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都市青春电子书 > 天字一号房 >

第6部分

天字一号房-第6部分

小说: 天字一号房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这事就拜托你了……」烫手山芋终于脱手,左刚不禁庆幸地吐出一口大气,就在他转身要走时,他瞧着摆在步青云身边动也没动过的药盅,「喂,你又不喝药了?」

「不感兴趣。」

「什么不感兴趣?再不喝,你就不怕你真的拖不过这个春日?」左刚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警告,「若你再拿性命开玩笑,你就铁定不死也难活了!」

拖不过春日?停下手中针线动作的如意,缓缓扬高了柳眉。

「那也是我的命,不送。」一手把玩着官银的步青云,头也不抬,只是扬扇要嗓门吵死人的他滚出去。

将他两人所说之事,全都一字不漏听进耳里的如意,默然地看着左刚远去的身影。

「小呆子,把那药倒了。」见她一如往常地在发呆,步青云以扇敲敲桌面。

「是。」她乖顺地应着,如他所愿走去他的身旁拿过已凉的药盅,再走至窗边替他浇花。

身后传来的几声闷咳,听来似乎有些压抑,如意默然地走回他的身畔,在他取来几本奏折欲看时,拿起他的外衫帮他披上,在他因此而疑惑地抬起头时,她对他笑了笑,再坐回墙角安静地刺绣,一如以往。

为此,生性多疑的步青云,默然地将两眼悄悄移至她的身上,多看了她几好眼,并因她前后待他有所不同的态度而若有所思。不过一会儿,他抬起头,趁她低首之时,眯眼看向她手中所绣的东西,并在瞧清楚后,不禁扬高了一双朗眉。

若他没看错的话,她手中所绣的,并非寻常闺女所绣的花鸟更不是鸳鸯,而是一只……绣得歪歪斜斜、奇丑无比的……划水鸭子?

浑然不知有人在看她的如意,此时此刻,满脑子所盘绕的,全是那一锭搁在小桌上的官银,以及那个病况不乐观,恐拖不过春日的步青云。

或许路是人走出来的,但若有捷径,为何不利用?

既然他的人生那么无聊,而他也活得不是很有劲,那……

就拿他当作是消遣消遣好了。

※※※※※※

虽说是将他当成消遣玩玩,但,到底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好呢?

天色一黑,在步青云终于赏赐了两本奏折供她带回府后,一回府内交差的如意,即将自己关在房内,将那两本奏折与步青云附在奏折上的见解,各抄写了一份留下来。

只是光是看些谏言,她总觉得仍旧不能全然摸透那个男人,而就算日日与他相处,在他那双冷眼和火力十足的恶嘴下,最多,她也只能摸到他的个性为何,至于他有什么弱点,和在他背后除了有皇帝这一尊靠山外,究竟还有哪些人在,才使得他能够如此大摇大摆,这些,她还是有些懵懂和不确定。

反复思索,所得仍是有限,如意不禁搁下手中的笔,两手环着胸坐在椅内。

「八月,你打听到些什么?」这些天来,也给她在客栈内喝茶也喝够了,听她说,她已跟客栈里的人打成一片,那她应当有些什么收获才是。

「只打听到千里侯的一点小道消息。」每日在客栈内与每桌顾客东家长西家短的八月,很有心得地站到她的面前报告。

「说。」

她伸出一指,「他祖上代代为相。」

「这我知道,有没有别的?」

「听说……」她搔搔发,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记错,「听说,他祖上曾干过某朝的王爷,还曾定居过东瀛。」

如意一手撑着下颔,「是吗?」怪不得她老觉得他那嚣张又目中无人的姿态,感觉挺像是皇亲国戚那类人。

「这是那个客栈老板东翁说的。」这几天来,她在客栈里听了一大堆的听说,最怪的是,似乎在那间客栈里,人人都有着所谓的听说。

「你还知道些什么?」

「都记在这纸上了。」她自袖里掏出一张四处搜集情报而抄来的小抄。

看着纸上一些琐琐碎碎的八卦或是流言蜚语,总觉得所获不多的如意,才想另谋他法时,不期然地,烛火照在铜镜台上所反射出来的金色光芒,自一角斜斜地映入她的眼帘,她顿了顿,清清楚楚地想起上一回她是在哪见过这类刺眼的颜色。

沉稳的笑意缓缓在她面上漾开来,站在她前头的八月伸手挥了挥,在她又开始没反应后,八月忍不住多心地看了似是胸有成竹的她两眼。

「小姐是不是有主意了?」轻叹口气后,八月两手捧起她的脸庞用力将她摇醒叫回魂。

「八月。」如意款款一笑,伸出一指勾了勾,要她附耳过来。

有些好奇地附耳过去听了一阵后,八月登时刷白了脸,浑身僵硬地勉强转首看向她。

「小姐,你……真要这么做?」

「真的。」她点点头,笑得一脸天下太平。

八月猛捉着发,「但……」这哪算是什么消遣啊?普通人会去做这种事吗?

「总之,你照我所说的去做就是。」已经下定决心的如意,眼中隐隐闪烁着期待。

「慢着。」八月抬起一掌,两眼慎重地盯着她,「小姐,这事,你很认真?」虽然她总是三不五时就发呆,但打小她只要一旦下定决心要做到某件事,她就定会实现它。

「一心一意。」她扳扳十指,几乎等不及进行她的计画,「总之,眼下你只要先替我把消息放出去就成了。」

「我一定得参与你邪恶的计画?」万一失败了怎么办?还有,万一真的惹毛了那尊千里侯那又该怎么办?

「八月。」如意伸指一算,笑咪咪地朝她眨了眨眼,「你与上官府的长契,还有十年吧?」

「是还有九年十个月……」满面怀疑的八月,有些纳闷她怎会突然在这时提到这事。

如意耸耸肩,脸上摆了副无她也可的模样,「若你不想下个月就结束长契回乡嫁人,你可不参与我的计画。」

当下态度急急忙忙来个大转变的八月,伸出两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再朝她用力点头,决定跟着一道搅和下水奉陪。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八月我都在所不辞!」豁出去了!下个月就可以结束长契?这种提着灯笼都找不着的机会,若是错过就再也没第二回了!

「妳有默契就好。」如意拍拍她的手,很高兴她肯入伙。

在如意移来更多烛火,并拿出先前一本本她靠记忆照抄下来的奏折时,站在一旁边为她收拾桌面,边为她调整烛火的八月,在先前的兴奋逐渐冷却下来后,愈想就愈觉得不对劲。

「小姐,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仔细想想,照她方才所说的计画,她根本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呀,相反的,她恐还会落得个很糟的下场。

「我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无所谓。」如意手中的笔杆朝她摇了摇,「你该问的是,这么做,对别人有何坏处?」

「别人?」

「这世上,许多人的处世之道,是损众人以利一己。」身在官家,隐身站在她爹背后看遍官场百态的她,从不认为自己也得跟那些人守着同一种规则,并玩着同样的玩法,「而我这人,则是很讲求公平性。我的处世之道,是利人也利己、损人也损己。」

八月大大挂下了脸,「你要损己?」她知不知道她是拿她的一生下去赌啊?

「要想得到某些东西,付点代价,也是理所当然。」她愉快地绕高了唇角,「而这代价,到时,我会付得很乐意。」

「我不懂……」明明就是百害无一利的事,她干啥要这般找乐子?

「妳不用懂。」如意只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再将手中写好的字条交给她,「待会,你乘机到我爹的书房里去取这些东西来给我,记得,别被人撞见了。」

「是……」看完了字条上所写的东西后,八月皱了皱眉,随后赶紧将它收进衣袖内。

未合上的窗扇,将春日微冷的夜风吹灌进了室内,如意一手按着桌上翻飞的纸张,以造型似只凤鸟的纸镇压按住纸张后,她起身走至窗边,并拉紧了八月替她披上的外衫。

高站在阁楼上的她,低首看着逐渐在夜色中睡去的这座京城蚀日城,过了一会,她踮起脚尖,抬首看得更远,直望向京城外城吞月城,那片仍旧是万家灯火的景象。

一阵强劲的风势吹扬起她的长发,身上白色的外衫,则像双羽翅般地在风中张扬。

是不是只要卸下了肩上的重担,就可自由的飞翔?

是不是只要不顾一切放手一搏,她就能够逮到那个属于她的「也许」?

眼前的黑夜,像是一汪不见尽处的大海,浪涛无言地卷上来,丝毫不给拒绝地淹没了大地,无视于女人们的私语……那些关于卑微、不甘、痛苦、不得不张口吞咽而下,只能在夜半无人间的窃窃私语。

浪涛底下,有人安稳地躺在床上合眼编织梦境,也有人跃跃欲试地张大了眼作着白日或是黑夜的梦。也许生命的本身,就是一连串的疯狂和不可能所交织而成的梦,那些虚幻的梦、清醒的梦,二话不说地跳进了命运的转盘里,不给原由,硬是要凑上一脚,于是,既然有了梦,那便有了「追求」这个偷偷加入的第三者。

只是世上,总有许多人,总是僵硬着身子,枯站在原地,无言地看着追求与他们错身而过;当然,也有人用尽了身子里所有的力气,拚命拔腿追上前去挽住那个追求。

也许,追求到后来,所有的一切可能只是迷梦一场,气喘吁吁所得到的,恐怕也只是两手空空而已。但,又也许,在命运的不小心转身之下,美梦,就成真在眨眼的下一个瞬间。

她很想知道。

她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她的那个「也许」。

※※※※※※

霞色像是披着彩裳的女子,袅袅逐步步上西方的山顶,风中的倦鸟,也将返巢。

在这日即将黄昏的时分,在有间客栈里足足坐了一整日的人们,此时此刻全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足足等她等了一日,却始终没等到她,以为这一回她终于挂了的众人,才纷纷离座准备打道回府时,想没到,一顶姗姗来迟的小轿,又再次停妥在客栈大门门外。

一手扶着如意下轿后,面对着站在店外恭迎她的人们,如意在步近里头时只是习惯性地朝他们一一颔首,而走在她身旁的八月,则是适时地向她解释。

「小姐,他们开了个赌局。」

「赔率如何?」

「一赔八。」坐庄的还是那个东翁呢。

她连猜都不用猜,「无人看好我?」

八月侧首看着她面上因整夜未睡,而有些憔悴的模样。

「半个也无。」很遗憾的,可能是因步青云以往的事迹太过让人印象深刻,因此,除了她和东翁外,没人朝她下注。

「很好。」兀自忍下一个呵欠后,精神不济的如意,将八月留在栈内,放缓了步伐,刻意慢吞吞地走向十三巷。

玫瑰的霞彩,将天字一号房内的湖水,映染成一缎缎色泽不同的彩布,走至九曲桥上时,如意忍不住停下脚步,低首看着湖面上那一朵朵新生的莲叶,以及天顶上的云朵浮掠而过的倒影。

「现下游水,不嫌太早了点吗?」

「游水?」她侧过脸,有些讶异总是赖在宅子不出宅一步的步青云,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桥上。

他两手环着胸,「别告诉本侯你想跳下去。」他还以为那个小呆子,会瞧着瞧着在又瞧呆时,一头栽进去湖里给他找麻烦。

晚风吹扬起她的长发,也吹动了步青云向来总是穿得很单薄的衣衫,如意看了他一会,然后朝他笑了笑。

「请侯爷稍候一会。」

步青云不明所以地看她以小跑步之姿,跑进了他的宅里,半晌,手上抱来了件外衫,匆匆跑回他的面前,细心地替他披上,而后她仰起小脸,笑意盈盈地问。

「侯爷方才说,你想游水?」

他反感地皱眉,「我说的是你。」他已经渐渐习惯她一次只能听一句,一次只能想一件事的习性了。

「民女只是在赏景——」她话才说了一半,便忍不住又想打呵欠,于是她赶紧以手掩住欲张开的嘴。

就着红艳似火的夕光,步青云二话不说地伸出一指抬起她的下颔,发觉她今日的模样似乎与以往不同,不但面容憔悴了些,眼下也有了两片暗影……难道她的命并不如他所预期的硬,也终于快被他给克着了?

对于他肆无忌惮的轻薄行为,如意并不是很在意,仰着脸任人看的她,在无处可看之余,也只好学着他,一径地瞧起他来,但看着看着,她这才发现她以往没有好好看过他,因她只记得他有双很亮的眼眸,却不知他的长相竟生得……实在是太过赏心悦目。

看过数个姊夫与父亲门下甚多的门人后,她开始在想,她未来的夫婿,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步青云一半俊美?

没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发呆,被她直不隆咚的眼神给瞧得有些不自在的步青云,以掌拍拍她的面颊要她清醒。

「我说,你究竟在瞧什么?」

「瞧你。」她老实地说出观察心得,「侯爷生得很好看。」她开始在想,若不是他有着见一个克一个的坏命格,说不定只要他出现在京内,全京城的闺秀恐怕会因他而引发暴动也说不定。

两道好看的剑眉,因她的话,当下不受控制地开始往眉心聚拢。

「天寒,不如我扶侯爷入内吧?」她动作轻柔地扶住他的臂膀,也不管他反不反对,拉着他就往里头走。

「天都快黑了,今日你为何这么晚才来?」进入一室昏暗的宅子里后,步青云在她四处为他点灯时,忍不住开口问。

她心情不错地问:「侯爷在等我?」

「我只是以为你死了。」步青云别过脸,刻意不去看她脸上永远都看似愉快无比的笑意。

「侯爷,我住京内,你住京外,蚀日城与吞月城,这两地之间有段距离。」在把烛火都打点好后,她细步步至他的面前轻声解释。

「所以?」

她轻叹口气,满面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平日我在府中,几乎可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日日来此,奔波劳碌的,这些天下来,我累坏了,故今日才会睡晚了误了时辰……」

经她这么一说,步青云这才想起她本是个从小养在深闺,根本就禁不起奔波或操劳的大家闺秀……慢着,又或者该说,不及格的大家闺秀?

「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如意朝窗外看了看,弯身朝他福了福。

他不满地瞪向她,「才来就要走?你今日什么事都没做到!」

「若是天黑我仍留在这,这对侯爷与我的名声都不好,请侯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