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狐生梦作者: 邪影清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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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的话如魔音贯耳,腐心蚀骨:“但你必须答应嫁给我,否则别想得这颗还魂丹。”
沉寂半晌的她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你。明年三月初七,便是我们成亲之日。不过,我想把我的身影从他的记忆当中抹去。”
华南这才开怀的道:“这样也好,我这就帮他抹去。”
她拦下了他的动作,道:“不,一切因我而起,也由我结束。”
阿芷把寒莫言的尸体平放在雪地之上,自己也跟着躺在他的身边,她,真的舍不得放手,舍不得。
半晌,华南的话再次响起,道:“服下还魂丹后,半个时辰便会醒来。你还是尽早给他服下为妥,拖太久对他的身体只害无益。”
阿芷从怀中摸出一张锦帕,里面包裹着九转还魂丹,侧躺在他身旁的她再次刻画起他的轮廓,一笔一画的勾勒。随即便把还魂丹送进了自己的口中,翻身伏在他身上,像他们初次相见时,她也是这般唇齿相对的喂给他般。而现在喂下这枚还魂丹后,她们便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阿芷用舌尖轻轻撬开他齿贝……
突然,她忆起一个画面,在小狸儿的幻境中看到的画面,那个她一直没有看清楚的脸此时却清晰无比的出现在她的脑中,她刻画下来的轮廓与脑中忆起的人一模一样,一分不多,一毫不差。
小狸儿的声音绕在耳畔:“这是我凡尘中的劫,也是你尘世间未了的缘。”
喂下丹药的她凄美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轻轻抚摸着,道:“你就是,我在尘世中未了的缘么?我是为你而生,也为你而失,对么?莫言,来生来世阿芷还做你的狐,可好?”
第六十九章 陌路殊途
更新时间2011…7…26 1:38:43 字数:2681
时间如梭,转眼便是半个时辰将至。
城门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着戎守。严寒的冬季,飘着看似美丽,实则不尽人情的雪花,而哨兵却如磐石般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城墙之下的几十米处,一个女子从天而降,一身的白与雪融为一体,唯有她怀中的黑衣能辨别那不是海市蜃楼的景象。
站在城门上的寻也看到那对交错的身影时,飞一般跃下城墙,往阿芷的方向而去。自从得知寒莫言有生还的可能,他就每天蹲守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归来,没想到真让他等到了。可是,他却不是自己走回来,而是被她抱着回来的,希望突然间被失望取缔。
阿芷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似要苏醒的样子,贪恋的在他的唇上印下最后一个吻,深深的,久久不愿移开。
然而,寻也脚步声的临近,阿芷在离开他的唇时手适时的从他头顶盖过,一段段幸福美丽的画面便被撕成了碎片。
这样的痛,让她一个人来承受便好。
寻也跑上前去,道:“阿芷姑娘,公子他,他……”寻也从她手中接过寒莫言,隔着衣服传到他手心的余温让不安的他激动的不能言语。
阿芷幸福的扬起笑脸,苦涩参半,甚是凄凉,道:“寻也,莫言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代我照顾好他,莫再让他受伤了。从今,往后,世间将再没有阿芷这个人,莫要再与他提起。”
未等疑云众生的寻也一一问出口,阿芷拿过他手中的油纸伞撑起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去,而怀中的人却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寒莫言只感觉到自己骨头疆硬,软弱无力,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朦胧的双眼看到离开不远的白衣人,颦了颦眉道:“怎么会有人如此喜欢白色,连伞都是白的。好奇怪的人。”
阿芷的身体疆硬在原处,随着耳边响起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无力支撑心如刀绞的痛处,整个人就这样倒在了雪地上,白色的油纸伞跌落在一旁……
转眼已近除夕,洛阳城中并没有因寒冷的天气而冷清,热闹的大街上皆是大包小包,或背或抱着欢声笑颜的准备着年货。
然而,阿芷却在她与寒莫言最后相处过的那座山头停留了下来,寒风吹过光秃秃的山头带着凄凉,带着沁人的寒意。山头之上有几株枯枝干叶的枯树,有几堆大小不一的雪人形态各一的静立在原处,每个雪人有一人之高,枯树成臂,指尖的血点成了睛,大的酷似寒莫言没有表情的脸,小的像极了她的纯白,冁然笑意张着大大的红嘴巴。或坐或立,或生气嘟着嘴巴,或脸上有泪滑过的痕迹,不过总是望着一个方向——洛阳城。
这段日子,都是这些雪人与她作伴,她不敢去偷偷看他,她怕看到他与别的女同柔情相望,她怕与他擦肩而过却形同陌路。
阿芷坐在雪地上与雪人坐成一排,凝望着洛阳城的方向。
蓦然,一只白色的兔子从她身前而过,像是在拼命赶路,又像是在拼命的逃命。不过眨眼之间,一匹龇牙咧嘴流着哈唎子的狼,正急速的追赶着近在眼前的猎物。脑中关于小白痴身影不断的闪现在她的脑中,有她们三人相偎在一起画面,有她背着寒莫言欺负它,忽悠它的画面……
扑向兔子的狼爪突然扑了一只空,看着眼前散发出阴冷妖气的阿芷,只得默默的转身,逃开了。
抚摸着怀中的小白兔就像回到了从前,脸上带着凄凉的幸福笑意。许久后,受惊的兔子在阿芷放开的那一刹那,飞也似的逃离了出去。
看着兔子消失的身影,她,想要找回她的小白痴,那样她便可以怀揣着寒莫言的爱度完余生。
燕浩振的院落中,阿芷孤身立在她们曾经对饮的地方,不到两月的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阿芷?”燕浩振不确定的喊道。
沉寂在自己思绪里的阿芷听到惊喜的喊声,回望过去,带着一抹凄美的笑意回应他。
燕浩振三步并两步的急步来到她面前,搂过她的双肩细细打量,道:“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也不知会我一声,害我派人到处找你。唉——憔悴了,笑起来也没以前漂亮了。”
阿芷苦笑一下,能扬起笑脸已是她的极限,谈何还能有好看的表情,道:“我今天来,是想带走小白的。它,还好吗?”
燕浩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小白它很好,凌玉他……”
随即指着刚跨进院门的众人,道:“你还是自己看吧。”
阿芷在三人中一眼便望见了他,一团白影静静的依偎在他怀中,眼睛兀自湿润起来。
在阿芷愣神间,寒莫言已走到她前面,眼前的女子陌生中带着说不出的熟悉,像是梦中见过无数次,却又记不起来,对着燕浩振道:“王爷府上何时来了如此美眷?”
此话一出,除了旁边一身华贵裘衣加身的文谣,寻也与燕浩振心里皆是唏嘘不已。阿芷只感觉步伐不稳,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心被撕裂的痛苦让她不能言语,只得伸手去搂过他怀中的小白,想抱着小白急欲离开。
寒莫言看了看她伸过来的手,以询问的眼神又看了看燕浩振。他在第一次见到这只兔子时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跟燕浩振讨要过几次都未果,所以她伸手来抱燕浩振的宝贝疙瘩,他只得询问他的意见。
燕浩振对他点了点头,道:“是她寄养在我这里的。”
阿芷搂过小白后便把头埋进了它的皮毛之中,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流泪。怀中的小白自然认得这位消失了近两月的后妈,不过现在它们的局势有待正往亲妈发展的趋势,亲昵的舔着她的手。
半晌,阿芷才从小白的小白团中抬起头来,眼睛通红一片,深深的望了一眼寒莫言,像是做最后的诀别,转而道:“浩振,谢谢你帮我照顾小白。”
对于两人现今之种相见不能相识的状况,他大概从中猜到了阿芷为救寒莫言所付出的是什么。做为两边都是朋友的他,想让两人有更多见面的机会,燕浩振道:“能否留下来?”
阿芷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只留给众人一抹孤寂忧伤的背影。走到院门口时,阿芷再次回望了她一直想念的人儿,却看到旁边的女子一脸讪讪笑颜的挽着他的手臂,对上她的眼神时便换成了挑衅的容颜,那抹笑容犹如千针万线穿刺着她,不敢再多作停留,转身离去。
待再见到阿芷的身影时,已是除夕那日,站在她为方墨书安置的院子里,静静的打量着整洁的院子,院子里的雪被铲到院墙两旁,而这样的事定然不会是方墨书为之。现今有了银两的他,首先是备好冬粮,在家苦读诗书,挨过这个冬季。
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听声音有些耳熟:“方公子,吃饭了。”
“方公子应该饿坏了吧,小莙今天多做了几样大菜弄晚了。”
方墨书从自己的屋中出来,看着满桌美味佳肴,脸上没有过多的喜悦之情,更多的是一份思念与牵挂。他与阿芷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从未吃过一顿丰盛的饭菜,而如今能吃上了,她却不在了。小莙到这里来照顾他已有月多,看惯了那抹白色身影的他仍然不习惯他的家里出现一个陌生人,也促使他时常把她的身影看成阿芷。对着小莙道:“小莙,过完年你还是回家去吧。阿芷不在,你这样留下来照顾我会耽误你的。”
小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方公子,正因阿芷姑娘不在,小莙才要替阿芷姑娘照顾好您啊。阿芷姑娘可一心盼着方公子有朝一日能一举高中呢,所以方公子不用为小莙担心,安心读书就是。等到合适的时候……”
后面的话,阿芷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只要知道他过的好她便安心了。
第七十章 成亲之日,我自会回去
更新时间2011…7…27 1:03:43 字数:2519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还未过完大年,文谣便偷溜出宫与寒莫言幽会。自从阿芷消失后,寒莫言对于她隔三差五来找他没有表示过任何拒绝的行为,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与心更冷了一些。但对于她而言,只要阿芷永远性的消失与离开的离洛永远不要再回来,寒莫言再冷,她相信待到父皇赐婚后,她能把他冰冷的心给融化了。
莫然居,竺言阁院内,文谣带着少女怀春的羞涩,甜蜜的幸福挽着寒莫言的手臂,虽然他冷的不尽人情,但能与他如此近距离的肌肤相近,她还是很欢喜的。
突然,文谣瞥见到亭中摆放着一把七弦琴后,立时的放开了寒莫言的手,欢快的跑过去坐在琴前,准备为他抚一曲,好让他知道她并不是宠坏的公主,她也是才艺兼备之人。对着踱步而来的寒莫言,道:“玉哥哥,我为你抚一曲,可好?”
寒莫言坐在石桌前,并未说话,兀自的端着茶杯望向被雪掩盖的花树。琴声悠扬,辗转,意欲随念,望向花树位置也出现了一抹白色模糊的身影,或跳或跑的恍动在眼前……
“铮”
“啊——”
弦断,文谣惊呼的捂着手指,血从指缝中沁出,滴落到琴之上……
寒莫言被惊呼声一惊,立时的来到她身边,拿过她正血流不止的手指,面目难掩的担忧与心痛之色,紧张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别哭,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这个画面像极了他第一次教阿芷弹琴时的场景,那时的她用力不均弄断了弦,伤了手,伤心的把流血的手指拿到他面前,让他给她吹吹,梨花带泪的脸上乘着他不注意时露出大大的笑脸,待对上他的眼睛时,又低顺的嘤嘤涰泣。撕下一块布包扎好她的伤口后,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脸,揩拭着她的眼泪,道:“不哭了,不哭了,已经好了。”
而她撒着娇道:“不嘛,我就哭,我就要哭给你看,呜呜……”
“我还要天天哭给你看,呜呜……”
“偶尔哭就行了,天天哭会把我淹死的。”
随即眼前的那抹白影渐渐变淡,越飘越远,最终,消失,他想要追出去挽留,想要把她拉住,猛然一跃却惊醒了自己。
寒莫言睁着眼睛望着幄帐顶,对于白天看到文谣手指受伤他情不自禁做出那样的行为深感不解,而刚才那个梦更让他陷入迷茫,那抹像极了城门之外的那个奇怪人的身影,也像极了抱走小白的那抹白色身影,为何每次梦到那抹白色他都会觉得心痛?
梦中的那抹伤心的人影到底是谁?
经常梦到那抹白色身影的他,最终都以她的离开而惊醒自己,每次惊醒过后便毫无睡意。
寒莫言起身下床,披上一件大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夜晚的风掺和着未化的雪冻之意,让他渐渐走出那个梦境。漫无目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待他抬起头时,人已到了雪竹苑门口。
他听寻也说起过这座院子,曾经住着他的朋友,一位秀才,但是在他回来不久后这位秀才就搬走再没回来过。而这个院子便一直空了下来,还被寻也上了锁,也不让任何人去打扫。而他从那次执行任务回来后,便一直不曾进过这座院子。
手,捏上了那把锁,轻轻一拧,便被折成了两截断落在地,融进了雪里。
抬起脚步准备跨进去的他被眼前的景像所蛊惑,漆黑的雪竹苑内一片雪景,雪地之上一抹白色的身影不断的变化着身姿,一头乌黑的发丝柔动妩媚,长长的水袖在风中飞舞,激起了地上的雪花带着点点流萤的闪动,雪白的身影灵动飘渺,配着耳畔隐约飘忽着悲凉的歌声,让整个景象看上去凄美,妖治。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一只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无助
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述
青山雪崖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苦
功成花烛却是天崖茫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千年无助
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述
能不能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来生来世还作你的狐
悲凉的歌声悠扬辗转,在夜深人静时似嘤嘤涰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