那是她极为重要的饰物。
“在西域,身份低下的女子皆无名姓,我亦是如此,两年前,我进入白王府,事事陌生,是夙夜处处照顾我,一日,他说奉王爷之命,为我取名。”
“千瑜,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却不知对于一个从未拥有过自己名姓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恩赐。”
温柔低头看着手中茶杯之中倒映的自己的模样,细细听着千瑜的述说。
“王妃,前厅有人来传话,道是大管事请您到正厅去一趟!”突然,尹儿的声音在屋外突兀传来。
“已是入夜,来人可说大管事有何事?”
“奴婢不知,来人也未说,但从来人神色看,似乎是急事。”
“明白了,我这便可以去。”
010、逾规越矩
还未行至正厅,温柔便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不禁令她微微皱眉,心下便也了解了为何夙夜会在这夜里时辰将她找来。爱残颚疈
一踏进正厅,温柔便瞧见面沉如霜的夙夜和站在正厅中央低垂着头,用帕子不断擦拭眼角的温颜。
“属下见过王妃,”脚步才踏入正厅,夙夜便躬身行礼,“深夜叨扰王妃,还望王妃见谅,实是此事非王妃不在场,属下不断断夺。”
听到夙夜的声音,温颜猛地抬头,在触及到温柔冰冷的眼神时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却是止了哭声,狠狠要着下唇不出声。
“嗯。”温柔微微点头,绕过温颜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