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纪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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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外加一箭双雕用的漂亮。既阻止了自己入谱,又刺激了薛帅。虽然事情不顺利,却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兴奋。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郑钦声音带着懊丧:“难不成就这么会长安去?”
涵因没有答这话。却问郑钧:“哥哥可跟那个亲兵相熟?”
郑钧面色一黯:“生死之交。那人叫吴爽,当初在西北,我们这一队被派去做先锋,碰上了沙暴,迷失了方向。我们几个人相互扶持鼓劲,水没了喝马尿,走了几天几夜才找到一个老乡家里,活了下来。都是过命的交情,谁知道……唉……”
“那必定有什么缘故,才让他出卖你的。”涵因说道。
郑钧想起吴爽见到他时躲躲闪闪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一手捶在门板上:“大帅对我们这些人很好。那时候,他母亲病重,大帅还准了他的假,给了他银子,让他回家看望母亲。他若只是针对我也便罢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会牵累到大帅吗?”
涵因问道:“他是哪里人 ?'…'家里除了他母亲还有什么人 ?'…'”
“听说是汴州的,家里还有个弟弟。”郑钧回忆道:“但是具体在汴州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哦,对,他提过他娘舅姓洪,是铁匠,在管城开了间铁匠铺子,在当地还小有名气,原来他娘还想让他跟着他舅舅学手艺来的。”
涵因点点头:“如今离哥哥假期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最好能知道吴爽为什么要为二叔办事。二叔久不再朝中,如今刚回去,正是要低调行事的时候,竟然打起薛将军的主意来,必定是有人授意。咱们刚到荥阳,就遇上那个蹊跷的讹诈,现在这事情里面又透着古怪,焉知两者之间没有关联呢?”
郑钦吸了一口气:“你是说那个匪首来陷害我们是二叔授意的?那可是窝藏逃犯,二叔怎么敢?”
涵因摇摇头:“若这么说倒是说的通,那莫老二用这招来陷害咱们,让哥哥们名声败坏,自然进族谱的事就泡汤了。只是这个伎俩太过拙劣,若是成了还好说,像现在这样被抓住了,岂不是要被牵连到谋反大案里?郑家各房有的是仆役下人,何必要让他们出来招摇。可是之后他们把莫老二的女人和儿子弄走,还以此威胁让他自杀,这一招却杀伐决断,迅速有效,实在跟之前的伎俩云泥之别。”
“的确,我也觉得奇怪,既然他们能让那对母子一夜之间消失掉,对付我们怎么会用那种江湖手段。只是,如今死无对证,我们也无从查起了。”郑钧眉头皱了又皱,显然想不出很么好办法。
几人正在一筹莫展。小二忽地拍门:“客官,睡了吗?”
郑钧走到门口,打开门。
小二说道:“客官在小店住的时日不短了,可有什么不便?”
郑钧正为事情烦心,哪有空理他,不耐烦的说:“很好。”便要关上门。
小二忙拉住门不让他关:“哎哎哎,客官。”
“还有什么事?”郑钧越发没好气起来。
“呃,这个吧……呵呵……”小二吞吞吐吐。
“你快说,我们还要休息呢。哦,对了,这个赏你的。”郑钧掏出几个钱想把他打发走。
“哎呦,小的不敢要客官的赏,只是掌柜让小的来跟客官商量件事。”小二陪着笑并不接那钱。
“到底什么事?”郑钧快喊了起来。
小二一面擦汗一面说道:“最近镇上有大集,各大商行几个月前就在小店订了房间,小的们也没想到几位会住这么长时间。但是这间房早就预订出去了,那家的掌柜是小店的熟客,所以……所以想请客官……呵呵……”
“想让我们把房间让出来是吗?”郑钧怒道。
“是,真对不住客官。掌柜说了,之前客官的一应食宿都不要钱了……”小二嘿嘿的笑着。
“那你想让我们搬到哪去?”郑钧看小二发抖的手,勉强压住怒气。
“呃,客官一行2、30人,若平时还好说,这个时节,小店实在没能力接待,还请……”
郑钧的怒气腾的冒了上来:“我们又没欠你们的钱,哪有把住客赶出去的店家!”
小二见郑钧大怒,怕挨打,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颤巍巍的说道:“客官,这是掌柜吩咐小的来说的,可不是小的的主意啊。”
郑钧也知道为难他也没用,说道:“你们掌柜在哪?我去与他分说。”
这时掌柜慢悠悠上了楼来,看来早有准备:“客官,小人便是掌柜。”(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遇袭
郑钧走上前去:“你就是掌柜,那我问你,我不差你们一分钱,哪有把客人赶出去的道理!”
掌柜说话不紧不慢:“客官,小店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分外繁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店接待能力有限,请客官另觅高处。”
“你这不是店大欺客么。再说,就算你店客人再多,也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郑钧怒道。
“小店也不想得罪客官,可是小店有小店的难处,请客官谅解。今天晚上客官还请放心住下,但明天一早,请客官退房。”掌柜对郑钧的愤怒视而不见。
郑钧被彻底激怒:“我们若是不走呢,我看谁赶让我们搬。我就到你们大堂,让大家给我评评这个理!”
“客官既这样说,少不得就要把话说开了。”掌柜皮笑肉不笑凑到郑钧跟前来压低声音的说:“实话跟客官说吧,这是我们东家的意思。我们东家说我们这店上接待达官显贵,下接待贩夫走卒,就是不接待勾结外族,背叛朝廷有辱郑氏门风之人。客官还要和我纷争么?若闹将出来,还不是您脸上无光。我这是可为您好,大家都留些脸面,好聚好散完了。”
掌柜一席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到郑钧的身上,把他满心的怒气刷的一下浇灭了,他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掌柜施施然的走下楼去。
郑钦一听这事,气得两眼冒火,就要冲出去跟掌柜讨说法。硬是被郑钧按住了。
“大哥,你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咽得下也得咽,咽不下也得咽!跟他们争持这些白白叫人说嘴。清者自清,还能怎么样呢。”
“可是……”郑钦气恼的坐在凳子上,喘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荥阳县正在办大集,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听说附近镇上的民房都腾出来住这些客商。这一时半会,咱们能搬到哪去?”
涵因走过来安抚道:“反正我们在这里也无法可想,不如趁着哥哥的假未完,我们去一趟管城。找找吴爽的舅舅,问问到底吴爽家出了什么事。听说管城驿很大,也只接待官府的人,我们可以去那里。”
郑钧虽然对此不抱什么期望,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经的伙伴竟然背叛了薛将军和兄弟们,心里便赌的要命,他也想弄清出怎么回事。于是点头说:“也好。”
涵因待哥哥们走了,把盼晴叫过来:“今天出去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仿佛有人盯着我们。你可留心周围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不过没有看到人。” 盼晴却产生了一丝好奇:“我自小练武,因此感觉比常人敏锐些。没想到姑娘也能有所知觉。”
涵因笑笑,没有搭腔。自从她重生回来,确实是敏感了很多:“你就多留意着些,我想他们这些人必不肯罢休的。做些防备也好。也跟侍卫头说一声,叫警醒些。”
盼晴应诺。
第二日,涵因一行人便离了客栈,去往管城。
路上奔向荥阳的商队众多,路上来往车马络绎不绝。
走了不久。在他们前面车队便停住了。一停就是半天。
徐伯下去打探情况回来:“前面一队拉木材的,车上拉的,不知是哪家造房子用的横梁圆木,不知怎的,车翻倒在地。那根木头就横亘在路中央,谁都过不去。那车队正在找人手搬木头。他们好像还撞了个乞丐,跟那乞丐一起的还有几个人。坐在地上叫嚷着让赔钱,眼见着就要动手,路上乱成一锅粥。一时半会怕是过不去了。”
郑钧皱眉道:“最近这里的乞丐也忒多了些。荥阳县城附近现在很难找到住处,如果天黑前赶不到管城驿,咱们恐怕只能露宿在外头了。去打听打听,还有什么路通管城。”
徐伯一时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公子,打听过了,说是有一条小道可以绕过去,跟一个当地人说好了,给他几个钱,让他给咱们带路。”
郑钧虽然心里有些不踏实,但是仗着自己人多,也不怕什么。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那个向导便带着车队往旁边的小道去了。
过了一个村子,周围便是大片大片的麦田,麦秆子也长了有半人高。越走就越发没有了人。涵因越来越觉得不妥,但已经走了这条路,也没什么办法。
又过了一会儿,那向导忽地一猫腰,动作轻快的钻进了麦田,之后便不知哪里去了。
这时,从麦田里钻出几十个蒙面黑衣之人,手里拿着刀枪,将马车团团围住。
郑钧便知道自己中招了,暗自后悔做事情太急,喝到:“你们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
侍卫们也纷纷亮出剑来。
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声:“管你是谁,还我二哥命来!上!”
两拨人便打在一处。郑钧一方人少,侍卫们虽然实力不如哦,却渐渐落了下风。
那为首的,手握双锤,左冲右撞,直冲到郑钧面前,抡锤便砸。那人力大无比,招式却极为粗糙,只凭一身蛮劲,郑钧是久经沙场之人,颇有经验,只是不敢硬抗,两人斗在一处,一时难分胜负。
盼晴守在车旁,有靠近的贼人,便砍翻在地。
双方正在胶着,从后面赶上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带银色面具的女子。那女子轻身跃起,跳到正在和郑钧苦斗的贼首旁边,一剑递出,直指要害。
那人防之未及,慌忙躲闪,挥手抡出一锤,那女子轻巧一躲,瞬间刺出三剑,那人踉跄躲避,露出空隙,不料这却是虚招,那女子抬脚正踹到那人的胸口。那人刚才只顾躲闪。手上还拿着两个大锤,此时脚步不稳,被猝然一踹,身体失去平衡,坐倒在地。
那女子上前一步,便要抵住那人的咽喉。
随着这几个人的加入,战况也渐渐倒向郑钧这一边。
此时,骤变陡生。不知从何处又来了几个黑衣人,一人纵身跃过挡住那女子的剑,另一人扶住那个贼首,又向着自己人吹了一声口哨。
第一伙黑衣人便纷纷逃进玉米地,随即不知去向。
面具女子攻得更快,无奈对手实力强悍,毫无破绽。只得眼见那贼首被人救走。
那人见自己人散的差不多了,虚晃几招。袖口抖出几只暗器,竟然是冲着受伤未及逃走的自己人而去。之后三跳两跃便消失不见了。
侍卫还想追击,却被那面具女子喝止了:“不要追了,你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小心被伏击了。”
郑钧、郑钦走上前来拱手道:“多谢各位义士相助。”
涵因也下了车。见那面具女子,竟是熟人:“可是沈瑶姐姐?”
那女子回身一看,“咦”了一声,笑道:“涵妹妹,真是巧了,没想到竟有此等缘分。”
“多亏遇到了姐姐。”涵因把慕云和祈月叫下来,给沈瑶行礼。
沈瑶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知道再往前走一阵。有个村子,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去那里投宿。”
郑钧算算时间,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管城了,只好点头答应。
村子并不大。几间茅舍错落有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派平和安逸的田园风光。
村里人见到陌生人都带着警惕。后来看到郑钧一行人还带着女眷,才放下心来。让他们去找村长。
村长把自家的院子让了出来,又找了几家,终于把这四十来口子都安排下了。
“要说,这也算不得偶然。我自从和你分别后,就回了师门。这一次是受师父许可,带着师弟们来调查父亲的死因。我想这事和杜胤脱不了关系,便想进入他府里饲机打探。随着这老贼颇为谨慎,府中守备森严。接连在门口打探几日,发现他们杜家隆盛商行的掌柜常在杜府中进出,有一次我趁夜悄悄潜了进去,看见那掌柜带着一个人见那杜胤。只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薛将军”“郑家”又提到“米粮”,我便知道必有异事,可惜,如果再离近些,杜胤身边上次和我交手的影子护卫就一定会察觉到我,因此我也不敢十分靠近。
后来我想,既然杜胤身边水泼不进,那就向他伸出的爪牙下手。于是便一路跟踪这位杜掌柜。这次他们来这里,还带着见杜胤的那个人。自从到了那里,这人便和一伙人来往很是密切。我便亲自跟踪那人,让我的师弟跟踪那伙人。今天我师弟给我消息,说这些人穿了黑衣,鬼鬼祟祟不知要干什么。因此我们便跟着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来劫妹妹家的车队。”沈瑶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情况。
沈瑶扫了一眼在外面戒备的几个师弟,不虞有人偷听,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向涵因和盘托出。
涵因也简略的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把哥哥们被人安了勾结突厥的罪名一处隐去,只说是族中还要商议。
郑钧回忆着那个黑衣人的表现:“那人大嚷了一句还他兄弟命来,看样子是为了给莫老二之仇而来。现在民乱四个匪首中有三个都已授首,那这一个很可能是老四吴大海。”
沈瑶皱着眉头:“这么说是杜家窝藏钦犯了?我早就怀疑杜家和民乱有关系。只是杜家为什么要对付你们兄妹?”
郑钧长叹一口气:“这就不清楚了,我们原本以为是自家族中之人为了让我们不能入族谱派来的人,你这么一说又觉得杜家在捣鬼。”
“杜家一直忌恨荥阳郡公当年的打压,也许他是为了这个。”沈瑶很是奇怪,只好如此推测。
“现在也只能猜测而已。”郑钧含混着。涵因在一旁默然不语,低头思索。
沈瑶问道:“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要去管城一趟,查查那个亲兵的事,敢问姑娘有何打算?”
“我也正欲往管城,只是我还是在逃的罪人,不宜与公子和姑娘同行,我会留个师弟在你们周围守护,若有事他也会给我们传消息。”沈瑶笑道。
郑钧大喜:“多谢姑娘美意,有姑娘这一强援,在下心中也踏实不少。不知姑娘去管城,可是有了新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