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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鬼称骨-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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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要……”
  “准备聘礼。”姥爹预料到了余游洋的反应,说完就低下头。
  “聘礼?你是要……”余游洋惊讶道。
  姥爹点点头。
  “可是赵姐才入土,你就不能等一段时间吗?”余游洋愤愤道。
  “不能等了。”姥爹说完转身就走了。
  余游洋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姥爹越走越远。
  第二天,姥爹去了尚若然的亲戚家。
  尚若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在姥爹接连操办小米和赵闲云的葬礼时,她去过马家老宅两次,一次是给小米磕头,一次是给赵闲云磕头。除了这两次外,她这段时间里没有再去马家老宅。
  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又或者她躲避着什么。
  姥爹单独跟尚若然聊了一个上午。
  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至今没有人知道。
  但是有人看到尚若然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泪水,却又喜笑颜开。而姥爹出来的时候一脸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不等众人猜测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喜帖就发出来了。
  余游洋等别人收到了喜帖才知道姥爹心意已决。她三番两次冲到尚若然的亲戚家,要将尚若然揪出来问话。
  尚若然反锁了门,躲在屋里不出来。尚若然的亲戚拉扯余游洋,劝她不要这样。
  “男人嘛,不都这样吗?哪里缺得了女人?”许多人这样劝余游洋。
  认识姥爹的人大多也说姥爹续弦的速度太快了。
  姥爹并不作解释。
  余游洋没有办法,每天给昏迷的罗步斋喂汤水时就在罗步斋面前念叨,责怪姥爹没有人情味儿,说自己看错了姥爹。她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声,让屋里的姥爹也听到。
  外公记得那段时间里几乎所有的人见了他都要说:“岳云啊,你父亲要给你找后妈啦,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啦!要是你后妈有了孩子,你就没人疼没人养啦!”

  ☆、第二百五十六章 花姐21

  外公听到别人这么说就很担心很恐惧。可是他无法阻止父亲续弦。
  出乎意料的是,后来一段时间里尚若然很疼他,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
  姥爹给了尚若然家里很多钱,除了赵闲云带到马家来的东西之外,姥爹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田产也卖了一大半。
  姥爹摆喜宴的那天,在赵闲云的葬礼上唱哀歌的道士也来了。
  他是不请自来的。
  说他是道士,其实他算不得道士。在画眉村这一带,不少像他这样介于道士和农民身份之间的人。平时在家里干农活,偶尔拿起唢呐练习一下。这里的人将唢呐不叫唢呐,叫“号”。吹唢呐说成是“吹号”。闲时也看看道教经书。等哪家有人亡故了,自然有人来请他去吹号唱哀歌。虽然这种人算不上是道士,但是这里的人都习惯将他们叫做道士。
  这种道士倒有点像是手艺人了,跟打铁的,挖井的,补碗的没有什么区别。农时忙农活儿,闲时做艺。
  这种道士也还有不同分工的。有的擅长打鼓,有的擅长吹号,有的擅长敲木鱼,有的擅长唱哀歌,就像木匠有的擅长打造农具,有的擅长打造家具,有的擅长做棺材一样。道士里还有专门打锣的,不过由于打锣最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一般由亡者自己村里的老人家负责,打锣的同时负责放鞭炮。因为道士每吹一段号,或者每唱一段哀歌就要歇息一会儿。道士歇息的时候灵堂就显得冷清了,胆小的就会害怕。所以打锣的人这个时候就放鞭炮,吵一吵,热闹一下。
  那个不请自来的道士就是最擅长唱哀歌的人。在所有的道士分工中,要属唱哀歌最难。敲锣打鼓错了一点,外行人听不出来。唱哀歌好听不好听,内行外行都能听出来。唱到亡者刚刚得知自己去世时的惊慌时,唱哀歌的人要从唱曲中表现出惊慌来;唱到亡者看见亲人为他哭泣时的悲伤时,唱哀歌的人要唱得催人泪下;唱到亡者走过忘川河奈何桥时频频回首时的不舍时,唱哀歌的人要唱出舍不得的味道。如果没有这点功夫,唱哀歌唱得干巴巴的,那就吃不了这碗饭。
  因此,在所有的道士中,唱哀歌的道士最受重视,最受人尊敬。
  能敲锣打鼓的道士几乎村村都有一两个。能唱哀歌的道士这方圆几十里却是一个巴掌数得过来。而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这人姓习,名鹊。据说他刚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听到窗外有喜鹊的叫声,于是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喜鹊是喜事的预兆,可是谁曾想到这个孩子长大后却成了唱哀歌的道士,不报喜专报丧。
  姥爹娶尚若然的时候请的客人并不多,没有像娶赵闲云那样大宴宾客。加上此时姥爹家的积蓄已经不多了,更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所以一切能简单就简单。
  习鹊没有管这么多,在大家摆好酒席准备开餐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姥爹很意外,但没有多问,连忙邀请他入席就坐。
  他不客气,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众人正要开餐,他却拍了拍桌子,引得众人注目,然后大声说道:“各位,今天难得是马秀才的大喜日子,风也和,日也丽,刚刚送亡又讨喜,我给大家唱一首助助兴,怎么样?”他习惯了唱曲子,说出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话虽然说得好,可是谁敢让他来唱?
  他是唱哀歌的道士,在这喜宴上唱算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听了,都愣住了,不敢回答。
  余游洋虽然对姥爹有气,但见了这种情形还是要维护姥爹的。她听到习鹊说要唱一曲,急忙制止道:“唱不得,唱不得!”
  可是姥爹一挥手,大大方方说道:“唱吧!”
  姥爹近旁的几个人急忙劝道:“马秀才,他虽然名叫习鹊,可不是报喜的喜鹊!他是给亡人唱哀歌的,你今天大喜日子让他来唱,恐怕不好吧?”
  挨着姥爹坐着的尚若然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看了看姥爹,窃窃道:“要不还是别唱了吧?”
  姥爹不顾他们反对,对着习鹊的方向喊道:“来,唱完了我们再吃饭!”
  于是,习鹊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他用一如既往的哀怨曲调唱道:“人在世上什么好……不如路边一棵草……十冬腊月霜打了……草死落叶根还在……哪有人死得转来。人死如灯灭……好似滚水来泼血……人死魂还转……海底捞明月……哪怕银钱雇骡车……千金难买阎王爷。”
  在座的其他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脸色都暗沉了下来。唯有姥爹听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待习鹊一曲唱完,姥爹立即鼓掌,称赞道:“唱得好!唱得好!”
  习鹊鞠了一个躬,然后坐下。
  姥爹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着所有人示意,然后说道:“唱得好呀!人在世上有什么好?还不如路边的一棵草呢!草还能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生。人说声死了就死了!想再见面难上加难!还不如做一棵草呢!”
  余游洋知道,姥爹此时说的草就是小米。小米的前世就是一棵草。莫非小米是领悟了这个道理才转世成为一棵草的?奈何又从一棵草修炼成人!
  余游洋后来知道,习鹊确实是故意来砸场子的。他来过姥爹为小米和赵闲云举办的丧礼,听到这里的人说起了姥爹和小米还有赵闲云之间的事情。他颇为感动,所以那几天他唱得自己都声泪俱下。以前即使流下泪,也是装模作样给别人看,这次他是动了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回去之后不多久就听到姥爹要续弦的消息。他虽然身为局外人,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责骂马秀才薄情寡义,色欲难填。
  于是,他在没有收到请帖的情况下来到了画眉村,来到了马家老宅,并主动要求唱一首哀歌,借此来气一气马秀才。
  马秀才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让他来唱,并夸奖他唱得好,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从马秀才的语气里听到了些许痛苦,些许无奈。马秀才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新的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薄情寡义。但是他想不明白,既然这样,马秀才为什么要这么急续弦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了。
  他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个人说道:“你是看不过去吧?”
  习鹊侧头一看,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习鹊虽然不是画眉村的人,但是每个村里都有亡故的人,所以他对这里的人还算熟悉,就算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但至少脸熟。
  尚若然的娘家有人来。但新娘的娘家人是大客上宾,都坐在挨着新郎新娘的桌席上,总共也就两桌人。除此之外,其他桌席都是男方的亲戚。
  而这个陌生人显然不是女方的亲戚,也不是男方的亲戚。桌上其他人没有一个跟他打招呼的。
  习鹊心想,莫非这个人也是像自己一样不请自来的?
  “是有点。毕竟才送走亡人,就迎来新人,这做得太明显了。”习鹊一边想一边回答道。
  那个陌生人朝他招招手。
  习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那个陌生人说道:“你把耳朵凑过来。”
  习鹊将信将疑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那个陌生人一只手护住嘴巴,在他耳边说道:“马秀才算不得才送走亡人就迎来新人。赵闲云不是亡人,她没有死呢。”
  习鹊一惊,怕别人听到了觉得奇怪,便也低声道:“不是亡人?可我明明来这里唱过哀歌啊!”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没办法今天娶花姐了!”那个陌生人说道。
  “花姐?”
  “是啊。你不知道?新娘就是花姐呢。要不是马秀才娶她,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姻缘。”
  习鹊确实不知道今天的新娘是花姐。他见这个陌生人比他知道的还多,好奇地问道:“我没见过你啊,你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那个陌生人说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明明见过一次的啊!”
  习鹊想了想,没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摇摇头,说道:“我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你?”
  那个陌生人说道:“上次你在这里唱孝歌的时候啊,你再想想。”
  经过他这一点拨,习鹊顿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在这里唱《过仙山》的时候,听到有人对他唱的哀歌提出质疑,并走到赵闲云的棺材前面来,跟马秀才争执了几句之后敲了棺材。当时他唱得嗓子疼痛了,正在喝茶,那个人敲棺材的时候,他也只是斜眼瞥了一下,并未放在心上。
  虽然他没记住那个敲棺材的人的脸,但是他记得那个人很矮,只有正常人的一半高。

  ☆、第二百五十七章 魂兮归来1

  “你……”习鹊重新打量了一番坐在旁边的陌生人,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习鹊本来想问那晚他看起来不高,为什么今天看起来不一样。可是问题还没有问出来,习鹊就得到了答案。
  那个陌生人是坐在了长凳上,所以显得跟正常人一样高。但是如果看到他腰身以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脚还没够到地上。如果他踏到地上来,肯定就跟上次看到的一样高了。
  那个陌生人点点头,说道:“是的,就是我。”
  “你上次敲了赵闲云的棺材。”习鹊小声道。
  “我就想看看棺材里是不是空的。敲一敲我就能从声音里听出来。”他说道。
  “那你听出什么来了?”习鹊问道。
  “棺材是空的。赵闲云不在里面。”
  习鹊大吃一惊。
  “马秀才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顺利地移花接木。他不想让赵闲云死,所以转移了她,假报她已经死了,然后好娶这个花姐进来,达到移花接木的目的。这样的话,赵闲云就不会死了。”那个陌生人说道。
  “移花接木?”习鹊不太明白。
  那个陌生人又将赵闲云是木命,尚若然是花姐命等缘由一一说来。
  习鹊这才明白马秀才的良苦用心,问那个陌生人道:“我刚才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我以为他是贪图女色,故意在他的喜宴上唱哀歌。”
  那个陌生人摆摆手,说道:“不过分不过分。”
  习鹊问道:“还不过分?”
  “这都是命中注定啊。你既然觉得对不起他,就可以还他一个人情。”
  “怎么还?”
  “你只知道他家里有个小米去世了,却不知道小米到底怎么去世的吧?”
  习鹊道:“我知道啊,她不是为了对付一个从西藏来的弱郎才掉进水里溺死的吗?”
  那个陌生人点点头,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小米溺死的时候,魄离开了躯体,但是因为七窍被池底的淤泥堵住,魂还留在了这里。她的尸体在灵堂里的时候被她曾经养过的一只名叫白先生的猫鬼诈了尸。她的尸体一下子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由于这动作太剧烈,被堵在体内的殃气就漏出来了。那殃气被白先生吸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个陌生人说道。
  这时候,酒席上的人都已经吃了起来,没有人关注他们俩。
  喧闹的吃喝声遮掩了他们的声音。他们只有凑得更近才能听到彼此的说话声。
  “猫鬼?我对猫倒是挺熟悉。我唱哀歌,很多时候就是从夜猫叫唤学的。”习鹊说道。
  那个陌生人说道:“我能听出来。你每次唱哀歌,我都会来听一听。你的声音里确是有猫音。”
  习鹊惊讶道:“你经常来听我唱哀歌?”
  他点头道:“是啊。你能唱的,我都能背了。可是我没有你那一副猫嗓子。”
  “可是我只见过你一次啊。”习鹊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他笑道:“我平时很少露面,都是偷偷听的。所以你不知道我。但是我对你很熟悉。我对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熟悉,但是他们都不熟悉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他放眼将所有酒席上的人看了一遍,好像一个农夫看自家水田里的稻子一样。
  那陌生人看别人的表情让习鹊心中讶异。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样看别人。
  “你不用为今天在马秀才的喜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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