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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休书难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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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他的表姨王婉容既不婉约动人,婶婶陈贤柔也不温柔贤惠,两个三八自进屋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无非说些“然儿生病要好好静养”、“我带了些补品来”之类的话。别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在见过这两位后才真真觉得错了,她们一个人就是一台戏,一左一右在我耳边唱喏,她的人参好,值千两银子;她家的玉如意镇神,不怕鬼敲门。

本公主和淇儿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腆了脸把这两位长辈送出门,安陵然小笨蛋却睡得一派祥和,丝毫没被吵醒过的迹象。

我很是羡慕这样的睡功。

其实王婉容和陈贤柔的处境我在无敌小侦探淇儿的帮助下也大致有个了解,一边是败家子安陵云,一事无成,这辈子恐怕都要靠着大哥安凌霄吃软饭了。这斯状况还不如别人文家二公子文轩,虽然菜炒得难吃了些,但到底是自食其力。嫁给了这样的男人,陈贤柔自然想尽办法巴结穆王和穆王妃,现在两个的宝贝傻子病了,过来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

另一个王婉容,她的故事就精彩多了。

据下午给我们送汤药来的老妈子说,这个表小姐当年也算京城一枝花,其父又是朝中大名鼎鼎的大学士,求婚的人虽不说多如牛毛,踏破她家门槛的景象也是有的。这个娇纵的千金大小姐千挑万选,嫁给了其父手下的一位翰林。按理说故事到此也就圆满幸福了,谁料这王婉容虽相貌姣好,性子却是没由来的坏,没两天就因与公婆打闹自家回了娘家,刚开始的两三次,我的这位表姨夫还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上门负荆请罪,可每每不到几日,王婉容又打道回府。反反复复,约莫半年下来,不仅王大学士觉得厌烦,就连表姨夫也干脆不来了。

王婉容见此情景哪受得住,便差了小丫头去道,说要休夫。这话本是激将相公来接自己,没料相公没等来,小丫头红着眼拿回一封洋洋洒洒的休书来。在古代,不论家世如何显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无端端地被退回了本宗,终究是见不光彩的事情。一时间骄傲的王大小姐被丫头小厮们嗤笑,哥哥嫂嫂也没了好脸色。夙凤与她一道长大,与王大学士一谈及如斯情景,感慨万千,干脆便把表妹接过来小住散心,谁知这一住王婉容便不愿回去了,小住成长住,晃晃间,也有三年了。

我、淇儿、送药的老婆子,絮絮叨叨地说了半日闲话,太阳也就差不多落了山。

淇儿转转眼珠瞅着床上的安陵然嘻嘻道:

“怎么我们说了这么会子话他都不醒,该不是在装睡吧?”

说罢,淇儿玩心大起地去戳安陵然的脑袋,可这一戳不打紧,淇儿却突然眉头紧蹙。

我问:“怎么了?”

淇儿试探地摸摸安陵然的头道:

“好烫。”

闻言,我心下咯噔一声响。

怎可能?今天艳阳高照,一丝丝风都没有,谁会在大季夏的发烧?

念及此,我也忙提着裙子跑到床边,只见其额头冷汗淋淋,原本如墨的黑发黏在额头上东一块西一块。我用手一触小笨蛋额头,不禁手抖了抖:

真的,好烫。

小笨蛋居然发烧了?!

第十一章

小白痴这一烧,竟还不轻。

漂亮的俊脸虚汗淋漓,烧得是白中黛粉,嘴皮却乌青,似喃喃自语还嘀咕着什么,一双眸子在眼皮下也忽溜溜地直打转,看得我好不心疼。

这绝世的模样,柔弱的神情,紧蹙的眉头,真是让我恨不得美人救英雄不把。可医理这方面,我是一窍不通,对小白痴为何发烧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安陵然只是卡了根鱼刺,在我摔跤的帮助下,他明明也已经把那根微不足道的鱼刺咽了下去,可此刻却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不能言语。

一老妈子道:

“可别是出去染了什么祸患回来。”

我闻言身躯一震,不由得转头去看那老妇。这话说得,就好似指着我来着般,今儿个上午我带小白痴出去玩了圈,下午回来他就又是卡鱼刺又是发烧的,这的确也太巧合了点。

淇儿柳眉稍皱,也紧眼看我,那张能言善辩的嘴竟没说话。

淇儿怕是和我想到了一处,这安陵然虽是个傻子,从小却也是娇生惯养,从未去过市集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再加上今日和那醉汉一番纠缠,难不成真染上了什么祸患了?

“祸患”这二字从那老妈子嘴里一蹦出,刚才还围在床边不肯挪位置的王婉容和陈贤柔顿时弹跳地奔到了栅栏围屏的玄关处,伺候安陵然的小丫头们也缩着头,敲敲地往后退上了半步。

我和淇儿看在眼底,站在床边没动。

王婉容在玄关站定,这才用手捧捧发髻故作镇定地笑道:

“我突然想起我那屋里还有枝雪山灵芝,听我爹爹说是从伸手就能摸着天的瑞雪山上摘回来的,这玩意儿去火退烧最管用了,我这就回去取。”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提着紫纱苏罗裙,露出尖尖地小脚咯噔咯噔地跑了,她随身的丫头一愣,半秒才反应过来地跟出了门,嘴里还忙不迭地唤着:

“小姐,等等我。”

我对屋顶翻了个大白眼,这个王婉容笨就算了,她爹爹王大学士居然也孤陋寡闻,笨得要死!什么雪山灵芝,明摆着被人骗了嘛!虽然我地理不大好,但也知道灵芝这玩意儿一般生长在热带或者亚热带气候比较温暖的地方,海拔也不过300…600米左右,如果那瑞雪山真能长出灵芝来,恐怕也是白娘娘给许仙吃的那种起死回生的仙芝,小笨蛋是无福享用了。

而且我听说过灵芝保神益精、解闷散郁,治哮喘化肿瘤、坚筋骨好颜色,就是没听过还能降火退烧,这东西可是大补,说不定一碗下去,小白痴就一命呜呼了。

表姨这慌撒得真是太太太没水准了。

这边我还没唏嘘完,那玄关处的小婶婶陈贤柔也笑咧咧地抖起了自己的面皮。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你小叔叔一只雪莲,我,我也去拿来。”

这次倒是真没错,雪莲确实生长在高山。不过,雪莲之所以能抗寒生长在极冻之地就是因为它本身其实是朵焰之花,性火属热,相信若真把雪莲炖了端给小白痴喝,他会烧得更红火些。

见着王婉容、陈贤柔一前一后地走了,那多嘴的婆子还在啧啧道:

“哎呀呀,要真是得了祸患可怎么得了啊!”

话音一落,抖如筛糠的小丫头们又微微地往后边缩。

祸患在古时,的确让人瑟立。就连皇宫禁内,哪个小皇子小公主得了水痘啥的,也是如临大敌。

老婆子依旧诺诺地说个不停,我深谙谣言害死人,正准备厉声喝止就闻门外传来怒喝声:

“混账东西,饭胀饱了没处消的老驴蹄子,你再多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自然是个厉害角色。

在穆王府敢如此叫嚣的厉害角色,自然又与当家穆王妃脱不了干系。

我回头,果然见李嬷嬷扶着脸色阴沉的夙凤进来,后面还跟着安陵月、张大夫及五六个小丫头。

仗势有些骇人,也由可见穆王妃多疼爱她这个独一无二的弱智儿子。

那老妈子早吓软了腿,跪在地上低低求饶。李嬷嬷又色厉内荏地狠狠训斥了两句,夙凤才略略收了犀利地目光,摆手道:

“算了,自下去领赏二十嘴巴子,下次再犯,可没得你便宜!”

老妈子哭哭嚷嚷地出去了,我才过去行礼作揖。

妈的说来这古代的规矩还真不是人干的活,我要向穆王妃行礼,安陵月、小丫头并李嬷嬷又得向我行礼。等我们一群人弯得膝头盖抽风才算见完了面。穆王妃早就期期艾艾地坐在了床边看他的宝贝儿子,又是擦汗又是低唤,良久才道:

“张大夫,你快过来瞧瞧。”

糊涂老张过来摸了摸脉,时而捻胡子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点头,看得我和淇儿心惊胆颤。顷刻,老张才离了安陵然的腕,我正欲上前问上一问,就见其突然扯开了安陵然的胸口领子,顿时,众人都倒抽了口冷气。

其中,我和穆王妃最甚。

穆王妃似被人戳中了心尖尖,疼得面部狰狞。

“这是怎么回事?”

穆王妃指着儿子胸口乌黑一大片厉声道,我怯怯地伸了伸脖子,这乌青伤口倒是长得有模有样,恰恰状似人的手掌模样。

张大夫摸摸胡子,云淡风轻道:

“哦,我下错单子了。”

今早上我只佩服张大夫的医术,现在,连着他的镇定自若我一并佩服得五体投服。他这句话简直和说“我今儿晌午吃的饺子”是一个语气、一个境界,末了,张大夫把穆王妃炽热的目光也直接忽视掉了。

穆王妃冷笑,“下错单子了?张大夫是不是也跟老身解释解释这话的意思?”

张大夫道:“今下午单子下的急了些,恰恰把少夫人和小世子的单子弄调了。”依旧一脸的平静。

我听了这话,却再也无法平静,“啊”地大叫出声:

“也就是说,我喝的是小……相公的药?”

糊涂老张点点头,“是也是也。小世子体内本就虚火气旺,再加上我给少夫人配的那些滋补阳盛的大补之药,世子现在上火发烧不过是自然反映。”

“自然反映?”穆王妃提高一个音阶,“张大夫这意思,倒是我儿自己在自己胸口拍了一掌?”

一直跟在娘亲身边未语的安陵月见夙凤发火,忙着急地拉了拉穆王妃的衣袖,羞怯怯地唤了句:

“娘。”

似水似柔,这声音倒是浇熄了穆王妃些许怒火,其这才复坐回床边。

我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好,大气不敢出。

穆王妃说得没错,就算发热是因为我和小笨蛋的药拿反了,可这胸口上的掌印……嘶!可千万别以为是我带小笨蛋出去买菜时给拍的。

糊涂老张吹吹胡子,瞪大双眼铿锵有调。

“没错,就是自己拍的。”

安陵月眨眨眼,给小笨蛋盖好被子才柔柔道:

“不可能吧?哥哥怎么会笨到自己打自己?”

我心里默啐一口,月儿啊月儿,你哥哥本来就是白痴,就算自己把自己拍死也是正常的。

老张摇头晃脑,“小姐有所不知,我这单子原是想帮少夫人补补阳气,谁料却让年轻气盛的小世子服下,熊火烧心啊,小世子混身烫得没处发泄,胸口亦是又热又烧,于是这么一拍——”

“啊!”

我忍不住尖叫,一屋子老的少的,大的小的也皆是惊得张大了嘴。

糊涂老张竟话未毕就猛地拍向小笨蛋的胸口,发生清脆响声,当场,安陵然脸色煞白,“噗”地一声吐出一口乌血来。

“然儿!”

“哥哥!”

夙凤和安陵月最先回过神,挤开我和淇儿扑到了安陵然面前。

这边老张却不疾不徐,随意地掀了衣角擦掉安陵然溅在其手上的血道:

“诶,这样就对了嘛。乌血吐了出来,老夫再开上两剂药,保管药到病除。”

安陵然眼皮微微掀了条缝,朝我瞅了眼,又随着痛再次厥了过去。一屋子女子再次大呼小叫起来。

穆王妃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张大夫咬牙半天,只从牙缝中挤出几字道:

“好得很!好得很!”

我猜,他们俩的梁子结大了。

不过,这却一点也不影响糊涂老张在我心里的光辉形象,经此一事,我对他的敬仰真是如涛涛江水,源源不断。

如此,我一连三日,不得安宁。

安陵然自吐出乌血,又服了张大夫两次药后,果真开始渐渐退烧,脸色也好上许多。

穆王和穆王妃虽对张大夫甚不满意,但似乎又对他的医术甚满意,反正如此安心地把儿子教给了他医治,又安心地交给了我服侍。此刻我既身兼穆王府小世子少夫人的头衔,就不免担上些责任。

于是,可怜的本公主两天两夜没睡上个好觉。夜夜就着床边趴着打会儿盹,对如斯状况,我很是羡慕旺宅和淇儿。

旺宅是狼,按理说狼是养不熟的,偏偏这畜…生好像对安陵然很有感情,自安陵然卧床不起后就一直蜷在床边守着,淇儿赞它忠心护主,找了些旧布衣在床脚给它搭了个临时的窝。刚开始旺宅似乎并不怎么领情,看淇儿和我的时候鼻子还会发出像“哼”的不屑声,看我时这状况尤甚,偶尔还顺带送我两个白眼,真真是只白眼狼。

不过畜…生就是…畜生,不过两日,淇儿给它端水喂食,它也就屈尊降贵地在那临时的小布窝里住下了。对此,已经两天没伸展开腰鼓的我很是羡慕。

我也多想淇儿给我在地上布置个临时的窝,布料旧点不打紧,地上凉点也不打紧,打紧的是让我好好躺上一躺。就连淇儿,那也比我幸福百倍,虽说小笨蛋病了,一家不得安生,穆王、穆王妃这些人不过白日来瞅瞅,淇儿、李嬷嬷这些下人也是轮流换班来伺候,唯独我,这个金枝玉叶的阖赫公主不分白日黑夜地在床边守着小笨蛋。

物极必反。

别人都说,身体自己是有潜意识的。

以前我不信,不过在守着小笨蛋打盹的第三个晚上我信了。朦朦地睁眼,我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安陵然被我推到了里面,依旧乖乖地睡着。不过,头上降温的湿帕却不见了踪影。

此情此景,我很难为情。

一定是我在不知觉中,公主的身子太累,自觉自地爬上了床,还霸道地把小笨蛋往里踹了踹,占了别人半张床。

如此这般想着,我便下意识地起身,摸索着找到枕边的湿帕就出去打水准备给小笨蛋再擦擦身子,打水之时,望着皎洁的月亮,我又不免伤了半会儿子怀,想应景地吟上两句,又愣是想不起来曾经学过什么词语与此景相呼辉映,于是只得自作两句打油诗“皎皎明月挂,院中一二傻”作罢。

待我端着铜盆子,手上搭着白帕子再回房间见到大打开的房门时,却登时懵了。

傻眼地僵在原地,手一滑打翻了水盆,我承认,我还没办法做到老张的从容不迫。

刚才没想起来的诗句现在有了——月如镜,雾如缈。银银月光入窗,一袭白衣坐于窗下,正笑盈盈地凝视我,纤纤细骨,体不胜衣,自与安陵然的绝世俊美别一番风味,清冷幽静之气裹着月光铺洒而来。

我舌头打了结,咋了半天才道:

“你,你……怎么又来了?”

这凤眼帅哥文墨玉不是很好,三天两头地爬我们穆王府的墙头,此刻竟还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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