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 作者:羽欣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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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笑不得,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萧逸城还是一副既玩世不恭又虔诚认真的模样。
“我和向瑞东有一个女儿,她叫朵儿,今年已经二岁了,朵儿你见过的……”她全盘都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叙述,他们已经在顾恩笑住的公寓楼下了,她说:“就是这样的,朵儿是我和向瑞东的女儿……,我想再多给他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所以辜负你,还有毛豆,我很抱歉……”
萧逸城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说:“你不用对我说抱歉,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只是朵儿的事向瑞东知道吗?”
她有些紧张,说:“我没有告诉过他,你也不要……”
萧逸城抢在她前头:“这就好了,以前我总觉得配不上你,有个孩子,有过去,有历史……,现在我们扯平了,我会对朵儿比毛豆更好,顾恩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哑然。
觉得自己费了一晚上的口舌原来只不过是对牛弹琴,他反而更加信心百倍了。
她瞪了萧逸城一眼,推开车门下车。
“顾恩笑。”萧逸城喊她,他下车把她落在车上的包包递给她,又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忽的拉过她,抱了她一下,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漂亮,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可我会等,等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
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萧逸城倒是璀璨地一笑,在她唇上迅速沾了一下,又在她还没有发怒之前,大声地说着“再见”,迅速钻进了车里。
她上楼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谢谢你没有给我一耳光。”
她咬牙,说:“下次我会直接杀了你。”
他笑:“能死在你的手下,我会很荣幸!”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她说气话。
然后她真的听到有急刹车的声音,很长,她想不会这么灵吧,忙叫:“萧逸城……”
电话那头再没有声音,她着急地喊:“萧逸城,萧逸城,你怎么样了……”
她甚至有了再摁电梯坐下去的冲动,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萧逸城的窃笑:“知道担心是什么滋味了吧。”
她愤怒,说:“萧逸城你太过分了。”她立刻就要挂上电话。
可萧逸城马上解释了:“不是故意的,碰到前面的车了,擦花了,刚下去看,手机开着放车上了……,可是在车外都能听到你喊我的声音,谢谢你,恩笑,我很感动,事实证明你对我并非无情。”
“就这样吧。”她迅速切断电话。切断了萧逸城的罗嗦。
一低头,看到楼道里的烟头,她有些恍惚,四处张望着,没有看到预期的人影,她定了下神,拿出钥匙开门。
关门的一瞬间,深吸了一口气,依稀觉得这烟草的气息如此熟悉,又出来,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烟头,她心底豁然一下,真的是他,他来过,可是……惶急地找,其实并不知道该不该找,但还是找了,只是并没有他的人影,她趴在窗台上看,楼底下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正缓缓启动,车上,依稀是向瑞东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来了又走,是给她一丝念想,还是给他自己。
只是那个身影时不时地会跳出来干扰着她现在的生活。
☆、27 幸福是一个动词
向瑞东在叶梓曼第一次上庭之后在众多媒体的面前向叶梓曼求婚。
他之所以能够下定决心;源于那天晚上在顾恩笑楼下看到的那一幕。
思念究竟是一种什么形态;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他并不知道。
只知道,他非常的想念她;也清楚她已经从老家回来了;可极力克制着;等到思念汹涌如潮汐般的时候才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去看她。可是到了地方,她不在家;他没有打电话,想着等;等到了就见,等不到就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结果真的连上天都不成全,他等了几个小时,没有等到顾恩笑,但下楼的时候,却看到萧逸城的车。
他们在车上说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只是看见顾恩笑下车,萧逸城追了出来,柔情脉脉地和她拥抱,然后吻了她的唇。
她似乎并没有闪躲,这并不像她,她第一次去吻他的时候,笨拙的不像话,是他慢慢地引导她,她才会明白亲吻的美妙吧。而如今,她被另外一个男人强吻,她并不害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这让他心底升腾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像是一种诅咒,他们,难道真的到了必须要分开的时候?
他转身就走,那夜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说失去他她不会幸福,可她迷糊的神情,是不是就是一种饱含寓意的讽刺。
幸福是一个动词,需要用行动来完成,而他,给不了。
他睡不下。
半夜,叶梓曼回来了,她醉了,心情的原因,最近她经常醉,她在卫生间里“哗哗”地吐,吐到昏天黑地的,他过去抚她的背,为她递漱口水。
她像是清醒了很多,美丽地笑着问他:“为什么我遭遇到的都是背叛?命运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
他无法回答她,只是觉得心很疼。
他答应过她的,不让她伤心,可是没做到。
那一夜,叶梓曼说了很多话,她说起他们的从前,说和他一起成长的日子,她记得十六岁的那场雨,记得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他在教学楼门口等她,将一份生日礼物偷偷塞在她手中,记得他们一起去郊游,有一只蝴蝶落在她的肩头,他说古人有沉鱼落雁,而蝴蝶估计是因为她的美丽而倾倒;记得十八岁那年他们并肩看流星坠落,她许下愿望说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可是她没有告诉他,因为一辈子是那么遥远,她不敢有期盼……
她说得很慢,很伤感,他听着,心头萦起许多缠缠绕绕的过往来,他阻止她,说:“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好好的……”
她落泪,青丝无力地蜷在一侧,说:“东,我并不期待什么,我知道太美好的东西大多都不会属于我,而东,你是我唯一的奢求……”
他听不下去了,也没有再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吻住她。
人生有太多的不完满,如果他的妥协能够让叶梓曼的人生有所依托的话,他愿意这么做,不是伟大,而是她是他心底切切实实的痛,无法安置,只能接收。
有的人生来就要背负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变得越来越糟。
第二天是一个暖阳照耀的日子,很难得,这像是在预示着什么,起床后他送叶梓曼到法庭,而后去珠宝店选了戒指,又去花店买了花,捧着花出来,心头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也许放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
他收拾好心情,自己开车去法院,然后在法院的门口等叶梓曼出来,在众多的媒体面前,他向她求了婚,叶梓曼眼中泪光一闪,含着笑答应了他。
他在众人善意的起哄声中抱着叶梓曼上了车,叶梓曼用胳膊环抱了他的脖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个瞬间被永远定格在镜头里,此后,再找不到。
晚上就接到母亲的电话:“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做事还是这样没有分寸,到底在你心目中把我和你爸放在什么位置,我亲生儿子的婚事我需要看电视新闻才能知道,你爷爷,叔叔,姑姑们问起来我们有多尴尬你知道吗……”他以为母亲会埋怨他在这种时候娶叶梓曼,可是到了最后,母亲的话锋一转,说:“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明天带叶子回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婚期吧。”
事情似乎有了一个飞转,而且是往好的方向走,他的心情顿时也明亮了许多。
晚上,他和叶梓曼**了,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除了聚少离多,还有就是心情,他和叶梓曼都没有心情。
而今,有了婚姻的前提,而**像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想象中的甜蜜,心里反而觉得空落落地,事后,他到阳台上抽了根烟,回来探手把叶梓曼搂进怀里的时候,手上湿湿的,他心头一落,把她翻转过来,她在哭,躺在他的胸前,说:“东,你肯娶我,我觉得很幸福,至少比我妈妈幸福……”
他以为她是幸福而落下的泪水,也就没有在意,而是抱了她说:“别傻了,我会对你好的。”
而后各自睡去。
然而第二天醒来,叶梓曼不见了,随之不见的,还有她的行李护照,他的手机上有她留下的短信,她说:谢谢你,东,谢谢你无论我怎样任性都肯守在我身边,谢谢你已经不爱我了,还肯娶我,可,这种施舍来的爱,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一次他除了怅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叶梓曼,她以为放弃是最好的抵御方式,他再怎么努力,还是留不住她,也就随她去了。
他的生活像是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有时候半夜醒来,他会恍惚,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什么。
好像总是他在愧对别人,愧对家人,愧对父母,愧对叶梓曼,更愧对……顾恩笑。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顾恩笑了,确切地说,从那夜他看到她和萧逸城拥抱,而后……接吻,他就再没有见过她。
转眼已是五月,万物都开始变得生动了起来,空气里也有了明显的燥热。他开车经过闹市区的一家书店,有个女子抱着一大摞的书从里面出来,站在骄阳下的路口准备拦车,只是车刚到,她手中的一摞书就“哗啦”一声喧宾夺主地散落至地上,旁边早有一个壮汉抢了她拦下的出租,她想理论,估计被那壮汉健硕的肌肉吓到偃旗息鼓了,她作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情不自禁地想笑,后来又觉得怅惘,这段日子,他时不时地会经过这段路,经过这家书店,经过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不是为了寻找和怀念,他告诉自己,只是经过。
而今天,他忍不住了,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摇下车窗,向她点头致意,清淡的笑着说:“请问,要搭车吗?”
她有些痴呆,惊愕地看他,随之眼睛亮起来,似雾又似水,迷蒙地说:“那要看你收不收费了,价格高的话我只怕搭不起。”
他笑,说:“别的人给钱我也不让,你坐的话,免费!”
“有这样的好事?”她眉毛弯了一下,唇角的笑容像是就要浮现出来了,她说:“那我要好好想一下了。”
“还想什么,上车吧,再不上车我要被开罚单了。”他催她,随即打开了车门。
她本来还在迟疑,他这么一说,她仓促的上车,但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着质疑:“你那么有钱还怕被开罚单吗?”
“有钱也要看花在什么地方,也不能浪费不是吗。”他接话说。
她停了一阵,说:“你捐了很多的钱,在我的家乡,谢谢你。”
他笑,说:“听说好心有好报,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回报。”
她很笃定,说:“你一定会的!”
“听上去不像是好话?”他唇角一弯,嘲讽地笑,说:“不过这也不怪你,你肯定在想,这个人,无情无义的,这边刚对一个女人说过爱她,那头就赶去向另外一个女人求婚,这种人注定要遭到报应。”
他觉得他已经受到报应了,守着一颗心茫茫地找不到归路。
“不是!”然而她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还会相信我说的话?”
她没有回答他,相信不相信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他是无情还是有情,她都还在爱着他,从没有过放弃,这着实让人无奈。
他说:“看,是吧,我就说你不会原谅我的。”
她往车窗外看,马路上有喧闹的人群,明亮的日光,葱茏的树木,流泻的光线,夏日,似是以一种崭新的姿态生动的而来。
她转向他,唇角的笑容明快,说:“你说对了,我没有打算原谅。”
像是在意料之中,他自嘲地笑。
☆、28 要不要忘记?
从来就未曾有过埋怨;又何来原谅;她如是想;可是没有说出来。
“前面左转让我下来,我去XX路XX小区。”到一红绿灯面前;她这么说。
那是萧逸城家的地址;他送向瑞哲来过一次;因而记得,
他觉得自己极为可笑;难道仅仅因为她一句话,一个笑容他就自作多情的以为她还是从前的那个顾恩笑;岂不知时过境迁,有很多东西都会改变;何况爱情。
“到了。”他停车,脸上的表情已经云淡风轻。
他从不自欺欺人,尤其在感情上。
她下车,想回头对他说声“谢谢”,他的车已经飞快离去。
萧逸城从小区里奔了出来,换着气说:“抱歉,让你久等了,都是毛豆那个臭小子,把屋子里弄得像战场……”
她说:“也没有等多久,我也是刚到……”眼睛却往远处望,看起来还有一丝失落。
他顺着她的视线,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正远去,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你的样子很失望,我的迟到让你不高兴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会窃喜……”萧逸城又在自说自话。
她把书塞到他的手里,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买书这种苦差事不要再找我。”
萧逸城嚷嚷:“你怎么总是打击我呢,好歹我喜欢你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有希望了,你就让我多开心一会你会死呀……喂!你不进去坐坐?都到家门口了……”
话没说完,顾恩笑已在他的唠叨中扬长而去。
心情很糟,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沿着路边走,路上有树荫,还算清凉,但她有点无精打采的,走了一会,她停下,站在一棵类似樱花还是杏花的树下伸开手承接风吹过之后的落英缤纷。
她随着花瓣飘落的方向旋转,碰到一个人的身上,她说“对不起”,眼睛却还一直随着花瓣飘落的方向转,花瓣姿态优美的落下,只是有人先她一步截住了花瓣的去向。
她目光停住,在那个人的掌心,而后迅速地抬头看,是去而复返的向瑞东。
他说:“还是喜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