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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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伯颜笑道:“寻常女子也没有青楼女子那些手段啊。前些日子我听说那丁香姑娘给承睿出了个难题,说要她以身相许也可以,必须得休了正房娶她做妻室。这分明是有心刁难了,可承睿这小子还真就差一点犯浑。回去后就要休妻,若不是他母亲拦着,恐怕糊涂事儿已经做出来了。”
卢峻熙皱眉看着顾伯颜,见他虽然笑嘻嘻的说话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绝不会随便开玩笑。
事出反常皆为妖。
卢峻熙暗想这绍云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会有这样的青楼女子?王承睿也算是世家子弟,虽然混了些,喜欢眠花宿柳,但还不至于不识大体,竟然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闹着休妻?那这个青楼女子也太过不寻常了些。
顾仲楷见卢峻熙沉思不语,只当他旅途劳累,不愿说话。便约着哥哥顾伯颜一起同卢峻熙告别,说等他祭祖回来之后哥儿几个再好好地坐在一起叙叙旧。
卢峻熙也不强留,起身送二人出去。
后院柳雪涛那里也没什么客人了,诸家夫人奶奶们该回的回,该走的走了。柳雪涛只命卢之孝家的带着家人收拾杯盘,自己则揉着酸酸的腰肢扶着小丫头的手疲惫的往旭日斋的方向走。
船上的日子,精神了卢峻熙却苦了柳雪涛。这厮整日在身边磨磨蹭蹭,她总没睡过几次好觉。偏生她睡觉又轻,外边水声潺潺,半夜她总是会失眠。有时想自己前一世的事情,有时又把本尊的记忆翻出来一遍遍的过滤。
她翻腾这身体本尊的记忆时尤为纠结,一会儿恨方氏的狠毒,居然对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女人下毒,一会儿恼,柳裴元这个男人是怎么当人家丈夫的,出了这种事情只知道伤心,居然都不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一会儿又想着回了江南会不会再遇见夏候瑜……
终于踏上码头,乘上车子进了绍云县城,又发视迎接自己夫妇的人从城门口一直排到了家门口。这叫一个壮观。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夫人奶奶们,进门后连歇歇脚的功夫都没有。
所以,这回柳雪涛一进旭日斋的门便寻着之前的床上去,一头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
卢峻熙进屋的时候,小丫头正在往香炉里添香,回头瞧见卢峻熙忙福身请安:“老爷。夫人刚睡着。”
“哦,下去吧。”卢峻熙走到床前看见床上睡的正浓的女人嘴角弯了弯,让丫头退下后便挨着她躺下,拉过薄被来搭在自己身上,抬手搂住她的腰,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渐渐地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二更天二人方醒来。柳雪涛睁开眼晴发现眼前胡黑一片,身边的卢峻熙还在睡,而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于是便抬手推了推他,问道:“什么时辰了?天快亮了么?”
卢峻熙被柳雪涛推醒,掀开帐子往外看了看,卧室里只燃着一只红烛已经只剩了寸许,想必是天黑时丫头点上的,到此时已经快燃尽了。于是咳嗽一声唤道:“来人。”
外边一直守在门口的秀儿听见动静忙进来服侍,轻声笑道:“主子好睡,这一觉竟到了这个时候。”
柳雪涛便问:“到底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已经过了。夫人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该饿了吧?奴才叫人在小厨房里温着主子爱吃的薏米红豆粥,还有低调的南味小菜呢。”
柳雪涛笑道:“你不说我肚子都咕咕的叫了,这会儿不快些去拿吃的,竟在这里馋我。”
卢峻熙已经起身,蹬上鞋子下了床,又把柳雪涛的长襦拿来给她披上,因问:“你这几日怎么嗜睡爱吃的?莫不是有了?回头叫白家三爷来给你诊诊脉。”
柳雪涛啐道:“可是没的说了!”
一时秀儿带着丫头抬着一个小炕桌进来,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着点心小菜,还有红豆薏米粥,另有卢峻熙喜欢吃的酒酿鸭子,不多时丫头又端上来一道清蒸鲑鱼和海参汤。柳雪涛便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油腻腻的东西?”
秀儿笑道:“奴才们知道夫人不喜油腻,可是老爷却是离了这些吃饭不香的。所以一直叫厨房预备着,主子一醒来便吩咐下去叫他们把这鱼下锅蒸上了,这会子不老不嫩的正好吃呢。那鸭子是现成的,这海参汤是奴婢专门安排了人在小风炉上炖了一下午的呢。主子好歹进一点,就是我们的心虔了。”
柳雪涛笑道:“成了家嫁了人,越发的伶俐能干了。”
秀儿被柳雪涛笑得红了脸,顿了顿又回:“小少爷跟着林家婶子睡着了,晚饭倒是比平时吃的香,就是和子诚不对付,俩人到一处儿就打,倒是喜欢虎妮那丫头,总赖在她怀里。”
柳雪涛笑道:“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欺负人,那还行?”
卢峻熙便道:“让他们一处玩,不许林叔护着修远,这孩子从小要养成自立的习惯,不然长大了没有担当。”
这话儿柳雪涛爱听,便扭头吩咐秀儿:“听见你们爷的话了么?回头说给他们,谁也不许宠着修远,修远和子诚争东西,就让他们去争,不许大人们偏心修远是小主子就帮着他欺负子诚,若是被我知道了,先给一顿好打。”
秀儿忙答应着下去传话。卢峻熙吃了一碗白米饭,又喝了一碗参汤,把一条清蒸鲑鱼吃了大半,酒酿鸭子也吃了一些,还把柳雪涛的红豆薏米粥喝了一碗。害的柳雪涛笑他:“怎么一回家里,你竟是饭量大增,小心吃成个大肚子,坏了你江南才子风流倜傥的形象。”
卢峻熙笑道:“只要夫人不嫌弃,为夫倒不在乎什么凤流倜傥的形象。”
柳雪涛嗔道:“我自然是在乎的,我可不想自己还是花样年华的时候,身边走着的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卢峻熙越发笑得厉害,上前拉拉着柳雪涛的手摁在他的肚子上,笑问:“你摸摸,你摸摸,为夫可有大腹便便?”
柳雪涛的手触及之处皆是一片温热结实的肌肉,心中又忍不住一阵激荡。于是便压低了声音问道:“相公明明是个柔弱书生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一身的好肌肉?”
“什么肌肉?”卢峻熙笑了,握着她的手却往下挪,漂亮眼眸像是剔透的玻璃珠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有种说不出来的迷人。
柳雪涛猛然抽回手,啐道:“整天肥鸡肥鸭子的吃,可不是长‘鸡肉’么?”
卢峻熙一愣,便按住她往床上推着,在她耳边呢喃着笑道:“那你那么喜欢喝红豆粥,也让为夫尝尝你的小红豆吧……”
“嗯?红豆?不知道夫君说的是那一颗呢……”柳雪涛如今脸皮也厚了,竟然能同他开几句带颜色的玩笑。
“呃……”被女人娇软的声音和撩人的话语挑逗着,卢峻熙只觉得丹田处一股火热的气息猛的冲到了脑门,腰上一用力便把她压倒在床上,低头狠狠地吻住那两片令人闹心不已的红唇。
他早就学成出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是她在他的热情之下反而显得慢了半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灵巧的舌在她唇上描绘勾勒,吮吻她的唇瓣,轻轻浅咬,逼她给自己反应,逼她感受自己。
直到她放松警惕,舌头突然间窜入她口中,相缠犹如藤蔓,搅的她无法喘息。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放软,呼吸也渐渐紊乱,整个人化成水,化成云,软软的贴着他的胸膛。
“雪涛,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柔软嘴唇与她的唇轻柔的浅浅厮磨,不再是刚才那种强烈占有性的缠绵热吻,而是缓缓厮磨,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
“嗯……那个,明天去祭祖,咱们是不是应该斋戒两天?”柳雪涛忽然很不合时宜的提出疑问。
“卢家祖宗不吃素。”卢峻熙不理,又闷声加了一句:“如果你能再给卢家的祖宗生一个美丽如画的玄孙女,他们会更高兴的……”
“为什么是玄孙女,而不是玄孙?”
“因为孩子的爹喜欢女儿……”嘴角扬起,勾勒着绝美的弧度,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喟叹道,“不过儿子也行,不管男女,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孩子,我都会放在心尖儿上,一辈子疼他们,爱他们。”
然而柳雪涛一直以为自己身体里毒素还没有除净,所以这一路上虽然恩爱,但却总没有让他把热情释放到她的身体内。生怕万一有孕,孩子会受毒素的影响会不健康。
然而这次无论她怎么说卢峻熙都不听她的,他认为已经停药了,便代表没事儿了。如今儿子已经三岁了,可女儿还没影儿,想想这事儿峻熙同学就着急上火。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自己一直辛勤耕作,就是女儿不来,再来个儿子也成啊。自己从小独苗一根已经受够了那种没有伙伴一起玩的寂寞,总不能让自己儿子也是一根儿独苗吧?
云收雨散之后柳雪涛便急着下床去,卢峻熙一把拉住她问道:“又去清洗?”
柳雪涛无奈的叹道:“这种时候我身体不好,不是怀孕的时候。万一孩
子真有事,到时候我们后悔就晚了。”
卢峻熙不悦:“不是停药好几天了么?”
“那也不成,至少要停药三个月才能吧?还有……”柳雪涛心想在现代生个孩子连感冒都要注意,古代人就是不注重优生优育,只知道生,哪怕是生个弱智儿也无所谓,下次还继续……
“你……”卢峻熙气结,这是什么道理嘛,大人好好地了,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好?这女人哪儿来那么多歪理?谁家不是想生孩子就生,哪里还计较什么醉酒,病痛?如今连余毒都要考虑了,还说什么三个月?
卢峻熙不高兴了,靠在床上抿嘴不说话。柳雪涛却并没觉得怎样,以为自己的举措很是正常。这种情况下若不避孕就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对自己后半辈子的不负责任。
这就是古人和现代人之间的差别。古人看中多子多福,不管怎样能生就生。现代人却注重优生优育,纵然只有一个孩子,那也要让自己在最佳状态下怀孕,生子,然后尽最大努力给他更高的起点。
柳雪涛去浴室清洗过自己之后回来,手中多了个温热的湿手巾,因见卢峻熙还懒懒的躺在床上,便上前去推开他的衣衫擦拭着他的身体。
这若是在平时,卢峻熙肯定又来一个热情拥抱,甜言蜜语说一大堆。然此时卢大人心里别扭着呢,任凭身边的女人把他从上到下擦了个遍,人愣是没动一下。
柳雪涛给他擦好了转手把手巾扔到一旁的高几上,便跨过他的身子往里面躺去,被迫做了一场运动又服侍了这位爷一回,她刚休息过来的一点力气又用没了。此时只想安安静静的睡觉。
卢峻熙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直到柳雪涛睡着都没吭声,也没动。只是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来回回的错综交缠,头脑越来越清晰,听着身边的女人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他却越来越精神。
有心把身边这个罪魁祸首给折腾起来再运动一次,但又看着她疲倦的睡容心软。于是卢大人索性悄然起身,取了那柄一直被柳雪涛嘲笑着是为壮胆的宝剑出了房门。
此时夜深人静,小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雨点落在院子里的各色花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卢峻熙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剑柄,一摁弹簧刷的一声宝剑出鞘,一手持剑一手握着剑鞘,一个‘矫龙问天式’飞身而起,雪亮的宝剑迎着雨丝向前上方刺去,竟发出铮铮的龙吟之声。一招既起,后面便一招紧似一招,剑剑紧逼,一时间斩雨丝,劈东风,竟有剑道大成者之风范。
轻狂年少胆色深,富贵温柔不栖身。
兰院细雨轻寒寂,垂壁龙泉黯淡神。
把剑问天何所向,白虹绕地作龙吟。
古铁三尺寒冰刃,苍然舞剑只为情。
一套剑法舞了三遍,每一遍都有新的领悟,直到卢峻熙收势停住时,他身上雪白的衣衫已经湿透,不知是汗是雨,那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竟在雨夜里冒起丝丝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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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出了口气,把宝剑入鞘,卢峻熙方转身悄然进屋,将宝剑挂在远处,自己拿了一条干净的手巾往后面的浴室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五更天不到,卢峻熙便把柳雪涛从睡梦中叫醒。柳雪涛知道今儿一早要赶往祖茔,所以也没有在床上发懒,利索的起身穿戴了,黄氏便送了泓宁过来,泓宁在父母饭桌上同大人一起简单的吃了点早饭后,牵着母亲的手上了马车,一大家子人还有族中男女一行浩浩荡荡往祖茔方向而去。
泓宁因没有睡够,上车后不多会儿又睡着了。柳雪涛开始的时候抱着他睡,待他睡浓之后便把他放在身后的榻上,马车虽然有些颠簸,车轮也不是橡胶制成,但车轴和车体的连按处已经仿照柳雪涛的马车改进了不少,加了特制的减震,榻上也铺了厚厚的垫子,泓宁睡在上面倒也不怎么受罪。
卢峻熙骑着马在前面带头,身旁有族中青壮男子相随,泓安和他关系最好,昨儿一天都没得空跟自己从小立志的榜样说几句话,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便紧紧地随在卢峻熙身边问这问那。卢峻熙但凡知道的便都说给他听,一路上叔侄两个谈天论地,倒也不觉得寂寞。
带到赶到祖茔坟地所在的农庄时,已经将近正午时分。因为祭祖的圣旨是早就颁布了的,所以在卢峻熙夫妇回来之前,林谦之便命人把祭祖用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祭祀的三牲,各色果子,面人,纸马香火等物全都找专人看守着,放在几间大大的屋子里。
这次祭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要给卢峻熙的父亲卢德松和王氏夫妇二人换墓碑。之前他们坟前的墓碑虽然也是上等青石雕刻而成,但毕竟那时卢峻熙只是一名举子,并没有什么爵位在身,也不是当官之人,那墓碑的样式只是依照乡绅的规格打造的。
如今卢峻熙已经官居翰林院大学士之位,且又是奉旨祭祖,特别是王氏,如今已经是五品诰命夫人,皇上还赐了封号为‘淑’,那么卢德松夫妇坟前的墓碑便可以打造成有碑帽的样式,即墓碑上方顶上可以加碑头,碑头的图案可雕刻成五品诰命夫人专用的图紊,也可以刻碑文以示悼念。
这就表示,这座坟里埋着的是有诰命的人,他的后人有在朝中为官为宦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