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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玲珑锁心-第37部分

小说: 玲珑锁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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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把皓雪送走?”我问他,眼睛却仍看着前方。
  “皓雪染了恶疾,未免丫头难过,只能骗她。”他在我身侧半尺的位置站定。
  皓雪染了恶疾?怎么可能!
  “它一向健壮。”
  “再健壮也有生老病死的时候。”
  我还是觉得不可信,皓雪怎么可能突然病死?
  “过两天,我会北上,你跟我一起走。”
  “小孽障呢?你打算把她留在这儿?”
  “她隔一段时间要进宫请安,所以暂时要留在京都。”
  他没应声,只是继续道:“周梅亦倒是挺会带孩子,你可以放心。”
  “想带,你们可以自己生。”没了皓雪的小孽障,又没有娘亲在身边,爹爹也是一年半载不见人,太可怜。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不会像我想的那样?
  “你别把女人都当成安氏和我这样的,要么心机深沉、阴险狡诈,要么杀气外露、残暴无良,还有很多种。不过这个周梅亦倒真的挺适合你,短短一年就能让你们如此信任。”我必须承认她胜过我百倍,当年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我几乎脱去一层皮,“你是该找个合适的女人做妻子。”要聪慧,要知书达理,还要出身高贵。
  他靠在梅枝上,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孩子闹脾气。
  我知道自己在气头上,说话意气用事,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决定。
  “原以为你会动手杀掉周梅亦。”他带着笑意道。
  “我是想,不过你不同意,小孽障也不愿意。”他们俩都不愿意的事,我做不成。
  “再等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变好。”
  我懒得理他会不会变好。
  话至此,周梅亦也缓步来到梅林外,见我们如此情形,忙低眉转开视线。
  “燕生,先送周姑娘回府。”他对林外的随身侍卫如此吩咐。
  周梅亦福身后离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你确定她不会像安氏那样?”安氏也是喜欢他的,虽然更喜欢权势,但始终还是放不下他,这个周梅亦因为什么让他如此信任?如果三年之后,她不能如约退出,他会怎么办?杀了她,然后让我顶替她的位子?
  “她比她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笑笑,一片梅瓣飘荡荡地落进他的掌心,被他握住。
  我忍不住,冷哼:“对女人来说,你真是个混账。”
  大概是对我的话不甚明白,他眉头微微蹙起。
  周梅亦不是安氏,周家不是安家,一个六朝贵族元老,一个外戚新贵,显然前者更有底蕴。
  在这样一个家族出生的女人,显然更具行事智慧和耐性,我不晓得她与李卒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交易,才会让她愿意做我的替身,并且答应在三年之后隐秘消失,将亲王妃的身份禅让出来。
  让一个人守信简单,壤一个人守情却难,李卒贵为军政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且在齐国也拥有绝对的权势。一个男人,先不论他的出身和相貌,一旦掌权,便有一种收集人心的魔性,那周梅亦再怎么聪慧、理智,依然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丫头,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要她不动心,很难。
  回到月革的这一年间,我收到她送来的四份礼物,其中一份是上半年送来的,三份是下半年送来的,从礼物的频密可以看出这女子似乎有点守不住了。
  “娘,你留在城里过年吧?”小孽障是周梅亦今年送我的最后一份大礼,也是最得我心的。
  与这道大礼一起来的,当然还有她自己,聪明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更知道该如何给自己创造机会。
  “要不你陪我回月革过年?”我不答反问。
  “梅姨说这次出行有皇爷爷的人跟来,看着我不让乱走。”
  听说那老头已经病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怎么还管得这么宽?
  “娘,你要不要再生小弟弟?”她的话题不知为何赚到了这上面。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王宫里的皇后娘娘每次都会劝梅姨早点给我生小弟弟。”
  “是吗?”那周梅亦的日子看来不怎么好过,“你多个兄弟,那不是挺好?”
  “可是我们说好的呀,梅姨不能跟爹爹生小弟弟。”
  “小小年纪,你管得倒挺宽。”不愧是姓魏的种,从老皇帝到小孽障,都爱管别人的私事。
  “娘,你愿意爹爹和梅姨生小弟弟?”
  “这是他们的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才是爹爹的王妃啊。”
  “谁说的?你爹爹用八抬大轿抬进王府的,是谁就是谁。”生了她一个已经足够拖累我,我没有余力再养另外一个,何况我与他都不是好人,万一报应在子孙身上,连死都死得不安稳。
  见我不急,小孽障开始嘟嘴。
  咚咚——
  门板被敲了两下,周梅亦就站在门外:“该用饭了。”
  小孽障拽住我的衣袖,一会儿都不肯松开,一直拽到饭桌上。
  四菜一汤,饭菜不算奢侈,听闻魏国上下正盛行节俭,从这饭桌上可见一斑。
  “尘疏,不能光吃肉,菜也要吃。”周梅亦下意识出言规劝小孽障。
  兴许是被念多了,小孽障有点逆反,偏挑肉,一口菜也不吃。
  见她耍起小性子,我用筷子夹住她的手腕:“不想吃就到一边去。”不管这周梅亦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都是在管教她做人,该听的必须听,当年我对姜老头也是言听计从的。
  小孽障扁起小嘴,把筷子放回桌上,坐在那儿闷不吭声。
  “王爷。”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爹爹——”小孽障抢先一步跑出去恶人先告状。
  没多会儿,李卒便抱了小孽障进门,一身风尘。
  周梅亦下意识起身,到门口迎接。
  我则咬着筷子,看着他怀里的小孽障。小东西正凑在他耳边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是吗?”他笑着低应女儿的悄悄话,视线却在我这儿。
  我们有半年没见了,自从他北上送我回月革之后,只见过一次。
  “那以后你不要再挑食。”他亲亲女儿的脸颊,弯身入座,就在我身边的位子。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股隐隐的香味。
  “先别喝。”我伸手挡住他要喝茶的唇。
  因我的举止,屋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没理他们的视线,兀自凑近他身侧,嗅一下,果然是他带来的味道:“小孽障,下来,到一边去。”
  “王爷?”燕生,顶替胡生的近身侍卫,一个箭步冲进来。
  李卒把小孽障放到地上,看向我。
  “你又结了什么大仇?”我虽不知道他身上中了什么毒,但显然来头不小,因为里面有西域的紫郁香,掺上这东西的,不是旷世奇葩,也是难解之毒。
  他皱眉想一下,随即招来灰影:“明日一早带夫人和小姐回月革。”视线转到周梅亦身上,“周姑娘也一起带过去。”
  灰影点头。
  “王爷,我们都去了月革,恐怕会暴露夫人,我还是留下来吧?”周梅亦临危不惧。
  “我要跟爹爹在一起,我也不去。”小孽障也不落后,“娘,我们留下来陪爹爹一起。”
  我将沾过他身体的手指在茶杯中轻轻涮一下:“笨丫头,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饮尽杯中水,起身,“跟我回屋吧。”
  “娘——”小孽障耍赖着不肯走。
  李卒倒会替我省事,轻轻点下丫头的睡穴。
  灰影将小东西抱在怀中。
  周梅亦不愧是个知进退的贤内助,见此状,也不再多话,与我并排跟在灰影身后。
  她跨出门槛的那步很简单容易,倒是我,没走成,右手被屋里的人抓了去。
  “吐出来。”他表情严肃。
  “什么?”我故作不解。
  “刚才喝下去的水,马上吐出来。”
  他眼睛还真尖,我本想尝尝这毒是个什么症状,看来是没机会了。
  “知道了,你先松手,疼死了。”我又不是下毒的人,用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我从桌上的盘子里夹一块梅子大小的红烧肉,整个塞进喉咙,不出所料地吐了个干净。
  我蹲在门前的石板上,仔细打量那一堆秽物——这么快就变成了黑色,可见是剧毒。我忍不住拉来他的手,拔下发针刺破他的手指,血色还算正常,大概是因为服食过我的醒罗丹,毒气在他身上没能占据上风。
  “制毒的可能不是中原人。”我将发针插回发髻,松开他的手指,“你都不知道要躲开陌生人吗?”居然被人下了这么重的毒而不自知,真是笨死了。
  他却笑了。居然还有工夫笑!
  “夫人既知道出处,想必可以解此毒?”一旁的燕生看起来很紧张,与胡生相比,显然胡生更沉稳一些。
  “不可以。”我又不是神仙能点石成金。
  “那可有什么解毒丸暂时压制?眼下正是局势大定之际,王爷不能有事。”
  原来是担心他死了会天下大乱。
  “你是说只要暂时保住他的性命,等局势大定,你家王爷就可以随便去死了?”
  “属下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胡生是个叛徒,不过与这只燕子相比,我好像更喜欢叛徒多一点,至少他还会说人话。
  入夜后,我烧了两大锅闭子水,让燕生给周梅亦提去一桶,又给他送了一桶,剩下的留给小孽障和自己。
  替小孽障洗干净后,我独自浸在浴桶里,一个仰身,整个人沉在水底,闭上双眸。
  紫郁,紫郁,紫郁,到底在这儿起什么作用呢?
  我正想得出神,身体猛然被一股蛮力从水中拉了出来。
  我因为受到了些微惊吓,不小心吸了一口水,被水呛得眼泪直流。
  “咳……你做什么?”我一边抹脸上的水,一边从他掌心抽回手。
  “娘,你的脸闷得很红,爹爹以为你被水淹了,才拉你出来。”小孽障一边拿衣服盖住我的身子,一边解释。
  我则站在水桶里猛咳。
  “娘,你身上开了好多梅花。”小孽障的手指抚着我的大腿。
  毕竟有小东西在场,伸手抽过她手里的长衫穿上。
  说是长衫,其实盖不过膝盖,所以很容易就能看见腿上的皮肤。如小孽障所言,我腿上的确有些奇怪的斑痕,虽然不很明显,但印在我那惨白的皮肤上,仍然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自己配的诸多毒药里,也有一味会导致身上出现斑痕,但没有这么规则和漂亮,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人能配出如此神奇的毒药。
  看过腿上的斑痕之后,我忙拉开衣袖,胳膊上也有,每块斑痕大小一致,形如莲荷花瓣,不是密密麻麻排列,而是稀松地长在皮肤上,所以看起来没那么恶心。
  “娘,好多花。”小孽障也扒着我的衣袖看,“好漂亮。”
  “嗯,是不错。”这个制毒者真是高手。
  “娘,脑门上也有。哇,娘,我也要。”敢情她觉得这是件好事。
  “丫头,先回房间睡觉,我有事要跟你娘谈。”李卒把他那个傻闺女从我身上拉开。
  小孽障有点恋恋不舍,不过最终还是闷着头出去。
  小孽障一出去,我才感觉出他的心情不悦。
  “其他人怎么样?”与他接触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不可能只有我中招。
  “都没事。”
  都没事?这就更奇怪了,我不过是喝了一点水,而且基本都吐了出来,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这种毒通常被用来灭族,“不对,小孽障也没事。”小孽障多少也沾了一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身上有吗?”如果我有斑痕,他身上应该也有。
  拉开他的衣袖,没找见,又翻开他的衣袍,终于在背上找到了——不是莲花瓣,而是一只偌大的、像血狼头的斑痕,盘踞在后心的位置,看得人从心底发憷。
  “这东西难道还分男女不成?”在男人身上是狼,到女人身上就成了莲花?
  他压下衣袍,顺手拉过屏风上的棉衣裹住我的肩:“我也曾被施过血咒。”
  他?
  “什么时候?”
  “十三四岁时,中过一次西域人的毒。”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从他的表情看,大概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人所为。
  恐怕是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间找不到目标。
  我把湿发拨到一边,顺手撩开他的衣袍,打算仔细看一眼他身后的血斑,谁知被周梅亦碰了个正着。
  不过觉得尴尬的叶只有她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  血脉相连
  虽觉得尴尬,但她还是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敲两下门板,真是位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有事?”他开口。
  我则蹲下身继续察看他的血斑。
  “听燕侍卫说,王爷中的像是西域的毒,我便想到了一些事,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说说看。”我示意她进屋里来。
  “不知王爷可知,那东齐的太后原是出身西域大野一族,祖上更曾是于于阗小国的贵族。如今齐王年幼,一切大权皆在太后手中,王爷在齐境拥兵十数万,想必那妇人定是心存疑虑,再加上近年来胡人连败,中原势起,难保那妇人没有过河拆桥的筹谋。”
  “原来那齐太后还有如此身世。”他沉吟了下,“让你费心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周梅亦低眉退下。
  他对周梅亦是相当保护的,好比是跟人借来的珍贵宝物,说话时没有严词厉色,有的是温和有礼,倒还真让人羡慕,他对我就没有这般尊重过。
  “去把衣服穿好。”周梅亦一出门,他便拉我起身。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赤足赤腿,确实不太庄重。
  “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
  听我这么赶人,他缓缓起身。
  以为他会就此离开,我便随身转进屏风后找衣服。
  背对着屏风,我只听到门板的关合声,以为是他出去了,身子却倏然被一双大手箍住,吓了一跳。
  “一年前,我讲得很明白了吧?”我一边抚胸,一边冷言以对。
  他轻叹:“一年前,我从这儿往北,一直到了贝托湖,再从贝托湖南下到三齐,六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这等机会,却被自己的女人锁在门外,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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