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羊不好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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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瀚只觉这小羊简直就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心里直叹说难怪人家在那里嚣张的笑,百味也就只知道打这一招了。於是上前一步,冷冷看著那人贩子道:“你很得意是吗?你可知道百味是我的小妾,你竟敢将他拐到燕纱楼那种地方,自己说吧,要怎麽个死法儿。”
乔果上前一步道:“回爷的话,这人名叫喜鹊,是刚刚在天水巷抓到的……”不等说完,江瀚就皱眉道:“喜鹊?怎麽能叫了这麽个名字,哼哼,什麽喜鹊,我看叫乌鸦还差不多。”言罢乔果陪笑道:“是啊是啊,只不过爷,这个喜鹊其实也笨得很,我调查了一下,他做了一年的拐子,可事实上拐成功的人也就百味一个,反而自己被拐了好几回,只不过这人的逃跑本领倒十分高明,卖了後又都让他逃脱出来。”
喜鹊在地上听乔果揭了他过去的疮疤,不由俊脸通红,嗷嗷大叫道:“胡说,什麽叫只拐成了那个笨蛋?我之前还成功的拐过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别小看人。”他叫嚣完,乔果就忍住笑道:“没错,他是成功拐过另一个女子,只不过是苍阳城里有名的一个丑女,那丑女年方二十八,仍是没人提亲,每每出门,生恐惊吓旁人而以白纱覆面,那日进香时被这喜鹊遇见了,大概看那丑女的身材还好,因此便拐了去,那丑女其实一下就知道他是拐子了,却并不惊恐,还欣喜非常,就跟了他去,谁知等到他把人卖了,却把付钱的人给吓的昏了过去,又连忙给他送了回来,那丑女不依不饶,非要他把自己卖掉不可,随便哪里,只要有男人,便是妓院也无妨,最後更是差点儿把他给……那个了,这喜鹊好容易才摆脱丑女的纠缠,从此後在苍阳城无法立足,便跑了来这里……”他不等说完,大厅里的人已经全部笑倒了。
名叫喜鹊的拐子在地上满脸通红,但因乔果说的是事实,却也无法反驳,百味来到他身边,蹲在他的面前哈哈狂笑道:“原来你比我还笨啊,不管怎麽样,我找的瀚哥哥可是又英俊又体贴,还是金陵第一公子,可你拐到的那个丑女,啊哈哈哈……”
正笑作一团的时候,又听一个下人来报说:“回爷的话,方帮主来了,就在前厅相侯。”说完江瀚疑惑道:“这都什麽时候了,方极那家夥还过来串门子,让他就过来这里吧。”说完猛听喜鹊大叫了一声,在地上打著滚儿道:“别让他过来别让他过来,江公子,我卖了你的小妾,你理应恨我,就让我做你家的下人吧,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不把我给那个恶人,啊啊啊……”他忽然大声惨叫起来,江瀚愕然抬头,只见好友方极已经站在了门边,正冷冷的盯著喜鹊看,一边阴恻恻道:“你说谁是恶人,恩?”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在此时得到了充分体现,就见喜鹊一看见方极,立刻以著“四马攒蹄”的姿势滚到了百味身边,嚎哭道:“百味兄弟,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现如今我遭到了报应,落到了这个坏人手里,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要救救我啊,百味兄弟……”
百味这人最是心软,看见喜鹊痛哭流涕,不由得就开始同情起他来,正要开口为他求情,却见江瀚毫不留情的提起喜鹊的领子,向著方极一丢,冷冷道:“兄弟,这回我给你面子,管好你家的鸟,再敢拐卖我家小羊,就不是现在这完好无损的模样了。”
我在想,这一章过後,是不是兄弟姐妹们又有人惦记上喜鹊和方极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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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极就著抱喜鹊的姿势一拱手道:“谢了,日後自有酬报。”话音未落江瀚就笑道:“自家兄弟何必说这种话,以後别让他出来乱跑就是,我看著他也不聪明,别到头来再被人给拐了,你我兄弟闹得笑话可就大了。”
方极点点头:“放心,他再也没有乱跑的机会了。”说完深深看了江瀚身边的百味一眼,笑道:“摆喜酒的时候别忘了通知一声,我带著兄弟们过来闹洞房。”说完江瀚也看了看他身边的喜鹊,针锋相对道:“那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了,俗话所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若让我的洞房不能尽兴,就别怪我也让你在洞房里和弟妹垂泪到天明。”
乔果在旁边听得冷汗直流,心想多少年了,这两个人还是这样。於是连忙道:“天色已晚,我送方爷回去吧。”一边说一边带著方极出了屋,这里百味怔怔看著那二人的身影,忽然又转头看向江瀚,期期艾艾道:“刚才……他……他说你摆喜酒,是不是说你要成婚的意思?”
“是啊,怎麽了?”江瀚低头:“小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闹洞房也是这个意思。”话音未落,百味又低头道:“那……那你是不是要娶别人了,如果……如果你一辈子单身,不行吗?”他心里也不知怎麽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十分的担心紧张,甚至想著如果江瀚一定要娶一个人,他还肯娶自己的话,不如自己就嫁给他算了。
“那当然不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江瀚微笑,然後看向百味,心想也许这是个好机会,於是他咳了一声,假装正色道:“小羊啊,说实在的,我呢,其实是不想娶别人的,但是如果你始终不肯嫁给我,我也不能守著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妾过一辈子,所以到时候,我就得挑一个名媛淑女娶过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百味低著头,一颗心乱糟糟的不知该怎麽办好,他心里说:瀚哥哥,我很喜欢你啊,可是我不能嫁给你,不是因为我想飞仙,而是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娶一只妖精吧,你明明说过,人妖是不能两立的,呜呜呜。
回到屋里,百味和江瀚都是一夜没睡,但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揭穿,第二天江瀚仍然出去忙生意了,百味很久没有去後院偷吃青草,如今见香雪在睡回笼觉,府里其他的人似乎都在忙著,而且关於妖精和鬼的流言最近都没有听到,於是他决定变回大羊去後院偷吃一些青草。
其实人间的食物百味也很喜欢,但始终不如青草好吃,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就是说的这情况。谁知他刚刚溜出门,还没等到後院,就看见乔果匆匆走了进来,对他道:“百味啊,前面来客人了,可爷现在正在外面呢,你先去帮著接待一下,等一下爷就回来了。”
百味奇怪道:“那你就叫他们等著啊,为什麽我要去接待他们。”不等说完,乔果就无奈道:“唉,百味啊,你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难道不知爷现在已经有了妾氏吗?家里来客人,你自然应该先去周旋一下,如果是个女眷,也可以足不出户,但你可是男孩子啊,何况这两人和爷的交情也不一般。”
百味听见这麽说,心里忽然甜丝丝的,心想太好了,以瀚哥哥的妾氏的身份去接待客人,现在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吧。这样想著,青草也不去偷吃了,回屋换过衣服後,就高高兴兴的跟著乔果过来前厅。
转过一道屏风,便是会客的大厅,百味向厅里一看,正和两个人对上了眼,只见那两人一个头上寸发不生,几个疤痕印在光滑可鉴的脑袋上,惹人注目,他颈带一串佛珠,身披袈裟,俨然一幅高僧打扮;而另一人则是金冠束发,手执拂尘,浑身自然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百味一看见这两人,心便不由得往下沈,站在屏风後哆嗦了半天,忽听後面的乔果奇怪道:“百味,你躲在这里干什麽?赶紧出去啊,那是白云寺的寂灭主持和明月观的极尊道长。”他本以为表明这二人的身份好让百味明白这两人的重量,别怠慢了,谁知话一出口,就看见百味更往後退了,嘴里一边喃喃有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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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果更奇怪了,忍不住催促道:“百味,你这是干什麽……”一语未完,只见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忙站起来,一个宣了声佛号,一个念了声道号,结果两人还不等说话,百味就尖叫一声,然後猛然蹿了出去,把乔果都撞了一个跟头。
“百味……”乔果的冷汗也下来了,心想坏了,百味该不会是疯了吧?真这样还了得,爷回来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因此他也来不及和寂灭主持与极尊道长打招呼,紧接著便追了出去,剩下一僧一道只得苦笑著坐下,互相对看了一眼,寂灭主持便道:“唉,看来我们是吓到江施主的夫人了,其实……我们真的没有做什麽吧?”
极尊道长也苦笑道:“我们当然是没有做什麽,一切都是那只妖精做贼心虚,只不过……若他真疯了的话,你觉得江瀚会听信我们的话吗?我们彼此给彼此作证,似乎……效果不会理想吧?”
寂灭主持道:“阿弥陀佛,这也正是贫僧的担心啊,不过好在还有乔施主在此,他会替我们作证的,现在,我们只要继续坐在这里等江施主回来就可以了,我想,那只羊妖看我们没有追过去,应该就不会害怕了吧。”
极尊道长点头道:“应该如此,只不过他也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了,如果贫道看的没错,他应该已近飞仙时刻,是留在红尘中与爱人相伴,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伴侣,还是独自飞仙,去享那仙境清修,这只能是由他自己来选择。”
两人正说著,便听外面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是江瀚回来了。
三人一起寒暄了一阵,江瀚便坐下来与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一起说些近日的事,下人们摆上棋盘,知道这两人一来,自家主人是定要和他们各自厮杀一盘的。
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便猜起拳来,最後极尊道长赢了,得到先和江瀚下的权力。两人挪到棋盘旁,刚要落座,便听屏风後想起急迫的脚步声,接著乔果现出身形,焦急的对江瀚喊道:“哎呀爷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点儿去後院看看吧,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说好,百味不知怎麽了,我让他来见二位大师,结果他跑了,然後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怎麽敲门喊叫都不应,这半会儿都没动静了,我实在是担心……”
他不等说完,江瀚已经起身风一般的消失了。极尊道长和寂灭主持在原地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两人跟著乔果移步到後院,只见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丫鬟小厮,一个容貌倾国的女子正在使劲儿拍打著门框,声音都急得变了调儿。
“让开。”蓦听江瀚大吼一声,接著他向前猛地一冲,出掌如风,然後紧锁著的门便被撞开了,他旋风般的冲进去,旋即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最後他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
丫鬟小厮们都争相往里挤著,一看见屋里的情景,人群刹那间炸了锅。“妖精啊,鬼啊,好大一只羊啊”等声音不绝於耳,然後大家都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方便後面的寂灭主持和极尊道长进来。
“是……小羊吗?”江瀚紧张的看著屋内那只如同小牛犊般大的雪白绵羊,只见绵羊两只前蹄高高举起搭在墙上,後蹄则站立在地上,巨大的羊头转向门这边,一双羊眼睛里满是惊恐的表情,看见江瀚进来,眼眶里一瞬间滚出两颗大大的泪珠,然後熟悉的声音响起:“站……站住,本……本羊不是好惹的,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把我逼急了,我……我也会咬人的。”
江瀚在弹指的功夫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只是一时间还有点儿难以接受,不过这份难受很快在看见大羊流下的眼泪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换上了一幅轻松的语气,向大羊伸出双手,诱哄道:“我知道你是百味,来,过来瀚哥哥这里,你放心,没有人会伤害你,也没有人要伤害你。”
“你……你胡说,你……是你识破了我的妖精身份,所以……所以请你的朋友来降我的……”大绵羊伸出一只蹄子指向江瀚:“我……我告诉你们,我会闪电,也会打雷,我……我不是好惹的……”
极尊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百味道:“我们知道,所有的妖精几乎都会打雷闪电,那是做妖精最基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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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立刻又流下泪来,大声道:“我……我不止会那两样,我……我还会编席子,还……还会吹箫,是……是韩湘子前辈教给我的,我……我会的东西很多……”他说完,寂灭主持就奇怪道:“唔,的确是不少,但……但这两样应该不是什麽厉害的手段吧?”
江瀚的心已经完全柔软下来了,向那只大绵羊拍拍手,他温柔的道:“百味,不管你会什麽手段都没有关系,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有瀚哥哥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的,来,你过来……”
“你胡说……”百味不等江瀚说完就又开始大叫:“他们……他们一个叫寂灭,一个叫极尊,就……就是被你请过来要降我的,我知道,从他们的名字我就知道……”
这一回极尊和寂灭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两人对看一眼,然後同时道:“妖精施主,我们的法号是在刚出家时就起好了的,这和降你没有……没有什麽关系吧?”两位大师级的人物一说完,那些仆人们即使仍处在震惊当中,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江瀚看著那只大绵羊没了言语,只有两只前蹄子在墙上挠著,顿时忍俊不禁,心里痒痒的想著:这若是小羊恢复了人身,一定是连脸都红透了,那模样肯定比秋天熟透的苹果还要诱人,唉,如果他真的是苹果该有多好,我就可以一口将他吃下肚去,从此後高枕无忧,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百味,两位大师真的不是来降妖的,他们每年里若有了空闲,都会下山游历一番,顺道来这里与我下几盘棋,我有时候也会去他们那里下棋,就是这样,这是合府,不,是整个金陵城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用害怕,过来,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大绵羊伸长了脖子,向江瀚的後面使劲儿看著,然後喃喃自语道:“该不会等我真的过去了,你的那个什麽国师朋友也会出现吧?呜呜呜,人间真的是危机四伏,早知道我就躲在山上,不下来寻找答案了,反正老鼠和我那麽好,他有了答案,一定会告诉我的。”
“什麽答案?你和我说,说不准我会知道。”江瀚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问,却见大绵羊惊喜的抬头,雀跃道:“你……你真的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