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少 作者:春溪笛晓-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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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莫凡的变化太大了,莫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接触这些东西?是因为爸妈太忙,自己这个哥哥又不在身边,莫凡才会整天跟张习远混在一起吧?莫凡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些地方?
莫平越想越不安,板着脸说:“小凡,哥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想这么多知道吗?像刚才那种地方我以后都不会去,你也不要再去。”说完他还不满地扫了张习远一眼。
张习远觉得自己有点冤,莫凡是自己能带坏的吗?看他刚才露的一手就知道了,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可这也没法解释,谁叫莫凡平时装得好?张习远只好自认倒霉地摸摸鼻头:“都安排好了就一起过去吧,我保证就今晚,下不为例!为了招待你们,我可是下了血本啊,猜猜我把什么人请来了?我们远东娱乐的一哥一姐,还有……”话说到一半,还准备卖力游说的张习远猛地住了口。
他他他、他看见了谁?!
霍劲!
霍劲啊!
张习远牙齿发颤。
霍劲是什么人?就连自家老头子听到他来都要以正经地迎接,你说他是什么人?那个卫旭据说是第三代里挺有出息的,在霍劲面前也吃过好几次亏——而且是大亏。
莫凡和霍劲的关系张习远也是知
道的,这会儿“带坏” 莫凡被抓了个现行,他能不心惊胆颤吗?
似乎没看见张习远扭曲的表情,霍劲微笑着发问:“还有谁?”
语气之平和,神情之平静,真是……真是可怕!太可怕了!
不过张习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眼珠子一转,哈哈笑道:“还有我们的制片鬼才施余英啊,我们要一起商量个新栏目。就是华夏美食和远东娱乐合作,搞个美食中国大赛,如果反响好,以后就一直做下去。都说民以食为天啊,我觉得这节目肯定会火的,霍少你说是吧?”
幸好张习远机灵!莫凡也忍不住在心里擦了把汗。他要是知道霍劲会过来,说什么也不会跑出来“见识”——真要被霍劲撞见了什么不该有的场面,后果就严重了。
等等……霍劲刚刚没看见他跟周其炜的对局吧?
莫凡有些忐忑地看向霍劲。
霍劲也看着他,然后微微掀唇,宣判了他的死刑:“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如果你们这档节目由莫凡上场的话,收视率肯定会更高吧?像刚才那样多刺激,多能带动观众情绪——连我都很好奇谁、会、脱、光啊。”
这边的张习远和莫凡战战兢兢地面对即将发飙状态的霍劲,“见识事件”的另一个主角却更痛苦。
周其炜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疯子,至少这时候还不是。他过去二十几年里犯|贱的次数不多,每次都跟周其烨有关。
这次他之所以到赌场发泄就是因为周其烨避而不见。
他可没想到会碰上个赌技比自己好的小鬼。
心情更糟糕了。
周其炜开着车来到华国最大的沙漠边缘,拿出手机拨打“墨海研究所”的号码:“我找周其烨。”
“我就是,有事?”
冷漠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仿佛在周其炜眼前勾勒出那张跟自己毫不相似的刚毅的脸。
那个人太正直,明明是周家的私生子,那直挺的背脊却怎么折都折不弯。
自从知道什么是感情和欲念以后,周其炜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这个跟自己同年同月出生的弟弟身上。
但周其烨并不买他周大少的账,就算他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我在沙漠外面,”周其炜的声音带在几分决绝:“你不
见我,我就开车进去。”
“周其炜!”周其烨严厉地斥喝:“回家去,别再胡闹。”
“瞧你这气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哥哥,”周其烨低笑出声:“回家?你明明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周家。”
他母亲是海外大财阀的唯一继承者,嫁过来生下周其炜就不明不白地去世了,周其炜年岁渐长,才知道当初周父娶自己母亲只是想拿到她的财产。
所以周其炜最恨的就是周家。
“我不是同性恋,更不会跟你在一起。”周其烨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见你。”
“妈的,你不是同性恋那我十七岁生日那晚算什么事儿!虽然大家都是男人,睡了也就睡了,但你做了却不敢认,算什么男人?还跑到西北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躲着。”周其炜咬牙切齿:“我就是犯|贱,才会追着你跑!”
“这几年你的情人少吗?”周其烨声音也拔高了:“东南地区的小周少爷到处留情,谁不知道?床上的人换了又换,还把几年前的事拿出来說,有意思吗?”
周其炜看着无垠的夜色,沙漠的苍穹幽远而深邃,仿佛一汪深蓝的海水。温柔的星光点缀期间,就像细碎而平和的浪花。可是夜里的沙漠是危险的,它就像一直蜇伏在夜色中的猛兽,随时准备吞噬误入其中的一切活物。
“那些绯闻,我都解释过的。”周其炜一字一字地说。除了在周其烨面前,骄傲无比的小周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我不信。”那边斩钉截铁。
“总之你就是不见我是吧?”周其炜启动引擎,一脚踩下油门:“那好,这一次我死,你解脱;我不死,你也会解脱。”他咬牙挂了电话。
也许只有跟危险作伴,才不会再有任何眷恋!
墨海研究所那边的电话很快就变成了忙音。周其烨还是第一次被周其炜挂断,心头蓦然一跳,强烈的不安让他坐立难安。
如果周其炜真的跑进了沙漠的话……
周其烨一阵胆寒,犹豫片刻,他敲响了顶头上司罗老博士的办公室门。
罗老博士见是他,和气地问:“其烨,有事?”
周其烨想到周其炜那言出必行的执着个性,面带歉意:“老师,我想退出这个项目。”本来这几天他刚过了考察期,马上就要签保密协议
开始展开封闭式研究。
罗老博士沉默片刻,叹息着说:“是因为那个小周少爷?周家人都是……唉,你去吧。不过你要知道,这一次擅自退出,以后就很难拿到机会了。”
周其烨闭上眼,自己的梦想和周其炜之间孰轻孰重很难说清楚,但他知道如果周其炜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必然会后悔终生。
回到房间,周其烨拨通周其炜的号码,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他心头一紧,正准备出门找人,电话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周其炜在桑干镇,阻止他往沙漠里跑的人为了打晕他不小心下手重了点,你去领一下吧。”
“你是谁?〃
“霍劲。”
也不管周其烨那边是什么反应,霍劲就挂了电话。他正享受着莫凡做的宵夜呢,没心思跟周其烨闲聊。李香云和莫建东去罕雅江做调研,准备筹建造福西北的灌溉工程,最近都不在家,张习远和莫平又被霍劲赶去享受“余兴节目”,于是就变成了莫凡和霍劲独处。
出了“见识事件”莫凡很心虚,哈巴无比地钻进厨房做宵夜。嗯,哄好霍劲的胃,一切好商量。
霍劲其实没太生气,也不想想莫凡的赌技是谁调/教出来的?以前他和莫凡在一起时,更奢华或者更混乱的地方都去过,更疯狂的事也都做过。莫凡不喜欢出头,他就逼莫凡出头,逼得他适应了,也就成功了。
莫凡只是想用同样的方式给莫平灌输一些东西而已,霍劲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过周其炜提出那种赌注确实让他有点不爽就是了……这几年连他都没看过莫凡的裸|体,周其炜想看?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搁下手机,霍劲颇有深意地瞅着莫凡:“我们要不要也来赌一把?赌注不变,谁输谁脱衣服,怎么样?”
莫凡很明智地拿起汤匙给霍劲喂甜汤,喝吧喝吧,忘掉这想法。
霍劲哼哼两声,享受莫凡难得的殷勤。
他当然是开玩笑的,莫凡才十几岁,他也大不到哪里去,哪里是想那种事情的岁数?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多学点东西。反正以后要走的路还长得很,不必急于一时。
霍劲伸手理了理莫凡的头发:“周其炜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时候的小周少爷还是很好解决的。”
莫凡追问之下
才知道周其炜当初真的一个人从沙漠里走出来了——在没有水、没有食物更没有同伴的情况下一个人横穿华国最大的沙漠,那种坚韧的意志无疑是惊人的。然而那时他却并不知道,周其烨在寻找他的过程中意外地遇上了沙尘暴,被永远地掩埋在沙丘底下。
更要命的是,种种迹象表明周其炜应该是爱周其烨的——即使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霍劲最后总结:“这大概就是周其炜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种‘疯子’的原因。”
莫凡在见到周其炜时也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但没往别的地方想。如果不是霍劲早早派人跟着周其炜,悲剧说不定会再一次重演吧?
莫凡还想再问点什么,霍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周其炜。霍劲微微一笑,按下通话键:“有事?”
“去你妈的霍劲!”那边的声音充满愤怒:“你敢叫人把我绑起来!他妈|的还是绑成那个样子!你他妈的还叫人打我,我跟你没完!嘶——”那边的家伙似乎扯到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不要满嘴脏话!”电话易手了,周其烨冷硬的声音警告完怒火中烧的周其炜,又对霍劲说:“谢了,霍少。”
“你谢他干什么?我要做什么用得着他多事吗?我要做什么用得着你多事吗?你他妈|的也给我滚!”
“你再说一句脏话试试看。”
那边没声音了。
脑海里勾勒出小周少爷委委屈屈忍气吞声的模样,霍劲满意地挂断电话。不要以为重生了霍劲会就变了个人,他骨子里的恶劣永远不会变的。谁让霍少不爽,霍少就会让他好好“爽一爽”。
莫凡也听到了对话的内容:“……你找人打了周其炜?”
霍劲的理由很充分:“他硬要开车往沙漠里钻,我派去跟着他的人拉不住他,只能用点暴力手段把他弄晕。”
莫凡才不会被他唬住:“你还绑了他。”
霍劲更理直气壮了:“万一他醒来又犯傻怎么办?当然得绑着。”
莫凡不说话了。只是绑着的话这样也说得通,可周其炜刚才还大骂说是“那种绑法”!“那种”是哪种?这个问题有点微妙,莫凡理智地压下好奇心,没去追问。
霍劲却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我用一下你家的电脑,给你看点
有趣的东西。”
莫凡跟着霍劲进房,看着他点开邮箱,点开新邮件,点开附件,点开……点开几张照片。
很……很漂亮的照片。
瞅了瞅在照片里那半裸上身、诱|惑无比的姿势,莫凡客观地评价:“如果我是周其炜,我一定会杀了你。”难怪周其炜暴跳如雷,任何一个男人发现自己被这样摆弄都会受不了,何况是周其炜那种自负的家伙。
霍劲把下巴搁在莫凡肩膀上,伸手环抱着他,一脸无奈地叹气:“虽然乱脱衣服是种不良嗜好,但小周少爷那么喜欢我也不忍心阻止啊!所以只好勉强成全他一次……”
莫凡:“……”
这是在杀鸡儆猴呢还是杀鸡儆猴呢还是杀鸡儆猴?
不管是不是,这话题绝对不能接腔!
见识事件完
79番外之南行琐事(上)
1992年的春天;载着郑老南行的专列在中南停靠。车上先下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穿着长外套,系着薄围巾,料峭春寒倒也冷不着他。只是他看起来有点不苟言笑;仿佛天生就冷淡无比。
紧接着才是郑老,他已经八十来岁,脸上微微带着笑,瞧着很和气。他把手放在背后,沿着月台漫步。
这儿可不是中南省会开阳,只是个小山城,依山傍水;静得喜人。这次他出行很低调,即使是专列需要补给也会绕过大部分大城市。
与郑老同行的少年是霍劲;霍家的孙儿。那个老家伙豁下老脸说:“郑老哥,把我家这混小子带上,让他见识见识。”
郑老自然同意了。他一向挺喜欢这个肯学敢干的少年人,无论他在去年那场大辩论中扮演的角色是别人在背后指使,还是自发地去做,这小娃儿都当得起一个字:敢。他敢当枪杆,不惧出头。
这是郑老最欣赏的。他们这一代小辈,不是被惯得有点儿骄横就是被教成窝窝囊囊话都说不利索,好不容易出两个有志气的吧,长辈又爱闹腾。
都怕枪打出头鸟,可华国需要的不是聪明到可以躲过所有子弹的鸟!
华国需要枪杆。
枪杆不伸出来,怎么能打到鸟儿?
郑老看着远处空濛的山色,神情怅然。自建国以来,华国熬过了不少风雨,锐气却也被磨掉了,上头不敢锐意进取,下头索性伏低做小。
真正要站起来,还得往前看,看下一代。
正沉思着,霍劲那带着稚气、却又沉稳无比的嗓儿就飘来了:“郑爷爷,我把您的老军医给你带来了。”
郑老定睛一看,原来霍劲跑出去是找人的,那人约莫六十几岁,穿着老旧军大衣,背一点儿都没弯,脚步也矫健,像有用不完的劲。
郑老记性极好,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乡逢故知,他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脸上皱褶般的老人纹似乎也都舒展开了:“小林——不不不,该叫老林了。上一次见面你才三十多,胆儿大得很,总板着脸对老领导说‘你赶紧吃饭,不然没收公文啦’,还勒令我少抽烟少喝酒来着。后来老领导病重,我们可都念着你,都说要是小林在就好了,敢吼。”说着说着,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怀念。他上前握住林老军医的手:“不过你也苦啊,你当初说要去找女儿,现在找到了吗?”
林老军医用力地反握住郑老的手,眼角闪着泪光:“找着了,前年找着了,找回来过年哪。对不住啊,郑老,那时候我没坚持住,走得太早了,是我私心重。”
“头发都白了,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郑老又笑了:“这次我要去南国走一走,你呢,要不要去?正好让我捡个不要钱的医生。”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随时候命!”林老军医声音依然洪浑。
郑老怅惘:“就是这嗓儿啊,听着浑身是劲。”
“不过,”郑老迟疑地说:“我恐怕要带个拖油瓶,他爸妈把他扔在我这儿。”
“你外孙?”
“不不不,”林老军医有点儿失落:“我两个外孙都十几二十了,不黏我啦,倒是这娃儿我看着长大,心里亲近。对了,我能找回女儿,还是多亏了这娃儿啊……”他把前年才发生的事和郑老说了一遍。
郑老点点头:“是他啊?莫建东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