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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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钟壹刚想离开,又想起一件事回身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傅姑娘以后做针灸的时候,可否与殿下避免肢体接触?”
顿了顿,他又道:“我是说接触之时小心点用布料隔开之类的。”
傅之晓:“……”
想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题外话------
_(:3」∠)_据说不写题外会很高冷【我又写了…。
☆、第三十五章 钟二生病
这天早上,傅之晓起床给自己做了碗鸡蛋羹。
按照惯例,她要去找齐昀给他按摩穴道。
对于按摩后背经络要脱衣服一事,钟壹等人已经见怪不怪。
尽管已经小半个月,齐昀还是有些不适应,特别是傅之晓的手每次摸到他的后背和腿部的时候,他都十分不自在。
做完足部按摩,傅之晓累得满头大汗,扶着床沿直喘气,钟壹狗腿的搬了把椅子过去:“傅姑娘,坐。”
齐昀身子常年寒凉,特别是腰部,晚上睡觉都得将腰部围一圈薄被,否则早上醒来腰背冰凉。
而傅之晓给齐昀做按摩,每次做完齐昀都会热得出一声细汗,在接下来的一天,全身都暖暖的,和往日的冰凉截然不同。
目虽然齐昀的老毛病目前并没有明显改善,可食量大了不少,面色红润了,身体温度也渐渐回升,到底是件好事儿。
齐昀翻过身将衣服拉起来穿上,撑起身子将鬓角垂下来的一缕被汗渍浸湿的黑发撩到肩后,微微低头,正好看见傅之晓一张因发热而如桃花粉嫩的面颊,睫毛长若羽,小巧的唇瓣因刚喝完水泛着盈盈光泽。
虽说齐昀地位尴尬,身子骨也不好,可皇帝对齐昀内心的愧疚感导致他对齐昀的付出与关心与日俱增,什么好的东西首先想着的便是齐昀。
便是冲着这份愧疚,齐昀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再加之齐昀容姿绝色,京中打着小算盘的人家还是不少的。
齐昀回京时接触的世家女子,哪怕再怎么貌美端庄,身上总是难掩一股呛人的胭脂气味儿,每次别人靠近他都会咳得喘不上气,他这边一有动静,皇帝就大惊小怪,逮着人姑娘一顿训,
而傅之晓却很奇怪,她的身上与其说是闻到清新,不如说是一股浓淡相宜的药香。
许是常年喝药的缘故,齐昀对于这种微微带着苦涩的药香味倒有了几丝亲切的好感。
“我要回去休息了。”傅之晓疲惫地搓揉着手腕站起身。
齐昀下意识一惊,回过神来耳根发烫竟是连面上也有些燥热——
他竟然盯着人家姑娘看了好半天!
他扭头动作急,傅之晓下意识掉头看过来,齐昀内心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想解释却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
傅之晓微微蹙眉:“还咳嗽啊。”只消片刻,她又分辨出来,只不过是呛到了。
钟壹自打齐昀两眼放狼光似的盯着傅之晓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自然明白这咳嗽只不过是呛到了,见傅之晓面色有异,赶忙打岔道:“傅姑娘,我——”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呼和几个丫鬟的叫声。
钟壹神色一厉,立刻认出发声之人,转身就要去开门,院子里忽然有个丫鬟道:“钟二大人!您没事罢?钟二大人 ?”
钟二出事?
钟壹一把拉开门,只见钟二脸色惨白的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又踉跄着跌回去,旁边的丫鬟想要扶住他,却似乎又在顾忌什么,迟疑间钟二已经跌到地上去了。
“怎么回事?”钟壹沉下脸走出来,声音温然却隐约有了些不耐。
“钟……钟壹大人……”丫鬟颤抖着伏下身随即又道,“钟二大人忽然就倒下去了。”
钟二从钟壹开门之时就想站起来,谁知腹部一阵一阵剧烈疼痛让他面色骤褪,根本站不起来。
钟壹皱眉,看见钟二白着一张脸,牙关紧咬,额头细密的汗珠,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招呼道:“赶紧把钟二扶起来!”
身后的丫鬟上前,一个人根本扶不起钟二,在附近的小厮又过来跟着将钟二扶起来。
钟二被扶进了偏房。
丫鬟和小厮将钟二扶着坐下来的时候,许是动作重了些,钟二闷哼一声,额间又迅速滑下一滴汗珠。
“这是怎么了?”钟壹皱眉问道。
看起来像受伤了,可钟二一整天都在别院里,怎么可能受什么劳什子的伤。
那——
“没事。”钟二摆摆手,虚弱地道,“肚子疼,休息一会儿就好。”
肚子疼成这样?
钟壹不怎么相信,又不是妖精取了内丹,怎么疼成这样?
“钟二大人莫不是得什么病了?”小丫鬟大着胆子猜测,说着说着面色就是一变。
钟壹面上也微微变色,略一思忖,还未开口,梁太医就从外面大步塌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梁太医方才在齐昀屋子里早听见动静了,他不待见傅之晓,亦不喜欢吵闹,于是就过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壹抿了抿唇,脑子里思绪千百转,就又听见梁太医道:“哟,二小子是病了?我来瞧瞧。”
果真是病了!
而且依照这副架势,估摸还不是普通的病症。
梁太医先给钟二把了把脉,又让钟二躺到床上去,用手在他肚子上一步一步按压,直到按到左下腹,他眼珠动了动,又用左手挤压了另一侧。
“啊!”钟二忽然叫了一声,面色又是一白。
梁太医立刻沉下脸:“不好,是绞肠痧。”
钟壹勃然变色——
绞肠痧可是不治之症!
躺在床上的钟二闻言也是身体一震,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他只不过是齐昀的手下,让梁太医看病已经是逾越了,他的生死只能由齐昀决定,这里自然没有他的发言权。
而梁太医——
哪怕他医术再精湛,这种绝症他也治不好,曾经他也尝试着用汤药治病,可是病人还没好就被痛得没力气叫喊,不久就去世了。
三人纷纷沉默了。
傅之晓从齐昀屋子里出去,正好看见钟壹和梁太医站在左手的偏房门口一副“明天的太阳还会不会升起”的忧愁模样,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
钟壹回过神,看向傅之晓——
他当然不能将这种绝症指望傅之晓身上,哪怕她让殿下的身体恢复了一下。
可是这毕竟是绝症,而钟二是从小便一直在一起,虽说齐昀为大,可难免产生了一些友情,他轻叹一声,道:“傅姑娘,钟二大概不行了。”
傅之晓诧异,她早上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钟二还很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怎的现在就不行了?
“怎么了?”她又问道。
“还能怎么样?”遇到不能解决的棘手病情,梁太医也是极为烦躁,“绞肠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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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琢磨着明天写个小剧场,但是又很纠结写不写。
☆、第三十六章 【小剧场待会上传
两人如此苦大仇深说绞肠痧,傅之晓愣了愣,随即才意识到——
在这个年代,绞肠痧确实不容易治疗,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绝症。
她又看向梁太医:“已经确诊了么?”
梁太医冷哼一声,这不是废话么?他诊断能出错。
“梁太医已经诊断了,是绞肠痧。”钟壹见梁太医不说话,回复傅之晓道。
梁太医性子高傲,傅之晓也有那么点傲气,两人虽然不和,好在还没出什么大乱子。
事实上在傅之晓的年代,医学那么发达,一个绞肠痧,根本算不得什么大病,于是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看看罢。”
闻言,梁太医当即冷嗤一声。
现在的孩子未免也太喜欢出头了,就是个绝症也要去出头找存在感。
傅之晓目不斜视,表情冷淡的走进屋子。
钟二疼得蜷缩在床上哼哼,傅之晓瞧了瞧他的面色,对钟壹道:“让他仰面躺着。”
钟壹连忙上前将钟二的身子掰过来,钟二下意识躬起身子拉着钟壹的胳膊,钟壹只好又将他按在床上。
梁太医冷眼站在旁边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傅之晓思忖片刻,她不知道梁太医是怎么确诊的,不过十有*是正确的,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先检查检查。
刚伸出手,就想起方才钟壹在门口的“摸人要隔布料”的说法,忍不住看了钟壹一眼。
钟壹:“……”她怎么阴森森地看着自己?
傅之晓收回视线,指挥着钟壹让他将钟二的右髋和右大腿屈曲,然后被动向内旋转。
钟二面色骤变,又是重重哼了一声将手移向右下腹。
傅之晓略微松了口气,又用右手压迫他的左下腹,随后又用左手来挤压近侧。
果不其然,钟二又疼得叫出声来。
最后,傅之晓又给了个腰部肌肉测试,最终确定,九成可能是绞肠痧了。
说起绞肠痧,其实还挺普遍,现在大多叫做急性阑尾炎。
华佗能给病人开刀,可还没来得及缝合伤口病人就流血过多致死。又说可以给阑尾病人喝汤药调理,可还没来得及药到病除,病人就疼痛到无力叫喊渐渐虚弱,最后也死了。
比较稳妥的方法是——
开刀。
可这里的医疗措施和设备,让她怎么开刀?
……纠结了。
钟壹看着她的神色,内心忽然一动:“傅姑娘莫非有办法?”
有办法,但你能接受么?
“有的。”她说着,呼出一口气,“不过有些冒险。”
“那……”
正说着,钟二忽然起身伏在床边,“哇”的开始呕吐起来。
钟壹立刻扫了屋里众丫鬟一眼,一个机敏的丫鬟立刻端了铜盆子来。
“傅姑娘可是有办法?”钟壹站在床边,继续问,旁边的钟二不停的呕吐,反胃声和秽物落盆的声音异常响。
傅之晓……闹心了。
看见别人吐,她也想吐,下意识捂着嘴退后两步到门边。
钟壹知道女儿家都爱干净,以为她受不了脏退到门边,便跟着走到门口,又温然问道:“傅姑娘对钟二的病有办法?”
傅之晓看了钟二一眼,又道:“不知钟壹大人对割除器官有何见解?”
割除……器官?!
器官好像是指五脏六腑,那割除器官,岂不是指割除五脏六腑?!
钟壹惊呆了:“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傅之晓反驳问。
先不说割除器官人能不能存活的问题,单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子女怎能轻易损坏?于理于道都不可能。
“说啊。为什么不可以?”傅之晓不屈不挠。
“这……”钟壹磕巴了一下,摇摇头,“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傅之晓知道这些古人脑子迂腐得紧,螺丝卡着没那么容易转过来,于是孜孜不倦地开始开导,“如果说这个器官在体内,发生病变以至于不能正常使用,留在体内还会危害身体健康,摘除后身体就会好起来,那你愿不愿意将它摘除呢?”
钟壹下意识脱口而出:“愿意啊。”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又微微涨红脸改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毁!”
傅之晓:“……”
顽固不化。
她顿时没好气地道:“总之,钟二的阑尾发炎了,快要脓肿了,割不割?不割就这么肿死罢!割了的话没准还能留条命!”
这一句话内容太多,钟壹脑子有点跟不上,他完全不具备医学知识,只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割?怎么割?”
傅之晓难得瞧见他愣头愣脑的样子,一时起了玩心,笑眯眯地道:“还能怎么割?把肚子剖开,然后找到那个发炎的阑尾,然后把阑尾割掉,再把肚子缝合起来,割下来的病变器官你可以拿坛子装好,也不至于对不起父母了。”
钟壹:“……”他听得快吐了。
可是——
剖开肚子那还能活吗?!
跟着走过来偷听墙角的梁太医听了也是脸色一变,怒声斥道:“胡言乱语!”
他堆积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喷发而出,对着钟壹一对训:“我说过找这种刚断奶的小姑娘不靠谱!你非说让她试试!我怎么不见殿下好多少?现在居然敢说要剖人肚子!先不说剖人肚子做什么,光是你那一刀下去,就足以让病人失血而死!就算不是失血,也会难以忍受这种疼痛而死去!”
“不割怎么办?”傅之晓反问道,“就让他脓肿下去然后病死?还是说痛死?”
梁太医语塞,随即又不耐烦地摆手:“总之不可能开刀!那才真正要死了!”
傅之晓冷笑一声:“梁太医学识不多我不怪你,可是多多少少也得虚心一些罢!要知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比梁太医先学会如何进行开刀手术,梁太医怎的因为没见过就一个劲儿反驳呢?难道梁太医对没见过没听过的事物都采取否认的态度么?这可不适合一个行医者啊。”
梁太医气得胡子都歪了,颤巍巍地指着傅之晓:“你——”
☆、第三十七章 思想工作
“傅姑娘,梁太医。”钟壹打着圆场,“傅姑娘,将人肚子剖开确实没有先例,将病变内脏取出之后还能不能继续存活也有待考证,所以傅姑娘,只怕……”
他抿了抿唇,“不太妥当啊。”
傅之晓重重呼出一口气:“那就算了,你们看着办罢。”
在现代医学他们始终尊重病人的自主意愿,病人不愿意做,医生不会勉强,但出于本职会尽心尽力帮助病人。
“有什么问题再叫我。”傅之晓补充了一句,准备回自己院子歇歇。
通常人最讨厌的便是卯足了劲想要找人茬,对方却四两拨千斤,自己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
梁太医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原本打算狠狠数落傅之晓一顿,将她那些违背世俗常理的言论通通抨击回去。
可是准备了一大堆足以喷死傅之晓的话,硬生生让钟壹打了岔,梁太医气得头都有点晕。
屋里的钟二忽然闷哼起来,似乎疼得不轻。
能让钟二疼得出声,必定不是普通的病症,钟壹面色忽青忽白,最终决定去告诉齐昀。
心思流转之际,却不料齐昀正好被钟五扶着到了门边,钟壹一惊,立刻走过去:“殿下。”
“发生什么事了?”这边动静怎么大,齐昀想不知道都难。
钟壹思考片刻:“殿下,钟二得了绞肠痧。”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