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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诡事:守宅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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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诡事:守宅人》作者:高强

编辑推荐

暗巷深处午夜鬼吹灯,红色旗袍半空飘荡,枯井包藏诡事……一场场浩劫致使他们惨遭灭门,他们住的屋子成为众口传说的凶宅…… 我是这所房子的守宅人,你知道我现在是死,是活?你知道我在哪里?你能猜出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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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民国元年,从山东调往北京的巡警道吴炳湘,被袁世凯安排在有“凶宅”之名的南兵马司入住。自从吴炳湘在这座老宅里,看到了并不存在的管家,吴府上下沉浸在了恐怖的阴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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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凶兆
    
    民国元年,袁世凯高高兴兴地进驻北京,随他打天下的文武官员也自然随他入京。北京的大街小巷被战后纷乱的热闹所填充。有人往回搬,有人悠闲地在街上买着早点。秋日和煦的阳光洒在这片本应伤感而迷茫的街道上。
    地方百姓看惯了穿着不同军装的人来来往往,也就不觉得哪个特别奇特,也就不再对这些事感兴趣了。有的时候,同一个部门的同一个人今天是这副打扮,第二天就又换了一套行头。就跟这个时代一样,变来变去的颇不稳定。人们也都习惯了,战争对他们来说就跟得了一场大病一样,要不就病死,要不就这么病恹恹地活着,全然没有一星半点的憧憬在他们的脑海里贮存,这都反映在他们的脸上。那热闹声不过是满街买卖声的交集而已。所以,当你看到这一个表面热闹而仔细看又觉得萧索的场面时,也就不会觉得那么奇怪了。
    不日,就在这条热闹的街上,一支由几人组成的闲散队伍东瞧瞧西望望地从南区走进了北京城。看他们的样子就像乡下人进城一般,可看他们的架势又不像是乡下人的样子,这种奇怪的现象倒是吸引了几个人的侧目,不过也就是几个人感兴趣地看一眼而已。跟自己生活无关的事,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关心。
    说这队伍里的人土,他们也真有点土,看什么都稀奇,瞧什么都啧啧称奇,一看就知道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说他们跟这里的人没有关系,这可就不对了。
    这队伍中唯一一个郁郁寡欢的、满脸写着深沉的男人就是刚刚从山东奉调进京的巡警道吴炳湘,这里将来的治安维护也会有他的份儿。别看他现在显得很稳重,他来这之前的那股兴奋劲就别提了,一路兴奋到石家庄。眼看就快要进北京了,却发生了一件让他不愉快的事。夫人、小姐都劝他别往心里去,他也在心里那么劝过自己。可吴炳湘就属于那种思想特敏锐的人,屁大点的事他都要认真地想想。夫人当年就怪他优柔寡断,可结婚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副德行,是改不了的了。夫人、小姐见怎么劝他都不行,也就不操那份心,一心只顾着看别的稀罕的景儿了。
    可话又说回来,哪个当家的不得多操一份心呢?这当家的就得比别人多想一些事。一碰到什么事,他的心里就先得想想这事跟这个家有没有关联,然后才想自己。你说这当家的容易吗?整个心里装的就是一个家呀!
    就算被别人说他是瞎操心,那也得想。更何况,吴炳湘的观念很传统,觉得男人就得支撑起这个家,这又让他凭空多了几分压力。最重要的是,吴炳湘认为在石家庄发生的这事还真有可能跟这个家的未来有关呢!
    就这么想着,他们已经到了大帅府。吴炳湘拿着调令进去签到。一切办得很顺利,没半个小时就办完了。只可惜袁世凯不在,吴炳湘因没有跟这位统帅见上一面而惋惜。换好调令,吴炳湘带着新的衣服和新分配的房子钥匙就走了出来。钥匙被他放在新衣服里,新衣服则挂在胳膊上,他走得气宇轩昂。刚才的郁闷被办这一套任命手续时那股激动劲儿给赶跑了。
    见他出来,夫人、小姐高兴地迎了上去,看来今天都挺顺利的,是否也象征着一个好的开始呢?她们心里觉着应该是这样,可夫人还是有点不安的感觉,可能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不熟悉的缘故吧,感觉上总是不怎么踏实。她暗地里这么安慰自己。吴炳湘告诉了她们新家的地址,把领到的官文给了夫人。然后看了一下时间,温和地说:“要不你们先回吧,这路好像不是很远,你们沿路打听一下就到了。原本是有人要送你们的,可我的官职太低了,也没好意思打扰人家。我一会儿要去饭店一趟,几个朋友等着我呢。说好了,又是第一次来,不能不去。”
    夫人理解地点了下头,夫妻这么多年了,她了解吴炳湘是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这种性格有时挺好,有时就显得太呆板了,比如这次,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不能让人带一下呢?但她也没多抱怨,这是他们来的第一天,她可不想弄得不愉快。于是,夫人打听好了路,带着大家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又被吴炳湘叫住了。
    他赶上去,从新衣服的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钥匙轻轻的,不像是什么有多好的房子的钥匙。颜色有些暗黄,颇为陈旧,再看到它时,吴炳湘就觉得不怎么如意了。但想想自己的身份也就没多说什么。
    “这是咱家的钥匙,我差点忘了。”吴炳湘抱歉地说。夫人笑一下,接了过去。看着家人慵懒缓慢地融入人群后,吴炳湘这才打听着路去与朋友约好的饭店。
    北京好友约他在前门外的一家饭店为他洗尘。
    让一家老小暂且去新分到的府里稍微休息一下,以安抚旅途劳顿,这也是他细心之处。朋友也邀过他的家人一起去,但吴炳湘觉得让夫人和女儿夹在几个臭男人中间够无聊的,而他们之间说话也会多多少少受到限制,两边都不能尽兴。
    “吴兄,今日进京,他日必将扶摇直上!”一位好友敬酒道。
    “哪里哪里,今后还要兄弟们多多帮助才是。”
    “好说好说。”
    大家虽是朋友,但多年未见,话题也少了许多。酒过几巡之后,许多话都说了不止一遍了,听的人没烦,说的人也烦了。于是,兄弟几个就轮流介绍起北京来,说着各自认为好的地方,哪儿有好的小吃,还说到窑子,几个人更是来了兴致。气氛就这么时起时落,说到痛快处,不免大笑一通,喝上两杯。说的地方太多了,吴炳湘也不知道该先去哪。有个朋友提醒到,说了这么久的话,还不知道吴炳湘住哪儿呢,知道的话,有事也好去找他。于是,一个略微年长一点的人问:“贤弟,这次来京住在哪里?”
    “南兵马司。”
    听了这话,一桌的人都不说话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一下全没了声,周围的热闹把这里的气氛映衬得格外沉闷。
    “怎么了?”看着周围人的反常举动,吴炳湘感到莫名的慌张,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刚才去办任命手续后,激动的心情还未平静,只是感到心突突直跳,越跳越厉害。
    “吴兄,实不相瞒,那里可是一座凶宅。听说空置了许久,没人敢住进去,你是外地来的,有些事或许还不知道吧?那里死过人!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那里有个显贵就是不走,结果全家都被杀了,听说他们的魂魄就是不肯走。你想,即使连洋鬼子来了,他们都不肯离开那里,现在他们死了,那魂魄更是不肯离开,所以那里阴气重得厉害。前几天好像有人去了,这不,没两天就搬出来了,没想到袁世凯把你给派了去。”
    “不过,那可是个好地方,房子又大又好。”有人试图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可没成功。
    “要不去请个大仙?有没有用可说不准,可是住那个地方可真是……”
    吴炳湘意识到,就因为自己住的那个地方,这帮弟兄恐怕几天内是不会去他家玩了。吴炳湘的一肚子火就烧了起来,也不是生朋友的气,也不是生分房子的人的气,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生气。
    吴炳湘阴着脸喝下一口白酒,酒滑进身体,冰凉冰凉的,一会儿才在胃里有了点热乎劲儿。其他的人或是呆呆地坐着,或是一个劲儿地吃饭,再没人说话了。
    “老子怕什么?就算是有鬼,老子也不怕!”吴炳湘举起碗给自己壮胆,其余的人也纷纷举起碗,碗在空气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有些凄凉。
    吴炳湘一个人晃晃荡荡地走在马路上,路人从他身边像洪流般走过。北京的秋天风起叶儿落,好不萧瑟。顺着残破的墙壁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吴炳湘意识到自己迷路了,他确实没去过新居。把思绪从刚才郁闷的回忆中拔出来,他这才想起应该叫一辆人力车。
    吴炳湘坐在马路边上,醉眼蒙眬地看着街上表情漠然的人。难道就活该这么倒霉,这么多人都不住那里,就自己偏偏要住那里?吴炳湘不信这个邪,可想起那些朋友的话,他的心里还是直打鼓。终于有一辆人力车从远处驶来,吴炳湘摇晃着站了起来,挥手拦下了那辆车。
    “客官,您去哪里?”车夫热情地问。
    “去、去南兵马司!”借着酒劲儿,吴炳湘大声喝道,巷子里灌进一股冷风,呼啸而过,路上的人把脸都转向了吴炳湘,他们漠然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惊讶、惶恐与好奇。
    “爷,您怎么去那里啊?您……您还是找别人去吧。”车夫慌张地说。
    “怎么了?”吴炳湘有些不耐烦了,他是来北京做官的,怎么一开始就没人听他的?再加上车夫的话似乎又把那个宅子的不祥印证了一遍,这让他很恼火。
    “那、那里可是凶宅。”
    “你把我送过去就得了,我给你两份钱!”
    “大爷,爷!”看出车夫有些胆怯了,刚才那阵阴风还没有过去,吴炳湘开始感到冷,醉意也去了一大半。想起刚才几个兄弟的话,吴炳湘又生气又害怕。一点都不畏惧那是不可能的,俗话说酒壮熊人胆,刚才那是喝了酒,什么都不怕,现在酒醒了许多,那胆气确实也小了不少。
    “我给你钱!老子是这里的巡警道,你知道吗?还想不想在这片儿干了!”吴炳湘一把抓起那个车夫,车夫连忙“哎哎”地答应着。吴炳湘是在发泄怒气,或者说是在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车向南兵马司跑去。车在逐渐萧索的路上上下颠着,车夫挂在车把上的铃铛丁零丁零直响,听得吴炳湘更觉烦心。偶尔一片没有重量的黄叶落在吴炳湘的头上,他都不免吓得打一个哆嗦。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城市竟有这种鬼地方,还让自己给赶上了。
    马路越来越宽,人越来越少,不时从哪里猛然出来的一个死沉着脸的百姓,都会让吴炳湘觉得心里不舒服。天暗了下来,看来要下雨了……
    在这种阴森的鬼天气里,吴炳湘又想起了那个人的话。他们一家人路过石家庄的时候,碰到一个坐在路边抽旱烟的老汉,老汉眯着眼,从吐出的烟圈中盯着这一行人。吴炳湘没想答理他,一心赶路,再走上几天,就可以进北京城了。路途的颠簸在使他疲惫的同时,也让他的心越跳越厉害。家眷还在车里唧唧喳喳地聊天,他全然不理她们在说什么,眼睛只看着前方。
    “是升官了吧?”在他路过老汉身边时,老汉心不在焉地问。吴炳湘一愣,让车停下,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很少有人会把他们当成什么人物来看,可这个老汉却一眼瞧出了他是个官儿,这让吴炳湘很欣慰。
    “老汉,你怎么知道的呀?”
    “看出来的呗。”老汉吸了一口烟。吴炳湘听得高兴,拿出一包烟递给了他。
    “不过,你这一趟可要小心。我看,啧,不怎么顺。即使不死,也危险。”老汉把烟收起来,继续说。开始的话也没什么恭维的表现,后来的话也没什么担忧的模样,表情一直都没变。吴炳湘看着怪怪的,尤其是老汉后来的话,把吴炳湘一直积攒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好事在坏事面前总是这么脆弱,一堆的好事都抵不过一点不顺心的事的侵扰。吴炳湘愣了一下。老汉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抽烟。那烟雾给吴炳湘带来的抑郁心情一直围绕在他的心头。
    想到这里,郁闷的心情又回来了,吴炳湘狠命地喊了一声,车夫吓了一跳,车身也随之抖了一下。
    这件事,吴炳湘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呢?虽然他后来打听到老汉的儿子几年前死于战争,给了老汉不小的打击,使老汉现在有些神志不清,逢人就说这话。可是,如果仔细想想老汉说的这话也是那么回事。现在时局动荡,战争一爆发,死伤都是难免的。政权一发生改变,原本的老臣子想过好日子也就不可能了。所以,现在当官的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这么一批官员的政府怎么能不垮呢?就这么恶性循环,也不知道哪天才是个头。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命运,谁也逃不了。这种消极的思想让吴炳湘产生了悲观的认命感,反而也就不那么担忧了,只剩下一声声的哀叹。
    车夫停了下来,边擦着汗边让到一边,请吴炳湘下车。吴炳湘觉得这里不像是个官所,一片矮矮的平房,墙上还有打仗时留下的弹痕。于是,他诧异地问:“到了吗?”
    “没呢,看到那个挂着灰色帘子的门了吗?就是那条巷子了,你过去,再往里走走,大约两百米就到了。”
    “你怎么不把我送到门口?”
    “爷,饶了我吧,这地方,除了我,谁还敢带你来啊?”
    吴炳湘边点着钱,边看着周围一派荒凉的景象。
    “这些屋子没人住吗?”吴炳湘把钱给了车夫,问道。
    “谁敢住啊?以前这都是南兵马司的地方,南兵马司里有许多部门,有掌管京师巡捕的,有管火禁的,这里就是……就是管囚犯的地方。八国联军进来的时候把他们都杀了,他们一个也没逃走。虽然现在清理过了,但谁还敢住这地方啊?”
    吴炳湘点了点头,示意车夫可以离开了。人力车伴着丁零丁零的响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灰蒙蒙的街道里。风卷起地上的黄沙,吴炳湘掩鼻前行。
    来到车夫说的那个胡同时,灰色的门帘忽然哗啦哗啦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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