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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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隽大惑不解。“这两种毒草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贝勒府里?”
“此地的气候和土壤,不可能长出这两种毒草,应该是有人刻意从大漠带来研磨过的毒粉。解毒虽不难
,但难在能克这两种毒草的草本也是生长在大漠,光是来回大漠,缓不济急,最重要的是,赶紧揪出下毒之
人,逼他交出解药。”
在影白详尽的解释后,洛隽心里有数,娶妻如引狼,令他愤愤不平。
这时,负责去叫郡主和舅爷用餐的仆役拜见。“奴才没用,叫不醒郡主和舅爷。”
“不要紧,你退下吧!”洛隽挥了挥手,仆役退下之后,拿起筷子开动。
“府上厨子烧的菜,有前朝的味道。”影白尝了一口,脸上出现怀念的神情。
“是照着老饕经烧的,但火候跟过去差很多。”洛隽也有怀念的表情。
“老饕经?好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影白努力地回想。
洛隽挑明道:“是阿紫所有,我想,阿紫很有可能是你妹妹。”
“我是有一个妹妹叫影紫,你快请她出来与我相见。”影白一脸欢喜。
“她……离开了,不知去向。”洛隽无颜见人似的垂头。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影白难掩失望。
“她跟不知名的男人无媒苟合,怀了身孕,现在可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影白难以置信,清兵挥军进入山海关时,影紫虽然才七岁,人格尚未定型,但影紫自幼循规蹈矩,是所
有王子和公主中,惟一没有被长平公主责骂的。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相信影紫是个淫娃,绝对另有隐情!
“也许她人还在燕京,相公,从明天开始,你挨家挨户去找她。”
“遵命。”萨尔浒想到什么似的说:“但我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模样?”
洛隽抢着说:“很好认,脸黑得像炭。”
“不对!”影白讶异地看着他。“她的肌肤明明白皙如雪!”
洛隽特别强调地说:“阿紫的脸确实是黑如炭,府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我懂了,她是为了逃避追杀,刻意抹黑了脸。”影白感同身受。
洛隽和影白同时放下筷子,只顾哀声叹气,沉浸在往事里,惟有萨尔浒没烦没恼,只有肚子饿;当他正
在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时,一阵鞋拖着地,听起来像没出息的男人走路声传来,三个人一起循声看去…
…
舅爷张嘴打呵欠,迷迷糊糊地拉出一张椅子,突然感到有股压力从三方席卷过来,顿时清醒,目光从贝
勒爷到已经变回真面目的萨尔浒,再到沉鱼落雁的影白,他立刻怦然心动。而且美人儿似乎对他有意思,凝
眸紧紧地缠绕在他身上。
见舅爷呆然站立,洛隽劈头就骂。“坐下!家有死人才站着吃饭。”
“抱歉抱歉,我睡得太晚了。”舅爷嘻皮笑脸地打招呼。
“白面毒郎君!”影白眼就觉得对他似曾相识,总算想起来他是谁。
舅爷才刚坐下,又从椅上跳了起来。“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白面毒郎君在江南一带,恶名昭彰,每至一个小村落,就在村民赖以为生的井水里下毒,然后再以名医
的模样现身;看个病,要三两银子,治好病,要十两银子,敛财的行径令人不齿,后来被村民揭穿,悬赏捉
拿他。
影白肯定地点头。“我看过你的画像,右眼下有颗泪痣。”
“我乃郡主的弟弟,不知郎什么的是何许人物。”舅爷脸色倏地骇白。
“对福晋和驼叔下毒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影白转向洛隽告状。
舅爷拼命地拱手求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指鹿为马,冤枉了好人。”
洛隽丝毫不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说:“快拿出解药,否则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舅爷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大难临头时,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命最重要,他毫不留情地出卖枕边
人,也不在乎牺牲自己的骨肉。“解药在我枕头里,贝勒爷饶命,是郡主威胁我这么做的……”
※※※
郡主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打从阿菊被舅爷玷辱后,她寒透了心,知道自己遇人不淑,转向洛隽投怀送抱;谁知她费尽心思,赶走
了眼中钉,他却不识抬举,连她的小指头都不肯碰一下,一脸念娇奴的模样,她看了就有气。
意兴阑珊之余,她开始担忧纸包不住火,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洛隽真想一掌劈死她。“你为什么要毒害额娘和驼叔?”
“我没有,相公不可相信小人之言。”郡主一脸无辜地喊冤。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洛隽指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假舅爷。
郡主不慌不忙,如背台词地说:“他来投靠汗父,我因身体不好,就把他留在身边,怕你误会,所以谎
称他是我弟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影白在一旁察言观色。“郡主的身体不像不好的样子。”
郡主冷哼道:“你是谁?凭什么以肉眼就能断定我好不好?”
“我娘子是大名鼎鼎的女神医。”萨尔浒一脸以妻为贵的骄傲。
“吃烧饼会掉芝麻,依我看,她也有眼拙的时候。”郡主狡猾如泥鳅。
影白拆穿她说:“看郡主的肚子,不像怀孕只有两个月的样子。”
“搞不好我怀的是龙凤胎!”郡主应付自如。
“让我为你验明正身。”影白向前一步。
“不准碰我!”郡主冷眼一瞪,两只手环抱在一起。
这时,阿忠奋不顾身地闯进大厅。“禀贝勒爷,阿忠有一事禀报。”
洛隽原本想要强行扳开郡主的手,让影白把脉检查,阿忠却无缘无故闯进来,令他感到不悦。“你说,
最好是要紧事。”
“郡主跟假舅爷早就有一腿,我亲眼看见好几次。”
“你胡说!”郡主闻言,花容失色,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闪烁。
“你为什么不早说?”洛隽痛心疾首,怨自己眼瞎比怨阿忠守密还多。
阿忠诚惶诚恐地解释:“阿紫要我保密,否则郡主就要杀福晋。”
“老天!你怎么会给我这样一个女人为妻!”洛隽怨声载道。
郡主有恃无恐地说:“是皇上下的圣旨,你最好牢记在心。”
阿忠又说:“禀贝勒爷,其实每晚去新房的人,是阿紫,被我撞见过。”
那些缠绵的夜晚,缭绕在洛隽心头,此刻的他终于明白,每次房里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因,不知不
觉地泪盈眉睫;他好高兴,跟他恩爱的人是阿紫,但又好伤心,他竟然不察她的手并不柔软,甚至还赶她出
府。
“我懂了,阿紫怀的是我的种。”
“阿紫不敢讲,也是因为怕郡主毒杀福晋。”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警告你,你敢对我不利,可是会掀起战争的。”
“如果皇上和你汗父知道是你不贞在先,这场战争就不会发生。”
见洛隽额头上,青筋暴现,郡主表情跟着慌乱起来,她像只离水的鱼,不停地张口吸气,为求活命,灵
光一闪,她又有了说词。“问题是,在孩子没生下来以前,谁能证明他不是洛隽的亲骨肉?”
这倒是个难题,洛隽等不了那么久,等孩子出世才滴血认亲、验明正身,幸好影白及时开口。“我能,
只要一根银针就能让你现出原形。”
“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郡主突然以粉拳猛力捶打自己的肚子。
“你干什么?”影白想拦阻她,却被她以好大的力气推开。
“把孽种打掉,让你们无计可施。”郡主洋洋得意地大笑。
洛隽不甘示弱地说:“就算没有了物证,还有人证,白面毒郎君。”
“太可笑了,我可以说是你跟丫环通奸,栽赃嫁祸于我。”郡主撇撇嘴。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耳光一样打在洛隽的脸上,极度的愤怒与翻揽的胃痛使他说不出一个字;不过郡主也
不好受,捧着肚子,表情痛苦万分,急急步出大厅,大家都看到地上留下血滴。她成功了,亲手杀掉自己的
孩子。
不胜唏嘘的萨尔浒,以同情的口吻问:“洛隽,你有何打算?”
“只剩一条路了,步你的后尘。”洛隽没多作考虑,只能做亡命鸳鸯。
“但,要先找到影紫才行。”影白叹了一口气。
“阿菊知道,阿紫有时候会去探望她。”阿忠指出。
“阿忠,你立了大功,等我把所有的田产卖掉,再奖赏你。”
阿忠小声地透露这:“贝勒爷,那些田产早就被郡主偷偷卖掉了。”
洛隽无语问苍天似的抬头。“我真是倒霉,娶到败家女!”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花天酒地,玩弄女人!”萨尔浒代替老天爷回答。
“以后,我的生命中,只有两个女人……”洛隽话才说到一半。
萨尔浒迅速给他一拳。“什么!你还想娶小老婆!”
“你想到哪去了,我说的是额娘和阿紫,这两个女人。”
“不,你以后还会有其它女人……”
影白顿了一下,看到男人们口水都快滴出来的模样,特别是萨尔浒满嘴垂涎,赶紧澄清道:“你的女儿
、你的孙女、还有曾孙女,你会被很多女人围绕,为她们做牛做马,成为女人奴隶,这才是老天爷给你的报
应。”
甜美的报应,洛隽欣然接受。
※※※
蓦然回首,佳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洛隽此刻的心情。
洛隽来到净衣庵,小尼姑以不方便男施主为由,拒绝让他入内。
山不转,路转;大门不开,就翻墙;房门不开,就破窗。洛隽如此打算。
虽然对佛大不敬,但他深信,他和阿紫这对苦难的恋人,天若有情,天也会为他们泣泪,佛是博爱的,
以普渡众生为己任,所以佛应该不会怪他,最好还保佑他,能抱得美人归——隐山林。
摸黑潜入,禅房有好多间,不知阿紫在哪一间,他总不能一间一间找,万一惊醒小尼姑,蒙上色狼的罪
名,阿紫更不会原谅他。
烦心之际,老天垂怜,见到阿紫进入一房,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梳辫子改梳发髻?!洛隽无心多想,尾
随而入。
又是黑得不见五指,洛隽软声呼唤。“阿紫……”
“你来干什么?”充满愤怒的女声响起。
“求你跟我私奔,一起浪迹天涯。”
“你一没钱,二没才,谁会愿意跟你饿肚皮,吃树根!”
“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吃到一点苦,所有的苦我一个人吃。”
“你的保证值几文钱?”不屑的冷声划破黑寂。
洛隽厚着脸皮说:“阿紫,别再气了,嫁给我吧!”
“那怎么行!我老婆岂能一女事二夫!”突如其来的男声响起。
“你床上有别的男人!”洛隽大受打击,连小尼姑都说谎,天理何在?
“是你自己走错房间。”其实,洛隽看到的是为人妻的影红。
堂杰发出全笑声。“洛隽,你还没听出我的声音吗?”
“原来是堂杰和影红,害我吓出一身冷汗。”洛隽舒坦地松了一口气。
“我才是吓出一身冷汗的人,深怕你一进来就扑到我老婆身上。”
“你也真不够意思,到了燕京居然不来看我和我额娘。”
“我老婆气你始乱终弃,不准我去通风报信。”
洛隽诚恳地说:“我现在就是来赎罪和负责的。”
贝勒府里所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净衣庵这边了若指掌……
郡主残暴地结束自己孩子的生命,失血过多,被牛头马面抓走;假舅爷被处以宫刑,从此再也不能危害
女人。府里的仆役和丫环在卖掉郡主的华服和首饰后,各自拿着丰厚的资这费离去;阿忠努力追求阿菊,福
晋和驼叔则已准备好跟洛隽离乡背井。
一阵窃窃私语响起,堂杰哀求老婆大人看在洛隽一片诚意上,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沟通半晌,堂杰
总算说服了影红。“影紫在隔壁房,你进去之后,可别饿虎扑羊,坏了佛门清规。”
“我警告你,只要让我听到一丝哭声,我立刻叫我相公冲过去,杀了你。”
“洛隽,我老婆向来说话算话,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表现了。”
“知道了,我会努力不让影红姐姐变成寡妇。”
“我呸!”堂杰和影红同时向他吐口水。
真是一对不卫生的夫妻!
洛隽以袖揩去脸上的口水,这么黑,他们吐得可真准。看在未来是一家人,他的辈分又比他们小,他不
与他们计较,匆匆潜入隔壁房间,门一开,就听到阿紫冷漠的声音。“我不想听你编织任何借口。”
“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是为了胎儿而来……”
“不是的,我当然爱孩子,但我更爱的人是你。”
阿紫吃味地逼问:“爱这个字,你对郡主说过多少次?”
“我只对你说过,你知道的,在那些美妙的夜晚。”洛隽窃笑。
阿紫违心地说:“对你来说,是美妙,但对我面言,却是痛苦的。”
洛隽被她的说法刺伤了,虽然他被下药,但他记得很清楚,她的吟哦,她的喘息,她的热情,在在显示
她说谎。“我感觉得出你当时的深情和快乐。”
一声哽咽从阿紫喉咙发出。“别再说了,请你出去。”
“你千万不能哭,不然会闹出人命。”洛隽赶紧捂住她的嘴。
“嗯……”阿紫抓住他的手,本来想甩脱,但一触到就心乱如麻。
“你点头,保证不哭,我就放手。”洛隽的手缓缓往下移。
阿紫的胸部被盈盈一握,像被电萨般浑身轻颤。“你的手放在哪里?”
“它们喜欢这里,想念这里。”洛隽沙哑着嗓音,充满诱惑。
“拿开你恶心的脏手!”阿紫只用口说,没有动手。
“拿不开,它们根本不听使唤。”洛隽得寸进尺地搓揉。
阿紫娇嗔地责骂道:“你再放肆,我就放声大哭。”她觉得这么做是亵渎神明。
“看来只好使出必胜招式!”洛隽随即以灼热的唇覆上去。
阿紫情不自禁地微敢唇,迎接温柔的吻、热情的吻;她的唇诉说着渴望,她的心屈服在澎湃的欲望下,
她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颈,她的腿更是大胆地缠住他的腰。
现在反倒是洛隽觉得对不起神明,理智地推开她,没想到阿紫居然恶人先告状。“这里是佛门圣地,你
别胡来,破坏佛门清静,罪大恶极,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